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院 > 都市言情 > [都市言情]流木 吴小雾 > 第 1 部分

第 1 部分

漏了。”

    那阿淼也当真领情偷懒,叹道:“这年头……婊子娘儿们下岗,钱难挣啊。”

    程元元哭笑不得:“你们就飙吧……”心里也知道这几个妖精是看出来自己心情不好,故意在这儿卖傻充愣哄她开心。

    萍萍她们是最早来帝豪的一批小姐,最年轻的也都二十好几了,有的嫁了,有的攒点儿钱自己做小买卖。剩下这几个平时花销没度,搭家里的又多,也没攒下钱来,现在到了年老色衰,抢生意比不过十七八的新鲜又嫩。干脆下了台,到问能不能给七嫂打点杂儿管管小姐。程元元丑话说在前,你们带班就带班,别两天半s劲儿一上来,又跟人滚包间里去了。萍萍说我们有数,给七嫂站一辈子吧台没问题,总不能这身皮r卖一辈子吧。话是这么说,有些客人还是点脸儿要。一开始她们还拿自己说的当句话,后来大抵是挡不住钱砸。程元元比她们更有数,只要不出大纰露,她就睁只眼闭只眼。很多原则,从刚和这群货打交道时起她就揣住了。

    反正买卖越来越大,她总得有几个信得过的帮手。这几个跟了她这么些年,人品方面先不谈,起码知根知底,懂得怎么用。现在招的一些小姑娘,本来就说只站吧台,站着站着,看见别人差不多的都能大把大把进钱,也就都下来捞了。有要卖有要买的,居间抽干股还能嫌钱烫手不成。早些年的污泥里能长出白荷花,现如今的夜总会可走不出清倌人。自甘堕落,谁都没话可说,这种浮华环境,孩子还都小,很容易学坏。

    在这方面,程元元就完全不担心伍月笙。从小就比别家孩子见的世面多,人情冷暖门儿精着呢。也许某方面来讲很残忍,比方说剥夺了童年本该有的一些天真无知的乐趣。但话说回来,象牙塔里的公主很清纯又怎么样,男人来了她就把辫子放下去,弄出小公主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呢。何况摊上这种家庭了,成长是由不得自己说了算的事。她程元元不是超人,里外就这一双手,抓得这个抓不得那个。不盼着伍月笙出人头地,能顾全自己平平安安长大就行。而伍月笙也确实很懂事,懂事得叫程元元想想都恐慌,她不能阻止女儿机器一般快速接收各种良莠知识,并消化进脑。

    不过这并不糟,程元元除了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反受女儿的教育之外,对一切感到满意。

    可是直到最近,伍月笙上大学了,程元元那一点不太成形的不安渐渐扩大。

    没错,这孩子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个儿长高高的,一头漂亮头发,还会化妆挑衣服。又考上了大学,有文化有层次,舍得花钱却不乱花钱。吃亏的事从来不干,惹她的人没一个好下场。方圆百八里,整个立北县,相信在现在学校里,也没人敢犯她。问题就出在这儿。伍月笙好像就没什么朋友,这很不好。女朋友也就罢了,无外乎放假一起逛逛街买买衣服,她程元元自己就可以胜任,但男朋友她就不能担当了。

    伍月笙过这个年二十岁,也到谈恋爱的年纪了,怎么没见她跟一个或多个男同学特别亲近呢?纹身店那个小木不算。再说伍月笙跟小木是亲近,却也绝对不是搞对象。这一点她当妈的还是清楚的。

    按理说伍月笙要盘儿有盘要条有条,怎么看也不该是没人理的主儿,只有她不理人。程元元正是担心这点,见多识广和看破红尘可是两码事儿。所以特意在伍月笙开学之前做了一番动援:“到了大学,功课就不重要了,多交些朋友,好好玩玩。别光闷头琢磨自己。”

    伍月笙答她:“我不愿意搭理他们。”

    程元元抽她:“你傲个p。”

    伍月笙哎哎两声:“妈你看阿娇,头烫得跟傻似的。”

    程元元扭头瞧瞧那新来的小姐:“那就是个傻。”烫一大爆炸,客人想亲她都得先给头发按下去。“昨儿电力的那伙人来,她又上去黏乎人家。就找萍萍她几个挠她!”

    这种时候,伍月笙得训就训:“你别老向着萍萍她们行不行啊,人小姐还不得挑理?啊,一个月领你那么多工资还抢台。妈不妈姐儿不姐儿的像什么呀。你还跟着煽乎。”

    程元元词穷:“唔,客人偏要点她……”

    “我听说萍萍进房结帐从来不知道给服务生要小费,这你咋不说说呢?该管的就不管了。”

    “真的吗?咋没人跟我说。”程元元转着眼睛,想了一想突然急了:“你赶紧给我找个人嫁了。”这孩子把帝豪的买卖看得太透,她可不想让她接班儿。

    伍月笙皮笑:“你都没嫁我急什么?”

