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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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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下一个会是谁呢?

    烦人的头疼每天都在加重。他又吞了三片阿斯匹林,用最后一点“弗莱斯卡”冲了下去。有人说,阿斯匹林刺激胃壁,能引起胃出血,胃灼热,呕吐,以及过敏性反应。如果奥顿的谋杀继续下去,这些疼痛他可能都得尝尝。

    他不得不在事后琢磨奥顿,每次谋杀案他都落后一步,他必须加快速度……必须抓住那个杀人的狗杂种。那位穿红衣的女士,奥顿的信使在哪儿呢?60%以上的重大犯罪都是通过告密者破获的。因为这种或那种原因,有人会妒忌、害怕或愤恨,这足以使他们说出能够引导警察逮捕凶手的信息。

    天哪,他开始模仿警官学校的语言来思考。上周内,他得到了不止一个有根有据的线索,但没有从普通市民那里得到一丝证据,尽管警方一再要求他们提供帮助。这样做毫无意义,这不符合正常的方式。

    奥顿忙忙碌碌地按照一天一个的速度杀人,但是没有人看到过他。曾有数百人次报告发现了奥顿,但没有一次是确实的。这就奇怪了,实在太奇怪了,不能不令人疑心。

    邓普西继续思考着。德马克看见了……他发誓是奥顿无情地砸了他一锤……看见他的时间仅有一两秒钟……蓝灰色的眼睛……永远不会忘记。但是一个化装大师……熟练地完成这种伪装只是几秒钟的事……可以偷偷地戴上一副隐形眼镜,使其引起人们注意。蓝灰色眼睛可能是人们能够记住的重要特征,就象大胡子或红头发那样……很容易卸装……

    眨眼的功夫,这些东西就可以消失,回到你的口袋里去,真是其妙无比。

    奥顿的那些众所周知的活动不断地在邓普西的脑子里浮现着。他必须理出头绪,必须找出一种线索,发现某种模式,抓住要害。他拿起一支铅笔,做了一份奥顿星期五的活动表,尽可能精确地估计了时间。

    邓普西检查了他的表,赞赏地吹起了口哨。表中包括了刹那间的时间选择。基督啊,假如某个下午,奥顿能在不到一个半小时内干完这一切,那么,上帝才知道这天的其他时间他在干什么。他可以把本城居民杀掉一半;即使这样,也没有一个人认出他。星期六,奥顿甚至更为活跃。邓普西根据自己掌握的情况,草草地记下了这些活动,包括奥顿给罗科打电话,把玛丽·本森的尸体靠在塑像上等。

    这位警长仔细看了看他作的表,这里有赖斯接到电话的精确时间,以及从那时起其他步骤的估计时间。奥顿实际上是按照一个紧凑的时间表行动的。邓普西已经听了这盘录音磁带,谁都会发誓那是罗科在说话。

    奥顿在罗科的汽车里扔下了20万美元,这是为什么?一个正直的谋杀者?这不合情理。大多数谋杀者是为钱而杀人。

    负伤的黛安吉罗非同小可。想到此人邓普西就汗毛直竖。左撇子名气很大,是头等的杀手。你决不可能在到第二个这样的人。他永远也不会使得戴夫是毁灭性的人物。

    他显然有很大的流动性,即使在扔掉罗科的汽车后也是如此。他是怎么走动的?他自己的小汽车还停在车库里。有一件事偏离了计划,那就是奥顿对玛丽·本森的qg。那是太冒险,太莽撞了。他为什么要冒这样的风险呢?

    奥顿是在塑像旁边往玛丽身上喷了漆,时间可能在黎明时分。草丛中红颜彩的污迹表明他曾空喷了一枪红漆。他显然使用过一件油布雨衣,有一片草完全被压倒了。

    邓普西心绪不宁,他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开始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同时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他正在取得进展,已经清除了一些杂乱的东西,疏通了脑筋。

    由于把奥顿确认为谋杀者,其它任何调查都停止了,没有其它任何嫌疑分子。但是……假如他不是谋杀者呢?真正的杀人犯玩弄了多么高明的窘敌之策!

    高明,绝对高明!4天来没有人想到任何别的可能性。

    那不能不是奥顿,一切情况都表明是他。邓普西在心里列举了证据,那是打不破的铁征。但是,有某种令人烦恼不已的疑问,恰恰是假定那不是奥顿。又回到了一比一平,混淆不清了!噢,妈的!

