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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部分



    唐初五十两银子,价值人民币二十五万。左贵想不到这方子能卖这么高,大吃了一惊,回头看了看妻子梁氏和女儿茴香,两人也是十分惊骇。

    这一切都看在倪大夫眼中,不禁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这一次准备充足,拿了足够多的钱。不过,这笔钱是他惠民堂现在能拿得出来的不多的现银了。但愿能把关系回暖,最终能让小郎中帮忙作证,帮弟弟渡过难关。同时,也希望这买来的方子炮制药材能把钱赚回来。

    左郎中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银子,着实吃了一惊,道:“这个……”

    就在这时,就听外面有人拍门:“娘!我回来了!”梁氏一听是左少阳的声音,急忙答应了,跑去开门。左少阳迈步进门,一身的酒气:“哎哟,祝老爷子非留我吃酒,吃到这钟点才让人送我回来。真是……”

    刚说到这,便看见了满脸堆笑的倪大夫,不仅一愣。

    倪大夫陪笑拱手:“左公子,老朽冒昧拜访,等了你好一会了。”

    左少阳没回答,摇摇晃晃走到老爹左贵身后,这才磨转身回来:“找我什么事?”

    倪大夫身子一让,露出身后桌上那白晃晃的一匣子银子,陪笑道:“老朽是来跟贵堂商量购买贵堂药方来的。”

    “哈哈哈,”左少阳大笑,“当真是山不转水转,——年前,我送货上门,去你们惠民堂卖方子,你说我们贵芝堂的方子是骗人的把戏,过了年,你却亲自登门求购药方。哈哈哈,这叫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哈哈哈”

    倪大夫甚是尴尬,一拱到地:“左公子,老朽上次说话不妥,得罪之处,还请公子海涵!老朽这厢赔罪了!”

    倪大夫想不到左少阳一语道破,更是尴尬:“这个……嘿嘿,这个……”

    倪大夫急忙躬身一礼:“左公子果然天纵聪明,老朽惶恐,正不知如何开口呢。既然左公子已经知道,那太好了。若左公子肯帮忙,救得舍弟一条性命,左公子就是舍弟再造恩人,永世不忘!”

    左贵老爹并不知道这件事,奇道:“怎么回事?”

    左少阳便把自己替恒昌药行祝药柜治疗风寒湿痹的事情说了,末了道:“爹,这本来是祝老爷子考校我的医术来着,没成想他当真用了我的方子,吃了还就好了,孩儿冒然替人诊病开方,请父亲责罚。”

    要是换做以往,左贵必定勃然大怒,可自从儿子摔伤之后,整个变了个人,医术大进,问过之后得知,是暗中得一位老铃医传授医术,自己那几件得意的起死回生的成功医案,其实都是儿子的手笔,他便对儿子刮目相看了。此刻又听儿子治好了恒昌药行的老掌柜的风湿痹症,更是高兴,虽然是瞒着自己,但替人治好了病,他也觉脸上有光,捋着胡须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斜眼瞧了瞧倪大夫;冷声到:“他现在求上门,你要不要帮他?”

    第130章 全家恳求

    左少阳回头瞧了一眼倪大夫。

    倪大夫急忙把那一匣子五十两银子一推,随即又回身把另外两个匣子打开:“这是几颗极品老山参,外加这一盒首饰,聊表一点谢意。求左公子仗义援手。”

    左少阳走过去,也不看那银锭和首饰,拿起老山参盒子瞧了瞧,顿时两眼放光,这几棵老山参都是数百年的极品,特别是最上面一棵,盘根错节,枝蔓丛生,长长的胡须犹如仙翁的虬髯,真是极品中的极品!

    左少阳笑道:“这老山参价值不菲哟,看来,你为了救你弟弟,倒真是下了血本,倾其所有了。”

    一句话勾起倪大夫这些日的心酸,又想起儿子因此也将殒命,不仅悲从中生,老泪簌簌而下,哽咽拱手道:“老朽……老朽……”

    连说两声老朽,却无以为续。

    左少阳拍了拍那三个盒子,淡淡一笑:“礼物已经很重了,可惜,我很忙,没空帮你!”说罢,转身要走。

    倪大夫急忙拦住,拱手作揖,老泪纵横哭道:“左公子,求求你,就帮帮我弟弟吧,他上有老下有小啊……”

    “要是说帮别人,我再忙也会抽出时间来的,可是,你弟弟生性贪婪,目中无人也就罢了,可是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种人我救了,岂不是成了‘中山狼’里的东郭先生!不帮!有时间我还多睡会觉呢!”

