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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部分



    韩嫣心里冷笑,这是打算当着婆婆的面跟自己撕破脸了?

    “你身子弱,平日里当差都时常这病那痛的,山西不比京城,到时候水土不服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太太这几日劳累,你不要在这里搅扰太太,赶紧回去罢。晴画,找人来把你孔丹姐姐扶回院子里去。”

    孔丹无言以对。她对韩嫣心有怨恨,平日里韩嫣使唤她做些什么,常以病痛推掉,韩嫣从来没说什么,想不到今日在这里等着她呢。到了这时她才知道韩嫣的厉害,百般无奈之下,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少乃乃,奴婢知道错了,求少乃乃恩典,看在少爷的份上,饶了奴婢罢。”

    “这里是兰亭院!”韩嫣沉了脸,“你但凡有一点半点的分寸,也不该在这里吵得太太不得安生!晴画,找人堵了嘴拖回去!”说完便不再理睬孔丹,径自进了正房,“儿媳没有约束好下头人,打扰娘休息了。”

    李氏最喜欢听韩嫣这样亲热地管自己叫娘。她没生女儿,从前把绮年当女儿养,只是绮年再怎么也只能叫她一声舅母,韩嫣却是打一嫁进吴家门就脆生生叫娘,真叫得李氏心里欢喜,婆媳两个倒真跟母女似的,何况儿子如今过得也好,又怎会因为一个丫鬟生分?李氏并不提孔丹,只笑道:“去了郡王府怎这样快就回来了?绮儿怎样?”

    “绮儿要生了!”韩嫣赶紧回话,“我们说了一会儿话她就发动了,所以我才赶紧回来跟娘说的。听郡王府的接生嬷嬷说她胎相好身子也好,可是我还是担心——”

    “要生了?”李氏也吃了一惊,掐指算算,“也该是这几天了,叫人去郡王府打听一下消息——你莫怕,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绮儿怀相不错,无事的。你带着个肚子跑来跑去也累了,快回去歇着——”略一沉吟,“你安排得甚好,若再有丫头不懂事的,就说我的话,不愿留在家里就撵到庄子上去!你莫与她们动气,仔细身子。”

    韩嫣心里感激,答应一声回了苦笋斋,到底是不放心绮年,吩咐晴书:“常去二门上看着,有消息赶紧来告诉我。”

    郡王府里乱糟糟的,不光节气居,就是兰园里的丫鬟们做事也有些心不在焉。

    “啪”地一声,魏侧妃摔碎了一只青瓷茶杯,“这是泡的什么茶?你昏了头了!”

    小丫鬟惊惶失措,莲瓣连忙过来:“糊涂东西,茶都七分热了才端上来,香气都散了,还不快去再泡一杯来!侧妃别为她们动气,当心身子。”

    魏侧妃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小丫鬟这才上来收拾了地上的碎片急忙下去了。从前魏侧妃性子温和待下宽厚,府里都传她仁善,只这一年多不知怎么了,越来越挑剔起来。莲瓣低头站着,一会儿小丫鬟捧来茶水,她先接过去试了试温度,这才送到魏侧妃手边。魏侧妃拿在手里却不就喝,冷声问:“节气居那边还没生?”

    “没呢。”莲瓣心里稍稍松了点儿,自动又补上一句话,“奴婢过去的时候听见里头乍着嗓子叫了一声,吓得奴婢一哆嗦,听着好生吓人。”

    “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是如此!”魏侧妃不耐烦地哼了一声,“人人都守在那儿——二少乃乃也在那儿?府里的事她不管了?”

    “二少乃乃来了。”莲瓣猛然从窗户里瞥见走进院子的秦采,连忙提醒魏侧妃,“定是给您来请安的。”秦采自嫁进郡王府,每日早晚都要去给秦王妃请安,之后就会来兰园给魏侧妃请安,今日是有些晚了,应该是为世子妃生产的事耽搁了。

    “跟她说,我歇下了。”魏侧妃隔着窗户看了一眼,看见秦采纤细的腰,心里没来由就火起来。她嫁进来日子也不短了,节气居那边都要生了,她这肚子硬是没个动静!

