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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部分阅读

书,就是望着拱形的雕花的窗格发呆,也实在无聊,巴不得有个外出的机会。

    “本来嘛,你们是可以骑单车去的,可我又有点事,只能委屈你们了,你们就克f一下吧。而且,林谷你刚从学校出来,还没学会骑车吧?有空练练,g咱们这行,不会这个还真的不行。”

    我望着曾铮瘦削的脸,总觉得厚厚的近视镜p后面曾铮那双眼睛有点像谁。

    我笑一笑:“曾组长,你的话我记住了。”

    骑车技术,别人我不敢说,跟你曾大组长相比那是绰绰有余的。我可以用杜秀珍那部轻型自行车载着人高马大的杜秀珍在省城大街小巷穿梭,如入无人之境,你曾铮行吗?

    该高调的时候高调,该低调的时候低调,这是做人的诀窍。我没有必要告诉他,四年前我就学会了骑车,也没必要告诉他,师院举行的运动会上,我谷子在自行车环城跑这个项目上一不小心得了个全校第二名。

    “有空我会好好练练。”我说。

    西郊村又叫洗脚村,因为村子里有一条石砌的小水圳,村里人忙完农活,刚好可以在那条小圳里洗脚,洗脚村的名字由此得来。

    出现在正式文件上的名字是西郊村,出现在人们口头上的名字依然叫洗脚村,西郊和洗脚普通话读音相同,本地方言两者却是相去甚远的。

    周发古就是洗脚村的村长。

    洗脚村离县城刚好十华里路程,我和吴广是开着“11”号车(意指两条腿)去的。

    我自小在乡下长大,这点路程对我算不了什么。倒是吴广,一路上嘀嘀咕咕,满腹牢sāo的样子。

    吴广一会儿抱怨曾铮太自s,把一部公家的自行车当成自己的s家车,一会儿又说跟着我谷子出门真倒霉,那么远的路程还要委屈自己的双腿。

    我没有搭理他,自顾自走在前头,我腿长,走得快,吴广一路小跑才跟得上来。

    到了村委门口,我大气不喘,吴广却是累坏了,衬衣后面,s了一p。

    我看着吴广那张略胖的脸,脸上露出不屑:“吴广同志,还是部队出来的呢,力也不怎么样啊!”我学着曾铮的口气,“g咱们这一行,腿上功夫也很重要啊!”

    我这一顿奚落,吴广没有反驳,看着我气定神闲的样子,他一定既f气又纳闷,一个刚出校门的学生娃,怎会有这般力?殊不知我谷子在学校不仅学习成绩优异,就是育,也是拔尖人物,田赛径赛三大球,都能来j下,而且水平不低。

    吴广脸上的那g子委屈一扫而光,眼神里开始有了一份佩f。

    周发古不在村委会,村委会只有一个看屋的老头。

    吴广就要那老头把周发古叫回村委,老头起身正要去,我摆摆手:“不用了,你告诉我们在哪里就行。我们去地里找他。”

    那时农村改革刚刚开始,动手早一些的已经包产到户,洗脚村刚刚开始实施“联产承包责任制”,这在我们县里还是比较早的。包产到户,虽然已经确定是农村改革的方向,但遇到的阻力也不小,当时那些顺口溜,就代表了一些保守派顽固派的思想,“稀里糊涂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三十年前分田地,三十年后再分田。”

    我们就是在转型阶段寻找一个比较好的典型。

    我们找到正在田里给秧苗施肥的周发古,他侍弄的已经是个人的责任田。

    周发古两手满是尘土,还有沾一些g粪,他正要去找水洗手,我就伸手握住他长满老茧的手,说:“发古村长,我谷子自小在农村长大,摸多了泥土,闻惯了牛粪。”

    我接着告诉周发古,我谷子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铜锣湾村就是我头颅顿土的地方。

    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

    我们不像是采访,更像是朋友聊天,我也没有记录,把这次与发古村长亲切的j谈记在脑子里,回去以后才整理出一篇三千字的专访:全省劳模周发古谈“联产承包”。

    朴素的语言,真实的思想,一个老农对农村改革政策的真情流露。

    我这篇采访一字未动被登载在省报头版。

    第128章县委书记请客

    为了这篇采访,范正大亲自设宴招待了我和吴广,一起陪同的还有我们的邝局长。

    邝局长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浓眉大眼高鼻梁,一看就像个当官的料。唯一的缺陷就是耳朵小了一些,耳垂也不厚实。

    邝局长是个南下g部,参加过淮海战役,官职不大,行政级别却比县长县委书记还高。

    范正大是在县委内部食堂招待我们的。

    别以为我们范书记小气,也别以为这样的招待很寒碜,那个时候,却让许多人羡慕的。

    你以为像现在那样潇洒?上午j流会,你忽悠我,我忽悠你;中午迎宾会,你灌醉我,我灌醉你;下午表彰会,你吹捧我;我吹捧你;晚上联欢会,你搂着我,我搂着你;深夜二人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那时改革开放刚刚开始,经济刚刚起步,jg神和物质的享受也远远没有发达到现在这种角度。

    记得当时点了一碗红烧r,一盘青椒炒牛r,一盘红烧鱼,一盘客家特sè的白斩j,还有一个什么汤,就这些,足够让我们心花怒放了。我和吴广都是吃大食堂,平时肚子里缺少油水,大鱼大r,我所yu也!

