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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猛禽沉静了半晌,终于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而今要告诉你,我也情非得己,更迫不得已。”

    铁手望定了他:“谁能让‘午夜杀人不留头’的猛禽刑捕迫不得已?”

    “今晚我跟袭邪交手之后,便知道独身在此,只怕难以成事;”猛禽喉里发出一种类近野兽遇敌般的浓浊的胡吼:

    “我要跟你合作。”他暗哑的道:“我要与你联手。”

    “我们合则两得其利,”他迫切地道,“兮则两受其害!”

    “形势非常明显,不必置疑,”他说,且带着强烈的死味和死志,”你只有跟我站在同一阵线,才能成事!”8不可不可一世

    铁手道:“我来是来办摇红姑娘被掳这件事的,现在还要找出杀小红的凶手来。”

    猛禽道:“我知道。那并不相违背。”

    铁手道:“我只要救人追凶,并没意思要为蔡京。朱总私人跑腿。”

    “何况,”他顿了顿又道,“要是‘神枪会’乃以光明正大的手法研创枪法,兵器,而‘一言堂’若又以你情我愿的方式栽培子弟精英,那就跟我无涉了,我无意要干扰他们的运作。”

    猛禽道:“你是名震天下的名捕,且看目下的神枪会格局:它像是没有并吞天下、冠绝武林的野心吗?你也见过孙疆的为人,他会像是用光明磊落手法任事的人吗?”

    他忽然压低了声音。

    压低了他的眉。

    也压低了他的肩。

    一下子,仿佛整个夜色都为之压低了下来,向铁手。

    沉,而重。

    黑,而浓烈。

    “如果取得这秘法和秘技在动力便能够突飞猛进,以你我之武功基础,实不近乎天下无敌?”猛禽嘎声道,“我们夺得这些瑰宝,不一定要献给蔡宰相和朱刑总,我们大可自得其利啊——利用他们的情报,壮大我们自己的实力,雄霸天下,何乐而不为之哉?你我何不合作呢!我们联手,岂止不可一世,还可无敌于天下!”

    铁手听了,也就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猛禽的意思了。

    ——人待他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之以诚。他也待之以减。

    “我从没意思,也无兴趣要雄霸天下;”他浓厚的微笑道,“我听到天下无敌四个字就怕,我只愿活得开开心心,快快活活,并为老百姓们办些好事,为同众作些奉献,做人止于一世,本就不可以不可一世,其实又何必不可一世!——来生当猪当狗,做j做鸭,尚未得悉呢!你是宰相,不一样是人,也有生老病死,喜怒哀乐。一个平民百姓,也都是人,同样,有父母兄弟、悲欢离合。你有觊觎‘神枪会’的秘密武器和‘一言堂’的训练高手秘法的野心我可没有这个雄心。”

    猛禽似乎没料到铁手会这样回答他。

    在他而言,就像一个小孩找到一块糖果一样,他肯分给另一个小孩食,已是他莫大的慷慨和对方至高的光荣。

    然而铁手竟是拒绝了他!——而且态度还像一只仁慈的魔鬼,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夜味和死气在这人的正大光明下不可迫近、而且还无法视。

    猛禽像负隅顽抗似的低声咆哮道:“可是……我拿你当朋友,我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铁手的目光却柔和友善,“是的,你告诉了我,所以,只要你不杀人,不伤人,我决不会去阻挠你的行动。”

    猛禽听后,他紧握的拳头才松了开来,本来紧起的发尾才又落了下去。

    他咄咄地道,“在武林中,你不当第一,便连第二、第三也当不成了,人们只看最好的,不然就宁取贱货,谁要次货!?”

    铁手笑道:“我是人,不是货,我最怕第一,当了第一,就不轻松自在了。要是不当第一就连第二,三,四也当不成,那就当第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好了——有什么打紧?我又不是货,我是人。忧算找只排行第一亿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但我只有一个我,别无分号,无法雷同,岂不是一样的唯我独尊、独步天下?”

    猛禽哼哼道:“你没听说过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要是老存不争不斗、退让想法,你们四大名捕迟早一定过时,早晚要给淘汰!”