    左少阳转身要往炮制房里走。

    倪大夫声泪俱下,拉着左少阳的手不放。

    “母亲!”倪大夫听出是老母的声音,大吃一惊。茴香已经跑过去开了门,便看见昏暗的街上,停着一辆马车,还有几乘轿子,一群丫鬟老妈子,拥着三个妇人站在门口,为首一个,白发苍苍,拄着一根乌木拐杖,一脸哀伤,她身后的中年妇人,泪流满面,怀里抱着一个孱弱的孩子。

    茴香道:“我爹在家,你们是……?”

    那白发老妇放开手中拐杖,甩开搀扶的丫鬟,颤巍巍慢慢跪倒。她身后两个中年妇人和一众丫鬟婆子,也都纷纷跪了一地。

    茴香吓了一跳:“你们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快快起来!爹!娘!快过来啊。”

    倪大夫从门里抢步出来:“娘!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他伸手要去搀扶。白发老妇一把推开了他,两手伏地,磕头道:“左郎中,老身特来赔罪来了!”

    身后一众人等也跟着哀求。

    左贵听倪大夫叫这白发老妇是娘,便知道这些是倪大夫的家人。想上前搀扶,可又不觉不方便,忙对梁氏、茴香道:“快快,赶紧把老人家,还有几位夫人都搀扶起来,快啊。”

    梁氏和茴香忙上前,把老妇搀扶了起来,梁氏最是见不得人家哭了,每每见了,都有陪着一起掉眼泪:“老人家,有什么事好生说,我们老爷能帮忙的,一定会帮的。”

    老妇颤巍巍道:“老身两个不孝之子,得罪了左郎中,老身特来替他们赔罪的,特别是我家老2,就请左郎中看在老身份上,多多担待。”

    “不敢当,这个万万不敢当!”左贵忙作揖道,“些许误会,说开了也没什么的。

    “左郎中大仁大义,老身感激不尽。”伸手从旁边倪夫人手里接过孩子,“这是老身的孙儿,得了重病,听说左郎中擅长医治疑难杂症,所以特来相求,恳请左郎中救我孙儿一救!”

    倪大夫原以为老母是来帮着求恳小郎中到堂作证的,所以流着泪站在一旁y着脸,心想自己一家老小来求人家贵芝堂帮忙,老母还当街下跪哀求,这下当真丢人丢大了,本来刚才拿出银两、首饰和老山参,对方已经有松动的意思,老母这是多此一举,这以后惠民堂还怎么抬头呢。到后来才听出是来求他们救儿子的,吃了一惊,心想自己都治不好的病,贵芝堂还能治得好吗?待要说话,老母已经把话说出来了,头也磕了,心想死马当作活马医也罢,便垂头不说话了。

    左贵一听倪母这话,忙道:“赶紧把孩子放在床上,我瞧瞧。”

    倪夫人从倪母手里接过儿子,抱到大堂边的小床上,正想放下,见小床上铺的是稻草,盖着一床葛麻布的床单,忙回头吩咐丫鬟从大车上拿来两床丝棉锦被,一床垫在下面,这才把孩子放下,然后用另一床盖上。

    左贵观察了一下孩子的情况,问:“孩子怎么回事?”

    倪大夫轻咳一声,上前道:“小儿这是少阳症下利虚脱……”

    “要你多嘴!”倪母拐杖一跺,怒目而视,“你能?你能你怎么不把儿子治好?”

    倪大夫忙躬身诺诺退开。

    倪夫人忙在一旁把儿子发病经过说了,还说了倪大夫的用药。

    左贵捋着花白胡须瞧着脸色灰败的孩子,见他昏迷不醒,这望舌是没办法了,只能提腕诊脉。诊脉之后,心中半点主意也没有。回头瞧了一眼旁边的左少阳,见他神情跃跃欲试,不禁心中一动,自己反正是没办法,由不得只能让儿子再试试看了。便道:“忠儿,你来帮贾少爷看看吧。一起参详参详。”

    尽管这次来求贵芝堂帮忙,但倪大夫心里还是看不起贵芝堂的医术的,对小郎中左少阳也是如此,想着他无非是不知从哪里学来了一个炮制乌头的法子而已,医术不过尔尔。现在见倪大夫叫儿子过来帮着会诊,更是不屑,若不是诊治的是自己的独生爱子,而自己又无能为力,他早笑出声了。

    左少阳拿了根凳子过来,在床边坐下,凝神诊脉,又查看了孩子四肢、面容,又问了倪夫人这孩子的症状,沉吟片刻,对左贵道:“爹,这孩子的病症,是病邪由阳入y,少yy寒极盛,阳气顷刻欲脱。必须驱y回阳,和中固脱。”

    倪大夫心中冷笑:自己刚才已经点名了儿子的证名,这小郎中到会顺杆爬,照着自己的辩证说,不过,能根据证名说出证型来,倒也有几分本事,也不全是耍嘴皮骗人的。

    左贵捋着花白胡须连连点头:“嗯,你觉得该用何方为妙?”

