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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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锋一转,芹儿心尖一提。

    “你如何判定那时是朕将他遗弃?”

    “是……”

    “不必了!”忽然摆手。“好了,时候不早,你们也该摆场子了。”说著就要走了。快到门口,却又回头──

    “柴姑娘所言,朕已铭记,定不会有辜负,请尽管放心。”

    俊逸的面孔似笑非笑,不经意间给人以踏实的信任感。

    本来独自醒来已经是我的习惯,但现在却感到难以忽视的失落──在他已经陪了我整整一晚後(我可以确定天亮前他还是在的)。

    “噢……”稍微一动,腰酸得像要断了:该死的体位!嗯,当时确实是很刺激……

    脚步声。於是,门被推开。

    伴随著心跳加剧,我赶紧闭上眼睛──看不出差别吧?

    幔帐被揭开,光亮照得眼中一片橙红。

    微凉的指尖,伴随著熟悉的气味,我难以自制地睁开眼睛,急於看到他的表情。

    “睡好了麽?”

    令人愉快的声音。忍不住翘起嘴角,慢慢闭一下眼──

    “唔……嘿?!”没想到被捏了下脸。我气愤地挥手驱赶,刚才的心情被破坏了。

    “哼!”一声不以为然的轻笑。“惹了人,自己倒不耐烦!”

    “很痛!”我瞪著他,揉一下脸:其实不是真的痛,我不喜欢这种捉弄小孩子的伎俩。

    “这麽怕痛?”他微笑著俯下身,双臂围在我脸旁,柔和黑眼珠里有什麽在流动。“昨夜岂不是难为你了?”

    “?!”

    明白过来意思後,脸立刻发烫。

    “看,又红上了。”他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新雪醉桃花’……”轻轻吻上我的嘴唇。

    “……什麽?”倒不是关心那句习语,现状让我有点轻飘感。

    似乎没有理会,他伸手到被子下面摸到我的大腿──忍不住绷紧身体。

    “这时还痛麽?”上面,温热的嘴唇在我脸上徘徊。

    “嗯……不。”那只手游走到我的臀部,轻轻地揉捏。我闭上眼,艰难地吞咽:天呐,现在是早晨,我还有工作呢!

    “那就好……”潮热的气息吹入耳道。“要不,我怎麽疼你一辈子……”

    “huh?……哎噢──”

    ……

    helpi’ jt not quiteself。

    look around there’sone here with 。

    wentthe ncert anun through the crowd。

    yeot too excited wheeard you around。

    you gotta ugh; ugh; ugh……

    随著曲声渐弱,人群里也由零落至轰然响起掌声及喝彩,继而是叮当作响的铜钱落地声,而後又接连地招呼再来。多年来,已习惯了白看热闹的市民,纷纷解囊,心甘情愿不说,还有著物有所值的欣慰感。

    这一切场景,都被坐在不远处一茶楼上的高涉一丝不漏地看在眼里,而表情却不露分毫……

    这就是他要的──万众瞩目的喝彩。不因他的容貌,不因他的地位,更不会因为他的父母出身……仅仅是一张琴,一副歌喉,再附上浑身的灵气。跟这样的人站在一起,即使自己摆出天子威仪,怕也难比他更引人注目──自己都先被他迷上了。

    没了那独特的吉他,手抱一张破旧的柳琴也能得心应手,难怪那夥人都伏他支配,如此才华,岂非与其美貌一般绝世?骨子里又极清澈,偏生一副倔性子,却也不乏生趣。

    真是的,这样的人,自己竟静得下心远远地看他在人群中被围观?早该跳下去,抢了藏起来送回宫去!

    “呼!”兀自冷笑,算是自嘲。

    “这位公子……”

    冷不丁被人打扰,高涉眉头微皱,正眼看去……

    眼前站著一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一袭白衣,相貌清秀斯文,正拱手对他作揖,手中握一折扇。

    “公子有何贵干?”侍卫孟烁发问了,语气威而不迫。

    “哦,鄙姓唐,名延,小字长宁,本地山人……”

    “我与公子素昧平生。”高涉不耐烦,打断道。

    “公子多虑了。”书生但笑不却,直起身板。“小生在别座观公子多时,但见公子气宇非凡,神情自若,绝非俗品,按捺不住,特来相识。”

    高涉垂著眼皮,不露声色,对方大冷天拿把扇子虚饰的模样著实令他厌烦:“如此,蒙公子错爱了,我不过一介凡夫,路过贵地,借处清静地饮水而已。”

    “公子言笑了!”唐延不屈不挠,依旧笑道。“小生也不过会今日机缘,得个同道中人,闲聊几句,以度浮生也。”

    “哦?公子何以见得我乃同道?”高涉顿觉好笑:这些酸腐,终日无所事事,专逞口舌之能。

    “呵呵……”唐延笑著展开折扇,胸前一挥。“‘六道众生生死所趣’。”

    “公子要讲佛法?”