    程元元更恼:“我起码有你了。”她也知道没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是她的失责,可她非常不高兴伍月笙把单亲这两字做独身的借口。

    伍月笙第一次表态:“妈,我不想结婚。”

    程元元惊呆了。

    第四章

    萍萍劝程元元别太急,伍月笙还没到愁嫁的年纪:“人家大城市的,北京上海啊,结婚都晚,有的快三十才结婚呢。”

    程元元一听差点没疯了:“她要拿这话拖我还了得!”她才不是愁嫁早嫁晚,愁的是伍月笙压根儿没打算嫁。

    伍月笙不是那种会拿“不想结婚”来表示羞涩的女孩儿,更不可能开这种玩笑找揍。

    “能是真看上小木了吗?”程元元尽可能地往乐观的方向想,因为被管着来气了,就说这种话来气人。这么想着,李述再来电话的时候,程元元换态度了:“这孩子还挺有心。”

    再过渡一阵儿,试探伍月笙反应:“你跟小木一天都聊啥啊那么乐呵?”

    再后来直接用自己的感动来感动女儿:“现在这样男人真不多了,女人到处有,谁不图方便就近下手?”

    伍月笙一概不理。

    程元元下最终通牒:“让他回立北县,妈给他办个公务员,你俩结婚吧。”

    伍月笙动容地说:“你死心吧,噢?”她对程元元的转变感到无聊,但也不制止。并不是因为脾气好,实在是这个妈无聊的事儿干太多了,每次都爆发的话,早就累夭折了。

    而且渐渐的,李述不再频繁来电,程元元自然也没词儿可唠叨。

    大学三年混差不多了,伍月笙一个男人也没带回家来,领了毕业生安置表去省城一家三流报社实习。程元元万念俱灰,加上多年忙碌买卖,近来连着好些天辗转难眠,随便去医院查查,竟诊断出来个神经衰弱!调理的中药开了半后备箱,每次喝药的时候都破口大骂伍月笙不省心,激动地呛了好几次。

    伍月笙抚着她后背顺气,再看那些药,坚持认为老妈其实是到更年期了。四十出头,换别人是早了点儿,但程元元太能c些没用的心,也该更了。

    程元元咬牙:“你不更年期!我求你快点童年更少年更青年吧……你自己转圈看看,谁家你这么大姑娘还没个对象呢?你也不怕人再寻思是不是有点啥病啊。”

    伍月笙脸一绷:“哎我说你这嘴太损了噢。”

    程元元不在乎,只要能刺激到伍月笙麻木的感情神经,比这更损的都有。“我又不图你立马嫁出去……咳咳,拍死我了你个祖宗的……总该挑个差不多的交往交往啊。”

    伍月笙陈述事实:“是人家挑不上我。”

    “放p!”程元元在她大腿根狠锤一把:“大一时候你一放假多少男生往家打电话,你跟人家说话都好像要一棒子打死谁似的,谁敢挑你!”

    “你能不能别把偷听人电话的事儿这么光明正大说出来?”

    “你就是成心!”

    “我就是成心,那些男生都小孩儿似的,给我当儿子我都看不上。”

    “那年开奥迪去学校接你那个呢,你们寝室小塌塌鼻儿说人家可是什么大学的教授。”

    伍月笙崩溃:“他家孩子都快一生日了。”

    “我说当年!”程元元把药碗重重放在玻璃茶几上。

    伍月笙啧一声表示不满:“这是房东的家具,你可别给砸坏了。”

    程元元轻嗤:“我赔~~”姿态优雅地侧倒下去,“唉哟破沙发这么硬。你怎么着,将来毕业在不在这儿啊?我给你买套房子?”

    “实习结束答完辩再说。就你事儿多,我住着挺好。”

    “要不这两天我好好找找,租一大点儿的。这个咱俩人住有点儿挤。”

    伍月笙吓一跳:“你你你才能这儿住几天啊。”

    程元元听出来了,很不愉快:“你烦我啊?”

    伍月笙直言:“我可不烦你么!天天磨叽我,要了命了。”

    “我的妈呀,这亏了我没指望你养老,要不哪天你还不得给我活埋了。”

    “你赶紧回去吧,帝豪交给那群j贼的我可不放心。”

    “切~她们还没胆儿坑我。哎?伍月笙,我想在这儿开个网吧。”

    “想想就行了,早点睡吧。我把这稿子校完。”伍月笙打个呵欠,她是真听困了,伸手去拿烟,发现空了,转身去翻程元元的皮箱。嚯,带好大一箱衣服,看样是真打算长住。一直摸到最底下才抽出一条“555”,嘻嘻一笑,迅速撕开点燃。

    程元元总骂她抽烟作死,倒也不死管:“死崽子。一个月能挣上几条三五啊?”

