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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因为提前写了信,李静一行到达宋州时,受到了意想不到的欢迎阵容。

    本来就对李寂有些愧疚的李静,看着须发花白的他站在城外阳伞下擦汗等候她,愈发的觉得自己真的是不肖的无地自容。

    不过,这样的阵容,倒是让之前还有些别扭的谢氏大大满足了,难得的露出了微笑。在李寂邀请她住在李家本家时,她都没有犹豫点头答应了。

    之前,明明对住别院都百般推脱,非说要租房子住的。

    秦广夫妇,也暂时住在了李家。毕竟,之前李静虽然写信给了秦勇,可是,李家连着李寂,有十几人来接他们,秦家却连个下人都没派,这种情况,两人也不好回去。

    席间,孙冉对朱婷还是没有好脸色,不过,大概是有了上次跟李静的不愉快,她也没有开口挤兑她,还吩咐下人给他们准备好了房间。

    虽然李让是第三子,但是,李家的长子、次子都出府自立了,孙冉嫁过来时,秦氏又已经走了,李寂这些年又潜心道学,不问家事,这些年,李家内宅,渐渐变成了孙冉当家。

    李静对这种以当家人自居的孙冉有些不太习惯,在她的记忆里,孙冉还是会任性撒娇的少妇呢。

    许是长途跋涉的原因,也或许是睡在了久违的床褥上的关系,回到李家的这天晚上,李静难得的没有持续一路以来的失眠。

    一夜无梦,第二日醒来,李静自然是神清气爽,这种神清气爽持续到了接到范仲淹的飞鸽传书为止。

    对于自己竟然忘了跟对方报平安这一点,李静不仅仅是自责,更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分明,不管是临行前,还是一路走来的路上,李静都满是雏鸟离巢的不安和惶惑的,这几年下来,范仲淹自然的成了李静心中家的支撑,而远在宋州的李家,却是让她每每想起来都莫名的有些抵触,尤其是经历了前次过家门而不入以及与孙冉发生争执之后。

    可是,回到宋州的李静,居然没有想起第一时间给范仲淹报平安,比起这个,在奶娘不在身边的李家,她居然一夜无梦好眠。

    比起理智来,在李静的潜意识里,李家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一个令她安心的归处了。而带来这些变化的人,与其说是她的父亲和兄长,毋宁说是她的嫂嫂孙冉。

    是孙冉改变了李家自李静出生以来近二十年的紧张氛围,是孙冉,让这个早就忘记了家庭温暖的尴尬之家重新变得温暖惬意,把李静一直无言抵触的地方变成了一个让人放松的归处。

    意识到这一点,李静心中,对孙冉的感激和歉意更加深了一层,回复范仲淹的信件时,李静也难得的事无巨细的写了她与谢氏在李家受到的招待。如普通归宁的女子一般,向着自己的丈夫,炫耀了一下娘家的温暖。

    比起李静的惬意来,朱婷的境况,却是难以成言的糟糕。

    他们在李家住下的第三天,秦家终于想起派人来,只是,秦老夫人朱氏要看的,只是一双孙儿,而不是朱婷这个儿媳妇。

    即使是习惯了在谢氏面前伏低做小的李静,受到这种待遇,也难免会愤怒。

    可是,不管是朱婷,还是谢氏,居然都无言的接受了秦家的这一无理要求。

    连秦广都说了不想让朱婷受委屈,而打算回绝秦家的下人的。

    可是,朱婷却说,即使秦广自己不想回秦家,她也要让李静和小萍带着两个孩子跟着秦家的下人去认认门。她的孩子,是秦家长房子孙,绝对没有任何见不得人之处。即使她的婆婆不接纳她,也绝对没有理由不接纳秦家的血脉。

    朱婷梗着脖子说到这个份上,李静才隐隐的听出来些,原来,朱婷怕是担心她的儿女遭受范仲淹曾经的待遇,不被家族接纳,想要恢复生父的姓氏居然还要上达天听,弄得天下皆知。

    可是,不是任何人都有范仲淹的才华和魄力的,如果宁宁和露露两个孩子都是普普通通的人,没有让官家为他们主持公道的能力的话,秦家执意不认可他们,他们真的就是上不了族谱的人了。