    “未尝不可。”唐延摇头晃脑,竟安然坐在了高涉对面。“只是这茶肆酒座间,难免牵强,不若谈些奇闻轶事,来得爽快。”

    “何为奇闻?”高涉本不愿搭理,却又被此人之厚颜折服,哭笑不得。

    “公子看那街上──”折扇收拢一指。“那下面卖艺的班子,不就堪称奇怪麽?”

    “此话怎讲?!”不禁气恼。

    “公子不愧是饱学之人,”唐生神情自若。“这样一只怪人,看在眼里也不诧异?”

    高涉微眯起眼。

    “这等粗鄙的曲子,那些人也围看著水泄不通,无非是个海外异人,哪值得如此观瞻?”

    “哦?公子说他是‘海外异人’,可有凭证?”

    “呵呵,不瞒公子,小生少年曾随族亲出海,颇游历了些地方,端的见过许多奇人怪相。”唐生挥起扇子,得意道。

    “哦?公子既有如此见识,”听到这言语,高涉忽然热忱起来。“可曾听闻海外有个‘油艾丝艾’国?”

    “原来公子也懂海图?!”

    “不敢,仅是听闻。听公子所言,想必是知道此处的?”

    “呵呵,这等小岛之国,小生当年仅是观望,未曾上岸……”

    “珀希哥,水!”

    “谢谢!”

    现在算是中场的休息,除了颜尚昕在用琵琶独奏支撑场面,我们其余三个都聚在旁边喝水并吃点心。一切都跟以往一样,只是干粮换成了精美的糕点,身边多了一名警卫人员──方先生。

    “珀希哥,干嘛不坐啊?站一天了!”芹儿拉拉我的衣摆,微笑著示意。

    我看看那张布面的折凳:应该没事吧?都这麽久了。

    “噢……谢谢!”蹲下去,小心挨上……

    尴尬地皱起眉毛:见鬼!还是有点痛!这个混蛋!居然莫名其妙用那麽狠的力气掐我p股!(桃:为了惩罚。)

    “怎麽……”

    “没……”我转脸看芹儿,她忽然低下头,不再关心刚才的问题了。

    我恨某人。

    抬头去看前方不远的那间露台──这家夥正在上面看著我出洋相而得意吧!

    呃……那是什麽?

    我似乎有点不适应意料之外的发现,我是说,没有看到某人坐在那里朝我不怀好意地微笑;我不是说他不在那里,我是说,他在那里……

    天呐,我在说什麽……

    好吧,这样的,那个一直注意著我,而我也会偶尔注意过去的人正在跟另一个人交谈,似乎很愉快──看他们彼此手舞足蹈的样子!

    虽然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那也是一名年轻男人──没有留胡子;或许长得也不错,不过我不关心那些!

    他们在谈什麽?这才是我关心的。

    他笑得似乎很自然、开朗,这些表情我怎麽没见过?对了,在他眼里,我只是个有趣的傻瓜……

    他注意到我了,在跟对方摇头的过程中,我收不回视线,傻瓜一样盯著他看。

    他却避开了,先是转过脸,然後忽然站起来──打算要离开?是的,他的新朋友跟随了上去……

    “……珀希……珀希哥!该咱们了!”

    “噢!”芹儿的声音像一根绳索,拯救了将要溺水的我──淹死在自己的困惑里。

    “要不我来唱吧!‘one for sorrow,o for joy’!”