    伍月笙甜嘴:“我妈供着就行了呗。”程元元自己是不抽烟的。

    “唉~有我供到头儿那天,你赶紧找个人给你买烟吧。我也好早点儿退休给你们哄哄孩子。”

    伍月笙估计她就快绕回来了,弹弹烟灰,翻看纸稿漫不经心接道:“你别退休,我没孩子给你哄,再闲坏了。”挨了一拳,不痛不痒地接着说:“为啥偏得找男人?我自己挣,一样抽得起三五,也饿不死你。”

    程元元变了套路,扮慈母:“我主要就是想找个人替我照顾你。”

    伍月笙笑得直呛:“让我自己消听几年吧。”谁照顾谁啊?

    程元元目光灼灼:“你找个男人,我立马回立北去,一天儿都不烦你。”

    程元元到省城探亲兼疗养的第一夜,在与女儿的舌战中熬去了大半。没睡几个小时就醒了,看看表,推伍月笙起床。

    伍月笙神智不清地嘟囔:“你打j血了啊?”

    “几点上班?”

    “……”

    自己回答:“九点吧?”之后又问:“那你不得早点起来化个妆拾掇拾掇啊?”

    伍月笙怒吼:“谁看我!”半天没有声音了,她疑惑地拉下被子露出脸。

    程元元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酸楚目光盯着她。

    “我服了我服了。”她爬起来,洗脸刷牙蹲大便。出来的时候,她妈正拎着两件衣服煞费心思地挑选着,门口一双高跟鞋擦得锃亮。伍月笙又一次喊服了:“你有这功夫倒给我做个早饭啊……那件儿灰的,有条同色的围巾给我找出来。”

    “嗯。配个围巾是好看。”女儿就是有眼光。伍月笙饿着肚子描完整张脸,挽头发的时候程元元大叫:“那头发盘起来干什么!显得挺大岁数的。”

    伍月笙耐心干锅儿,多一句话也没有,c好簪子出门了。

    伍月笙受不了,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也要神经衰弱,或者直接神经了。得想法赶紧给她打发回去,要不给萍萍打电话让她造个假乱子?萍萍怕她更甚于程元元,肯定是会听令行事的。问题是这招已经用过一次,人是回去了,没过两天又来了。

    驾着程元元的新款佳美,堵了一阵车,昏昏沉沉地打个盹,变灯的时候没瞅准,一脚刹车踩下去。

    车身震一下,熄火了。

    叹口气,伍月笙无奈地看着内视镜里追尾的后车。

    司机把车倒回一些,下来看情况:“怎么处理啊?”他搭着伍月笙摇开的车窗问。

    伍月笙一股邪火:“你追的我。”

    对方也很不耐烦:“是,我知道。让你开价儿呢。”

    伍月笙对这词儿极其敏感:“我开你妈价儿,滚!”启动了车子。

    “我c……”他慌忙退后,“没什么毛病吧你!”

    后边肇事车里另外一个人本来蹲在车前看保险杠的擦伤,忽然听见引擎声,发现事主竟然没追究责任开车走了,自己兄弟却在原地骂人。后头被堵住的车子已经开始鸣笛抗议。他连忙叫人上车:“你干嘛呢六零?”

    六零转回来,一脸大便色:“碰一精神病儿。”

    吴以添大笑:“可能真是不大正常,没让你赔钱。”

    “骂我!不看她是个女的,扯脖子拽出来连医药费都一起赔了。”

    “你看你又来了,脾气……还是我来开吧,这车让你开得我都直恶心。”

    “滚,你这速度送我到学校下课了个p的。”他拧着火,车冲了出去。

    吴以添心有余悸地系上安全带:“我一直就想问你,谁给你起的外号这么有创意?太恰当了!太贴切了!太神奇了!”

    “吴以添你要死啊?”真他妈夸张,还全用叹号。

    吴以添只当没听见:“不是很神奇吗?跟你大号陆领谐音,同时又符合个性。”

    六零瞥他一眼:“你说符合个性是什么意思?”

    他不知道?吴以添讷讷地回答:“就是解放前的一种小钢炮,个儿不大,火力巨强……”

    “去你妈的。”六零爆笑出声:“除了你还没人这有这创意。我妈生我那天正好我奶六十大寿,我们家人都这么叫我。你不愧是当编辑的啊……又是跟陆领谐音又是六零炮的,可真没屈了才!”

    还有刚才那傻妞儿也够有才的,挨撞了不要钱,嘴上讨个便宜就溜了。

    钱是省下一笔,可钢炮陆领没受过这种骂不还手的窝囊气,下了课跟同学出来还在发牢s:“早上给老吴的野驴撞了。一丰田佳美,我跟她讲理她骂我……”

    话停了下来,目光也停了,定在马路对面,走过了还回头注视。

    同学问:“后来呢?”

