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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里;而男孩感到了一只柔软的、热呼呼的茹房就在自己的面颊旁边……此时,他莫名其妙地感到自己是个战败者,手脚开始发软,却不知道姐姐用的是什么计策。他不再挣扎,不禁打了个寒噤。

    “你觉得冷吗?”卡米尔觉得不对劲,打了保罗几个耳光,然后使劲地揉搓他的脸,好让他暖和过来。她让弟弟蜷缩在自己的身边,再将外套盖在他们两人身上。

    一轮明月冉冉上升。月光下,两双蓝色的眼睛闪闪发亮,一双深沉,一双清澈。

    “姐姐,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可是卡米尔更喜欢默默地倾听风声和树叶婆娑起舞的沙沙声。拗不过弟弟的哀求,她给他娓娓讲述《驴子和石头的故事》。在故事的结尾,石头变成了金发碧眼的少女,驴子则变为英俊伟岸的青年。“他们赤l着身体,手指永远缠绕在一起。一个像顽石一样坚硬,一个像蠢驴一样顽固。这就是他们的爱情。”

    “你,你就是一只驴子!哦,不对不对,是只没有j冠的公j!”保罗哈哈大笑。

    “喂,你这讨厌的小家伙!”卡米尔推开保罗,他们重又扭打在一起,最后顺着斜坡滚下去,幸好被一堆树枝给挡住了。保罗生气地站起来,要去抓卡米尔的脸。卡米尔望着弟弟那双和自己一样明亮的眼睛,抿着嘴发出会心的微笑。

    “我亲爱的小保罗,别生气。”她温柔地握着他的手,他们沐浴在一片明亮的月光中,不理会周围漆黑的世界。他们是月亮的孩子。

    “我要告诉你我的秘密,我想成为……我想搞雕塑!你知道,就像我用泥巴做的那些东西那样……那叫做雕塑。真的,保罗,我明白我要干什么了,我想成为一个伟大的雕塑家!”

    小男孩吃惊地看着她,卡米尔的眸子在月光下散发着激动的光芒。他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眼睛,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这么说。这双眼睛是那样深邃,仿佛蓝天倒映在碧波之中,饱含着动人心弦的色彩。她在注视,她的眼睛撩动着人的心灵,使它投s过的每一件物体都具有与众不同的灵气。

    “保罗?你怎么啦?你说话啊。”

    突然,她的目光使他不寒而栗,他拔腿就跑。“保罗,保罗!等等我啊!你等着瞧吧!”这回轮到她在小保罗身后大喊大叫了。但是很快她就停了下来,不再出声。无论如何,今天这个夜晚是属于她的。随便她几点钟回家,反正母亲早就不理她了。那还怕什么呢?

    第一章

    隐身的撒旦(1)

    卡米尔比村里所有同龄的男孩子都要胆大。她总是一个人在外头散步。和表兄弟们玩游戏时,也常常是她领头儿。她时刻将一把小刀带在身边,她还喜欢摔烂一只水果或者干脆弄坏某件东西,喜欢看着树皮被剥落,看着黏土化成细细的粉末。总之,她做事喜欢先去研究事物的核心,再从核心开始,把它恢复原状。

    这时,她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慢慢向山下走去。家让她感到拘束,只有父亲能够理解今天晚上她所感受到的一切。可是,她反而没有勇气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他,因为假如连父亲也不能够明白她的心事,那她就真的彻底地绝望了。

    她想起了父亲的微笑。虽然她还不到十三岁,而他已经在准备五十一岁生日了,但是她却觉得他们之间能够互相理解。卡米尔的父亲受到过良好的教育,他熟读荷马、奥维德的作品和古希腊戏剧,拥有一个藏书量颇丰的小型图书馆。卡米尔也从这个图书馆里汲取了不少营养。

    父亲和母亲相差了十八岁,他身材颀长,眼角布满十分好看的皱纹,纹路如雕刻般地清晰,使他的眼睛充满了吸引力。她特别喜欢父亲清瘦的脸庞和淡淡的胡须,它们就像是伦勃朗笔下突然出现的y影。可是,想到他们的那张大床,她停了下来,感到一阵恶心:父母怎么能够生活在一起?这种婚姻!一个矮墩墩的、不爱交往的母亲和她的父亲,他们就这样使她来到了人世。她对这种结合百思不得其解。

    卡米尔忘记了时间,睁大眼睛望着夜幕。那里有正在逐渐扩张的巨大的黑色浓云,她观察着它蜿蜒曲折的边缘,那是她熟悉的用线条和点构成的语言,惟有它们毫无保留地贡献着自己生机勃勃的r体和灵魂。

