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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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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德贵同志是云江的一位跨世纪老人,一生‘酒精‘考验,不幸一夜呜呼,从此变仙,遗留给云江大地九十二公斤的身躯!

    就在史德贵同志一夜呜呼后的第二天上午,云江县人民广播站向云江县五十多万城乡人民庄严宣告:“在人类社会即将进入二十一世纪、我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即将进入新的历史时期,史德贵同志含恨离别我们而去了,这位世纪老人的牺牲对我们云江县人民来说是一个不幸的恶耗,是一个巨大的精神和物质损失!但是,我们必须化悲痛为力量,努力工作,大力发展第三产业,用我们的实际行动来表达我们对史德贵老人的衷心哀悼!史德贵同志是为人民利益而死,死得其所,重于泰山。他生前曾经遗言:在他去世后,一定要将他的龙体火化,并将他的骨灰,撒遍云江的山山水水……转变旧观念,提倡新思想,崇尚新风尚,这是我们党中央、国务院的伟大号召。我们的县委书记史立成同志坚决响应这个号召,从自己已故的泰山大人做起,带头率先实行火葬!……。”

    就在云江县人民广播站向全县五十多万人民庄严宣告后的第二天起,全县所有的单位、部门、厂矿、企业和各镇乡党委、政府的上百辆轿车,在天堂镇浩浩荡荡地排成一条线,从西向东,从南致北,粘贴着“响应党中央号召,坚决提倡火化”、“转变思想,崇尚新风尚”、“从领导干部自己做起,带头实行火化”、“史德贵同志永垂不朽”……等等标语,扎扎实实地游行了三、四天。在这些天里,云江县全体公仆们,纷纷涓然泪下!

    当然,在史德贵同志的龙体未火化之前,有一个小c曲我们就不必详细叙述了,只简单说两句:为了表达对史德贵同志的敬意,云江县的凡有‘长’字号的公仆——上至县委副书记、县政府副县长、各部、委、局、办的一把手、各镇乡党委、政府的一把手、各国营、集体、私营企业厂矿的老总,下至所有这些部门的副职,包括这些部门各科室的股长、副股长,都纷纷支出慰问金,多则三万、四万,少则五千!

    史德贵同志的遗体被火化后,为了将云江县的‘树新风’活动推向高c,由天堂镇党委、镇政府申请,经云江县县委、县政府批准同意,并特别地经云江县县人民政府县长、原常务副县长、徐炳松调任后的当然县长、史立成的儿子的老婆的爸爸黄启同志大力搓合,发文件,作出如下决定:

    ……

    由天堂镇镇政府从自己的财政收入中划拨人民币五十余万元,县民政局拨款六十余万元,在天堂镇的八宝村的八组的九龙岭上,建造一座占地约五百平方米的现代化馆舍,馆内既存放史德贵同志的骨灰盒,还包括史德贵同志的生平事迹介绍,以及各个时期的照片;同时,由县文化局颁发特许证,将该场所定为中共云江县‘树新风’纪念馆;由县委宣传部发文批准同意,将该处定作为:中共云江县青少年‘树新风’教育基地,以便于今后几千年里,云江县境内的全体高中、初中、小学、幼儿园的学生们前往瞻仰、学习,并向史德贵同志举手敬礼!

    ……

    办完泰山大人的丧事、正当‘树新风’活动在云江县城乡开展得红红火火的时候,史立成因日里万机、c劳过度、并忧伤成疾。为了史立成同志能及时康复,更为了云江县五十多万人民的前途和命运,在实在推辞不了县委常委们热爱、关心他身体健康的情况下,他最终被迫作出决定:他决定临时耍休假半个月。这期间,县委、县政府的一切工作和各类决定,均全权由黄启同志一手负责指挥或签批!

    本来,黄启同志极力建议史立成同志去新、马、泰走一趟,特别是泰国,那里太好玩了,好玩得让你留念忘返——忘返就忘返吧,忘掉泰山大人的牺牲的悲痛,不就起到了疗养的目的了?然而,他却断然回绝了——他是云江人民的儿子,云江人民正在建设现代化的关键时期,他怎么能够离开他们呢?

    于是,他决定正式休假的那天下午起,他就乘了他自己的奔驰轿车,独自一人去了县城北郊的竹林庄园。

    之后,在竹林庄园修养的十五个日日夜夜里,史立成同志便不分白天与黑夜的与该庄园的冯燕总经理,在冯总的独身寝室里——现场办公!