    尽管,李静觉得这个丝毫不重要。

    可是,朱婷和谢氏,却不做这般思量。

    只是,临出家门之前,李静还是颇为犹豫地道:“你是表哥明媒正娶的妻子,完全可以跟舅妈说,如果她不肯让你进门,你也不让她看孙子的。

    我舅妈就是脾气古板一些,人还是很心软的。你拿她的孙子相胁,十有□她会妥协的啦。”

    听了李静的话,朱婷掩嘴轻笑道:“难得你愿意这么为我费心,不过,”朱婷说着,拉着李静走到门廊拐角,离谢氏和秦广有了段距离才附在李静耳边接着道,“连你这样不通人情的人都知道不惹娘亲生气,我怎么会让相公难为呢?你看相公对娘亲那么孝顺,可以想见,他对婆婆,肯定感情更加笃厚。他如今就是在赌一口气而已,难道我还真能火上浇油,让他一辈子不回家吗?”

    说完这些,朱婷还对李静眨了眨眼睛,做了个鬼脸。

    被说了“不通人情”,若在平时,李静肯定会跟朱婷小吵一架的。只是,这时,在李静的眼中,朱婷的形象莫名高大了起来。

    单看秦广对着看着朱婷那歉意负疚的眼神,李静就猜得出,关起门来,他家里,肯定是朱婷做主的。

    只是,朱婷并没有因为秦广对她的爱而任情任性,当然,恐怕也没有因为秦家对她的不待见而伤神烦恼,更加没有小家子气害怕秦氏夺走她的儿女而不让朱氏见孙儿。

    之前李静还想着让秦家接纳朱婷肯定是一场硬仗,现在看来,倒是她多虑了。

    她的舅母,并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现在不让朱婷进门,怕是不过是对当初只是通知了他们一声,不顾他们的反对就执意在西溪与朱婷成亲,成亲之后依然住在范仲淹家里几乎做了谢氏的倒c门女婿而耿耿于怀罢了。

    而她的舅母提出想见孙儿,已经是变相的低头妥协了。

    这一点,朱婷恐怕比她和秦广都看得通透。

    最后,不出李静所料,秦家一役,朱婷兵不血刃的完胜,尤其是她说了不会一直住在范家,等海堰修好了就和秦广离开,而秦广也说了镖局交给秦汉继承,他想带着朱婷进京闯荡之后。

    西溪海堰

    在李家住了三个月,一直心心念念减肥的李静,不仅没有瘦下来,反倒胖了十斤,临行之前,隐隐的都有双下巴了。

    李寂即使到了晚年,也是一个衣衫飘飘的身形,而她的母亲秦氏,也许有多年积郁的原因,一辈子,也没有发过福。

    吃同样的饭,同样身为母亲,孙冉和朱婷的身材,也宛如少女一般苗条,与孙冉临别拥抱过后,李静上车,心情更加的郁郁。

    马车上,谢氏逗弄着活泼好动的孙女,对李静道:“再有两个月就过年了,你舍不得娘家人,过完年,让希文陪你再回来看看,别不开心了。”

    李静把安静的长子放进摇篮,手撑在膝盖上嘟着嘴看着窗外道:“婆婆,你不觉得我太胖了吗?虽然希文说过他喜欢我福态一些,不过,胖成这样,果然还是会被他嫌弃吧。要是他看到这样的我,突然跟我说讨厌我了,我是不是要跟他离婚呀?

    本来我也有减肥的意识的,可是,我突然想试一下,我们的感情,会不会因为我变胖变丑而缩水,这种想法,果然是太冒险了吧?

