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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以至于,最后孙冉离开秦家时,看着她的眼神,那何止是骂她“狗咬吕d宾”,分明是在笑她活该被谢氏和那样朱婷一个乡下丫头骑在头上了。

    李静知道,她这位有些任性,却一直对她热忱相待的嫂嫂,这次,是真的被她得罪惨了。

    好在,自打成亲之日起,她就没有寻求过娘家的庇佑;只是,对她的嫂嫂可能会迁怒李让这一点,李静有些不好意思。

    孙冉离开后,李静被云娘拉到了她的房间。

    尽管跟秦汉生了一个儿子,自打秦广回来后,这几年,两人都是分房睡的。

    秦汉对自己的儿子,与其说不亲近,不如说是看成了他背叛自己大哥的孽种,极尽严厉;而朱氏,虽然对云娘冷言冷语,却对自己的小孙子,极为宠爱,只是,从孩子断奶之后,就把他从云娘身边抱走了,这些年,都是朱氏在带那个孩子。

    关上房门,云娘未语泪先流。

    李静抱着她任她哭够了,才喧宾夺主的给她倒了杯茶道:“云姐姐,虽然我不能帮你什么,你心里有什么委屈,愿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发泄一下。”

    云娘用手帕拭了拭泪,挤出一个凄惨的笑容道:“让你见笑了,我……我就是想问问,子……子房,他……过得好吗?”

    云娘的语气,让李静听出了一种走投无路的绝望。

    李静没有回答她的提问,而是转而问道:“你心里现在爱着的,是表哥还是子厦?”

    本来凄然的云娘,怨毒的看了李静一眼,声音冷下来道:“怎么,连你也要嘲笑我不知廉耻、不守妇道吗?”

    “有谁……那样说你了吗?”李静的声音,不受控制的一滞。

    她想起来,她曾经答应过秦广要照顾云娘的;可是,得知秦广可能葬身大海之后,她甚至连见云娘的勇气都没有。

    云娘与秦汉的事,她是后来的后来,生米煮成熟饭之后才知道的。虽然她也猜到了里面肯定有诸多的内情,可是,她确实,在心里怨怪过云娘。

    倒不是嫌她不守妇道,而是,她本以为,被秦广那样深爱的云娘,也是深爱着他的。即使他不在了,她也会守着他们曾经的爱情和他们的孩子秦海度过残生。

    为了李静心中这份对于爱情唯一的坚持,她甚至曾经想过,秦家容不下云娘之后,她愿意负担她们母女的生活。

    只是,她不知道,云娘不是没有想过求助于她,是她,从云娘身边避开了。

    在云娘生命中最伤心无助的时候,她随着朱说进京赶考了。她在追求自己的爱情。

    而那个时候,守在她身边,陪伴、安慰她的,是那个满是负罪感的秦汉。

    只是到了如今,李静才意识到自己当年的懦弱、冷漠,与远离生活。

    她关心云娘,却无力面对云娘的伤痛;她希望云娘让她见证不朽的爱情,却忘了,人心是活的。

    “谁那样说我了吗?整个宋州城,谁不对我指指点点?连我的娘亲,都暗地里骂我活该。连……连秦子厦,都……都……”云娘嘴唇哆嗦着,下面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本就斑驳的妆容,更加的凄厉模糊。

    “不管别人怎么想的,表哥,表哥从来没有怨过你。他之所以这些年一直跟我在一起,也是想要成全你和子厦。如今,如今表哥也找到了新的幸福。

    你如果不爱子厦,我可以帮你跟舅舅说,让你离开秦家。你还年轻,即便再找不到新的归宿,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受委屈;

    如果你爱着子厦,表哥的事已经过去了。你和子厦,也不应该总是背负着对他的负罪感过日子。”

    “当初知道相公遇险的消息之后,我就该随他而去的。即便没了我,婆婆和他,也会看在相公的份上把小海养大。

    都是我……都是我贪生怕死,才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被相公怨恨,被他嫌弃,他……他明明说过要照顾我们母女的,他……他明明说过不会让我在秦家受半分委屈的……

    可到如今,到如今,就算全城的人都有资格骂我,他也没有资格!

    可是……

    如今我就算死,也做不了干净鬼了,到了地狱,阎王爷都不会放过我。

    为什么……为什么……之姝,你也做了十几年男人,你告诉我,男人……世间……为什么喜欢颠倒黑白?

    我从来……从来都没有引诱过他呀!”