    刚刚从政府办秘书科科长晋升为办公室副主任的欧阳松,在与史春燕一起为老爷的归西而象摸象样地哭过鼻子之后,便急忙撕下了手臂上的黑纱,不声不响地于国庆节之夜入了d房。然后,便带了史春燕,随同云江县政府组织的招商领导小组——县委卿副书记任组长,欧阳松为副组长,计经委主任、农办主任、财政局局长、县委宣传部部长等一行十二人南下去了广东的深圳市特区招商引资。招商领导小组在深圳市呆了七天,意向性地签了几份合同,然后,又参加了一次新、马、泰、港十日游,将近十一月才回到云江来。而在这段时间里,黄竹均在打发完远近参加丧事的亲朋戚友后,无聊至极时便约颜小红和亲家母黄启的老婆王胜俊到家里来酣战,如果是遇上周末,便通宵达旦,大大地‘小耍’了一番!

    招商引资回来的第二天,欧阳副主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突然接到了一个女人的熟悉的声音打来的电话。

    “我现在正要去出差,有啥子事改日再谈好啦——你——你现在在——县城?——我——我——哪里——哪里?你再说一遍——东亚宾——二一八号——不行,现在不行——那——那晚上八点——就这样……。”

    “啪!”

    欧阳松悻悻然扔掉电话话筒,怒骂道:

    “妈的鄙!”

    之后,他又悄悄看看纸条上记录的文字,迅速抄进了西装的上衣口袋。

    仰靠在崭新的老板椅上,欧阳松略微凝思了会儿,然后,又慵懒地从左手边的抽屉里取出一份县财办的陆副主任上午送来的《 关于云江县粮食系统转制的八大问题》文件来。

    盯着那带有浓浓的油墨香味的黑色文字,他的双眼渐渐迷糊起来——那一颗颗黑色的文字在漂移,并渐渐化作成了一条线……。

    哇,他们招商领导小组成员乘坐的奔驰车在深圳市郊笔直的高速路上狂奔…进入市区后,那鳞次节庇的高楼大厦在慢慢向后漂移;夜晚,那灯火辉煌的大街、商场、广场…步履匆匆的行人中,间或有几个坦胸露背的时髦妞儿,她们的秀发如金丝般在晚风中飘逸,而那修长的玉腿上,轻柔r白色的短裙里边,三角裤的线条清晰可见…在那间每日需付出三百元的豪华宾馆房间里,在粉红色壁灯的照耀下,身穿米黄色睡衣的史春燕那搁在欧阳松赤ll的胸脯上的手,在不停地摩挲。她一会儿用手指梳理他的胸毛,一会儿又捏捏他的茹头,然后,沿着那胸脯正中往下滑去,经过小腹,一直往下……欧阳松很明白:是的,自己已经是她的男人了,也就是说,从现在起,自己的鼻、耳、眼、嘴都是属于她的,自己的双手、双腿、p股、舌苔,乃至胸毛或其它啥子毛……等等等,一切都是她的,因此,她有权使用它们,占有它们或挥霍它们…与此同时,作为她的丈夫,自己有义务让她使用这一切——不管是主动贡献的也好,还是被动奉献也好,即便没有那象那梅那样仰躺着如毒蛇般扭曲的l体和高c时的呻吟,他也得履行义务,都必须幻想着是那么回事儿,然后用超强的意志力高高举起男人的武器……甚至,有时他不得不“啪”地关掉了壁灯,让屋里一遍漆黑,这样,他才能在黑暗中艰难地前进……。

    对欧阳上来说,夜晚是艰涩的,是讨厌的!

    还是白天比黑夜好哇——在白天里,有豪华的宾馆供出入,有高级轿车供乘坐,有迷人的大海和海滩,有漂亮风s的妞儿供欣赏,有xo,有人头马……还是白天比黑夜好哇……干啥子?她突然跑到城里来有何用意?她不是知道已经是事实了吗?自己在那天不就一切都跟她‘明砍’了么?我……瞧那失魂落魄的模样,看你那哭哭盎盎的样子,谁叫你不是书记、县长的千金呢?你能给我今天和以后的地位?能给我带来一塔塔带着油墨香味的钞票?