    莲瓣答应一声,迎到房门处,堆起一脸笑容:“二少乃乃,侧妃已经歇下了,听说您过来,叫奴婢出来说一声儿,今儿您也累着了,就不用请安了,快回去歇着罢。”

    秦采瞥了一眼莲瓣。这小丫鬟年纪不大,着实的精明,听说提成一等丫鬟也没多久,现在倒比从前的朱鹤还要得魏侧妃欢心。

    “既是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侧妃休息了。”

    莲瓣满脸堆笑送秦采出去:“不知世子妃那里——”

    秦采正要说话,一个小丫鬟匆匆跑进兰园:“世子妃生了,生了个千金!”

    魏侧妃坐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不由得一喜——生了个女儿?这么说,秦采还有机会生下郡王府的长孙的。虽然赵燕和是庶出,儿子也不能得什么荫封,但长孙总是不一样的,至少昀郡王就会高看几眼。不成,这事得抓紧,去找几张求子的方子,让秦采赶紧喝药!

    生孩子这事,绮年理论知识丰富,也做过许多的心理准备,但是真到生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啥都没用,光剩下疼了。

    “世子妃用力,用力!”接生嬷嬷在耳朵边上一直念叨,除了用力就没别的话了。绮年真想大喊一声“我不生了”,可惜这年头没剖腹产,不生?那就只好一尸两命!绮年在短暂的阵痛间隙里思索了一下严酷的现实,然后跟着接生嬷嬷的口令继续用力。

    节气居乱糟糟的院子里,忽然就响起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哇——”

    “生了!”一直在院子里乱走的赵燕恒猛地停步转身,一脸惊喜地就往产房里冲,结果在门边又被出来的杨嬷嬷拦下了:“哎哟!世子您可不能——这会儿还不能进去!您放心,世子妃好着呢,生了一位小姐!一会儿接生嬷嬷给洗过澡再抱来给您看。”

    在正厅里坐镇的秦王妃听见说生的是女儿,暗自提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笑着起身道:“弄瓦也是喜,府里人都赏一个月的月例,接生嬷嬷那里每人赏五两银子。王爷还在书房里等着听信儿呢,我去给王爷报喜。”

    小满恭恭敬敬送她出了节气居,一扭头脸就拉下来了:“报什么喜?我看她倒是喜得很!”

    小雪有些担忧:“可惜了,要是个小少爷就好了。”她也看得出来,秦王妃说是报喜,其实是巴不得让昀郡王失望。赵燕恒二十七了,昀郡王自然是希望赶紧抱上孙子的,孙女总归是差了些。

    “是啊——”小满也有些发愁,“要是小少爷该多好……”

    绮年可来不及想这个。孩子一落地,好像把偌大一个担子卸了下来一般,杨嬷嬷和如鸳给她擦了身,这会儿简直没一处不舒坦,就是觉得累极了,强撑着眼皮想看看孩子:“孩子呢?”

    “绮儿——”赵燕恒抱着一个襁褓过来,“看,这是我们的女儿!”与其说他是抱,不如说是两手小心翼翼地托着那个大红襁褓,里头是张还有点儿皱皱的小红脸蛋儿,眼睛都还没睁开呢。

    绮年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那软得没法形容的小脸蛋儿,低声笑:“怎么跟个小老头儿似的?”

    “胡说!”赵燕恒立刻不满了,“怎么会,我们女儿多好看!”