    一个巴掌不可能拍响,云娘走到今日,她自己并非完全没有责任。可是,即便她做错了什么,她也不该被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

    “云姐姐,云姐姐,你冷静些。我知道你没有,但是,发生的事毕竟已经发生了,你还活着,就要往前看。

    你别总是这样活在别人的声音里,别人就是随口说说,你的苦乐,他们根本不在乎。事情的真相,他们也不会关心。如果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就拿出那样的态度来。

    你被的伤心哭死,那些不关心不在乎你的人,也只会说一句‘活该’,命是自己的,苦乐也是自己的,你好好想想,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如果真的在秦家,在宋州过不下去了,我们可以到别的地方重新开始。但是,前提是,你自己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不用为生计担心,即便你不愿意依靠我,小海,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你自己好好想想,想通了,到乔大哥的医馆找我。我会在宋州待到中秋。”

    李静说完,拍了拍云娘的肩,起身离开。

    李静走到秦家门口,被秦海追上了。

    小姑娘叫了她一声“姑姑”之后就不再说话,李静就让她跟着,也不理她。

    这几年,除了教授秦海武功,李静也在不自觉间把自己的价值观向她倾倒了些许。

    比起当初那个怯怯的怕生的小姑娘,如今的秦海,最起码在表面上,是一个顽皮、开朗的少女。

    李静在街口买了两串糖葫芦,递给了秦海一串,自己拿了一串。

    入口的酸涩,让李静意识到,最起码从味觉上,她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

    两人走到背y的小巷,看着闲坐的一群人中一个拿着话梅吃得流口水的大肚子妇人,李静皱起的眉心,更添了三分褶皱。

    秦海吃完手上的糖葫芦,摇了摇李静牵着她的手道:“姑姑,爹爹要是跟朱姑姑成亲,娘亲会怎样?”

    李静把自己手上只少了一个山楂的糖葫芦递给秦海道:“小海,你是怎么看你母亲的?”

    秦海举到嘴边的糖葫芦顿了下,咬下一口山楂,牙上黏着糖津养着脖子看向李静道:“姑姑,我知道的,娘亲是我的生身母亲,不管别人怎么说她,我都不能对她不敬。”

    李静弹了下秦海的额头道:“小小年纪,就学会打官腔了?我不是问你从礼教道德上怎么看,而是问你感情上怎么看。”

    秦海用舌头反复舔了舔门牙,方开口道:“在爹爹回来之前,一直都是娘亲给爹……不对,是给二叔摆脸色。不管二叔怎么讨好她,我从来没有见她笑过。

    可是,爹爹回来之后,二叔让我对他改口,对娘亲也不像以前那样关心。娘亲反而总是看着二叔的房间叹气、抹泪。

    我不懂大人之间的心思,不过,我想,娘亲和二叔,应该是互相喜欢的吧。就像姑姑和姑丈,爹爹和朱姑姑那样。”

    秦海说完,还小大人一般一脸笃定的点点头。

    李静沉默了一会儿,拉着秦海飞到人家的房顶上,附在她耳边说了一番。然后,回到路上撒开秦海的手道:“记住了吗?”

    秦海眼珠转了两圈,笑开一口白牙道:“记住了。”

    李静手在秦海头上扑棱了一番方开口道:“你母亲和你二叔能不能解开心结,就看你今天回去的表现了。他们后半生的幸福,可是握在你手上了,你要是办砸了,别想着再跟我回西溪,留在秦家陪他们过苦日子吧。”

    “人家还是个孩子,姑姑不能这样威吓儿童的。”秦海苦着一张脸拽着李静的衣摆撒娇。

    “再过一年,你就及笄了。按照世间通用的算法,及笄就可以嫁人了。你哪里还是孩子?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别想推脱。”

    “按照姑姑的算法,我就是小孩子嘛。而且,姑姑不是说了让娘亲想通了去乔伯伯那里找你吗?现在又让我去撮合她跟二叔干嘛?就算他们之间解开了心结,乃乃还是容不下娘亲啦。虽然不像亲家老夫人那样各色,乃乃也是一个恶婆婆啦。还是让娘亲跟我们走吧。”秦海说着,摇了摇胳膊,露出故作天真的笑容。

    “你要真想让你娘亲离开秦家也行,以后,你养她,而且,你们两个要搬到你爹爹不知道的地方去。以后你想学琴想当侠女都不可能了,因为,你要做童工奉养离家出走的母亲。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不罚你趴在屋顶偷听的罪过了。”