    “alright!”我微笑著点头:她一定看到了刚才的情景──这狡猾的女孩。

    人群的掌声。

    我本该就此陶醉,浑然忘我。

    女孩的歌声真美……

    ……

    the thoughtsy brother;

    where and when they flon’t know。

    one for sorrow;

    one for sorrow; o for joy。

    第十九章

    “eighty…one,eighty…o……”(81、82……)

    清朗的念数声有规律地起落,伴随着金属的碰撞丁零作响,灯光映着少年轮廓鲜明的面孔,淡色眼眸里蓄满了专注。

    “哼……”高涉兀自轻笑:看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冷艳神态,却做着数铜钱这般世俗的琐事,真叫人哭笑不得。

    意外地不予理会,珀希嘴里继续念叨,也没听出停顿来。

    看来他还有些不快。高涉轻叹气,不知是计较上午掐了他那下,还是后来看见自己在茶楼,与那无赖纠葛的窘态……

    想到这里,不免好气——什么叫“食桐油后吐蚕丝,故名‘油艾丝艾’”?!信口雌黄,厚颜无耻!也怪自己防备不慎,一听是与珀希家乡有关的传闻,就忍不住打探,连那种不学无术之徒的大话都信。得他换到雅阁,避开s扰,却再看不到珀希的身影,只在隐约传来的歌曲声中,难捺地捱过。

    嗤!“四尺个头、人首蛇身”?说给他听,还不把眼前这倔犟小子气死!

    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呢?听他亲口讲述,一定妙趣横生……

    ——“在其家乡,尚有父母姊妹。”

    原来如此。

    对自己无奈地苦笑。

    己是第四日了。骤然想到这里,高涉紧握下拳,朝胸腔狠闭口气。

    “数了这么久,值得上一两银子么?”再不与他说上话,自己就该憋出病了。

    “thirteen……”(13……)

    总算停下,却没有朝他看来。珀希依旧垂着头,嘴角动动,闭上眼,手指捏在鼻梁——

    “daned!”

    “怎么?这就忘数了?笨得很!”听见他抱怨,高涉顿觉生趣,伸手去够他脸——早就想碰碰了,若不是被那不识趣的柴芹儿把一堆铜钱交付给他!

    却被用力地推开。

    “怎么了?”看着那一脸不该有的厌恶,高涉讶意道。

    对方低着头,睫毛时时扑扇,隐隐看到嘴角也不住地动——

    “是我傻么?”

    这是什么话?高涉不禁诧异:他这话该如何理解?是因为自己说他笨?难道他真是这样笨?

    “乖,怎么了?”伸出双臂过去——不管怎样,把人抱住最好。

    “不要说……”珀希嚷着站了起来,大声出气,大约是被遣词妨碍了。

    高涉依然上前握住左手,抬头默默看着。

    “我……不是小孩。”一只手擦过自己鼻尖:“不要喜欢我,因为我傻……”

    没想到这么快就说出来了,我以为起码要到哪天憋不住了的时候呢!亏我还要求芹儿把今天的算账工作都交给我,以分散注意力。

    也许现在就是憋不住了,想对他说的话,总经不起拖延。

    “怎么说地?!”他捏紧我的手,那是一种让人想要依赖的痛觉。“不乐意听我说你傻?傻……你会错意了!”手上的力度放松,表情由焦急换为温暖的笑容——为什么我更喜欢前者?

    “哪是说你脑子笨呢!”不由分说地将我拉去面前。

    “我知道。”我用手使劲抹脸:我知道你们觉得我单纯得就像婴儿,对这里的一切一无所知,还是个不安分的家伙——活泼好动的小鬼总是惹人喜欢。

    我知道,所以难以接受——对其他人我可以当作友情出演,但如果你也是因为这样……

    “怎么了?乖……”

    “不要说我‘乖’!”挥开他伸向我脸颊的手。“嗯……”气息于是失控,有点哽噎。

    “珀希?!”他站起来,紧紧圈住我的肩膀。“怎么了?哪里不适?说给我听!”

    脸就在他脖子里嵌着,那股让人平静的味道。

    “是……想家了么?”

    他说什么?我忍不住颤一下,迅速吸口气。

    “想回去么?”经过思考的沉着语调。

    “我……不能。”——不,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了。

    “怎么不能?”

    “不能……回去。”——是这样吗?还是说……

    “为何?因为远?”

    “……”——不是!你这个白痴!

    “有多远?……嗯?!珀希?!”

    我终于推开他,奔到门口,打开——

    又关上。

    没有走出去。

    我在干什么?记得以前爸爸在跟妈妈吵完架后就是这样——搬到客房去睡。

    刚才我们是在吵架?

    难道不是——眼睛都是红肿的!真丢脸,被门口的侍卫先生看到了。

    “珀希!”

    “走开!”推开挡在身后的人,我恢复冷静,走到屋子中央……

    干什么?这里连本杂志都没有,更不要说电视机或个人电脑。

    我毫无创意地躺倒在了床上。

    “不要过来!”警告靠近的某人。

    他止步了。

    我失望了。

    把被子拉来盖住脸:赶快睡着吧,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

    妈的!里面还有昨晚的味道,这不地道的旅馆!

