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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部分

级干部了吧?

    就是为了现在的这个科级,自己也没少‘投资’呀?如果要是有个自己的亲或戚做靠山,那样,自己就不会每月从自己微薄的工资里积攒部分资金,来用于寻找一个靠山了。阚尚杰总结经验得出这样一个道理:这是一种投资,是可以成倍地得到补偿的投资!同时,这也是一种赌博。如果把宝押在某个“人物”身上,这个“人物”后来高升了,那么,自己也会跟着收到丰厚的回报。当然,如果赌输了,不仅所有的投资全泡汤,自己也将不得势,这只能怪自己眼光差、倒霉!如果想凭自己单打独斗,那你只有时常夹着尾巴做人,象狗一样,卑恭屈漆,一辈子碌碌无为,郁积而终!

    这阚海怎的就不明白这些呢?自己没少对他讲呀?

    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然而,阚尚杰在对阚海感到万般无奈的同时,却又希望自己在这件事上能有所作为。怎样做,才能对得起史书记他们一家呢?人家对自己简直太好了,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自己现在的位置要不是因为阚海跟史春燕前段时间的恋爱的话,很可能现在坐在这把交椅上的就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了!自己怎么能够过河拆桥呢?更何况,难道自己就不想再爬高一点儿?虽然自从坐上这把‘椅子’后,隐形收入比原来多了些,可是,这些钱也来得不轻松呀?更何况自己现在还远远没有达到手一挥,随便扔出个三、四驼(万)而毫不心痛的地步!

    怎么办?

    沉思中,一个人影轻轻地在他眼前晃动——欧阳松!

    史立成和黄竹均的心病不就是为史春燕寻找个漂亮而有文凭的女婿吗?!而史春燕也不见得就是非阚海不嫁人吧?如果要是史春燕获得了有这样一些条件的一个男人,那她还会沉侵在失恋之中么?

    不会的!阚尚杰确信。

    如果史春燕的个人问题得到了解决,那史立成和黄竹均还会有这快心病吗?不会的!阚尚杰更加确信。

    想到这里,阚尚杰兴奋起来:想牵这条线的人还多得很呢,与其让他人来做,不如趁早让自己来做!阚尚杰越想越觉得这是件美差,同时,又觉得:如果是自己亲自完成了这件美差的话,恐怕也会就此消除那蒙在史立成和黄竹均他(她)们内心的那层y影吧!

    阚尚杰越想越兴奋:这又不是要自己付出多少资金做代价的呀!

    阚尚杰越往后想,欧阳松的影子在他脑海里就越清晰——

    为啥子不问问他呢?你看他刚才那么‘谦虚’的神情,这小子肯定比阚海更明事理!

    他结婚了么?肯定没有,要不,为啥子还住在红砖楼?肯定没有!

    他(欧阳松)人也长得瘦高瘦高的嘛,得找个时间问问……得赶快找个时间问问!!!

    “嘟!……。”

    大概是市委办公厅的电话吧,阚尚杰赶快抓起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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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产力

    “同意,具体方案,请县政府先研究。史立成,六月十日。”

    阚尚杰望着史立成在《关于成立云江县物价执法领导小组的通知》文头的批复发愣。他的内心里有些灰——办公室的聂方圆主任已经退休了,而且,自己也主持办公室工作有近一月有余,可就是一见到史立成总会觉得不自然。阚尚杰又愤愤然想到:若不是弟弟的缘故,恐怕自己也不会有这种心理吧?想到阚海,阚尚杰头都大了!

    为了摆脱内心失落和不安的情绪,阚尚杰的眼前始终晃动着欧阳松的影子来。想到这里,阚尚杰便拨打起县物价局办公室的电话来。

    “喂,县物价局吗?我是县委办公室的阚尚杰嘛,请你们局里的欧——欧阳松接个电话,那好,那好。”

    “喂,是小欧么?你好,我是县委办公室的阚尚杰嘛,请你马上到我办公室一下!对,对,顺便把你那天送过来的那两份文告拿回去,对,对,对,史书记已经审阅了,对,那好,一会儿见。”

    阚尚杰放下电话,双手搓了搓皮肤紧绷的前额,向后仰着身子,闭目养起神来。

    欧阳松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县政府大院,并心情愉快地哼起了“九月酒”。象阚尚杰那样的局级领导干部亲自通知他亲自去拿文件,这还是第一次。因此,欧阳松感到受宠若惊!

