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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可是很久以后就又会想起来。我想只要时机成熟就可以吧,但是你必须给我一点时间,可能很快,也可能到我快死的时候才会记起你。”我告诉他。“这种东西不是我努力就行的,靠的是契机。”

    “你想不起我也没关系,从以前或从现在开始都可以,和我在一起、别离开我就好。”他喃喃说话的声音像恳求,低声下气地。

    我的胸口有些疼,害怕得不到爱的人,总是容易委曲求全。

    “你以前不是问过我一个问题,庙会那天的棉花糖是什么颜色?”我说。

    “嗯。”他抬起头凝视着我。

    “棉花糖是粉红色的。”我看着地那双深邃的眼睛,这样告诉他。“很抱歉我只记得这个,其它的都记不得了。”

    只是单单一句话,很简单的棉花糖是粉红色,但我却从他眼里看到了震撼与惊喜交加的情感。他的眼里弥漫雾气,嘴角微微上扬而起,那些之前一直强忍的悲伤瞬间溃堤狂泄。

    他措手不及地低下头,搓动床单的手停了。

    我见他他举起手臂用衣服擦了擦右眼眼角,但来不及的左边,眼泪滴落了水盆里。

    “是粉红色的。”他点头,语调中带着鼻音。“你记起来了。”

    屋里头大哥和阿爸的争吵还是持续着,受不了噪音的奈奈拿着电视遥控器,尖叫着跑到院子里,高分贝的音量刺进了我的耳膜,令我的头疼了一下。

    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冒出来,脑海中突然浮现相同的情境,也是有个女孩如此尖叫不停。

    我这才想起刚刚睡着的时候做了一个梦,然而梦境的内容却完全记不得,唯一有印象的是,那个女孩痛苦不已的尖叫声。

    第八章

    洗好床单披在竹竿上晾以后,我和魏翔牵着奈奈就赶紧从老家离开。

    幸好大哥的话题一直没绕到他的床单为什么会弄脏上面,不然阿爸一定会激动过度吓到当场中风。

    天色已经晚了,坐在后座的奈奈不停地嚷着肚子饿。

    “妳想吃什么等一下爸爸去买。”我制止丫头的吵闹。

    “我要吃麦当劳。”奈奈喊着。

    “咦,你今天不煮吗?”正在开车的魏翔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

    “把头转回去专心开车!”我念了他一声。“今天累得要死,不想煮了。”被他那个,还手工洗床单,全身酸痛得要死,我才没力气去动锅动铲。

    “哥哥,你不是说回到台湾就要帮我把头发弄得直直的。我们已经回来好久了耶,你什么时候要帮我弄。”奈奈突然想到,又往前座扑过来。

    “奈奈,妳这样哥哥不好开车。”小家伙的肥手臂钩住了魏翔的脖子。我赶紧把她拉开,魏翔差点被她弄到泄气。

    魏翔咳了两声。“晚上好不好?哥哥晚上也没事情,今天晚上就帮奈奈弄。”

    “晚上?你不累吗?”我都快塌了,天知道他哪里来的气力还能撑。

    “一下子就行的,反正沙龙就在家楼下很方便。”他开车进去麦当劳的得来速买了几个餐,跟着往早上来时的方向回去。

    停好车以后他拿着餐点先走进店里面准备,我牵着奈奈在后头过马路,防止她又跑得不见人影。

    我记得这整条街的透天厝有好几间都是魏翔他姊小菊的,以前阿贵要和小菊结婚的时候阿贵就有提过他老婆很会赚钱。

    写着“orange”店名的橘色看板矗立眼前,我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发现自己之前应该有看过这块招牌。不是在回来台湾的这段时间,而是更久之前。

    整片的玻璃墙围绕,店里头魏翔放下手中餐点召来助手交代着等会该做的事情,几个女孩子围着他表情专注地仔细聆听,身材修长的他站在那群年轻女孩中,蹙眉思考的表情认真中多了份成熟男人的味道。

    橘子旁边有间铁门拉下的店家,上头招牌还挂着“天下第一臭,不臭不要钱。”的臭豆腐招牌,但门都有些生锈,店前还停了许多摩托车,看起来就是已经很久没营业的模样。

    “我们沙龙旁边就有地方啊!”魏翔的声音突然在我脑海中浮现。

    “旁边?不是在卖蚵仔面线跟臭豆腐吗?”我听见自己这样说。

    “店子可以改租给你。”

    “这样不好吧!”