    左少阳想了想,低声对老爹左贵道:“那老铃医叫了我一个方剂,或许有用。但也不敢打包票。”

    “嗯,有办法你就用吧,”回头看了看倪母一眼,“死马当作活马医的事情,只要用心了,想必老夫人也不会怪罪。”

    倪母知道左贵这话的意思,垂泪道:“老身明白,我孙儿这病,来之前已是不中用了的,只求两位尽心救治,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呜呜呜……”

    一众女人又跟着倪母呜呜哭了起来。

    倪母招招手,身后的贴身侍女捧着小匣子上来,倪母接过,捧着送到左贵面前:“这是一点心意,权作诊金。”放在长条几案另外两个匣子旁边,打开,里面是金灿灿银闪闪的十几件首饰。这些都是倪母自己的私藏,比先前倪大夫拿来的首饰又强上十倍。

    茴香在一旁瞧得两眼发亮,悄悄咽了一声口水。左贵却只瞟了一眼,便:“先治吧。别的以后再说。——忠儿,你去拣药。”

    左少阳站起身匆匆来到药柜前,拿了个小盆子,开始从药柜里拣药。

    倪大夫定睛要分辨他拿得什么药,可屋里灯光昏暗,一时看不真切,待要细瞧,左郎中却问道:“倪大夫,小儿医术平平,用的方子也不知到底是否有效,权当是尽尽心而已,若是不成,还请恕罪。”

    “不敢,令郎替小儿诊病,老朽感激不已,如何谈及恕罪呢。”倪大夫忙谦逊了几句,心中有些奇怪,这些话刚才母亲已经表态了,这左郎中为何又重复一次?略一思索便即明白,这左郎中是怕自己看清了左少阳用药配方学了去。心中冷笑,我堂堂惠民堂还用跟你们学方子?只不过是好奇罢了,换做平时,早拂袖而去,无奈今日有求于人,不敢造次,只能装着不知,索性把身子扭了过来,背对着拣药的左少阳。低头望着小床上的一动不动,恍若已经死去的儿子。

    片刻,便闻到厨房里传来浓浓的药香,知道是小郎中在里面熬药了。

    一家人都眼巴巴望着,茴香拿来了长条板凳,倪母不肯坐,所有的人自然都不会坐的,都站在那等待着。

    又过了一会,药煎好了,左少阳端了出来,患儿已经不能服药,依旧用鹤嘴壶强行灌了进去。

    灌完药之后,等了片刻,孩子还是一动不动。倪大夫心知无幸,对左贵拱手道:“左郎中,求你们救救舍弟性命,明日帮忙出堂作证,倪某永感大恩!”

    左贵眼看人家一家子都求上了门,又是哀求又是下跪的,他本来就不是个记仇的人,心下早已经软了,叹了口气,对左少阳道:“忠儿,要不……你就辛苦走一趟,帮他们出庭做个证好了!”

    左少阳苦笑,无奈地点头答应:“知道了……”

    ps:拉锯战扔在持续,七号阵地几次易手。后面追兵已经进,战斗日趋严酷,继续三更九千字浴血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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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章 别视钱财如粪土

    倪大夫大喜,拱手道:“多谢左郎中大恩,多谢左公子仗义!感激涕零!”

    倪母等一众妇人也喜极而泣,忙不迭福礼称谢。

    倪大夫把先前的两匣子首饰和老山参捧着送到左少阳面前:“这是聊表谢意,还请收下。”

    左少阳不接,背着手望着天,淡淡道:“家父有令,不敢不从,至于这些酬劳是否收下,由家父定夺。”

    倪大夫忙又把两匣子东西送到左贵面前。

    左贵连眼皮都没有抬,笼着袖子道:“东西不能收,只是到堂作证而已,谁也不愿意惹官司,但既然惹了官司,能帮的就帮帮,也就是说句话的事。不值当那么多钱,要给,最多给几文钱车马费就行了,用不着如此重礼。”

    倪大夫以为他说的反话,忙欠身道:“左郎中,你们不计前嫌,出堂为舍弟作证,老朽感激不尽,这只是聊表心意而已,若还不够,老朽回去再送车马费过来……”

    “你误会了,倪大夫,我不是这意思……”

    “那左郎中的意思是……?”

    左贵道:“我们家穷,这没错,但也不会因为穷就没了志气。帮忙出堂作证,这点事情就收如此重礼,别人知道了,会说我们太贪财。这名我可背不起。”

    “不不,不会的。”倪大夫讪讪道,“我们绝对会保密,绝对不会说出去半个字!左郎中放心。这件事就你知我知,我们两家知道,外人不会知道的。”

    “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不说就完了?老天爷都看得见的,就干了这么点事情,就要了这么重的礼,你们别说是别人不知,我一辈子也于心不安!”