    酒菜上齐,吴广悄悄问我:“怎么不见曾铮,没叫他吗?”

    我摇摇头:“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请客。”

    说起曾铮,我的口气便有点不耐烦。

    看我们嘀嘀咕咕,邝局长就问吴广:“吴广,你和林谷在搞什么名堂?”

    邝局长是北方人,说话卷起舌头。

    “局长,我是说,”吴广看看我,说:“我刚才问林组长,今天怎么没请曾组长。”

    邝局长就说:“是啊,把他叫过来嘛,人多也热闹些。小吴,你去叫叫他。”

    我心里暗暗埋怨吴广多事,对邝局长也颇有些腹诽,人家县委书记请客,你cāo什么心,大大咧咧叫这个叫那个,反客为主。

    看来,邝局长也是个倚老卖老的角sè。

    这样的机会,曾铮当然一请就到。

    范书记让我坐在他的右边,邝局长坐在他的左边。

    一共五个人,f务员却拿了六套餐具。我问范书记:“还有客人吗?”

    范书记点点头,笑着说:“还有一位,谷子你认识的。”

    我认识的,是谁呢?

    我在猜测着,就进来一位中年男子,不是别人,却是吉水镇的蒋中平蒋书记。

    蒋中平转着圈给我们打招呼。从他打招呼,可以看出这位官油子的老道和圆滑。

    第一个打招呼的当然是范书记,他是主人,又是这里职务最高的官。虽然他与范书记关系不错,而且刚才显然又是在一起,在其他人面前,这一声招呼还是不可免的。

    第二个打招呼的不是邝局长,却是我谷子。他当然知道这次范书记设宴专门就是请我,我谷子才是最重要的客人,而且,我们还是吉水一见,今ri才又重逢。语气间,便显得格外亲切:“谷子,学业有成,就把蒋叔叔给忘了,也不来吉水看看我?”然后,转向邝局长:“老领导,有些时ri不在一起了,今天好好gj杯!”一声“老领导”,叫的亲热,显得尊重。最后,拍拍曾铮和吴广的肩膀:“小伙子,别忘了给吉水一个机会,什么时候也让蒋大叔露露脸。”

    我注意了一下,六条汉子,按照“范蔡”派系划分,刚好一边三个,以酒量而论,我一个个排了队,他们显然不是我们的对手。邝先有喝不过范书记,曾铮不是我的对手,蒋中平对付吴广,更是绰绰有余。

    我真希望酒桌上来一次“范蔡”大战,把曾铮们打个落花流水,以泄我积攒多ri的心头之气。

    然而没有,邝局长、蒋中平,包括范正大全都把我当成主攻对象。是范正大起的头,他端着满满一杯酒(大概一两一杯那种),站起来:“谷子。”他叫着我的小名,而不是叫林谷,这让我觉得亲切,“来,让我先敬你这个大才子,你到这里来,我还没有为你接风呢,我范正大没看错,谷子你果然是个人才嘛,我范正大主政x县以来,文章登在省报头版的,你还是第一个人!来谷子,咱们g掉!”

    接着是邝局长,也端着满杯,不过没站起来:“林谷,论打枪我邝大头(后来我才知道,这是邝局长在部队时的外号)可说是百步穿杨,一枪一个准,打你左眼不会伤你右眼,舞文弄墨,我就不行,就得靠你们这些秀才。来,为了那篇好文章,咱走一个!”

    我赶忙站起来。

    邝局长右手扶着酒杯,左手做个往下压的手势:“林谷,你坐下,我个子没你高,没有空中优势。”

    我不敢坐下,毕竟是领导敬酒。

    看我坚持不坐,邝局长也只得站起来。近距离一比,邝局长果然比我矮了一大截,他的个头不会超过一米六,这北方汉子,在咱南方也算矮个子,确实没有“空中优势”。

    “空中优势”并没有在我心中产生多少优越感,相反,邝局长浓眉下面那双充满自信多少带点霸气的眼睛让我感到一份压力,一份惶恐。

    接着是蒋中平。

    “谷子,”他也是叫我的小名,“我是以老朋友的身份敬你一杯!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贵脚踩踩我们那个地方,我蒋中平随时恭候!”

    我说:“一定一定,一定拜访,吉水是我的老家,你蒋书记(革委会改为党委了)还是我的父母官,还希望你对我谷子继续关照!”

    我j次打定主意去吉水,后来又因故取消,回来近一个月了,我都还没去看叶诗文。

    曾铮是和吴广一起过来敬酒的,我看着他们说:“我们都是一口锅里吃r的,我们就免了吧。”

    曾铮就说:“能与林组长一口锅里吃r,这是我们的荣幸,还希望大作家多多指教!”

    吴广马上附和:“正是正是,请多多指教!”

    听得出来,曾铮的话里带着一g醋意。

    我微微一笑,说:“曾组长,小吴,我林谷自到文广局,便受到你们无微不至的关怀,在这里,我林谷表示衷心感谢,这杯酒,我敬你们!”说完,我把那杯酒一口g掉!

    邝局长没听出我们的弦外之音,以为我们真的是那么和谐,高兴地举起杯子:“好,看到你们那么团结,我就放心了,都说‘文人相轻’,我看也不一定嘛。你们采编组是我们文广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