    他在胡想什么呀?他们已经在4个不同的谋杀现场发现了奥顿的指纹。别忙,等一下,那是4副清晰可辨的指纹,连续4天每天一副。而且,每次都只能找到一处有用的指纹,4次谋杀案无一例外。连续4天有机会这样做实在叫人吃惊……而且,指纹全在小的、便于携带的东西上面,这样容易放置。

    没有别的指纹,甚至在奥顿不能不触摸到的地方也没有污迹或不完整的指印。所有的东西都擦干净了,现场太整洁,人为的意味太强了。

    假如是其他人留置了奥顿的指纹呢?聪明得狠毒……法庭承认了这些指纹陪审团确信了这些指纹……它们几乎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当律师们得知在犯罪现场发现了指纹时,一个个脸色苍白,只得以“精神错乱”为他们的当事人辩护了。

    邓普西激动了。他摇了摇头,从椅子里站起来,连续做了几个屈膝运动,然后走过大厅喝了点饮料,又去了趟厕所。下午迅速地消失了,时间到哪去了呢?简直说不清楚。

    他感觉浑身不舒服。他想在傍晚之前把该想的都想明白。

    法罗跟在邓普西后面进了男厕所,他们并排站在小便池边。邓普西惆怅地问法罗:“假如你想从某些东西上面提取某人的指纹,而又不让他发觉,你会怎么办?”

    “细心。非常的细心。”法罗笑了起来,但他很快发现是他一个人在笑。通过眼睛的余光,他看到了这位警长沉重而严肃的表情,于是马上接着说:“你可以长时期地收集那个人拿过的东西,直到你准备用时为止。”

    “收集火柴纸夹。甚至牙膏皮或扑克牌很容易,但收集碎冰锥就很难了。”

    邓普西竭力思考着法罗的想法。

    两人同时按下冲洗开关。把最后一滴n弹进泡沫飞溅的水里,然后拉上裤链。他们并排站在洗手池旁继续谈论着。

    “你记得加利福尼亚州的一桩案子吗?在那桩案子中,一名无辜的男子因为指纹的证据被判了抢劫银行罪。这件事曾被广泛宜传。”

    “是的,我记得。我是从前些时候的《读者文摘》上读到的。”法罗百科全书般的记忆力和他阅读犯罪奇闻的业余癖好经常很有用处。“那是德帕尔马案件。在遭受抢劫的银行出纳员的装有网状屏障的房间里,有德帕尔马的指纹。据称案发时他在离现场17英里远的地方。13名目击者为他的自述作证,他说他从未到过这家银行可他还是被判有罪而锒铛入狱。”

    “无辜吗?”

    “对”“根据一副指纹判了罪?”

    “是的,其他任何情况都证明他无罪。”

    邓普西和汤姆擦干了手,一边沿着大厅走回警长办公室,一边继续谈论德帕尔马案件。

    “汤姆,我记得好象有人偷偷留置了那副指纹,我记得对吗?”

    “不完全是那样。警察从出纳员的房间里提取了一副指纹,一位指纹专家在法庭证实,那是德帕尔马的指纹。法庭当场出示物证,把这副潜指印同德帕尔马的指纹作了比较,结果它们完全相同。”

    “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德帕尔马是被人坑陷了。”

    “对,他是被人坑陷了。那个有经验的抢劫犯在证物上伪造了德帕尔马的指纹。”

    “怎么伪造的?”

    “相当简单。他首先静电复制了一份德帕尔马的指纹卡,然后用指纹胶带从卡片上取下德帕尔马的食指指印,再印到证物上。”

    “所以,移植指纹是可能的,我认为是这样。”

    “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汤姆提醒说,那种方法会留下调色剂屑粒……静电复印机中使用调色剂。调色剂屑粒与指纹撒粉大不相同。“

    邓普西不耐烦地点了点头说“我记得。试验室现在正在复查奥顿的指纹。”

    当他们走进邓普西的办公室时,玛丽很得体地对他们微笑着说:“试验室的电话。”

    警长按下闪亮的按钮,一边听一边大声重复着电话里的谈话,让汤姆也听得见。

    “你说那些都是真实的指纹,不是复制的?没有调色剂屑粒的痕迹?不是移植的?它们是奥顿的指纹,这是一点问题没有的。是奥顿把那些指纹留置在那些东西上的。”

    邓普西看上去有点丧气。

    在海岸汽车旅行线上,从避风港沿黄金海岸一带只有三座大庄园,这里整天都有重大活动。挂着漂亮窗帘的黑色高级轿车来往穿梭于费尔波特和纽约市一家大使馆以及岛市格伦科夫的一家庄园之间。格伦科夫的这块地产显然是风水宝地,它已被租借出去,被“俄罗斯文化交流所”所占用。