    “你是我的小巫婆。”父亲曾经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她是父亲的小巫婆。她想去找父亲,只有他有可能为她担忧,因为保罗什么也不会告诉家人。小保罗一进家门就蜷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不过一旦有人胆敢动他的东西,他就会立刻大发脾气。可是他从来不回答任何问题,越是有人问他:“你有没有见过卡米尔?”他就越是不加理睬。他就是这么个怪人。

    卡米尔想重新整理一下衣衫,却发现发带不见了,可能是丢在了刚才嬉闹的沙滩上。村里人都说黄昏的时候千万别去那个鬼地方,因为撒旦会把那些天黑时还留在他山上的生命全部装到它的背篓里去。可是她却转过身来,想亲眼见识一下撒旦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她最不害怕的就是撒旦!

    撒旦!就是那个魔鬼撒旦?卡米尔从来不觉得他有多么可怕。她从老保姆维克多那里曾听说过撒旦的故事,尽管那时她还很小,但是维克多提到撒旦时那敬畏的语气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撒旦在刚被神耶和华创造出来时是一个有着非凡的特权和智慧的天使;他可以仰望神、守护宝座,并因为神的圣洁而放声称颂、感谢、赞美神;他曾经被神耶和华称为‘无所不备,智慧充足,全然美丽’,这是一种多么令人骄傲的赞誉啊!但是撒旦却逐渐因为自己的美丽、智慧、权力而心存骄傲,滥用了神给他的智慧。他最终抛弃了自己应有的位置,远离了其他众天使,背叛了神,走向了堕落。于是,他成为一个堕落的撒旦,一个背叛神、与神作对、与所有良善为敌的魔鬼!他诱惑夏娃去偷吃禁果;他教唆世人滋生自私自利的贪婪和私欲;他在人间传播自私、骄傲、以自我为中心的知识,让人间出现了嫉妒、猜疑、矛盾、斗争,出现了罪恶和犯罪。”老保姆的嗓音颤颤巍巍的,还不时小心地瞥一眼窗外,好像撒旦就在外面,会立刻把她抓走一样。

    撒旦会打扮成人的模样吗?他会有人情味儿吗?也许他的外表平庸无奇,长着跟我们一样的眉毛、眼睛、鼻子?卡米尔的脑海里浮现出各种撒旦的模样,可它们却一点都不让人感到害怕。人们老是惧怕奇形怪状的东西,这只能使撒旦在传说中变得更加危险恐怖。最奇怪的是,母亲整天对撒旦提心吊胆,经常祷告他不要侵扰他们一家人。但是她从来不去做弥撒——克洛岱尔一家都不去做弥撒。每个礼拜天的早晨,父亲都会对那些匆忙赶去教堂的老太婆哈哈大笑。

    “喂,撒旦,你快出来呀!”卡米尔高喊着撒旦的名字,用大拇指顶着鼻尖,然后扇动着其余四指表示对撒旦的沉默的轻蔑:“你要是愿意,我们就玩儿捉迷藏吧,看看谁会把谁捉住!”

    该回去了。卡米尔把手c在裙子兜里,轻快地往家走。毫无疑问,等她回到家里,他们已经吃过饭了,她只能吃一小块面包和干酪。一阵风吹来,她觉得身上发冷,浑身起了一层j皮疙瘩。她真的不愿意在这个家里继续呆下去了。妹妹路易丝比她还小两岁,可是现在已经在盘算着嫁个什么样的男人了。卡米尔想要离开这里,成为一位艺术家。该怎样才能让人知道并理解自己的想法呢?又该如何去做呢?未来好像变成了一个无底深渊,让她头晕目眩。姑娘开始拼命地向家里跑去,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让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只能在远方梦想巴黎,这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木底皮面套鞋的声音回响在小村子的街道上。经过y森森的墓地、令人毛骨悚然的教堂、使人压抑的厅堂,前面那一点亮光就是自家厨房的灯光了。她安静了下来。刚才让她感到害怕的仅仅是空虚,要是撒旦真的出现,她才不会害怕呢。撒旦就像村里的男孩子一样,生来就是懦夫,只有成群结伙的时候才敢趾高气扬。

    卡米尔推开家门。母亲抬起头看见了她,立刻大声尖叫。接着,小保罗、叔叔、路易丝……大家都抬起头来。卡米尔冲他们大喊一声:“我看见了撒旦!”说完,她哈哈大笑,靠在门边,嘲弄地看着他们。她满脸黑泥,头发胡乱编成了两条辫子,一条像鹿角,一条好像麒麟角。整个厨房沸腾起来了,响起一阵锅碗瓢盆的撞击声。