    为啥子还要紧到来缠我?还想说服我回心转移?别再做梦啦……来就来,看你把我吃了不成——别把我惹毛了,否则,看老子不抓住你披散的头发,反扭过你的手并撑在床上,扒光了你的衣服和裤子,使劲拍打你丰满的p股,使劲掐你那丰满的茹房……

    欧阳松松了松领带,使劲扭了扭脖子,他感到浑身发热,最后,便干脆脱掉了外衣……掐……掐……老死缠着我,其目的不就是要我作你的男人么?作了你的男人,不就是要我跟你同吃同睡么?跟你同吃是不可能的——做了你的男人,我能有今天吃、喝得这么舒服么?不可能!同睡——同睡是啥子意思?同睡,从字面上来解释,大致可以分为两层含义吧:一方面是指在同一张床上入眠;而另一方面呢?应该是指做a吧?!……掐……掐……哎,这屋里怎么这么热呢?简直让人难受!

    欧阳松望了望天花板上吊着的风扇,马上站起来去钮开关。

    “年轻就是年轻呀,欧阳主任,这么凉的天气,还要吹风扇?我这老朽真佩服你的身体!”

    正在这时,县政府办公室的主任朱万怀笑哈哈地走进来,朗生说道。

    “我——我——可能今天多穿了件衣服……。”欧阳松神情十分尴尬,他勉强在脸上堆了点笑意。

    “又要开电话会?” 史春燕问。

    “不是,我去西街我的一个初中同学的店子上看看,本来,我昨天就该去看看的了。”欧阳松一边换鞋,一边回答说:“这个同学在西街开了家影碟出租行,昨天给我打电话来说,上周星期五,工商所把他的店子封了,说是有人举报他出租黄带,要挨罚。”

    “出租黄带?这些忙,少帮些!”史春燕蹩蹩嘴说道。

    “我知道,不该帮的,我不得乱帮忙,听说他好象有些冤枉,再说,我们也时常在他那里拿碟子呀,我想先到他店子上看看,了解一下情况再说,能帮忙么就帮,这小子是我们一个乡的,如果能帮得上忙不帮,回乡里一说起,怕说我枉自在县政府办公室当主任,要是换了是其他乡镇的,我才懒得管呢!”欧阳松脸色有些不愉快。

    “早点回来!”史春燕象发命令似的说道。

    “我晓得!”

    临出门时,欧阳松故意把手机和传呼机放在了床枕边。

    他的这个开影碟行的初中同学名叫周伟强,初中毕业后考取了云江师范学校,师范毕业后被分配到欧阳松老家的一所村小教书。后来,他认为教师的待遇低,便自愿停薪留职来到县城做生意(那时云江正流行单位职工下海经商)。刚来县城,人生地不熟,先是做了一阵子摩托车维修的生意,难以糊口,后来便借款几千元在县城西街开了个影碟出租店。可是,由于县城里做影碟出租的人多,生意十分清淡,每月的营业收入除去上缴各种税费外所剩无几。这时,周伟强方才想起开初那个店主所说的“生意不错,搞头大”,纯粹是骗他的。但是,既然店子已经接手,本钱已经投入了,如果要再转让给他人又要亏一大截。无赖,他只好硬撑着。直到后来,他这个店子每月的营业额连房租费都交不起了,正在他准备忍痛转让店子的时候,忽听见侧边那个做饮食生意的唐老板说:“现在呀,做影碟出租的,那家不带点‘色’?哪个还喜欢看你那打打杀杀的?”于是,情急之下,周伟强也动了租黄带的念头。刚开始,周伟强还放不开手脚,他一方面顾及自己是教师出生,出来做生意是以停薪留职的方式;另一方面,又怕被有关主管部门抓倒,所以,他就尝试性地悄悄在一些相当熟悉的顾客中(比如欧阳松)做这种生意。果真,自从做起这种生意后,店子上的营业额比当初上升了许多,不仅这种带子的出租价比普通带子要高几倍,只要这种带子一送回来,马上又被人租走,而且,到后来几乎是应付不过来。于是,眼看每月营业额直线上升,周伟强便专门跑到省城,花费了一番心思和本钱,弄了半厢三级、二级、一级乃至特级的黄带,并根据不同的级别,制定不同的租价,使得生意异常红火。

    而此时,当初给周伟强指点迷津的唐老板的小吃店的生意,则显然不能跟周伟强的影碟生意相比了。唐老板一方面是出于想扩大经营规模,另一方面是嫉妒,他便向周伟强借五千元钱,并说半个月后就还他。然而,一个月后,当周伟强问起换钱一事时,唐老板便推说再过十五天,一定想办法还他的钱。可是,当周伟强等到又过了一个月问他换钱一事时,唐老板终于露出了他当初之所以向他借钱的真正意思了。