    待到那轻微的鼾声已完全平稳,高涉才放轻脚步踱到床边——

    他显然是睡熟了,原先捏紧被子的双手已滑落到一边,自然合拢;手指白皙细长,尖端微红,真像朵半开的白莲。

    止不住,就要去揭开那被面……

    苦涩的笑容随即浮上面来。

    难道是哭过了?两颊泛着水迹。不过虽说泛肿,却补上了瘦下来的憔悴,肤色被热气熏得起红晕,愈发透彻。一双微隙的翘唇,红艳得似樱桃,睫毛纠成几簇,挂着微小的泪珠。

    听他方才的话,像埋怨自己把他当作孩子宠;可眼下的种种,更让人觉得怎么还没将他宠够?

    这便是他最不爱的吧?可除了宠爱,自己还给得了什么?难道真要送他回去?!

    闭上眼,深叹口气:今天是怎么了?

    心如针碾。

    睁开眼后,新的发现让他略有寄托,继而俯身去为珀希脱衣。

    “嗯……”对方朦胧呻吟着,却到底没有醒来,高涉只觉惋惜。

    随后自己也将外衣脱去,小心躺在其身旁。

    伸出手,踌躇一下,只轻拍其肩膀:

    “睡一觉就好……乖,别多想了。”

    这话,倒像是说给自己听。

    次日,那名叫“风调雨顺”的班子还在那条街唱闹,且比昨日摆得还早。观者依旧众多,喝彩声丝毫不减,歌曲也弹唱得热闹无比。

    高涉还在那间茶楼上观看,并不时与珀希远远对上目光,却再不像昨日那般惬意。每每看到那张皱眉赌气的脸,他真是懊恼交织。

    他二人的纠纷,已被其余众人知晓,全拜这小子从晨起便摆出一副脸色,话也不与他讲。本以为事情会在隔日好转的高涉真是不知所措——到底是什么让他这般记恨?以至失了本来的单纯。

    忽然,下面人群不似平常地攒动议论起来,高涉随即起立,倚在那扶手边观看。

    听不清那柴芹儿在对众人说什么,而颜尚昕和方廉锦又围着珀希苦劝似的。只见他推开这二人,抱着柳琴朝逐渐散开的人群里奔去。

    这小子又在不耐烦什么?!

    高涉转身,疾步走下楼去。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我受不了了。

    从一开始就没顺利过,支撑到现在简直糟透了!今天我们弹的都是些什么?!

    还有那些人,难道他们听不出来那些区别吗?!还那么殷勤地鼓掌?我们的配合根本就一塌糊涂!

    算了吧!也许我的决定是有点任性,但在这种毫无感觉的氛围里继续演奏只能演变为灾难!

    “公子!切莫焦急,不如先回客栈!”颜尚昕还在后面劝我——客栈?哈!回去干什么?睡觉?我们才起床不久!

    “公子莫要擅自主张,且等主公下来!”

    “不!”侍卫先生的话让我彻底恼火了。刚才我只是抱怨自己没有感觉,现在,他提到这个导致我心情恶劣的污染源——对!我就是不想看到他,在那个露台上自以为是地冷笑!

    “percy,等等!”

    “珀希!”

    还有芹儿他们是站在我这边的。好吧,让我们找个好地方清静一下,找一个适合音乐家们放松的地方……

    “哪儿去?!”

    胳膊被一只猛禽般的手扣住了——哼,这次的反应也很快嘛!

    “干你鸟事!”用力挣脱,成功了——只要我下决心。

    “嗯?!”——原来只是他打算换个角度。

    “要去哪里?!”毫不掩饰愤怒的脸正面袭来。

    “干你……放开!”算了,我为什么要在公共场所跟他吵架?

    “耍什么脾气?!”

    “嘿!”该死的!他怎么敢在这里抱住我?!这是我的地方……

    “噢——”

    于是,我采取了自卫——一拳打在他下颌。

    “……你敢?!”两名皇家侍卫都朝我来。

    “退下!”他捂着伤处,威严地命令道。

    淡淡的血水,从那紧绷的嘴角渗出……

    原来我的力气这么大。

    “你不要跟我!”

    一脸的坚决与愤怒——其实还有惶恐;转身前那一下皱眉,那独有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