    就拿文件本身来讲,恐怕没有啥子特别的。欧阳松寻思到,可明明办公室里的正式干部那么多,包括其中好几个都比自己‘级别’高,可是,他为何偏偏亲自要喊自己过去拿呢?难道只是因为自己跟他弟弟阚海是朋友?可是,自从阚海跟史书记的女儿之间恋爱告吹后,他两兄弟明显不和起来,关于这一点,县委、县政府大概有好多人都知道的吧?难道是由于自己有啥子特别本事被阚主任看重?可是,欧阳松仔细想了想:自己好象也没在他面前表现过啥子特别的本事呀?!

    “关系就是生产力!”

    那天,局办公室袁主任喝得二马夫二马夫的跑到打字室来瞎侃道。欧阳松当时不解其意,后来,碰见也是一乡之副乡长的吕晓云,便向其请教。

    “正确!”吕晓云肯定地答复说。

    “关系就是生产力,这话太正确了,简直就是至理名言!”。之后,吕晓云表情神秘地对欧阳松讲到:

    “欧阳兄,你我不是外人,咱们朋友不说假话,说实在的,这句话含义相当深刻,十分富有哲理!你想想看,我们所身处的党政机关,是不是象一张网?”现在的吕晓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执著追求爱情的那个吕晓云了。

    欧阳松会使用电脑,当然对于“网”有一些认识,他仔细想了想,觉得每一个单位从上至下,从左到右,倒也确实象网上的各个单机。因此,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不仅是我们这些机关,甚至连国外的各个党派,无不如此,因此,完全可以说是一张‘国际互联网’!”吕晓云说得神采飞扬。

    “虽然说象一张网,可是,又怎么能跟生产力扯得上联系呢?我们平时不是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吗?啥子时候变成‘关系是生产力’来了?”欧阳松不解地问道。

    “这句话里所讲的‘生产力’,并非是我们在学校里学的经济学上所讲的生产力。”吕晓云象一位知识渊博的教授般,说道:

    “欧阳兄,你想想看,假如你进入了这张‘网’,你就可以共享‘权力’资源,就可以在这张‘网’上冲浪、纵横捭亥、左右逢源、心想事成;假如你上了这张‘网’,你就可以与其他上了‘网’的人,‘有福同享、有难同挡’,互相帮助、互通有无!同时,它还能给你带来可观的经济效益,这——难道说不是生产力?!”说完,吕晓云得意地笑了笑。那轻蔑的眼神,分明是在对欧阳松说——你连‘网’都没上,你懂啥子呀!

    那个夜晚,欧阳松失眠了。想了很久后,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进入这张‘网’去!他多么需要在这张‘网’上冲浪哦!

    一路上思索着,欧阳松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阚主任怎么会亲自要自己去拿文件呢?难道是要他出面跟阚海做工作?阚海,这家伙也是,怎个这么老坎呢!转过来想,要是通过自己,做通了阚海的思想,让他能跟史立成的女儿从新和好,那——那岂不是自己‘立功’啦?这样一来,不仅阚主任,恐怕连史书记也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吧?这时候,岂不是自己入‘网’的时机到了吗?!

    这样想着,欧阳松欣喜地拐进县委大院,三、两步登上石阶……

    “你好,阚主任!”

    欧阳松垂手肃立在阚尚杰办公室的门口,努力在脸上堆砌笑容。

    “哦,这么快就到了?请进,屋里坐!”阚尚杰坐在藤椅上,向后仰着身子,他慵懒地伸伸腰。

    “你上次送过来的文件,史书记已经审阅了。”说罢,阚尚杰便站起身来,欲去为欧阳松泡茶。

    “不用,不用,怎敢劳驾阚主任亲自动手!”欧阳松赶紧跑过去,从阚尚杰手中抢过纸杯,径直朝存放开水瓶的屋角走去。

    “喝点白开水就行啦。”阚尚杰的热情,让他十分感动,以至于他有些言不由衷了。

    “史书记原则上已经同意了,但是,具体实施方案,你们局里先拟个,然后报县政府研究。”

    等欧阳松倒了开水,在自己办公桌对面的一把长条椅上坐定后,阚尚杰说道。同时,他从侧边的文件夹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欧阳松看。他那讲话的口气,完全象是在对欧阳松他们局长说话一般。

    “我回去后,一定跟我们栾局长如实汇报,请阚主任放心!”欧阳松微笑着回答说。与此同时,欧阳松想站起来告辞,因他见阚尚杰似乎已经没有其他话要交代似的。

    “不要慌嘛,请坐会儿,喝喝水才走,这么远的把你给叫过来,你——你办公室有要紧事?”