    实际上,这里是俄国人在美国东部庞大的间谍网的神经中枢。大约60个搞颠覆活动的机构通过文化交流所这个掩护物向苏联提供情报。这个交流所还是苏联秘密警察克格勃在美国的司令部。当地居民都把它叫做“丑熊窝”。

    在这个熊窝里,俄罗斯文化交流所第一秘书奥利格·卡莫诺夫正在向由6名上校组成的精锐小组发布指示。

    “这个地方完全疯了,7天内7次谋杀案。在俄罗斯,我们不会遇到这样的麻烦。精神病患者受到严密的看管,奥顿的病很早就会被发现,现在可能正住在一家精神病院里,得到国家的有益的照管。”

    “政治局第三书记今晚到达,他将在这里停留4天,然后于星期五在美国发表演讲。对他的每一活动,你们都要负责保护,不能出一点轧你们明白吗?他不能出一点事,你们的整个生命……明白我的意思吗?”

    六尊大脑袋同时点了下去。当他们低声说出“西伯利亚”一词的一刹那间,每一张脸上都现出恐惧的可怜相。

    克莫诺夫撸了一把他那浓密的大胡子,继续说:“第三书记是位人迷的水手,他可能要去海峡航海。我要你们周密地制定出保卫计划。我已经要求美国国务院保证他不受奥顿这个疯子的袭击,但象平常一样,我没有得到任何满意的答复。他们说警方正在采取一切可能采取的措施。真滑稽,他们连一个人也没抓起来。而在俄国,监狱里塞满了异端分子。这是疯狂,这种事只能发生在美国。这是一个极好的例证,由此可以看到,在一个国家,如果容许太多的自由结果会怎么样。”

    其中一个克格勃上校代表这个精选小组说:“您说得对,先生。没有象美国这样的地方。”

    天色已近黄昏,天空中火红的晚霞几乎完全消散,薄幕中还闪烁着落日的光亮,夜幕马上就要笼罩一切了。

    其人在越来越暗淡的暮色中站了一会儿,等候光亮消失。然后,他带上电话架线工使用的系索栓,还有一个小小的工具袋,径直走向竖立在水泥基座上的一根高高的桅杆,这是费尔波特游艇俱乐部的旗杆。少数几个比赛落伍的俱乐部成员还没有回家,他们有的呆在船台上他们的小船里,有的呆在俱乐部会所另一边的甲板上。

    没有一个人注意旗杆,他们错过了一个相当惊人的场面。

    其人把工具袋系在腰带上,迅速爬上了桅杆。这根桅杆原是国内战争时期一艘双桅船上的主桅,高52英尺,桅顶上还保留着原来的横桁,帆缆是现代化的光聚酯绳。在横桁的底部,其人在原先装配的重型滑轮组上装上了直径为9/16英寸的尼龙绳。他让绳的两端下垂到地面,然后检查一遍,确保桅杆高处的系索栓能够承受特别大的重量。

    这根尼龙绳有6000磅的强度。其人从工具袋里拿出一听润滑剂,然后慢慢地向下滑动,一边滑动一边在桅杆上大量涂抹润滑剂。滑到地面上后,他把罐子、沾满油污的手套和订底爬鞋装进了工具袋里。

    然后,他戴上一副干净手套,捡起一段12英尺长的尼龙绳,这是事先留出来的。这段绳子的另一端是一个椭圆形的铁环,另一端是一个机脚索。他把刚才的长尼龙绳打了结系在铁环上,知道铁环可以通过滑轮。由于用了索给,在适当的时候,他只需简单地拉一下,就可以从铁环上解开长尼龙绳。

    其人最后又看了一下旗杆,然后收拾好工具袋,消失在黑夜中。

    接着,其人去了芭芭拉那里。芭芭拉的台灯还亮着,她正穿着超短睡衣躺在床上。

    “嗨!宝贝儿。要早点睡觉了,是不是?”他温情地吻了她。

    芭芭拉放下了手里的小说。“我整天都疲惫不堪,一点儿劲也没有,我的腿的感觉象橡胶一样,我正在休息,肯定是那次远足造成的,我吃了不少苦。”

    “来,心肝儿,让我把你发动起来。”

    她昨天就注意到了,她的情夫正在从她身上获得活力,他耗尽了她的精力和抱负,她正迅速地变成一名爱的囚犯,变成一名她自己床上的不戴镣铐的囚犯。必须停下来……但是她不能……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其人还没有离开,芭芭拉已经呼呼大睡了。他在她的床头几上放了杯牛奶,吻了晚安,又为她盖好被单,然后摇了摇头。“芭比娃娃”休息了。

    贝利感到紧张不安。他平生从未撒过一句谎,也从来不必撒谎。昨天晚上他回答过法罗,对多孔透露的关于奇怪的钞票和烈性麻醉药的消息要守口如瓶。这不是谎话,但也不完全是真话。

    现在他正在隐藏证据,把两个抽过的蒂帕里洛烟蒂装进了口袋里。他脸上露出了喜色。也许他们最终不是什么证据,而仅仅是两个雪茄烟蒂,但他不能不对它们有所作用。

    这正在引起他良心上的不安。

    下午晚些时候、他在男厕所里撞上了赖斯。他知道赖斯是可以相信的,赖斯根本不抽雪茄烟。他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然后问赖斯:“奥顿抽烟吗?”