    “当然好!”魏翔说着:“你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我仅在门口无法动弹,如此突然地,记忆就这么回流而来,头闷问地疼了起来,就像压力太大时会发作的偏头痛一样,左边的太阳x抽痛得厉害。

    “爸爸?”奈奈看着我。

    我举起手摀住左额,闭起眼睛。

    “阿满?”玻璃门开启伴随门上风铃声音响得清脆,魏翔见我一直没进去,纳闷地走向前来问着:“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头有点痛。”我将奈奈的手交给他,他摸了摸奈奈的头将她抱起来,而后环着我的肩膀将我带进去店里。

    窗明几净的橘子采自然舒适的原木装潢,熏香灯淡淡散发着草本植物香,他带我到店里头的沙发上坐下,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见店里所有动线。

    “你要不要紧,我拿止痛药给你吃?”魏翔蹲在我面前,关心地问着。

    “没关系,这等一下就好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朝他甩了甩手,要他不用理我。

    “那我先去帮奈奈洗头发了,有事情就叫我。”他说。

    “嗯。”我朝他点头。

    他站起来,弯着腰贴住我的唇,轻轻地吸了一下发出“啾”的声响,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店里五六个店员都被他吓到,瞠目结舌地看着我们。

    “麻烦你看看场合。”没预警地被袭击,我不悦地说。

    “又没关系!奈奈被带去穿衣服了,她没看到就好。”魏翔向来不理会别人的目光,他对我笑了笑以后,就带着穿好他们店里紫色丝质工作服的奈奈往洗发的地方走去。

    他们走后现场只剩下我单独面对这些店员,气氛的微妙令我因此觉得尴尬。

    “请用茶。”有个女孩子端来冰茶,就放在沙发旁的小木几上。

    她跟着拿来一份顾客资料。“麻烦您填一下基本资料。”

    我只写上奈奈的姓名和出生年月日这些简单东西就交还她。

    “林先生,住址和电话也可以麻烦一下吗?”

    “我刚从日本回来,住址跟电话都还没确定。”我说。

    “啊,日本!”员工中有人惊呼。“新宿车站打了老板一拳那个台湾人!难怪我一直觉得你很眼熟。”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我身上。

    “对,就是我。”我敷衍地笑了一下。

    “请问……请问你和老板是什么关系?”方才端茶来的女孩支支吾吾地问。

    “妳说呢?”我微笑地望回她。这样问初见面的人是很没礼貌的,她会这样,肯定是十分“关心”她老板的交友状况。

    “唔……”那女孩被我这么反问,一下子就红了眼眶,连忙退下去。

    我拿起杂志翻阅,如此被盯着看的感觉其实不好,奈奈来弄头发我这个当爸的自然得从头待到尾,提前离开回楼上休息虽然可以,但终究就是放心不下。

    十分钟之后,奈奈和魏翔从里面走出来,他将奈奈带到专属座位上,拿着吹风机仔细将她头发吹干。

    我走过去坐在奈奈旁边的椅子上,将奈奈的汉堡拿给她吃。

    “店里只有你一个设计师吗?”我问魏翔。

    “有三个。”魏翔指指沙发旁那些人。“剩下的是助理。”

    “洗头发这些东西干嘛不让其它人做就好?”我晓得他今天很累,而且他昨天还被我那个那个。

    “自己来比较好。”他仔细看着镜子里的奈奈,似乎在思考着要怎么帮奈奈解决头发的问题。“阿满,我可以帮奈奈染头发吗?她的头发上下色差太大,染一染会比较好看。”他跟着这样讲。

    “这种东西我又不懂,你自己作主行了。”我相信他不会乱作建议。

    “那我就先帮她作缩毛矫正烫,让她的头发还原成自然直顺的长发,跟着烫完之后帮她作染发的动作。因为过程中会不断地替她作深层护发,所以出来的效果会比没有作以前的发质好上很多倍,而且整体的视觉效果也会很棒。”魏翔仔细解释着,跟着再谈论了一堆东西,明白地描述整套矫正烫的过程跟对头发的影响。

    助理推来小推车,魏翔立刻戴上手套替奈奈做第一次护发的动作。

    “你工作的时候话好象比较多嘛!”我说:“平常时也不见你这么多话。”

    “因为我要解释给你听,我怕你会不放心。”他腼腆地笑了笑。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放心?”我问。

    “奈奈是你的宝贝女儿啊!”他说。

    “但是奈奈很放心让哥哥作的对吧?”我转过头去问女儿。

    奈奈从汉堡里抬头看了一下。“对啊!”简单地回答过后,又低下头去小口小口地慢慢吃。她可是老神在在,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头发会被她的大哥哥变成怎样。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上剂、冲水、护发的工作。

