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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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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阚海不等林洋回答,便把那天程光清跟他讲过的那段神话传说添油加醋地讲给了林洋听……。

    “倒还真是个标准的神话呢,太离奇了,当然,是你讲得好!”听了阚海诎劣的讲解,林洋还是很惊喜地赞叹说。“这个故事不是正好反映了我国古代人们一个朴素的道德观念吗——好心有好报!太好啦,回去后,我一定把它记下来。”说道这里,林洋望了望夕阳普照下的黑山峰,激动地说道:“这里离黑山可能不远吧,我们——到上面去看看,怎么样?去不去?”

    “去黑山?现在?”阚海没想到林洋会突然提出这个建议,便吃惊地说道。

    “怎么,你怕鬼?要是不远的话——反正离天黑还早,怎么样?”林洋很急切地说,那样子就象天安门广场上的红卫兵听说毛主席快要来了似的。

    “鬼?笑话,我——我从来都不相信有鬼!”阚海为自己壮胆说。“远到不远,最多——一个小时吧,去就去,走!”

    为了不让林洋觉得自己不象个男子汉,此时,阚海到象比林洋更心急似的,他一边说一边朝西面走去——他希望在这个美少女面前,显示出自己大丈夫的气概,更何况,来黑山村这么长一段时间了,他还从没有去过一趟久闻的全县最高峰,再说,那段时间也没有合适的人选陪他一起去。今天可是个绝佳的机会!

    于是,两人欣喜地转身,沿着夕阳照耀下的那条从徐家凹通往北江区去的泥土公路,徐徐朝黑山峰进发……。

    泥土公路路面虽然不好,可毕竟还算宽阔,因此,阚海和林洋两人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便来到了黑山北麓的山拗口。沿这条公路往山拗口西行,那是去北江区的道路;而从这个山拗口公路边的一条小径往南走,用他(她)们刚才的速度,再爬三十分钟的斜坡,便能到达黑山峰顶。

    此时,西坠的太阳已经完完全全地隐没在西方的地平线下面去了,只留下漫天的彩霞;黑山峰静静地肃立在黄昏里,如同一蹲铜塑像那般巍峨;而黑山周围那些此刻已变得低矮了的无数的小山峦,犹似一个个黑馍馍,静卧在远方山脉围成的大蒸笼里,疲乏地倾吐着热气;黑山坡上那撒着野的山风,也越来越急噪和劲猛了……。

    阚海和林洋两人没有在山拗口滞留,他(她)们乘着习习凉风拐进了狭榨的洋肠小径,一步步向黑山峰顶登攀。此时,由于路面很榨,两人的速度不得不慢下来,他们沿路摆谈起各自在大学里读书时的旧事,心情十分爽快,以至,竟忘记了爬山的苦和累。

    弯曲的山路在不断地向前延伸,两边的杉树在慢慢向后移动并逐渐下沉,他们用了近四十分钟的时间,方才爬到离峰顶还有几十米高的一道石坎处。

    “听说在解放前,这黑山上有许多庙宇,后来在文革中都全给毁了,这儿大概就是一座庙宇的地基吧?”林洋说道。

    “恩,很可能。你看,这地基还完整地保留着呢,你看过云江的县志?”阚海应和着说。

    “看过,《云江县志》上是这么介绍的,说是那时有人在这黑山上发现了铁矿,当时的县革委就号召群众到这上面来大炼钢铁,可后来怎么也炼不出铁来,于是,有人就建议把寺庙里铜塑的各种神像匝烂了来炼。一来,反正这些东西也是‘牛鬼蛇神’,应该砸烂;二来,也好向上级交差。结果,这上面的寺庙就给全毁了!”林洋蛮象会事地说道。

    “我们的林大记者对云江的历史还蛮了解的嘛!”阚海对林洋赞叹道。

    “可惜,就是没了解过先前你跟我讲的那段神话!”尔后,林洋又自嘲道。

    “既然《云江县志》上都没介绍得有,那就是说这个神话故事不怎么的,姑且只能算是民间传说吧!”阚海微笑着回答说。

    “不过,要是请我来帮助编我们的县志的话,我肯定要把这个故事给编上去,(这个故事)多有哲理呀!”林洋也笑嘻嘻地回答说。

    “我们就在这坝子里坐一会儿,怎么样?我——我走不动了。”