    “哟,兄弟,你现在搞发了就不记得我这个当哥儿的了么?区区几千块钱对你来说算啥子?追得那么急的。当初要不是我给你指点指点,你能有今天么?”唐老板一脸铁青。他赖着想不还钱的意图十分明显。

    当然,唐老板最后还是还了周伟强的钱,可是,从此便与周伟强结下了辕子。于是,一次,唐老板便安下一个猸子——待这个猸子去周伟强的影碟店租黄带时,被工商所的执法人员逮了个正着。

    五万,至少!”任随周伟强怎么求情,执法人员毫不松口。

    五万?天也!这不等于是要了我的命么?眼铮铮看着自己的生意将血本不归,周伟强感到整个天都快要塌了。左思又想,便想到了在县政府办公室当官的欧阳松老乡来——还是史书记的女婿呢,只有他才可能帮得了自己。于是,便给欧阳松打了电话。

    来到西街电影院旁边的“伟强影碟出租行”,店子的卷帘门虽然关着,但从门上的通气孔里有灯光s出来,说明屋里有人。

    欧阳松轻轻敲了敲铁皮。过了好一会儿,卷帘门被人从里面拉起来,周伟强果真在里面,另外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位衣着象农村人打扮的青年男人。

    “您好,您好,可把您老同学给盼来了。”正愁得山穷水尽的周伟强一看是欧阳松,如同一个掉进海里的不会游泳的人见到了前来施救的水手,他赶紧用双手抓住欧阳松的一只手,使劲捏着摇,与此同时,连摇带拉将欧阳松迎进店铺里。

    店铺里一遍狼迹,满地都是装过影碟的纸厢和盒子,一看就知道是被抄过。

    “全被没收了?”欧阳松一边抽出那只被周伟强捏得有些发痛的手,一边象市长巡视车间般的朝屋里环视了一圈,问道。

    “哎,何止被没收,连所有证照也被理麦了。这还不说,他们还抓我去关了三天,昨天给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刚从派出所回来,说是如果我在这个周末之前不把全部罚金交上去,还要把我移送司法机关处理呢,唉!”周伟强垂头丧气、可怜巴巴地望着前来救命的欧阳松说。“只有老同学——啊不,欧阳领导,才能救我一命了!”

    周伟强再次抓住欧阳松的手,使劲摇,几乎连眼泪也要流出来了。

    _   “你也是,怎么搞的吗?”欧阳松从周伟强手中拖出痛兮兮的手,甩了甩,表情严肃地说道。“这些事是犯法的呢!”

    “是,是,是,我知道这肯定是犯法的,可是,欧阳主任,我——我——我只是借给朋友们拿到家里去跟老婆两人看的呀?不是出租的,可他们(指工商所的执法人员)硬要说我是出租黄色带子,简直就是冤枉我……。”

    “鬼才说的清,只要被抓倒了,就该自认倒霉!”欧阳松白了周伟强一眼说。

    “是,是,是,老——欧阳主任说得是,可是,无能如何请您看在老朋友的面上,帮帮我,我们乡里谁都晓得你——你现在可神通广大啦……。”周伟强讪笑着,献媚地说道。

    “派出所那边嘛倒好办些,可是工商所那边,恐怕——恐怕要麻烦点。”欧阳松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他联想到上次帮熊建兵的事。

    “五万块?简直是要我的命哟,欧阳主任,你一定要帮我想点办法,我——我下来一定——一定好好报答你……。”周伟强可怜兮兮的说。

    “这样吧,反正现在你也做不了生意,事情不出已经出了,我今晚八点钟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要参加,明天——明天我抽个时间,联系联系再说。”欧阳松斜眼盯了周伟强好一会儿说。“现在你先把你的传呼号码写一个给我。”

    “是,是,是,我马上就写给你,太感谢您拉,老——欧阳主任,下来我——我一定给你报——一顶重谢您,保证!”周伟强赶紧转身找笔和纸。

    欧阳松撒谎说八点钟有个重要的会要参加,急急忙忙离开了周伟强的店子。那时,街边的路灯已经亮起来了。

    来到街心的工人俱乐部,向右转便拐进了南街,欧阳松并没有回县政府,而是朝南街的东亚宾馆走去。

    东亚宾馆是县城里一个个体老板私人开设的,集吃、喝、住、玩于一体,是县城里除去县政府招待所之外,少数几家豪华宾馆之一。一般情况下,上上下下来县城出共差的公仆多半不会住这里,大部分都住在县政府招待所(当然,上面下来的有级别的官员几乎都去住竹林庄园),而住东亚宾馆的,几乎都是些外地来云江做生意的小老板们,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