    绮年抿嘴笑了,只觉得眼皮沉得要命,不听话地直往下沉,含含糊糊地说:“你觉得好看就好了,别嫌不是儿子……”

    “怎么会!”赵燕恒只觉得托在手里的这个小r团儿比什么价值万金的古董还要宝贝,都不知道该怎么捧才好。可惜小r团儿不买帐,被他这样捧着并不舒服,咧了咧小嘴儿,哇地一声哭起来。

    绮年勉强抬了抬坠铅一样的眼皮:“是不是饿了?抱过来,我喂奶。”

    杨嬷嬷吓一跳:“世子妃,有奶娘呢!快,快叫奶娘过来!”

    “不急。”绮年强撑着眼皮,“我喂她一次再说,你们不懂,这样好。”

    杨嬷嬷急得一头汗,哪见过大户人家的主母自己奶孩子的?赵燕恒却摆了摆手:“听世子妃的。”绮年明明累得马上就要睡过去了,还说要喂奶,必然是把这件事看得很重,那就听她的。

    杨嬷嬷听世子都这么说了,只好把孩子抱过来。如鸳倒是早得了绮年叮嘱的,拿了淡盐水来帮绮年清洁了胸部,才让孩子凑上去。小孩子吃奶是天生的,麻烦的倒是产妇能不能立刻就有奶。绮年叫把孩子抱过来的时候心里也没底,但不知怎么的,孩子的小嘴巴凑上来没一会儿,她就真觉得有感觉了,果然孩子小小的腮帮一鼓一鼓,真的吸吮起来。赵燕恒坐在床边,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孩子吃奶。

    初生的婴儿吃不了多少奶,没几分钟孩子就睡过去了。绮年看着杨嬷嬷把孩子放在自己枕头边上,再看看床边上的赵燕恒,笑了笑:“世子好好想想,给宝宝取个什么名字?”趁着他想名字的功夫,她真得睡一觉了,好累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不说什么按时更新了,现在也很难做到,只能写多少贴多少,大家就不要时时刻刻的刷了,因为我最近很少有时间上来,恐怕不能及时跟大家讲更新还是不更新,只能请大家多谅解了

    156、满月宴喜气洋洋

    郡王府世子嫡长女满月;宾客盈门。

    李氏早早就来了,抱着孩子舍不得撒手:“原想着洗三就要过来看的;后头听说不曾请人,可是郡王爷的意思?”又紧着问;“取了什么名字?”

    绮年先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叫品姐儿。”

    李氏大赞:“这名字好!女孩儿家第一是要品格端方;品字起得好!”

    绮年抿嘴一笑:“原是只想做个小名儿的,后头父王也说好,就定了大名叫赵正品。只是听着不大像个女孩子的名字。”

    李氏不以为然:“郡王府的嫡长女,将来是要封县主的;原该跟旁人不同些才好。这名字是世子取的?真是好极!”

    绮年低下头偷笑。其实这名字是她取的。赵燕恒憋了三天;拿出一大张纸来,上头写了几十个名字;连他自己都挑花了眼。又要念起来好听,又要写出来好看,又要有好寓意,甚至还想到了不可太繁杂,以免女儿将来写自己的名字麻烦。如此一来,几十个名字都没挑出个中意的,最后还是绮年直接说了个品字。

    吴知霏是跟着李氏过来的,看着小外甥女恨不得把自己贴上去:“瞧,瞧她笑了!”

    “不许拿手戳孩子的脸!”李氏赶紧把吴知霏的手瞪回去,“小孩子娇嫩着呢,轻轻摸一下手脚也就罢了,万不可戳脸。如今天气渐热,定要防着生痱,还要防着蚊虫叮咬。女孩儿尤其马虎不得,若落下瘢痕可是一辈子的事。”终究是不放心,打发了吴知霏出去,低声问,“郡王爷是不是不欢喜生了个女儿?世子呢?”