    此时,他们两人已经来到了‘庙儿坝’。阚海见林洋有些气吁吁的,知道两人爬了这么久的坡,她肯定是累了,可是,又不好直接说她快爬不动了(林洋是个很要强的姑娘),便说自己想歇一会儿。林洋正求之不得,不等阚海坐下,便索性一p股坐在了坝子边的石基上。

    此刻,夕阳已经完全地隐没在西边的地平线下了;黑夜点亮群星闪烁;不知何时,月亮也悄悄爬上了榆树岭,用它那清亮的羽翼轻轻地覆盖着炎炎一息的大地……。

    阚海也在林洋旁边的一块石基上面坐下来。

    “喏,你看那边,肯定是县城的灯光给映红的!”林洋指着西边灰暗的地平线上闪亮的地方说。

    “恩?可能是吧,如果是夕阳,夕阳早就落下去了,那地方肯定就是天堂。”阚海惊喜地说道。

    他兴奋地站了起来,翘首西望,他忧郁的眸子里充满了希望。此刻,他思想的野马早已飞向了浩瀚的星空,直奔向那闪烁的地方。他不禁幻想起从天上鸟瞰天堂镇的情景——是啊,在那片灯火辉煌的地方,曾经,有他的理想和希望。然而,现在他却只能在遥远的高山顶上把它眺望。阚尚杰、颜小红、欧阳松、扬山、林素英……他们那一张张生动的面孔此刻都在干啥子呢?还有那奔腾不息的云江水……他们才是它真正的主人?他们是那样地辉煌、风流,他们那因一切欲望都得到了满足而发出的欢乐之音,盘旋在天堂镇的上空,回荡在云江河谷,并响彻云霄……而自己呢?阚海觉得自己似乎正在一步步远离它而去,自己已经站在了它的光辉不能映照的边沿——是自己主动离开了它的,还是被它抛弃了的?他无法回答!他只知道,现在自己是在离它十分遥远的荒山顶上,凄楚而默默无语地注视着它,就象一个被弃置在月球上的人,孤独地站在月球上仰望浩淼的地球那样!

    想到这里,阚海不禁长叹一声,他那清澈的泪水,背着林洋涓然而下,每一粒都饱含着酸楚……。

    “怎么,有啥子感叹吗?”虽然月光朗照,但由于相隔了一段距离,林洋只听见了阚海叹息的声音,却没有发现他潮湿的眼睛,因而便问道。

    “没有啊,大——大概是——是刚才爬山爬累了吧。”阚海慌忙把目光收回来,赶紧结结巴巴地掩饰说。此时,他忽然才意识到身旁还有林洋,以至于他那空虚的心灵不致太觉得孤单。此刻,他不想把自己内心真实的景致详细告诉林洋,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落寞而感染了林洋,进而破坏了她喜悦的心情。

    “累?再累,有这么好的风光,我也不会觉得累,你不认为我们累得值得么?”林洋转过头,温柔地看着阚海说。

    _阚海的两个耳根无缘无故就发起烧来,他听出了林洋的话里似乎还有其它意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支吾说:

    “值得,当然值得!唉,还是你们这些学中文的人的想象力要丰富些、言语又生动。当初,要是我也选中文专业就对了,你看,我原来在学校学的专业,现在在单位上,根本派不上啥子用场。”

    “所学专业与自己的实际工作完全对得上口的情况太少了!”林洋接着说道。“你现在的工作单位不是很好么?喏,等下派时间一满,回到县城里被提拔提拔,保管将来升个局长或主任的,说不定还爬得更高呢。”

    “得了,除非你来当我们县的县委书记还差不多。我们下派期限满了,能不能回县城还难说。”阚海知道林洋这么说是在宽自己的心,他的情绪便一下子低落下来。

    “啧啧,又一个悲观主义者!”林洋微笑着说道。“你这样年轻,既有文凭,又有能力,我想上面那有不重用的道理?一直放在村里,且不是高s炮打蚊子?”

    林洋的赞许,以及她理想化的思想让阚海从内心里获得了满足——这跟他刚刚走出大学校园时的思想比较接近,何况,这种思想又是出自于他内心倾慕的对象之口。因此,他不觉得林洋的话是奉承之言。于是,他把失落的心,又从遥远的彼岸拖回来,放在林洋的身上。

    “哎,你的工作单位已经确定了吗?是不是要去省报或市报做一名记者?凭你爸爸的关系,应该说不成问题吧?”阚海话虽这么说,其实,他内心里并不希望她到省报或市报去工作。因为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且不与她的距离拉得更开了?要是她能回云江来工作,那该是件多么振奋人心的事啊!