    见欧阳松想告辞,阚尚杰立即挽留他说。

    “那里,那里,我——我那有啥子要紧事,我——我是怕打扰你阚主任呢。”见阚尚杰居然挽留自己,欧阳松既兴奋,又满脑子迷惑:难道他今天亲自指定要自己来他办公室拿文件,真的是还有其它事?难道…到底是啥子事呢?欧阳松努力微笑着,瞪着双眼看阚尚杰。

    “我们已不是第一次认识了,你说是不是,欧阳兄?”阚尚杰微笑着、目光犀利地注视着欧阳松,问道。

    欧阳松听见阚主任居然叫自己“兄”,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他只得含含糊糊地回答说:

    “恩?哦,对,对,对,我——我——以后——还请阚主任——多多关照!”

    看见欧阳松那么拘束、语无伦次的样子,阚尚杰在内心里感到窃喜,可他脸上却仍旧表现得非常和蔼可亲的样子。

    “别这么拘束,欧阳兄,你——看你小伙子这么精干的,而且又——又一表人才,只要好好干,抓住机遇,将来肯定前途无量啊!”阚尚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刚凑近自己嘴边,忽然又向欧阳松递过来。

    “来一根,怎么样?”

    “多谢啦,阚主任,我——我没有抽烟!”欧阳松赶紧站起身,身体向前倾,朝阚尚杰做了个谢绝的手势。其实,他平时也是要抽烟的,只不过此刻不好意思接堂堂云江县县委办公室主任阚尚杰的烟罢了。

    “欧阳兄啊,你今年大概二十三、四了吧,耍女朋友了么?”阚尚杰误以为欧阳松真的不抽烟,也就没有强求。他一面为自己点燃烟,一边表情紧张而严肃地问道。

    欧阳松完全没料到阚尚杰会在这时问起自己的私人之事,忙乱中,撒谎说道:

    “没呢,我——我们的家庭条件那么差的,谁——谁会愿意跟我们——耍——耍朋友?再说,现在是努力工作的时候。”欧阳松紧张得额上渗出了不少细汗。

    “那太好啦!”

    刚才还那么严肃紧张的阚尚杰,听欧阳松回答说‘没有耍朋友’,马上跳了起来,大声说道:

    “年轻人嘛,首先是应该以事业为重!”

    激动的阚尚杰一阵嘀嘀咕古,他一时竟不知道话该从何说起,只得在办公桌前团团转。他那古怪的行为,更把欧阳松给弄懵了。

    “要不要我给你牵根线,欧阳兄?”

    阚尚杰待自己的情绪稍许平静一些,便急切地问欧阳松道。

    “啊?”本来就是在撒谎的欧阳松,见阚尚杰阚主任那样认真,一时间完全失措了——他终于意识到阚尚杰是认真的在跟自己谈私人问题了!可是,自己前面已经回答他说‘没有耍女朋友’了,现在,现在怎么办?是跟阚主任承认自己刚才说慌了?不,不能!

    “你放心,欧阳兄,对方的家庭条件,你绝对满意的,人家的爸爸还——还是我们县里的——高干呢!”

    阚尚杰见欧阳松面色凝重,满以为他在担心对方的条件不够理想,于是,当即拍拍胸脯说。

    欧阳松正待发话,却被阚尚杰抢先说道:

    “那好吧,今天晚上七点半钟你到县委大院值班室来,我在那里等你!”阚尚杰激动得用右手指敲了敲办公桌面,另一只手搭在欧阳松的肩膀上。

    “第一次见面,你可要庄重点啊,下班后,打扮打扮,不要象现在这样子啊,人家也是个大学生呢,保证你满意!”

    “阚——阚主任是在取笑我吧?人家是领导家庭,又是个大学生,怎么会瞧得起我这些农村出来的穷学生呢?”欧阳松一边拿起桌面上的文件,一边想:看来,阚尚杰说的不是玩笑话,那——那自己该怎么办?自己不是已经耍女朋友了吗?要是阚……。

    “你也太谦虚了,你不也是个大学生么?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要记住时间喔,县委大院值班室!”阚尚杰扶着欧阳松的肩膀,走出办公室。临别时,他再次叮嘱欧阳上说。

    刚走出县委办公大楼时,欧阳松想起:自己竟然忘记了与阚主任说声再见!不禁觉得后悔万分,他幽幽地想到:虽然说这件事来得相当突然,让自己毫无思想准备,可是,人家阚主任毕竟是一片真心呀!要是在平时,自己恐怕边还挨不上呢。对于人家给予的如此热情的关心,竟然没有对人家说声‘谢谢’之类的感谢话,都怪自己太粗心大意了!