    左少阳以为老爹会收下,至少把那盒老山参收下,没成想老爹迂腐之极,一个劲说些道貌岸然的话,全然不顾家里已经拿野菜当干粮了!简直哭笑不得。

    左贵这么迂腐,反倒让倪大夫傻眼了。所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这笔礼必须送到,人家才会尽心帮忙,这是他处事的原则。现在左贵不肯要钱,倪大夫心中就没底,可是要说服对方,却又不知道怎么劝说。

    倪母、倪夫人等也知道倪大夫的良苦用心,便也上前劝说左贵手下,左贵却死活不要。急得他们团团转。

    倪夫人见丈夫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忙陪笑对梁氏道:“左夫人,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我们也是知道你们眼下手边不太方便,所以多准备了一些,你就跟左郎中说说,留下吧。将来也好给小郎中娶一房好媳妇啊。”

    这话很得梁氏的心,也是梁氏的一块心病,陪着笑正想跟左贵说说,多少收一点,娶媳妇的大问题就解决了,可是见左贵y沉着脸,梁氏心里打了个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倪大夫知道这件事关键其实在左少阳,便把左少阳拉到一边,低声道:“左公子,这钱你自己个收下好了,算是我们给你个人的一点谢意,反正这件事是你帮忙,你自己个收下,也就与令尊无关,令尊也就不会为难了。”

    左少阳回头看了看老爹左贵,见他一脸y沉瞧着自己,忙讪讪笑了笑,道:“倪大夫,这些东西,我爹说了,真不能收,也就是帮忙出庭作证而已,出庭作证本来就是知情人的一种义务。收了这么重的礼物,传出去衙门知道了,还以为我们是被收买了做了假证呢。那就弄巧成拙了。”

    左贵听左少阳这么说,捋着胡须微微点头,脸色缓和了许多。倪大夫等人却更是为难,却更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对方了。

    事到如今,既然老爹左贵不愿意趁人之危收一文钱的谢礼,左少阳也很无奈,只能冠冕堂皇说些漂亮话了:“你们坚持要送这么厚的礼,无非是担心我到时候说话不到位,作证不用心。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既然我答应了,就不会变卦,也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一定会把我知道的如实说出来的。”

    倪母陪笑道:“小郎中既然答应了,我们自然相信,不过,你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却什么都不要,我们心里有愧啊,要是也能帮你一个忙才好呢……”

    左少阳心中一动,忙道:“如果你们不相信,要不这样吧,我帮倪大夫这个忙,也请倪大夫帮我一个忙,这样咱们两不相欠,如何?”

    倪大夫一听,用人情换人情,这感情好,能节约一笔开支,集中力量用在赔偿隋家上面,更有把握搞定这件事,不过,如此重礼对方不要,而只要自己帮一个忙,那这个忙只怕不会轻松。忙拱手小心翼翼问道:“但不知左公子需要老朽帮什么忙?”

    “知道。”说起这件事,倪大夫就是一肚子的气,“这茶肆的桑掌柜曾找我看过病,他有个女儿得了羊癫疯,那天我路过他们茶肆,正好遇到这闺女想用转头砍我, 得亏我躲得快,不然就死他手里了,这些天我没空,所以没跟他理论。”

    左少阳道:“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桑小妹没有得羊癫疯!”

    倪大夫道:“左公子,桑家那姑娘的确得的是羊癫疯,当时我在场,亲眼目睹的。”

    “那是她装的。”

    “装的?装疯?为什么?”

    “因为她父母要把他卖给金玉酒楼的朱掌柜做小老婆,八十贯钱。她不愿意,所以想出这个办法来逃婚。那天她见你经过,故意冲你来,目的就是想让你说一句她是疯子,才能让朱掌柜死心不要她。所以那一砖头就算你不躲,也不会砸到你头上的。”

    “这样啊。”倪大夫见左少阳帮着桑小妹说话,便也顺着他说道:“金玉酒楼这朱掌柜,六十多了,讨人家黄花闺女做妾,也太没天良了。——左公子让我帮什么?”

    “我听说,连着两日,清香茶肆里除了恒昌药行的老掌柜等几个老茶客,别无他人,茶客们都不来喝茶了,原因很简单,怕桑小妹发癫伤人。”

    “那是那是,这件事容易。”倪大夫讪讪笑道,不禁心中大定,只要左少阳答应出堂作证尽心尽力,这心至少可以放一放了。不过有些想不通,瞧了一眼桌上那两匣子的首饰、银锭和老山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