    “看让你说的,好象我爸爸是省长或市长似的。再说,你是了解我爸爸的为人处世的,为了女儿的工作而去走关系,这不是他的作风。话又说回来,现在大学生毕业分配实行的是双向选择制,所以说,分配的事,还得靠我自己。”

    阚海对林洋的话很是佩服,他认为现在当官的子女中,有林洋这种思想境界的太少了,不是么?史春燕就是最好的列证!

    “如果能分配回云江来工作,你——你愿意吗?”阚海突然这么问道,随即他意识到这么问似乎太唐突了些,又马上改口说道:“不过,云江呢,的确太闭塞了些,文化生活也差……。”

    “其实,工作环境对我来说并不重要,环境是可以改变的嘛,关键是能不能发挥我的特长以及今后的发展空间。”林洋知道阚海改口的原因,便打断了他的话,立即表明自己的态度。

    两人在庙儿坝的石基上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彼此都觉得身上的汗啧已经完全干爽了,方才又站起身来,朝黑山的最高峰——天峰岭进发!

    “哎,我还记得你那时在三溪中学读书的情形,你还想得起么?”

    阚海走在林洋的后边,倾斜着身子爬坡的林洋回忆说道。

    “怎么不记得,那时,我还在你们家去吃过饭呢。你——你那时最多才十一、二岁吧?大家都叫你小不点儿,很活泼的。”阚海也愉快地回忆起那时在家乡县的三溪中学就读时的情形来。那时,徐炳松还在那所学校里任校长,他和林素英对自己的关怀,让阚海终身难忘!

    “那个时候,每当我学习稍有不用功,妈妈都会拿你来作为教训我的标准,说你读书是如何如何的刻苦、努力。开初,我还在内心里暗想:你好特别的呢!可是,后来有一次你来我们家里吃饭,看见你的衣着是那么普通,而且,说话又爱红脸,言语又不多,我就想:哼,有啥子了不起的,这么土里土气的,想来也不会高明到那里去!可是,后来听妈妈说你考取了省城大学时,我吃惊了。要知道,我们的省城大学可是全国前八所重点大学之一呢,有多少考生都希望能考进这所学校呀,况且,它也是我心中向往的地方。因此,直到那时我才想到:人,真的是不可貌取啊!”

    “哈哈,听你这么说,我倒真的觉得无地自容了。我学习方法那么笨的,哪能作为你的榜样?那是你——林老师对我们这些学生太厚爱了!”阚海听林洋这么说,不禁害羞起来。要不是夜色的遮掩的话,恐怕自己那绯红的脸庞就要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她的眼前了。在阚海看来,林洋刚才说的话,无疑表明了自己在她内心里的位置。林洋是位很漂亮而且又很纯真的女孩,自己能在她的心目中占据一席之地,是多么让人热血沸腾的事啊!

    明亮的月光渐渐爬上了天空,大地也开始沉默,只有那清凉的晚风——那神秘的大自然之手,在黑黝黝的林间、群山和银色的天宇下挥舞,抹杀着人世间的欢乐与痛苦、爱与狠、贫穷与富有、希望与失落,包括正义与邪恶之间的沟沟壑壑……

    林洋和阚海蹬上了天峰岭,他们举目四望,那瞬间,他们忘却了自己以及置身于人间的事实,仿佛以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或仅仅是昨夜梦中的一个小c曲,完全象来到了天庭一般。而在这个天庭里,只有他们两位神仙,坐在高山之巅高谈阔论,也真有些象金庸笔下的百龄武林高手,在直c云端的峰岭上论剑……。

    “哇,太美拉,连在梦中都难以梦见呀!”林洋兴奋地感叹说,随即,她朗朗背颂起李白的《梦游天姆呤留别》来: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姥……。”

    阚海能背诵的古诗不多,可是,对于这首中学课本上学过的古诗他还是熟悉的。想象着当年语文老师给他们讲述的古诗内容,并结合到此刻的景物,他也觉得自己象成仙了一般,不自觉地应和着林洋,一同朗诵起来。

    “……云青青兮欲雨,水潺潺兮生烟。列缺霹雳,丘峦崩摧……云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哈哈,我们倒真象金庸笔下那些修炼多年成仙的世外高人呢。”林洋感叹说。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你且不是白发魔女了?”阚海也好奇地说道。

    “如果我是白发魔女,那你呢?你就该是欧阳修或周白通,哈哈。”林洋开心地取笑说。

    可刚说完,两人倒突然一下沉没了。因为,他们两人无意之间的笑话,只要稍微往下一联想,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既然他们两象金庸笔下的两位在高山之巅论剑的男女武林高手,而金庸笔下的这样的武林高手,往往都是一对情侣或恋人啥子的。假如是那样的话,那他们两人就该是一对恋人了?