    “抽呀,怎么啦?”赖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贝利感觉到自己在内疚地发抖。

    “我只是感到疑惑。他抽什么烟?”

    “蒂帕里洛。怎么啦?”

    当听到“蒂帕里洛”一词时,贝利感到浑身都发紧了。

    他感到赖斯在紧紧地盯视着他,想知道他在藏什么东西。他向旁边瞥了赖斯一眼,这个金发小伙子正忙着梳头,全神贯注于面前的镜子。

    赖斯擦干了手,转身说道:“我们在奥顿卧室的烟灰缸里发现了两颗烟蒂,想看看吗?”

    贝利点了点头,跟着赖斯去了。

    走在路上,赖斯解释说:“有时候,辨别牙痕比辨别指纹容易,得到准确的牙痕记录也不难,牙医那里有。”

    赖斯打开一个档案柜,拿出一个马尼拉纸小信封,把里面的两颗蒂帕里洛抖在一个玻璃托盘上。

    “我们所以对这些烟蒂感兴趣,是因为软塑料上面有牙痕,在显微镜下面它们才能真正显示出来。”

    他用小镊子把一颗烟蒂夹到玻璃片上,然后放在显微镜下。“凑近看看,你会发现塑料过滤嘴被嚼得很厉害,它们被嚼坏了,已经变了形,边都咬碎了。”

    贝利通过接目镜观察了一下,说:“表现出极度的紧张情绪。”

    “对,我们知道。”

    贝利从口袋里掏出卷作一团的棉纸,递给赖斯。“你想不想拿这两颗烟蒂同刚才的比较一下呢?”

    赖斯瞪大了眼睛,问道:“在哪儿……”但自己又问了口。

    贝利看着这位金发小伙子在显微镜下研究起这两颗烟蒂来,他把它们同在奥顿家发现的烟蒂作了比较。赖斯轻轻地吹起了口哨。

    “这上面有同一个疯子嚼过的牙痕,和刚才那两个完全一致。”他看了看贝利,接着说:“州警察局在贝塞尼有一个研究室,研究室同一位法医牙科专家有联系。”赖斯微笑着继续说:“一位牙科专家。我希望今天就把这些烟蒂送过去,以便证明我没说错。”

    贝利点了点头,总算缓过了一口大气,真所谓“唯诚实乃为上策”。

    “我在树林附近那尊雕像旁边标出了我发现烟蒂的确切位置,”贝利犹豫了一下,然后接着说,“我的朋友当中抽这种一烟的人太多了,这是流行蒂帕里洛的国度。我是在拿预感作游戏”“这是除指纹之外少有的几种线索之一,”赖斯说,“这是很重要的证据。”

    他用镊子把贝利拿来的这两颗烟蒂放进了另外一个信封里,在外面草草地写上了说朋。他把手搭在贝利的肩上,会意地使了个眼色,说:“格斯,我的好伙计,带我去看看我的试验室的人今天早上捡到烟蒂的确切地点吧。这事不必让其他任何人知道。”

    贝利感激地看着赖斯说:“你准备好我们就走。”说完他离开了办公室。

    赖斯心里直乐。真见鬼,甚至贝利身上也有几分爽快劲儿了,老格斯并不象他想象的那样古板。

    吉姆和布伦达在家里默默地吃了饭。没有见到朱迪,他感到很失望。他迫切希望更多地了解朱迪调查诈骗案的情况,希望知道她大概要揭露什么东西。他想抽时间帮助她。

    他们上床睡觉时,差不多已经11点了。吉姆把早晨的许诺忘得一干二净,躺下就睡熟了。布伦达知道他已经精疲力竭了。

    艾丽丝断定眼下已经到了她实行新的屈从策略的时候。

    斯派克和艾丽丝将成为私生活方面非常随便的夫妻。好小子,瞧着吧,她将变得富于性感而随叫随应的卧室y妇,他要什么她就给什么,而且花样会越来越多。她感到迷惑不解,,一个人怎么能吊死在枝形吊灯上?不管怎么说,斯派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