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院 > 都市言情 > 欲望乡村 > 第 21 部分阅读

第 21 部分阅读

    这样一算,心里先是一惊,后来又是一酸。

    我当即写了一封信给妈妈,告诉她,谷子决定参加他们的婚宴,亲自给他们带去晚辈的祝福!

    我相信,接到我的来信,妈妈漂亮的脸上一定会绽放出幸福的花朵!

    第125章别了,磨刀湖

    公元一千九百八十一年,这是普普通通的一年,没有唐山大地震那些让人心悸的自然灾害,也没有粉碎王张江姚“四人帮”或十一届三中全会那样划时代的政治事件。只是对我而言,就显得有点不平常,因为这一年,谷子我就要结束四年的大学生涯,正式走向社会。

    四年来,我与周敏敏的关系没有取得实质xg的发展。我后来想,最大的原因还是在我自己。胆子不够大,步子就不够快,总是停留在这个水平线上。其实,我又许多机会,我可以多制造花前月下的机会,我甚至可以像叶诗文一样,把周敏敏也带到一个偏僻处,直接把她做了,完成最后一道程序。但是我没有,在周敏敏面前,我显得很绅士。

    是啊,说来惭愧,大学四年,我谷子j乎是不近nvsè,除了那次回家与叶诗文的一夜快活。

    在班长提议下,全班同学举行了一次悲壮的告别酒席,男生醉得一塌糊涂,nv生哭得一塌糊涂。

    中文系四(三)班十七个nv生,各各名花有主。明恋的暗ai的,这时一起露出庐山真面目,你搂着我的腰,我牵着你的手,全然没有一点顾忌。

    我搂着刘吉生的肩膀,大着舌头:“老兄,咱们是四三班最没用的人,你是真和尚,我是假和尚。”

    其实并非我谷子没本事,如果不是周敏敏碍着,我完全可以把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位搞定。

    事实证明,我不仅低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和尚刘吉生。

    在书架里,我瞥见一样特殊物件,一个用粉红sè塑料袋包装的安全套!

    这是我和和尚共用的用j块木板钉成的简易书架,放在里面的是我一些文学书籍,外面是和尚的佛书,一人一半,泾渭分明。当我

    们把全部书籍清空后,那个东西赫然在目!

    “这不是我的。”

    和尚红着脸小声辩解。

    我心里冷笑一声,不是你和尚的,难道是我谷子的?

    我没有与他纠缠这个根本不需要纠缠的问题,而是直截了当问他:“是杜秀珍吗?”

    我觉得最有可能就是她了。

    刘吉生:……。

    “和尚,如果你不告诉我实话,我就亲自去找杜秀珍,我会向她核实的。”我这样恐吓他。

    这一吓,和尚就认账了,嚅嗫一声:“嗯,就是她”

    “你行啊!”我在和尚肩膀上重重给了一拳:“和尚,你们的保密工作做得比江姐他们还好呢!‘她不会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我学着刘吉生的腔调,“哈哈,你丫的装的还挺像!”

    同时,我心里感到一阵宽,如果和尚不承认是杜秀珍,就不排除周敏敏,如果是她,那可是我不敢设想的结果。

    难怪和尚这家伙毕业前夕拼命跑动,就想留在省城,原来却是另有目的。当然,也是有了杜秀珍父亲的帮忙,才让他如愿以偿。和尚最后去了一家事业单位搞行政工作。

    毕业前夕,范正大又一次来省城“挖”人(这里用‘央求’这个词一点也不夸张,那时,百废待举,各行各业显得人才奇缺,大学毕业生真的是凤ao麟角,大受欢迎。),省城j家中学都来我们学校招人,还有一家杂志社,也向我投来橄榄枝,因我常常向他们投稿,和他们的j个文艺副刊的编辑和一个姓付的副总编都很熟悉。

    何去何从?我彷徨犹疑着。

    “谷子,州总是是州,县总是县,你留在省城,我也不勉强你,但是,你要是愿意跟我回县里,还是那句话,至少先给你解决副科级别,当然,还有其他一些优惠条件,比如住房。”

    让我动心的不是官帽,而是范正大的诚心。一个县委书记,放下架子低声下气央求我们这些个ru臭未g的学生娃子,也真是难为他了。

    我知道,范正大这次来省城挖人,一个也没有挖到,如果我再拒绝他,他真的就要空手而归了。

    或许,还有一份怜悯?

    别了,省城,别了,磨刀湖!

    范正大一部吉普车把我和我的行李拉到县城。

    第126章下马威

    我被安排在文化广播局,范正大没有食言,给了我一个副主任科员的级别,正式职务是采编组副组长。

    这就有点尴尬,采编组是文广局下面一个科室,组长只是正g级g部,而我这个副组长却又是副科级,谁领导谁,关系又怎样去理顺?