    铁手温和的道:“要是淘汰了,就是我们已无存在的必要了,那就天下太平了,——那是好事哩!追命三师弟老喜欢吟诵这四句诗:愿为长安轻薄儿,生当开元天宝时,斗j走狗过一生,天地兴亡两不知。这回可让他如愿以偿了。其实人生在世,又有几件是由得了自己的?我们连出生。死亡都由不了己,还要论其它的事!至于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早已成了男人做错事的藉口而已——再怎么说,闯江湖的人总比在家的人由已多了!”

    猛禽仍不死心,“可是你是捕快。你眼看神枪会有了这种绝招、武器和秘法,就会横扫江湖、独霸天下,都不c手,你这是助约为虐、姑息养j!”

    这次铁手也神色肃然。

    他很认真的回答猛禽这番话:“任何人都可以将自己的子弟调训成为绝世高手,任何人都可以去练无敌于天下的绝招,那是他们的自由,我是刑捕,也无权干涉。但他们老是用这些高手或绝招去为非作歹,我就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坦白说,我来此地,也要追查一位过去好友下落不明的原因。假如给我查明‘神枪会’确是胡作非为,我就会查办到底;如果他门训练出来的高手在外边杀人越货,或者调训的方法过于草菅人命,我也一定严办。——但如果没有真凭实据,我是不会干预他们的家事,更不会有这个野心去把他们辛苦研创的绝学秘藉占为己有。”

    猛禽登时表示失望:“四大名捕;原来是不管事的。”

    铁手哈哈大笑道:“我们只管天下不平事,但就是不管别人的私事。没有犯法的人;不违反道义的事,都不关我们的事。只要人们需要捕役来主持公道,道义的时候,我们吃公门饭的都能挺身而出,及时赶到就好,要是在他们没有作任何违法行为之时,我们决不干扰他们,那么,我们六扇门的人,就不会到处受人毁骂、列为老百姓心目中可厌人物了。我们不但要学会如何管事,不得约束自己:什么时候该不管事。”

    然后他淡淡地道:“你一直不曾告诉我真正的目的,今晚却一一相告,我很感谢,却不知是不是在阁下与袭邪一战之后原订计划因而有了变化?”

    猛禽冷哼一声:“你真是聪明人。”

    铁手微笑道:“我是鲁钝出了名的。”

    猛禽嘿声道:“一个聪明人是决不会说自己聪明的甚至也尽量不会让人知道他是聪明人。”

    铁手苦笑道:“但我真的很钝,所以对什么事都只好下死功夫,包括思考问题,因资质差,所以比别人多思索几次。”

    猛禽冷笑道:“但你却一语中的,我的确是在跟袭邪一战之后,才改变了原先计策。”

    铁手也不讶导:“你原先的计划当然没我参与的份。”

    猛禽道:“这是我辛苦得来的消息,而且跟随朱总这许久了,才有这么一点好处,代怎会舍得拱手就让了给你!”

    铁手微喟道:“可是我总觉得朱刑总待你不薄。”

    猛禽忿忿地道,“可惜世上所有的老总都是这样。我刚才不就已说过了吗?他是老总我不是,我只好听他的话。他刻意栽培我、是因为他早已看出来了,我这种人,只适合执行他的命令,但永远取代不了他的位子,所以他才放心让我做事不怕我夺权篡位。所谓‘老总’,总是希望黑锅由你背,汗人由他当。他给你一点权力和自由,但也只有在不影响到他和受他控制的情况下,才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施舍和赐予,而且你还得要感恩图报。一旦让他看出你忘恩负义,他连渣也不会给你捞。要是让他觑出你野心比他还大,他就会让你知道:他有本事让你起来,他就有本领让你倒下去。”

    铁手只有叹息。

    在心。

    猛禽的双眼乍现绿色厉芒:“所以,我要奋斗,我要攫紧自己的机遇,我要有自己的成就。”

    铁手忍不住道:“你已经有了。‘午夜魔捕’,天下皆闻。”

    猛禽哼嘿了一声:“那只不过是一个魔。要当捕,就该当神捕。要行侠,就该做侠神。要成魔,至少也该是一代魔王。”

    铁手不禁叹息。

    这次叹息出了口:

    “所以你要夺得‘神枪会’的秘密?”

    “是。”

    “可是你跟袭邪一战之后,又发现事情不是想像中那么容易?”

    “至少难凭我一人之力成事。”

    “所以你要我与你联手?”

    “事实上,你不与我联手,他们也一定会对付你——小红的死于非命,只怕八成是为了陷害你。”

    铁手黯然:“就算我没杀害小红……小红还是为我而死的。”

    “所以你既来这里,已经陷了下去了,你已抽身不起。”

    “因此我非与你合作不可?”