    “舅母别担心。”绮年笑了,李氏是真拿她当自己女儿一样的关心,“世子很喜欢品姐儿,晚上听见姐儿哭就要起身去看的。父王也没说什么,只是因洗三那日正好是个凶日,诸事不宜,所以就跳过去直接办了满月。”

    黄历是秦王妃特意去查的,凶日是真,但洗三从没听说过还要看黄历的。昀郡王当时没说什么,却把满月宴办得格外隆重了些。

    绮年觉得人是有那么种心理的,《韩诗外传》里都写了,爱屋及乌,恶其人连他家的墙壁都讨厌。从前昀郡王爱重秦王妃,所以她说什么都是对的,如今可不比从前了,秦王妃再有举动,昀郡王就总带几分质疑,便是没有事都会看出事来。即使秦王妃是真心觉得凶日洗三会对品姐儿不利,昀郡王都不会相信。

    没能盼到长孙,昀郡王心里确实有几分失望,但能生一个就能生两个,孙子早晚会有的。而且小孩子一天一个模样,刚生出来的时候昀郡王还不大喜欢,来看过两次之后就放不下了,如今隔上一两天就要过来看看大孙女儿,有时候还要亲自抱一抱。

    “世子妃,林家娘子让人送了一个肚兜来,说是她自己做的,还有林姑娘绣的两双袜子,都是送给小小姐的。”

    如今林家败落成这样,宛氏就不让人再称她林少乃乃,而是改称林娘子了。送过来的肚兜是大红丝绸的,上头绣了个抱着莲藕的大胖娃娃,针线倒是不错。林悦然的两双小袜子则是棉布的,只在边上绣了一圈如意莲花纹,说不上贵重,却是十分贴心贴意。绮年不由得叹了口气,问来送东西的小丫鬟:“林娘子和林姑娘怎样?孩子可还好?”林太太去世,她怀着身子不能去吊唁,后头就是生孩子,坐月子,到如今也没能去看一眼,只叫如鸳去坟前祭扫过一次。就是宛氏生孩子,她也还没见着呢。

    小丫鬟忙道:“娘子月子坐得不错,奶水也好,哥儿胖着呢。就是姑娘少言寡语的,人也消瘦了好些,娘子劝着也不听,只见了哥儿才笑一笑。”犹豫片刻,低头道,“娘子心疼哥儿,吃穿用度都先尽着哥儿,又要顾着姑娘,只是克扣自己。”

    绮年不禁皱眉:“她刚生了孩子,克扣自己怎么行?再说还要喂奶——如鸳,以后每月再给那边多送五两银子。你回去跟娘子说,过些日子我去看她。”

    小丫鬟答应着走了,李氏这才道:“总这么着也不是办法,你总不能养她们一辈子。再说林家毕竟是——小心别给世子招祸。”

    绮年叹了口气,苦笑道:“招祸的事倒是无妨,皇上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初就说罪不及妇孺的。我倒想过给她们盘个小铺子,但林姑娘——林娘子还带着孩子,总不能抱着孩子去看铺子。”

    李氏也只能摇头:“你这孩子心善——手头可宽裕?”

    “舅母——”绮年一头倒在李氏肩上,“我没钱会跟舅母要的,舅母别担心我。倒是表哥那里来信了没有?”她有那么多嫁妆,李氏还担心她没钱用,不是真关心你的人,谁会这么想?

    说起吴知霄和韩嫣,李氏就有话说了:“来了一封信,说已经到了,路上并不难走,衙门里给准备的房子也还好。”忍不住叹口气,“说的净是好话,我晓得你表嫂是怕我担心。”

    “那舅母就更应该放宽心了。”绮年笑着道,“这样表哥表嫂才能放心啊。只要表嫂肚子里的小侄儿没事,哪还有什么大事呢?”