    虽然感情的事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不过,如果希文真的讨厌我了,你用一下长辈的权威压制他一下吧,如果他讨厌的话,我会很快减肥的。”

    三个月惬意顺遂的环境住下来,李静的智商和情商,明显的退化了不止一个等级。连这种恋爱中的少女的白痴小黑心理,都生出来了。

    谢氏这几个月,被李家的下人尽心伺候着,不管是吃喝玩乐,都顺着她的心思被满足着,李静的父亲和李家现在的主母孙冉也对她恭敬亲切,奉若上宾,要不是惦记着自己儿子孤身一人在西溪无人照应,生平第一次舒心享乐的谢氏,在李家住的,都有些乐不思蜀了。

    对李静,自然也生了一份爱屋及乌的心思。

    可是,本来就别扭的谢氏,却一再的被某些方面显然缺根弦的李静气得冒火。

    就如现在,连她都沉浸在离情别绪之中,李静却抛开自己的刚刚分离的家人,在乎起自己的胖瘦来了,居然还敢跟她说减肥。

    李静要是减肥减得没了奶水,她的孙儿和孙女,如何养活?谢氏可不想要自己的宝贝孙儿,喝那来路不明的奶娘的奶。李静突发奇想的牛奶、羊奶之类的牲口奶水,更是想都别想。

    把孩子交给小萍,谢氏戳着李静的眉心道:“我知道你从小就被寄养在亲戚家,也听你父亲说了即使你被接回李家之后,他们待你也并不很好,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你也长大成亲了,你娘亲也走了多年,你父亲也老了,他想补偿你,就算你心里还有怨言,作为晚辈,即使表面上,你就不能装出开心的样子来吗?

    连对我这个外人你都知道讨好,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娘家人,你就那么恨吗?

    这才走出几步,他们还在长亭看着呢,你就只想着自己的事了,还敢跟我提减肥。你要是敢减肥,别说希文,我第一个不容你。”

    小莲看着谢氏数落李静,虽是已经看了无数次,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静、谢氏和小萍三双眼睛瞪她,她也只是捂住了嘴,笑意却难掩。

    拜小莲的没神经所赐,谢氏难得聚起来的威严气势,也消散了许多。

    李静却是不敢怠慢,揉着发疼的眉心,低眉顺眼地道:“我对父亲没有恨意的,即使对一直厌惧我的母亲,我也不恨的。

    如今,父亲和嫂嫂的心意,我也很感激。

    可是,不管我心里如何感激他们,在我心中,最重要的人依然是希文呀。是他给了我一个家,是他让我感受到了落地生根的踏实感。

    从我嫁给希文的那一刻,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有他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如果他哪天不要我了,就算我的娘家人愿意收留我,作为丧家之犬,我也没脸住回娘家呀。

    尽管我知道希文是一个重诺重情的人,可是,也许是这两年生活过得太幸福了,我总是忍不住担心呀。

    想要确认他的感情,又害怕自己过于恣肆惹他厌弃。

    虽然你和朱婷都说我迟钝的不通人情,可我也是拼了一百二十分的力气在努力呀。

    即使这样努力了,我还是会忍不住担心。人都说相思使人消瘦,可是,我心里越是担心,莫名的食欲越好。

    现在看上去就像是没心没肺、心宽体胖似的,就算希文不嫌弃我发胖,也会生气我不想他的吧?

    可是,我吃得这么胖,就算是想化一个憔悴的妆都化不出来呀。”

    李静这话一说来,不仅小莲,连谢氏和小萍,都笑出了声。

    笑过之后,谢氏掩面轻咳道:“你真是的,一个女人家,就不知道羞涩内敛吗?在我和丫头们面前说那些话,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脸红?”

    “我在说我的烦恼,没涉及闺房隐私呀。而且,不是婆婆生气了,我才给你解释的吗?”李静真的没觉得自己尺度放得多开,只能再一次感叹古代女子的含蓄。

    听到李静面不改色的说“闺房隐私”,三个人的脸,反倒是瞬间涨红。

    谢氏坐得离李静远了些,才道:“行了行了,你放心吧。我那儿子,就是一条路走到黑的性子。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嫌弃你的。就算他敢嫌弃你,我也会替你做主的。

    所以,你那些没有用的担心,还是收起来好。

    还……还有,有些话,我这个老太婆听了也就听了,在没出阁的丫头们面前,你也避讳一下。”