    “正是。”

    “那我先得要上泰山救摇红。”

    “我也要上泰山抓铁锈——我们风雨同路,”

    “‘山枭’铁锈跟你最感兴趣的事有关联么?”

    “他是个关键。”

    “哦?”

    “所以我要先看小红留给你的那本册子——你刨出那本簿子的时候,我还是来得及瞥见了。”

    “——你来得还是比‘一言堂’的出现得早?”

    “但我已甘冒大不韪,替你作了澄清,你欠了我一个情。”9小鸟高飞

    铁手笑了:“我欠你情?”

    猛禽咄咄地道:“要不是我,你纵一时一能抵得住孙忠三、孙疆、孙屠狗,孙家变……难道你还能一个人敌得住山神、山君、山卡、纸扎人魔还有袭邪这些好手的联手不成!”

    铁手点头道:“不错,我欠你情。”

    猛禽刚出自牙:“你当然欠我情。”

    铁手和气的道:“我确是欠了你情。可是,要是当时我也当众指出:你并没有跟在我后边,同时也不知去了哪儿……你说他们会不会怀疑你?会不会把攻击的目标,改到你那儿去呢?”

    他的语调虽平和,但语锋显然淬厉。

    猛禽又是一怔。

    他现在才明白,江湖传言里,铁手是最和气的。

    ——但和气不代表没有胆气。

    他也听说过铁手是著名捕快中最老实的一个:

    ——可是老实并不等于愚笨。

    铁手可不笨。

    他还是精明得很。

    只要他不愿意,谁也别想骗他,谁也不用想占他便宜。谁也休想在他眼前玩小把式。

    铁手随而笑道:“不过,说实在的,没有你即时解围,现在我岂可在这夜未央天色未明之际说这些风凉话,明儿上泰山?嘿,只怕要芳明年这时分阁下给我拜山来着呢!”

    他总是温厚。

    ——既然把话说明了,便点到为止,总予人后路。

    猛禽也笑了。

    他的白牙在如漆如胶的夜色里依然醒目。

    这时,夜已缓和下来了,仿佛连黑暗也没那么饮烈了。

    ——是什么使夜色不冷?不黑?甚至连他身上的死味也不那么强烈?

    友谊是什么?

    ——友谊许或就是一条能在你血脉中遨游穿梭,使你开心、快活、不孤独的游鱼。

    这回是猛禽自诋道:“本来也不一定就是来年我拜祭你——今与袭邪一战,我也差些几不能活出一言堂了。”

    铁手忍不住问:“我看他剑锷上沾有一点血……他很厉害吧。”

    “我倒并没有受他剑伤;”猛禽喃喃自语,仿佛犹有余悸:“我是想找出一言堂训练精兵的秘密,于是先摸入‘九鼎厅’,没探出个所以然来,正想潜入‘六顶楼’,直接去探一探孙疆的底,但就遇上了袭邪。”

    铁手问:“那时有点灯?”

    猛禽答:“没有。”

    铁手又问,“可有月色照明?”

    猛禽冷笑道:“月光照不进厅内,那儿本连蚊都飞不进。”

    铁手再问:“那你怎么确定那是袭邪?”猛禽肯定地道:“那绝对是袭邪无疑。”

    铁手遂又问道:“你怎么知道?”

    猛禽这次答:“就凭味道。”

    “味道?”

    “邪味儿。”

    猛禽十分自信他说:“袭邪身上就有一股邪味——跟我所在之处有一股死气是很相近但不相同的。”

    铁手笑了。

    看来,这年青人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毕竟,这年头,一个有本领且一向自大自负的年轻人还能够保有自知之明,是件难能可贵的好事。

    所以他不再追究,只问:“他一见你就动了手?”

    “没有。”

    “没有?”

    “我惊觉有人在的时候,他已在我前面不到三尺之遥。”

    这一句。连铁手也吃了一惊:

    “你的眼睛不是可以在夜间辨物如白昼的吗?”

    “我是有这个能耐,”猛禽目中闪着绿光,苦恼的说,“但我却看不透他。他仿佛有一种能耐,能近木则成木,近火则如火,近水则溶水,近金则成金,近士则人士……我差一点儿没撞到他身上去。”

    铁手即道,“是因为你及时闻出了他的邪味儿?”