    李氏忍不住笑了,戳绮年一指头:“什么小侄儿,这才几个月呢,你倒知道是男是女了!”两人说笑着,白露进来屈膝道:“世子妃,外头客人都过来了,王妃请世子妃带着姐儿过去呢。”

    李氏瞧着花容月貌的白露,询问地看了绮年一眼。绮年抿嘴一笑:“世子使出来的人都是好的。”

    白露刚刚跨出门外,听见这句话心里一时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但毕竟是不同于从前了,只微微有些怅然便又提起了精神,到外头去忙活了。

    郡王府的满月宴,京城中勋贵官宦人家里平素有些交情的都到了,连绮年都没想着居然会有这么多人。品姐儿包在大红的襁褓里抱出去却也不怯生,只管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四处地看,惹得席上众人都笑起来。永安侯夫人抱在手里看了看,笑道:“像娘多些,将来长大了少不得也是个美人胚子,这精神劲儿真招人爱,恭喜王妃了。”

    秦王妃在外人面前总是能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今天一直满面春风,听了永安侯夫人的话便笑道:“可是说呢,王爷喜欢得很,每日都要去看看才放心。”

    郑瑾今日自然也跟着苏太太过来了。如今苏锐升了翰林院侍讲,上个月还在皇上面前奏对了一次,颇得赞赏。侍讲是正六品的官职,也算是个坎儿,过了正六品,一般熬个资历也能到正四品的,何况苏锐是状元出身,又有恒山伯府这个岳家,前途自然更为光明。郑瑾又是头胎便一举得男,如今在婆家持家理事,说一不二,正是风光的时候。绮年再怎么是郡王府的世子妃,到底这生的是个女儿不是儿子,这样的大张旗鼓办满月,实在教她心中有些泛酸,便接着秦王妃的话笑道:“可是呢,郡王爷是最慈爱的,这亏得是个孙女,若是孙子,还不知郡王爷要怎么欢喜呢。”

    这话说出来,赵燕妤先就笑了一声。今日娘家给侄女摆满月宴,她既是小姑,又是英国公府的长媳,自然也要回来。说起来她成亲也一年了,阮麒房里除了原来那两个丫鬟之外并不亲近别的人,对她也算尊重,可是这肚子也没什么动静,虽然别人不说什么,她自己心里其实是着急的,如今看了绮年的孩子,心里岂能没有酸劲儿?听见郑瑾讽刺,忍不住就笑了一声。

    阮夫人冷眼瞧了她一眼,心里暗骂蠢货。不管怎么说,绮年也是她名义上的嫂子,是她的娘家人。虽然赵燕妤已经出嫁,但在这样的场合反过来踩自己的娘家嫂子,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没见秦王妃是怎么做的么?这样一个圆滑的人,怎么会养出这么个女儿来!

    不过,阮夫人并不打算开口提醒赵燕妤。儿媳蠢点也有好处的,儿子又不是她生的,将来也不指望着他们真心孝敬,只要别盘算她就好了。想到这里,阮夫人忍不住又瞥了一眼身边的乔连波,本来还指望着娶个娘家的外甥女儿跟自己同心同德找找赵燕妤的麻烦呢,结果——娶进个泪包来。打不得骂不得,话稍稍重些就眼泪汪汪的,偏偏还有自己的亲娘在吴家盯着,时不时地就要敲打敲打自己。阮夫人真是腻歪透了!

    许茂云今天也跟着韩夫人来了,听见郑瑾这话,又听见赵燕妤一声笑,心里就跟明镜似的,暗暗地替绮年抱不平,脸上却笑嘻嘻地道:“阮少夫人笑什么?是觉得苏少乃乃这话说得不妥么?也是,我常听人说先花后果,强于孤零零的一枚果子挂梢头呢。”

    郑瑾脸色就微微一沉,许茂云这是在说她只生了一个儿子就再没动静了。算算儿子生下来也一年了,她也想再生一个,只是不成。郑瑾可不是吃亏的人,冷笑一声就道:“便是一枚果子挂梢头,也强似不开花不结果的!”许茂云也是至今都没动静的。

    绮年凑在永安侯夫人身边逗着品姐儿,漫不经心地道:“这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