    “我去跟二叔说就是了。反正姑姑就是老好人心思,但是,想要所有人幸福是不可能的。”秦海说完,甩袖转身跑开。

    李静跟在后面,看着秦海进了秦家大门,才漫步回了医馆。

    她并没有想要所有人都幸福,只是,在幸福和不幸可以选择的时候,她希望她身边的人,能够选择幸福。

    不过,也只是希望而已,她并没有想过成为任何人的救世主。

    如果不是察觉到了秦海趴在房顶偷听,她也不会说出带云娘离开那样的话。

    云娘的人生,已经注定跟秦家人缠在一起了。即便人离开了,心也化不开了。而且,不同于朱婷,这个年龄的她,显然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

    说是李静的私心也罢,在云娘和秦广之间,她更倾向于秦广的幸福。

    毕竟,即使出于无奈,云娘背叛了她与秦广的感情和婚姻是事实。

    或者,说好听一点儿,在秦广“葬身大海”之后,他已经成为云娘的过去式了。

    妊娠

    定好了八月十六启程,中秋这一天白天,李静终究是买了些水果点心去了李家。陪李寄坐了一会儿,拒绝了共进午餐,李静去了山上。

    王炎正在厨房忙碌,摩西迎着李静进门,脸上有久别的欣喜,也有欲言又止的担心。

    李静说明了此次回宋州的目的之后,摩西才松了口气。但是,神色之间的担忧,却没有全然隐去。

    李静随手拨弄了两下琴弦,看着满院的繁花道:“别说我了,你怎么样?王炎辞了京城的工作来到宋州,他家里有为难你们吗?”

    “他跟家里断绝关系了,现在在书院教书。我跟他说好了,下次调令,如果让我离开宋州,我就辞官去做状师。”摩西说着这些话,已经没有了初始的痛苦惘然。

    “等你辞官之后,可能的话,陪着他去京城看看吧。别怕人笑话,王炎的父亲如何不提,他母亲,要是遇到身为为难,你还要跟他一起尽孝的。”

    摩西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静,你真的变了。朱希文,就那么好吗?让你为他受这么多委屈?”

    面对摩西质问的语气,李静怔了片刻,方失笑道:“谁就多好多不好了,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互相体谅,心甘情愿吗?有我这样不肖的儿媳妇,我婆婆也受了很多委屈呀。

    我们两个,在这里,都是没有根的。所以,防心都很重,想法也过分直接狭隘了。

    王炎跟你一起,也是受了委屈的。他虽然胸无大志,却不见得不喜做官。可是,为了你放弃前程,现在又为你洗手作羹汤。

    就算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你们要过一辈子,你不也要寻些让他安心舒服的事做吗?

    他的母亲,只是他父亲的一房妾室,如果侥幸走在他父亲身前倒也罢了。他父亲先行之后,你觉得王炎不会为他母亲担心吗?”

    “他母亲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女儿,两个儿子。他姐姐嫁给了大名府知府,他哥哥在京中任职,他弟弟虽然外放了,但也是一个优差。他母亲说了,再没有他这个不肖的儿子。这样,他也要凑过去尽孝吗?”摩西的眼中,有伤痛,也有不解的愤怒。

    摩西从来没有跟李静细说过他们走到一起的过程,不过,想来,摩西肯定也在王家受了不少非难。

    “人生路长着呢,也许他母亲是一个有心计的女子,即便他父亲去了,也不需要任何一个子女养活。

    可是,不管她母亲有多少子女,他只有一个母亲。如果王炎他日想要尽孝,你即使要受些难堪,也要让他安心。

    别让他怀着对生母的歉疚跟你过完一生。”

    “这些,是朱希文跟你说的吗?”摩西的语气,仍是困惑不解,却比初始,缓和了一些。

    “不是,他不会跟我说这些的。只是,将心比心而已。”

    “我知道了,我会劝他跟京城家里联系的。”这样说着,摩西的眼中,却仍是伤痕和不甘。

    “记得把话说清楚,别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我知道你自尊比常人高,但是,有时候,在爱人面前,坦率一些,露出自己脆弱和柔和的一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过去,已经过去了。