    奈奈抬头看看自己湿湿黏黏上满半透明柔软剂的头发,然后突然笑了出来,摇晃着脑袋。“爸爸你看,鼻涕耶,头发全部都是鼻涕。”

    “这是软化剂,要停差不多二十五到三十五分钟。”魏翔又开始解释。

    我对奈奈点点头。

    跟着等得有些烦,杂志也看完好几本了。我无聊得发慌,想着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让自己做做的。

    今天晾好被单偷溜时,大哥的脸色还是不太好。我猜他可能会生气个几天,他一向那么照顾我,弄出这种事来,也难怪他那么生气。

    “现在是农历几月?”我问魏翔。

    “九月左右吧!”他也不确定,跟着往后头喊:“小纷,去查一下现在是农历几月!”

    那个端茶给我的女孩收到命令,立刻到柜台翻出一本大行事历来。“现在是九月中。”她说。

    “我想跟你借个电话,打国际的行不行。”我问。但想当然尔他一定会答应,对于我的要求,魏翔从来不懂得说不。

    “小纷,拿电话过来。”魏翔吩咐。

    那女孩迅速地将无线电话交到我手里,还很贴心地附上纸和笔。

    “谢谢。”我说,而后将电话拨往日本。

    “喂喂,梅村吗?我是林。”梅村是我聘请的厨师,日本料理店里的食材采购都是由他负责,他买货的眼光十分好,常常会比其它同业更快一步挑选到市场里的上等食材。

    啊,林先生,好久不见。梅村惊讶地说着。

    “我想拜托你替我订货寄来台湾,是做全蟹宴的材料,大约八人份左右。”大哥对什么都不动心,但美食绝对贿赂得了他。为了赔罪,这次是省不下来了,梅村能替我拿到最高级的食材,让大哥吃得又饱又好,应该会比较快消气吧!

    我接着向梅村吩咐详细材料,跟着再将老家的地址念给他。

    好的,我记下来了。

    “那就麻烦你了。”

    对了林先生。

    “还有什么事?”我以为他是想跟我讲日本料理店休息的事情,但我之前就已经补一个月的薪水给他了。

    你母亲有来找过我,问我知不知道你到哪里去。大冢说他前阵子回家从店前经过时,也有看见你母亲站在店门口。梅村顿了顿。不好意思,我是觉得她好象找你找得很着急,才想到跟你提起这件事情。

    大冢是我店里的实习厨师。

    “可能是我忘记通知她了。”我随口跟梅村说:“我会跟她联络的。”

    挂上电话以后我心想,我才不会跟良智联络,到台湾来就是为了避开她,干嘛没事找事做还打电话回去通知说我在台湾渡假很快乐。

    跟着翻起杂志来看,过了好一会儿,墙壁上的钟已经指往十点。

    橘子店里开始打烊前的工作,在魏翔的吩咐下他们将门都拉了下来。

    那个叫小纷的女孩拿着帐单到我面前。“不好意思林先生,方便先结个帐吗?”

    我接过帐单,才翻开看一眼总金额就呆住。

    矫正烫一万,染发五千一百五,总数一万五千一百五十。

    “小鬼,妳今天让妳爸花了一大笔钱。”我摇摇头,打算把钱包拿出来。

    “小纷,把帐单收回去。”魏翔原本拿着u字形的夹梳帮奈奈吹头发,瞧见之后随即开口。“这笔记在我的名字下面就好,不用收。”

    他已经吹了将近五十分钟了,这道是让头发定型的手续,双手僵着不停上下维持同一动作,他现在手臂肯定很酸疼。

    小纷乖乖地将帐单从我手中抽回去。“不好意思。”她朝我点头,往回走去。

    我瞧她长得挺甜,也满听话的,方才实在不应该明知道她喜欢魏翔,还回答那种伤人的话。我又自我检讨了一下。

    十点半左右的时候,店员已经走得一个都不剩。

    奈奈不停地打瞌睡,头猛往前点。

    魏翔总是很有耐心地将奈奈的头挪正,而后再继续他的工作。

    我也困了,拿起眼镜捏了捏鼻梁,从一脚踏进这间沙龙起,已经过了四个多小时。

    十一点半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趴在他们大厅接待处的沙发上,睡死过去。

    “阿满……阿满……”