    陆领跑过街,在那车前停下,扫过车标:公牛头。再看牌照:00035。他天生对数字敏感,这号儿又整齐,早上一眼就记住了。确认之后绕到后面看车尾。

    抬脚蹭蹭那明显的伤痕,还真他妈冤家路窄啊。

    第五章

    自打程元元来,伍月笙就一直犯别扭。早上被追尾——当然自己开车梦游也有一部分责任;到单位晚卡钟三分半;用了近两个小时,好不容易分出来的样稿,摆在椅子上(办公桌太小摆不开),上个厕所的功夫回来,保洁又给混一起去了;最后轮到那糟干主任编辑来扎刺儿。伍月笙忍他不是一天两天了,盛怒之下一耳雷子甩过去……估计实习鉴定是没法看了。

    左右都闹成这样了,伍月笙倒也没后悔,她从到这家报社就对这个四十多岁的秃顶男人很反感,这一巴掌是早晚的事儿。这种人在帝豪她见得多了,不等服务生上完果盘就扒小姐衣服的老色鬼。伍月笙能在他近乎猥亵的目光中忍受两个月,受益于以前在立北陪程元元逛街的遭遇。

    以手指挑着瘪瘪的背包,一步三蹭地走出写字楼。想到家里有程元元在,比蛤蟆坑还热闹,伍月笙太阳x嗡嗡地跳。拨了簪子揉揉发紧的头皮,这是啥命啊?从玻璃门转出来没方向地走了十几米,忽然想起来今天是开车上班的。翻着钥匙往车位走去,抬头看见有人正靠在自己车门上抽烟,打着呵欠,眉宇间全是不耐烦。伍月笙迅速回想起早上让她开价儿的那位。冷笑,社会主义新人还挺自觉,跟过来负责了。不过这人咋看咋不像啥讲究人……“验过伤了没?”

    陆领正无聊地琢磨这女的怎么长这么高还穿高跟鞋,冷不防对方同他说话。还没等问你谁啊;车灯亮了一下,开锁的声音。哦,早上骂人那孙……女。他懒洋洋的目光瞬间转化成挑衅。

    伍月笙把背包扔进后座,怦地关上车门,跟他谈判:“打算赔多少?”

    陆领把烟头丢了,直起身用脚狠辗:“骂完我还想要钱啊!”

    “你也骂我了啊~”伍月笙这才想到要去车后边看看情况。看完了心下一咯噔。日系车就是不经磕碰,这下不知道要得到程元元多少分贝的惩罚,没好日子过了。

    原来她听见了。陆领感到公平不少,心态也平和了。跟过来在旁边看:“要不我现在跟你去修,见发票给钱。”

    伍月笙站起来,边掸手,边上上下下打量他。反正也没指望他赔,好奇他怎么找着她倒是真的,不可能一大早跟过来靠到现在吧。扭头看他一眼:不像。

    陆领不舒服:“怎么着,赔不起你啊?”

    伍月笙盘着手别开脸,唇上弯的弧度很讽刺:“拿这套儿挂马子……”

    吴以添刚张嘴要笑,恼羞成怒的陆领就扑上去扯着他的嘴角向外拉:“你妈的我让你好好笑……”吴以添连饶命都来不及叫,按着陆领的手拯救自己的樱桃口。

    观众出声劝架:“大街上呢~你们俩跟同性恋似的还抱一团去了。”

    吴以添挣扎:“看,伢锁都吃醋了,你还闹。”

    陆领的注意力被转移,调戏地笑着拍拍长相中性的伢锁:“我要是同性恋也找你。”

    “先说好。他是,我不是。”吴以添揉着嘴角:“不过为了你,抛妻弃子也行……”

    两人再度抱成一团,这次是笑的。

    伢锁早习以为常这种说法,翻眼睛不理这对怪胎。

    陆领嘻嘻笑,问见多识广的吴以添:“单看脸蛋儿,有姑娘能比得过伢锁吗?”

    吴以添郑重回答:“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不多。”

    伢锁没什么表情地骂:“滚你们俩贱人!”

    俩贱人又笑侃了一会儿,吴以添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女的是不是挺好看啊?那个35。”他很敏锐地猜测:“大概跟她黏乎的人太多了,才把你也划成一类的。”

    陆领一愣,想不起来人模样了,凭印象答道:“可倒是挺高,眼睛黑得像没白眼仁儿,头发可长了……”

    也就是变相承认了吴以添的话。伢锁也开始感兴趣:“真的那么漂亮啊?”

    吴以添悔得直拍大腿:“早上我也过去看看好了。”

    陆领不屑:“漂亮有p用!小岁数不大,浓妆艳抹开个进口车。说话比我还不讲究,看就不是什么好蛾子,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