    即使带着那些疤痕,我们的日子,总是要往前走的。别让过去的痛成为现在和未来的桎梏。”李静这样说,是说给摩西,也是说给她自己。

    毕竟,在这里,她也曾经有过关于李家和李夫人的不快记忆。

    中秋节的晚上,李静不想当电灯泡而下了山,本来和乔戎说好了一起去瓦肆听琴,可是,却被秦家派的人请了过去。

    酒澜席散之际,秦汉牵着云娘的手对李静道谢,李静看了逗弄着弟弟的秦海一眼,还礼离开。

    李静带着乔戎回到西溪之时,谢氏仍然住在山上,已经严重到不能行走。

    乔戎为谢氏开了震痛疏通经脉的药,建议让谢氏移居到相对干燥的北方静养。

    可是,谢氏却执拗地说,她宁可少活两年,也不愿意到没有亲人的地方。

    即使李静说要跟她一起同去北方,她也拒绝了。

    她眼里的亲人,如今,只剩下她的儿子了。

    对李静和朱婷,谢氏虽然没有故意拿着长辈的身份为难她们,却完全把她们当做了外人、恶人。

    这两年,谢氏的脾气,有些像压抑自己却又任性闹别扭的孩子。

    范仲淹不是不孝,可是,在让母亲静养,和守在母亲膝下之间,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顺从谢氏。

    十月初八,良辰吉日,在大潮之后新建成的范家宅院,到处张贴了大红的喜字,锣鼓喧天,唢呐齐响,在谢氏这个高堂的见证之下,秦广和朱婷的婚礼在喜庆气氛中举行了。

    隔年八月初二,朱婷诞下一男一女一对龙凤胎儿。

    谢氏把男婴抱在怀里,虽是逗着笑着,看向李静的目光,却像针刀。

    李静抱着皮肤皱巴巴的小女婴,只能苦笑着当做没有看见。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跟月经影响相似,亦或者李静这一年坚持吃药有了成果,九月初七,随着范仲淹一起到盐灶探访百姓重建状况的范仲淹,在并不是特别炙烈的午后阳光下,中暑晕倒了。

    做完月子没几天的朱婷,被下人们拉着跑到李静和范仲淹的房间为李静诊脉,摸出李静已经有了三个月的喜脉。

    由于李静并没有孕吐,也没有喜食酸食的迹象,朱婷也不大确信自己的诊断。没敢说出来,怕给坐在床畔为李静身子担忧的范仲淹一个空惊喜。便说她自己主攻的是妇科,不擅长医治中暑,让下人们去请了西溪镇上最好的大夫来。

    留着山羊胡子的大夫诊断过后,先是骂了范仲淹在这么热的天气里还让夫人外出,然后才恭喜他他家夫人有喜了。

    大笔一挥,让他赶紧去买安胎的良药去。

    范仲淹今年虚岁三十有五,人生七十,他已经过了一半。虽然当初乔戎跟他说过李静的身子可以治愈,虽然李静过去这一年,不管是吃药、针灸还是药浴都无言的承受了下来,可是,中间有过一年的停顿,三年之期早就过了,李静的身子也不见起色。

    虽然嘴上不说,范仲淹心里,却对有孩子不存什么希望了。

    尤其是,现在,他满腹心思,都用在了修筑海堰上。

    可是,哪个男人会不渴望成为父亲呢?

    只是,突来的惊喜,让范仲淹一时反应不过来。

    朱婷代替怔在那里的范仲淹指挥下人送走了大夫,然后,回到内室告诉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李静。

    李静的反应,比范仲淹好不到哪儿去。

    先是以为自己听错了,朱婷重复了三遍之后,她又以为自己在做梦,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之后,李静整个人神游出窍一般,咧着嘴在那傻乐。

    乐够了之后,李静才想到范仲淹,鞋都不穿,就跑到外室紧紧的抱住范仲淹,窝在他怀里大哭。

    知道的,以为她是喜极而泣;不知道的,听了李静的哭声,着实听得出几分悲痛欲绝来。

    一向对李静漠不关心的谢氏,听到这能传出一里外的哭声,也让人推着轮椅把她送了过来。

    听朱婷说李静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之后,老太太激动地直接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指挥下人把李静扶上床,颤巍巍的在她肚子上摸了两把,就去厨房给李静炖j汤去了。

    是走着去的,而不是坐轮椅去的。

    明明,她的腿,该疼得不能沾地的。

    自打这天起,谢氏充分开始发挥婆婆的威严。

    李静想出门,不许;李静不喜欢喝j汤,不行;李静只是在旁边看着秦海练武,不让;李静要洗范仲淹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