    猛禽懊恼地道:“是。”

    “那么说,他也不一定能发现你了;”铁手随即安慰他道、“他可没你的夜视能力,不然,他早就出手了。”

    “我想,他是在我发现他的同时警觉到我存在的;”猛禽倔强也懊恼的说,“他大概也同时嗅到我的味道/

    在暗夜里,九鼎厅中,两大精于夜战、擅于暗斗、各有其味的高手,杀手相遇,连一向不好斗的铁手也觉得那是不可错失之一役。

    那的确是动魄惊心之一战。

    在山东。

    神枪会。

    一言堂。

    九鼎厅。

    黑夜。

    门前。

    一个黑豹一样的午夜猛禽,遇上了一个魅影一般的黑魈怪兽,他们互相辨别出对方的气味。

    他们静了下来。

    不动。

    不言。

    (袭邪没有问猛禽:“你为什么偷入这重地!?”)

    (猛禽也没向袭邪发出任何警告:“你再不让开,我杀了你!”)

    他们都没有说话。

    甚至都没有问对方:想干啥!?

    他们就像黑夜、洪荒里、亘古上的两只猛兽,却在岩道上遇上了。

    ——而没有退路。

    只有决斗。

    交手。

    ——从生死中定胜负!

    他们其中一个,必定要倒下去,另一个才能踏着他(它〕的尸身,舔血往前直行而去。

    一个是为闯关。

    一个是要保关。

    于是,只有,对决。

    猛禽已悄悄地套上了他的爪子。

    利爪。

    他的武器便是套嵌在他十指上备足有三寸长锋锐至极的利爪:

    他套上这些爪子之后,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像——

    很像一只猛烈的禽兽。

    他是名不虚传。

    ——果然是猛禽!

    他虽先行套上攻击敌人的武器,他的“青山依旧爪”。

    可是先行出击的却不是他。

    而是袭邪。

    袭邪出袭。

    他拔剑。

    袭邪一动,猛禽就知道了。

    可是仍来不及。

    袭邪才手按至剑愕,猛禽正要施出“青山依旧爪”的“青字诀”让他不及抽剑,但突觉剑气已至!

    ——仿佛那是枪风,多于剑气!

    这一“剑”从斜里出袭,绝对有点邪门!

    何况袭邪剑未出鞘,剑气何来?

    (但猛禽已不及细想。)

    他接不下那一剑。

    他只有退。

    一退出门。

    退得极快。

    他退得炔,袭邪也追击得速。

    他追得快得连剑也来不及拔。

    剑未拔,剑气已拔。

    猛禽己疾退到院子里。

    他已避过了一“剑”:

    剑气、枪锋!

    他骤止退势。

    他一停,形同袭邪向他疾撞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

    那时,乌云正遮月,天地间、院落里,犹黑幽幽一片。

    谁也看不清楚谁。

    谁都可以嗅到对方。

    猛禽猛然站住。

    他在等袭邪撞上来。

    ——只要他一撞上来,他就有二十八种方法可以撕裂了他。

    可是他在疾退中兀然急止、但袭邪也在追击中蓦然陡儿。

    一前一后。

    面对。

    面对面。

    对决。

    距离仍三尺。

    袭邪仍手按剑锷。

    剑末出鞘。

    猛禽十指在黑暗中绽放迫人的惨绿。

    死亡的碧。

    杀气迫人。

    院子里,原有鸟族栖息,而今,可能因杀气忽然弥漫以致满院子的乌,都欲振翅高飞。

    可是却飞不起。

    因为杀气委实太大了。

    ——杀气大,压力也大。

    尽管两人都只立着,还未动手。

    但小鸟都飞不起。

    飞起的也落了下来。

    空气绷得太紧。

    空气凝聚:

    杀气;

    寒霜。

    黑夜里凌发着邪气与死味。10受惊小鸟冲天飞

    第一次交手,是在九鼎厅中。

    猛禽避过了一击。

    惊魂未定。

    第二次对峙,是在院子里。

    ——那是一个给堂里子弟称力“鹿死谁守苑”的地方。

    猛禽犹有余悸。

    但更有余勇。

    他是感到振奋。

    ——他好久没遇上那么强大的对手了!

    何况,敌手愈是可怕,他愈是奋亢。

    所以他要反击。

    他正要张牙舞爪作出力搏之际,对方己拔剑。

    剑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