    谢氏说完,眼神瞟向窗外,一张脸,红到了耳根。

    哪有媳妇跟婆婆说房中事的?还当着下人们面前。

    不过,对于这样的李静,谢氏与其说是气,都不如说是哭笑不得了。

    她,是真的服了这个不谙世事到少根筋的儿媳妇了。

    李静回到西溪,并没有遭到范仲淹的嫌弃,当然,也没有遭到范仲淹的热烈欢迎。

    范仲淹人根本就不在家,他被知州张大人叫到了府上。

    李静从富弼那里得知,范仲淹在大潮之前就上书了张大人修复海堰的事,这样的大事,张大人一人也不好做主,召集了泰州的文武大小官员商议。

    反对的人,却是占了十之□。

    尽管张大人自己有心赞同,可是,毕竟,泰州不是他的,而且,这样大的事,如果不事先计划妥善了,到时候顺利倒也罢了,不顺利,这样劳民伤财的工程,可等着被百姓戳脊梁骨,被官家降罪了。

    所以,明明知道了李静一行今天回来,张大人召范仲淹进府议事,范仲淹还是没有推脱的去了。

    李静听了富弼的解释,心里那点儿本来就不强的怨气,被满满的担心取代了。

    她只隐隐的听李娜提过范公堤,还听李娜说起过她姥姥家的镇子上,供奉着范仲淹的生祠。

    前生听的时候,李静不过是一听而过,还在心里暗自说乡民愚钝、迷信。

    可是,现在看来,能够让百姓自主供奉生祠的事,果然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而且,目前来看,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反对修海堰的都是多数,这势必会是一件不得了的难事。

    拖了大半年,到隔年的六月,知州张知白张大人终于以“涛之患十之九,潦之患十之一,筑堰挡潮,利多弊少”做结论,力排众议,奏请朝廷批准,并命范仲淹负责修筑泰州捍海堰。

    从计划开始就一直支持范仲淹,并在张大人和泰州众人面前为这件事多番奔走的滕宗谅,被任命和范仲淹一起主持工程。

    修复海堰一事,从李静初时提及,历时四年零两个月,终于提上了日程。

    只是,这却不过是万里长征迈开了第一步。

    即使张知白上书朝廷批准,泰州反对的官员不能在表面上异议,私下却仍是反对,并雇佣了一批无赖,煽动人心,妨碍范仲淹召集工人。

    李静不明白这明明是一件好事,为什么那些官员这般反对,即使有了积水难排的隐患,能够挡住海潮,不用年年被冲垮房屋、盐灶,不再有更多的农田沦为盐碱地,这样长久下去,不是明显的利多于弊吗?

    滕宗谅帮李静解了惑,原来,因为海患的关系,百姓都争相往高处迁徙,不同于其他的地区,在泰州,因为年年的海患,人口意外身亡的机会太大,土地、宅基地都是不固定的,年年都要重新分化。

    狼多r少,这其中,自然而然就滋生了贿赂、腐败之风。

    向李静家那样年年被毁的低地房宅,朝廷倒贴都没人愿意去住,而那些免于海患的高地,却是众人争抢的宝地。房价,不亚于京城最繁华的地区。而那些地方,却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当地以盐业为生,虽有海患,穷人多,富人,却也是极富。当地的官员就利用富人想求安逸的心理,一年年的通过限制建房等手段太高高地的房价。

    看看滕宗谅一个小小的泰州从事家宅置办的如何奢华,就可以想见当地官员朝廷发放的俸禄之外,外块来得是如何的肥。

    海患一销,官员的外块自然就没了。

    虽说宋朝的官俸本就优渥,可是,那些养肥了的老鼠,哪里愿意口中的食粮被夺。

    当地的官员,是一个利益整体。

    虽则外调来得知州是一个一心为百姓的清官,还是一个颇有手段、树立起威信的好官,可是,凭他一人之力,又怎么能遏制当地一群官员的腐败之风。

    当然,其中真心担心积水之祸的顽固耿直的清官也是有的。

    这就让修复海堰之事,愈发的寸步难行。

    不提钱财的百般苛扣,和材料的购置艰难,单就百姓的抵触心理,难以招募工人这一点,就让修复海堰之事寸步难行。

    眼看着一年的大潮又要来临,范仲淹着急的,都生出了白发,不是不能动用滕宗谅手中的权力借兵强召工人,可是,本就有争议的事,如果再来个强制劳役,当地百姓,不明就理的情况下,就算不反,也会没有干劲。

    而不管是购置材料,还是施工的哪一环出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