    回到县政府大院后,欧阳松坐在自己的打字室里发愣。

    “人家是高干子弟哟!”

    阚主任的话又在他耳边响亮地响起,直让他的心脏上下左右一阵活蹦乱跳!

    “高干子弟?肯定是哪个局长或主任的女儿,象吕晓云的老丈人那样——也许,比他(吕晓云)的老丈人的级别还要高?!”

    欧阳松开始想若非非了:是呀,要是自己真的有幸能成为哪个局长或县级领导的女婿,那从今以后,自己不就…可人家瞧得起自己吗?人家能不找个门当户对的?那些娇小姐的目光,能扫到自己这个乡村小学教师的儿子身上么?还是自己知趣点吧!

    想到这里,欧阳松有些泄气。但回想起刚才阚主任那把自己当成兄弟一样对待的情形,不禁又给自己平添了几分勇气。

    “真的不知到他(阚海)脑壳里装的是啥子!”想到这里,欧阳松又想起阚海跟史春燕的事来。“人家史春燕都没有在意他的出生,他到先嫌弃人家了,仅仅就是人才普通了点儿罢了!可是,你也不想想,人家是谁家的小姐?能有这份因缘,还用得着以后愁没有荣华富贵?光有人才有何用?没权哪来的钱?没钱,恐怕再漂亮的老婆也会留不住,难道天堂里这样的列子还少吗?凡是稍有点姿色的女人,无能婚否,多半都去找有权或有钱的男人去了,或者,要不就去给这些人当了情妇!”

    这时,由于思考女人,欧阳松便想起了那个在乡村小学教书的女友那梅来——那梅是有几分姿色,欧阳松不得不承认。每当在周末的夜晚,那梅那美妙的酮体展现在自己眼前时,他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性欲的冲动。她的l体曾无数次令他神魂颠倒,可是,每当他(她)们在一阵翻江倒海之后,每当他汗流浃背地从她洁白的r体上滑下来时,他又感到一丝岂丧——他为她是偏远山区的小学教师而岂丧;他为她跟自己一样都出生于贫民百姓家庭而岂丧……跟她能相爱一辈子么?这是他近来连想也不愿想的问题!

    不知啥子原因,近段时间来,他总感到愤愤不平——为啥子比自己迟两、三年进来的,都已经经纷纷转干了?为啥子跟自己同一年进机关的,要么去了乡、镇当官,要么在单位里或科长或股长?而自己呢,难道真的是能力不如人家?那些人真的靠的是自己的真实本领?差也!

    欧阳松总结到:有几个不是靠‘后台’?而后台,则当然是他们或当官的父母,或当官的老丈岳母乃至七姑八舅的!只有自己才是那么‘一穷二白’的,那梅也一样: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贫民,姑爷舅叔全都无权无势!

    岂丧的心情,加上过度纵欲所消耗了体力,疲惫感瞬间而至,使得他最终目光暗淡、心灰意冷。久而久之,失落、颓废的心理变态了,使他渐渐养成了这样一种嗜好:只有在疯狂折磨那梅那鲜嫩的r体时,他才能得到满足!因此,每当周末两人相聚偷食禁果时,欧阳松常常是手掐牙嘹,以至常常弄得那梅嗷嗷直叫、苦不堪言;而她痛苦的嗷叫,却恰好又刺激了欧阳松的性欲——周而复始,直到最后两人都身心疲惫……

    下班后,欧阳松早早就去县政府食堂吃过晚饭,回到寝室,便开始精心修饰起自己来。为了显得庄重些,欧阳松还特意在短袖衫领口系了条色彩鲜艳的领带。晚上七点刚过一刻,便关上了寝室门。

    阚尚杰在当天中午,就把带欧阳松去史家相亲的事告诉了颜小红,并通过颜小红,又把此事转告给了黄竹均。听了这事,黄竹均自然很高兴,并答应他们先把人带过去看看再说。

    晚上七点半,阚尚杰小两口便兴高采烈地朝县委值班室走去。当他们发现欧阳松已经等在了那里时,小两口心理的石头终于落下了。虽然两人很高兴,可为了给欧阳松一个的确是在帮他的忙的印象,小两口儿便装着象是跟欧阳松偶然相迂的样子。自然,欧阳松一见到阚主任两口子的出现,便赶紧老远就打起招呼来。

    “这是我爱人颜小红,你就叫她颜大姐吧。”阚尚杰向欧阳松介绍老婆颜小红说。

    “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在县物价局工作的小欧。”阚尚杰转头又对颜小红说。

    “你好,颜大姐!”欧阳松满脸堆笑地跟颜小红打招呼说。

    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