    魏翔将我摇醒。我睁开眼戴起眼镜,发觉已经十二点。

    魏翔抱着昏睡中的奈奈,一手将我由沙发上拉起来。

    我的腰隐隐作痛着,今日c劳过度的苦果已经开始浮现。

    “回去吧,都弄好了。”魏翔疲惫地说着,他的脸色几近苍白。

    沙龙里灭得只剩大厅一盏灯,昏黄灯光打在奈奈色泽均匀丰盈的褐色长发上,长发直直地一根都不敢乱翘,从头到p股,柔顺地服贴着。

    我们家的奈奈现在的发质,简直比电视洗发精广告里柔柔亮亮、闪闪动人那种还好还水亮。

    我忍不住伸手掬起她一簇头发,而后侧着手掌任那些发丝自掌中滑落。

    真是神奇,原本像铜丝般每天打结的头发现在居然一点也不会毛燥纠结,而且软得不可思议,就像丝绸般触感滑溜滑溜。

    “你真的很厉害。”这是我打心底第一次佩服魏翔,他的专业赢得了我的赞叹。

    魏翔笑了笑,拿起桌上矫正烫后专用洗发精与润发r给我。

    关上橘子的门,我们从旁边的阶梯缓缓爬上二楼。

    我在他后面走着,发现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驼背驼得厉害。

    锁好大门上三楼后,魏翔将奈奈轻轻放到客房床上,起身时一个皱眉,差点往奈奈身上倒去。

    “你怎么了?”我见况连忙将他扶住,他的脸色从刚刚就没有好过。

    “背有点痛。”他额头上冒出冷汗。

    我缓缓地将他扶回他房间,让他趴躺在床上。

    “很痛吗?”我拍揉他的背,想舒缓他背部纠结的肌r。“怎么会痛成这样?”

    “老毛病……”他的声音有些微弱。“我的脊椎不太好,太累都会这样。”

    我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他说话的时候声音被枕头遮住,所以音量才会这么小,但他虚弱的情况让我开始焦急,一向很能忍的人疼成这样,就不是普通的疼痛程度。

    “家里有没有止痛药或者酸痛贴布之类的东西?”我问。

    “柜子里有条药膏。”

    我走向他床尾摆着的衣柜,将木板门推开要找他所说的药膏。哪知门才打开就见到有颗人头悬挂在半空中。这颗头,头发被无数的衣架夹着吊起来,一丝一丝地彷佛长发飘散空中。她画着烟熏妆幽幽眼神空d而诡异地看着我,就像结网的蜘蛛不动声色地注视着猎物般。

    我吓了一大跳,双眼瞪得比那颗人头的眼睛远大,心脏猛地揪了一下暂时停止呼吸,恶寒从背脊升起,一路冷到大脑皮质层。

    “啊!”趴在床上的魏翔叫了声。“我把爱蜜莉放在柜子里面。那是用来练习剪头发的假人头,你不要被吓到啊!”

    来不及,已经被吓到了……

    我默默地拿起摆在里头的药膏,轻轻地将木板门推上,告别爱蜜莉幽怨的凝视,踏着沉重步伐回到床前。

    “干嘛把颗死人头摆在柜子里面。”把魏翔的上衣抓起来丢掉,我挤了一坨透明的黄色药膏在他背上,施了点力帮他将药推开。

    “我有试过直接摆在房里,但她的脸被我上妆以后摆出来更吓人,放在床底下上次也吓到来清房间的我姐,后来还是放回原位了。”魏翔说道:“顺便帮她摆个蜘蛛人的腾空pose。”

    我又加了些力道往他肩岬骨的x位方向推去,他闷叫了一声,那个地方酸痛得让他飙出泪。

    “忍耐一下。”被蜘蛛人腾空pose吓到差点当场翻白眼昏过去的我,这么对他说。

    “很痛。”他的声音在发抖。

    “痛才会好得快。”我继续施力。

    最后在折磨魏翔够本以后,我去弄了条热毛巾来放在他的背上,跟着轻轻地拍打,好让他紧绷的肌r得以放松。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为终于结束磨难感到庆幸。

    换了几次热毛巾之后,魏翔的呼吸渐趋于平稳。我低头看着他的脸,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将最后一次的热毛巾拿起来丢进浴室里,我替他盖上被子,关上电灯,打算回客房去睡。

    “阿满,你不留下来吗?”他睁开眼发困地说。

    “奈奈半夜醒来看不见我会哭的。”

    “我也会……”他抓住我的手腕,像个孩子般固执地说着。

    “那我陪你一下,你快睡吧!你睡了我再回去。”

    当我这么说的时候,他不知哪来的蛮力将我拉上床,我跌坐在他挪出的空隙里,床垫上仍留有他身体的温度。

    他由后头将我抱住,拉起被子盖在我们两个人身上,手圈住我的腰,把我往他怀里塞进去。我的背抵着他的胸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