    于是,两人意识到这点后,均分别沉默下来。

    良久,阚海朝林洋那边望过去,他看见那沐浴在月光下的林洋,竟真的跟那些电影画面里的仙女一般——她那丰满的胸脯,在银色的月光下剧烈起伏,简直让阚海心神不宁、浑身发热,他多么想冲过去一把将她抱住呀,然后——然后啥子呢?阚海一时间竟失去了想象力,他联想不起抱住林洋后,该说些啥子,又做些啥子,因为,他的内心里,始终有一种思想在警告他:不许对林洋有邪念,她是多么的纯真,她的形象完全不容亵渎!

    于是,就这样,两人在天峰岭的草地上沉默了好一会儿,各自想着心事,仿佛都在等待对方首先出来打破这沉默,或等待着对方无礼地奔过来袭击自己似的——可是,生性腼腆的阚海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时刻铭记着内心里的那‘警告’,同时,又秘密地关注着事态的发展——或许,等时机成熟了,会水到渠成的吧?!

    “怎么,我们——我们还是下山去?”沉默了许久,林洋实在有些闭不住了,不得不建议说。

    于是,阚海点点头,应允了——如果自己不同意,且不是说自己有啥子非分之念呢?!虽然他是多么的不愿意下山啊,干吗要回到那烦嚣的尘世中去?就在这无声的‘天堂’里度过一生该是多么的美好啊!

    是独自一人?还是跟林洋一起?

    他们两怀着愉快的心情,一步步走下山去。

    下山时,林洋走在前面,阚海则时常伸出手来拉住林洋,两人那情形,完全象是一对热恋的情人。可是,也象是一对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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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损失费

    “吃他妈饱啦撑的,尽给老子找麻烦!”

    欧阳松在办公室里来回度着步,气吁吁地嘴里不停地骂咧。因为刚才扬山打电话到办公室来告诉他:熊建兵因为跟本院的一位男医生赌钱,那位医生输给了他一笔赌债,长期拖欠着不给,于是,熊建兵一气之下,花钱喊了两个县城里的‘二杆子’,去把那位欠他赌债的男医生给‘修理’了一顿。而那位医生因为挨了打,不服气,便一怒之下跑到天堂镇派出所报了案,派出所的民警把那两位‘二杆子’抓来讯问,得知熊建兵才是真正的幕后c纵着,于是,便要把熊建兵给抓去派出所,说是不仅要罚款,还要拘留他十五天,如果是交罚款主动、积极的话,可以根据情节,不予关押。熊建兵在云江没有其他亲人,一看事情不妙,便在派出所民警来抓他之前逃跑了。民警没抓到熊建兵,便去他单位调查情况,后来,在民警的追问下,妇幼保健站的领导便把熊建兵在云江师范学校教书的朋友、老乡扬山说给了派出所的民警。派出所民警到学校里找到扬山,问他是否知道熊建兵的下落,直到此时,扬山才知道熊建兵惹了祸了。后来,派出所民警捎信给扬山,要他协助捉拿熊建兵,并要他帮助转告熊建兵,如果他能主动投案,先交清罚款,派出所可以根据他的表现,不对他予以拘留。

    而熊建兵是过了一天后才给扬山打的电话,并说他现在正躲在陵州市里一个朋友家里,叫扬山代他出面托朋友到派出所去说说情,去‘勾兑’一番,钱先由扬山给他垫着,等事情柯平了,他就回来,然后才想办法还扬山的钱。最后,他还留了个通讯电话号码给扬山,叫他处理好事情后就通知他。

    由于工作关系,再加上扬山一直在准备考研,扬山对云江县的公、检、法三机关完全不熟悉,也没有任何朋友在公检法机关任要职,因此,他对熊建兵的请求毫无帮助。情急之下,杨山就想到了刚刚从物价局调到县政府办公室秘书科的欧阳松来,他代熊建兵请求他出个面帮帮忙,于是,便把电话打到了欧阳松的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