    卡米尔决定离开他们远走高飞。她忘记了自己的两条腿不一般齐,踢踢踏踏、踢踢踏踏地跑上楼去。真可惜,今天晚上父亲不在家。

    当清冷的空气抚摩着卡米尔的面颊的时候,她从睡梦中醒来,拉紧身上的被单。窗外秋雾未退,寒气人,但她仍然喜欢在睡觉的时候让窗户敞开着。卡米尔喜欢维尔纳夫的晨曦,那是鱼肚白色的一片天空。

    可是他们很快就要回去了。干吗不留在维尔纳夫呢?她喜欢这个村庄,森林里的石头奇形怪状,路边椴树成荫,教堂的钟声不断,钟楼向前倾斜着,摆成对角线的姿势,就像时间停止时的那个瞬间。

    她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套上袜子,拎着鞋子,一切准备就绪。厨房还沉浸在睡梦中,她坐下来,尽情地享受着生活在家庭时间之外的孤独的欢乐。周围安静极了,各种各样的面孔从浓雾弥漫的黎明中映现出来,在卡米尔眼前晃来晃去。突然,父亲出现了。

    “卡米尔。”他声音喑哑,在这点上,她很像他。

    “我们一起去吧,去散会儿步。”卡米尔端给他一大杯咖啡。

    “先等一会儿。”他抓住她的一只胳膊,“稍坐片刻。”她真想拔腿就走,因为她不喜欢解释。“你没完没了地画素描、捏泥人儿,难道你真的相信阿尔弗莱德·布歇的话,要在这块土地上塑造出什么模型吗?”

    她暴躁地抬起头来,和父亲询问的目光对视着。接着她站起来说:“没错,我想成为雕塑家!”

    父亲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肢,虽然她还未满十三岁,但是已经长大成人了。蓦地,他的心里油然而生一片温情,不由得站起来把女儿紧紧抱在了怀里。“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他喃喃地说,并且感到这个身体正在逐渐显示出女人的特征。他捧起她的脸,“将来一定是个漂亮迷人的女人!”望着女儿倨傲的嘴唇和双颊飞起的两片红晕,他在心里说道。

    厨房里寂静无声,两个人相对无言。娇小的女孩个头刚刚到他的胸口,满脑袋乱蓬蓬的头发还没有梳理过。他把颤抖的手c进她的头发,俯下身轻吻着她的额头,像是在祝她一路顺风。

    “我一定会帮助你,卡米尔。你会成为一个出色的雕塑家的。”卡米尔一下子扑进了父亲的怀里。

    “走吧,在你母亲醒来之前,我们出去转转。”卡米尔挽着父亲的手臂,两人一起走入浓雾里。

    “卡米尔究竟在哪里?这孩子快要把我疯了!”

    “妈妈,他们在那儿!还有爸爸……”

    “闭嘴!”路易丝不吭气了,赌气地嚼着手里的面包片。保罗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摇晃,用一双傻里傻气的蓝眼睛瞪着母亲。

    母亲不再说话,她开始整理东西。至于她的丈夫——路易-普罗斯佩——和女儿卡米尔干些什么,这与她没什么关系。她爱她的丈夫,却绝不爱他那难以忍受的蛮不讲理和他的那些书籍。她也感觉到他对自己瞧不上眼,因为她既不修长也不苗条。唉,她一点儿也不像卡米尔,路易丝也像母亲一样又矮又胖。哦,路易丝,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她也希望一大早就和父亲一块儿去散步,可是她动不动就生病。

    ……

    第一章

    隐身的撒旦(2)

    每天从早到晚,她都要这么不停地收拾房间。这一天也不例外,早餐过后,屋子里又是一片狼藉。“走开,孩子们,别挡着我。”面包渣子、茶匙、咖啡渍,家里乱糟糟的,要干的事情多着呢。可是,路易-普罗斯佩却没像往常那样到院子里去读报纸,而是依然坐在餐桌旁,这让她感到局促不安。

    “喂,我认为,卡米尔是一个艺术家。”

    “什么?”

    “我是说,我觉得卡米尔会成为一个天才的雕塑家。”

    她定下神来,原来丈夫要说的就是这个。她当然不能同意:“你说的话真是吓人!你肯定受了她的什么影响……她已经用泥巴搅乱了我们的整个生活!你忘了有一天,维克多浑身上下涂满了红泥?为了洗干净,她的围裙不得不一直泡在水里。就这样,你还敢让她干这玩意儿当作一种职业?女雕塑家?哼,这到底算不算一种职业还不知道……我看你是打算让她变成一个腐化堕落的女人!”