    县城只有一条南北走向的主街,叫中山大街,文

    革时改为东风大道,现在又改回来,仍然叫中山大街。街道不长,七百米左右,人们夸张地形容,牵一头牛,从街头开始撒尿,一直可以坚持到街尾。所以有人把中山街谑称为“撒尿”街。文广局在撒尿街北端,灰sè三层楼。外面看起来朴素,里面看起来寒酸。就说我们采编组办公室吧,五个人挤在十五平米的房间,每人一张课桌式的办公桌,一张坐上去嘎嘎做响的竹椅子,j乎就是全部家当了。哦,还有两只公用的红sè外壳的热水瓶,杯子还得自备。

    就像部队新兵蛋子必须给老兵倒洗脸水一样,这里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资格最n的包揽每天打开水的任务。

    每人告诉我这些,也许因为我那个副主任科员的头衔,加上谷子我又不是那么勤劳,没有为大众f务的意识。

    两只热水瓶一直空在那里。

    十点左右,组长终于提着热水瓶出去了。

    组长提着灌满开水的热水瓶首先走到我面前。

    “林组长,喝水啵?”

    我不知是计,毫不谦虚地打开茶杯,放在桌上,让他往里面注水。

    整个办公室静悄悄的,大家都伸长脖子看着我们。

    组长倒开水的姿势很夸张,一只手提着热水瓶的把手,一只手扶住热水瓶,双脚呈立正姿势,腰深弯着,很像茶室里的侍应,一脸谦卑。

    我当时还想,曾组长真是个谦谦君子。然而我错了,曾组长做出的谦卑,正是为了衬托出我的孤傲。

    我谷子不是傻瓜,在曾组长帮我加满最后一滴水的时候,我明白了他的用心,我从其他同事的眼神里读懂了。

    我把杯子盖上,说声:“谢谢!”

    曾组长:“不用谢,但是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们这里有一个规矩,新人有打开水的义务。”

    让我谷子为大家打开水,一直到有人接替我为止?不要说我好歹还是副科级,就是一般科员,我也不会屈从,没有人能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我眉ao一扬:“是规矩还是规定?”

    “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一直都是这样。”

    “那好,”我说,“这个规矩我看也必须改改了。不如这样,咱们轮流值ri打开水,今天是曾组长,明天是我林谷,就这样轮下来。还有,曾组长,”我盯着曾组长那张瘦瘦的不太自然的脸:“下次务必记住,帮别人倒开水的时候,不能太满,不是有句话叫做‘酒满虔意,茶满赌气’么。”

    第一天上班,我谷子给大家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也给我和曾组长之间的不和埋下伏笔。

    曾组长大名叫做曾铮,也是本地人,自小在县城长大,高中毕业被推荐地区师专读了三年,是中国大陆最后一批工农兵学员。工农兵学员,水平参差不齐,有一个真实的笑话,说是清华大学数学系一位教授第一次给新生上课。带着备了一晚上的教案,一到讲台才发现,居然没j个学生能听懂,大部分学生必须从分数加减法开始学起。

    其实曾铮的文笔还是不错的,我来文广局报到第一天,就在当地报纸上拜读了他的文章,包括一篇随笔和一篇通讯报道。

    在我到来之前,就数曾铮的学历最高,其他三个都没有正规文凭,罗文庆是高中生,吴广和廖迪生都是从部队转业,廖迪生参军前读过高中,吴广却是初中毕业生。

    我的正规大学的学历让他们相形见绌,尤其是曾铮,更让他感到一份威胁,感到一份压力。所以,上班第一天就想给我一个下马威。

    除了妒忌和jg惕,他们拒人千里还有一个原因,这个原因是我以后才明白的,这个县明里暗里分成两派,一派以县委书记范正大为首,一派以县长蔡长江为首。我是范正大亲自从省师院要过来的,在他们眼里,理所当然就是范派的人了,而曾铮j个却从属于蔡派,自然对我不可能会有亲近感。

    两派之争,其实来源于文

    革那段时间,文

    革县城分成两派,一派是以学生为主要力量,组织名称叫做“井冈山红军”,一派以工人为主力军,组织名称叫“保卫延安”。

    像全国各地的派xg斗争一样,这个小小的县城,两派也斗得不亦乐乎。有文斗,也有武斗,常常为了一个“真理”,拳脚加棍b,打得头破血流。

    结束了,派xg斗争却惯xg地延续下来。

    县委书记与县长,难免会有一些摩擦,我新来乍到,暂时还不知道书记与县长之间是不是真的闹派xg,搞明争暗斗,还是下面一些人,出于某种目的,有意上升了高度。

    第127章第一次采访

    我就纳闷,一个小小的采编组,怎么清一sè都是蔡县长的人?后来我又进一步了解到,不仅采编组,就是整个文广局,都是挺蔡派。

    这个谜,一直到一个月之后,我才揭开。原来,我们的局长邝有先与蔡县长沾亲带故,是蔡县长老婆的舅舅。

    我不知不觉就被“范派”,在采编组,不,在文广局这p小天地里,我却是处处孤立,处处受到排挤。

    我第一次接到采访任务,是去郊区去采访一位省劳模,一个四十多岁的农民。

    采编组只有一部“凤凰”牌自行车,可不要小看这两个轮子,这可相当于现在的奥迪、皇冠,至少也相当于桑塔纳两千。

    这部自行车平时归曾组长使用,很有点现在的“局长专车”的味道,但有人下乡,却是可以偶尔享受一下的。

    “林谷,明天去城西村采访周发古,你和吴广去吧。”

    这是组长指挥副组长的口吻,容不得商量。

    我点点头,“嗯”一声。

    这j天,天天呆在办公室,除了读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