    “什么腐化堕落的女人?我对你说的是,卡米尔会成为一个雕塑家!我们应该帮她。”

    他们在楼下激烈地争吵着。孩子们在上面被搅得心烦意乱。逃走,尽快地离开这个杂乱的地方,走得越远越好。卡米尔霍地站起身,抓起一件外套朝肩上一搭,趔趄着跑下了楼梯。保罗想跟在她的后面,却被路易丝一把拽住:“保罗,你得给我留下!”保罗拼命地向前挣扎,路易丝则使劲向后拉。保罗气得踢了路易丝一脚,路易丝大惊,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保罗。小家伙就向被弹s的球一样,猛然扑倒在楼梯口边。接下去是一阵乱叫乱嚷。母亲闻声赶来,看着楼梯下面的卡米尔咬牙切齿:

    “这孩子,真是个撒旦!”

    保罗爬起来,追上已经走远的卡米尔。她正在树林里等他。假期还剩最后几天,树上残存着几片树叶。明天,他们全家就要动身回诺让了。

    “卡米尔!卡米尔!”

    她心疼地问他:“你没摔痛吧?可怜的小保罗。”

    保罗摇摇头,但是鲜血正顺着他的一个膝盖向下淌着。

    “来,到这里来。”她把弟弟领到泉水旁边。不料,保罗却看着她放声大笑:“隐身的撒旦!以后我就叫你‘隐身的撒旦’!”卡米尔耸耸肩,替他把血止住:“好了,现在我们去采石场,看谁先跑到!”

    他们从邻居贝蒂埃夫人身边跑过,夫人看着这两个远去的背影大发感慨:“这两个小东西成天跑来跑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一点儿也不像斯文、安静、漂亮又迷人的小路易丝,看看人家干干净净,小卷发整整齐齐。唉,等着瞧吧,卡米尔这个满脑袋乱蓬蓬头发的女孩只会变得更加不成体统。”

    卡米尔和保罗穿过公路、树林和坑坑洼洼的小道。突然,太阳从地平线后面跳了出来,万里晴空,大地开始回热了。卡米尔打算再从采石场弄点泥土回家去塑。

    “把泥土装在什么地方呢?”他们匆忙中什么都没带,卡米尔只好拿外套把泥土给包起来,然后像捆小包袱那样,用袖子打了个结。这个包袱相当沉重,少说也要有二十几公斤。两个孩子摇摇晃晃地抬着往回走。保罗毕竟年小力弱,被这一大包东西累得够戗。突然,他们一块儿松开了包袱,笑了:一只袖子被撑破了,泥土撒了一地都是。

    “这好像是一个人的身体。”

    “胡说!”

    “红土在外套的下面,好像是一只胳膊被弄折了。”

    “胡说!”

    “可是保罗,你瞧呀,这有多好看!真的,泥土就像是一个人的身体。你自己看吧!”她解开外套的另一只袖子,开始塑型。潮湿松软的泥土在卡米尔的手中一点点显露出形状来,这是一座胸像,粗犷有力,棱角毕露。保罗一声不响地坐在旁边看着。卡米尔用手去撩开额前的头发,弄得头发上沾满了红土。“你就像一个印加王。”保罗说。她脸上的土痕好像几条已经愈合的旧伤疤。

    卡米尔突然恶狠狠地摔掉手中的泥土,踢了一脚,然后去踩自己刚刚做成的雕像:“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卡米尔,别踩了!”

    “闭嘴,快来帮我!”

    “你生气了?”他们重新抬起沉重的泥土,摇摇晃晃地往家走。

    “啊,卡米尔小姐!不,不是今天!你们明天才动身呢……”维克多十分沮丧地看着他们。可怜的维克多刚刚叠好了地毯,把所有的东西都擦洗得光亮照人。一切都整整齐齐的。可是卡米尔厌恶这些家具,它们在白色的罩布下面活像一些巨大的尸体,毫无生气。卡米尔热爱生命!“走吧,维克多!”她看见维克多撅着嘴。

    “好吧,可是请别放在这儿……放到那间工作室里去吧。”

    “那个窝棚!”

    “那是间工作室,我对你说过的。它的名字就是这样叫的。”

    “噢,请看,这是撒旦的脚印。”卡米尔走到哪里,哪里就会留下淡红色的脚印。保罗看见了,差点儿笑出声来。

    “走吧,别像傻瓜似地站在那里不动!来帮我一把。”三个人一起走着,忽然,维克多停了下来。有人在弹钢琴。

    “弹得真好。”卡米尔也喜欢摆弄钢琴,可是母亲连碰也不让她碰钢琴一下:“这是给听话的小姑娘弹的,你一点儿也不讲究,什么好东西都让你给弄脏了。”所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