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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他,我成了现在的样子。

    “不是那样的,他,应该不是故意的。”我极轻声的说着。

    这个小小的身体里究竟住着怎样的灵魂啊,让我一次次的被她所震撼。她就好像在轻描淡写的说着完全不相干的别人的事,那些只要任意摊上一件就足以让一个女人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的事。

    她那样痛着,她孤身一人,她无依无靠,可她却活的很好,甚至还要用她弱弱小小的羽翼给她身边的人遮风挡雨。更让我不敢相信的是,她,受伤如此,竟然,不懂得怔恨。

    “若若嫁给我吧。”我郑重其事对她说。我要一生一世保护她。

    “我说了,我已经被卖给了别人。”她如此说着。

    “若没了那一纸契约呢?”

    “嗯,还要再考虑。”

    她,若若,是我这辈子的克星。

    你也离我而去

    从此,纳布就经常来,再不局限于每月的月底。在我疼痛的时候他总会一言不发的陪在我身边,紧紧的握着我的手。看他的表情,仿佛,比我还痛。

    我也很痛苦,因为那之后,他只要一来,便会带来不知哪请的名医和数不清的名贵药材,我不仅要被强迫施针,还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药罐子。

    对于他追问那人的事,我只是说不知道,如果不是偶然听到父亲的谈话,我的确是不知道,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纳布要如何才能从国王那里要回卖身契呢,我既不愿宋佐以身犯险,又怎会让纳布陷入到可能的危险里面。我被纳布宠爱着,即使没有嫁他,即使不能天长地久,可是能在我记忆中留有幸福,已是足够。我也想给纳布幸福,在我还可以给的时候。

    那双有力的臂膀从背后抱住了我,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道让我陶然。

    “又在出神的想什么呢?”他低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而且还在用嘴唇磨蹭着我的颈项。弄得我有些意乱情迷。

    “你弄得我的院子,我的屋子,到处都是药味儿。”我的语气有些小女人。

    他把我转过来,面对着他,轻轻的就吻上了我的唇。

    “我尝尝。”他笑的有些贼。“没有啊,哪里有药味儿啊,只有女人味儿。”

    说着,竟又吻了起来,深深的,慢慢的,轻柔的,就像在对待一个易碎的娃娃般。我的心涌起酸酸的疼痛,不知何时,我也可以被这样爱着,被这样宠着,这样在乎着,这样珍视着,那是我的纳布。

    他的气息开始变得不稳,并开始夹带着粗喘,我感到下腹处的硬物正抵着我。我并不是无知的少女,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也知道继续纠缠下去会发生什么,而我,并不想阻止。

    当我们真的l诚相见的时候,我们相互拥抱着彼此,那种肌肤相亲的感受,于我,竟是第一次。他的肌肤热的好像会烫伤我一般,我不住的颤抖着。对于那种进入,我一直很抵触,可是,他是那样的温柔,他亲吻我的嘴唇,我的下巴,我的脖子,我的胸口,一直往下。还是很疼,不过却很幸福。当他在我体内一下一下的运动时,我觉得,我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

    “弄疼你了吗?”他忽然停下来,额头有隐忍的汗珠,“怎么哭了?”他吻去我的眼泪。

    “我爱你,纳布”我的双手终于搂上他的腰,紧紧的圈住他,同时,也献上了我的心。

    纳布低头激烈的吻着我的唇,开始了疯狂的冲刺。过了好久。

    “纳布,我的腰,要断了。”我求饶。

    “再一会就好。”他还在努力的进进出出。又过了好久。

    “纳布,那里好痛。”我几乎是带着哭腔。

    “马上就好,你再忍一忍,就一下,好不好。”可他并没有要结束的迹象。

    于是我陷入了黑暗里。哎,好后悔,后悔不该说爱你。

    “若若,若若……”我在他的呼唤中醒来。

    睁眼便看到他正在放光的脸庞,还有写满快意和满足的晶晶亮的眸子。

    那一刻,就算疼痛,就算辛苦,就算下一刻没了命,我也会很高兴,很高兴我可以给他幸福,很高兴我可以在他的怀里死去。

    “若若,跟我回家,见见我的家人,然后,嫁给我。”他认真的说。

    “我不是说了……”

    他打断我的话,“若有一天,那个人,他来寻你,他也无可奈何,因为那时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可以给他千倍、万倍的钱补偿他,我不相信他不愿意。”他尽管嘴上那么说着,可语气中却并没有那般肯定,因为他也隐隐知道,有些事情并非有钱就可以摆平,尤其,与若若有关,似乎,总没有那么容易就解决。他也许是在说服他自己。

    “若若告诉我,你卖了多少钱?万一有一天人家来要,我看我能不能给起。”他故作轻松的说。

    “是个猎人,用了两块不值钱的獭皮换了我。”我撅着嘴,哎,好便宜,我一定会被他看不起。

    “哇,这下我可以放心了,可是,你怎么那么不值钱,亏我还把你当成宝。”他的笑容大大的,可眼睛里面若有所思。

    “若若,嫁给我,我不想你受委屈。”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的眼睛。而我低着头,没有看他。

    “我不觉得委屈。”

    “你不想嫁我。”他的脸紧崩着,嘴抿成了一条直线。

    “不是,我只是不想你委屈。我身体不好,没法很好的服侍你,甚至不能为你生儿育女,我还可能……”我是真的那样觉得。

    “够了,你不是因为什么卖身契,你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嫁我,对吧。就算我找到卖身契的那天,你还是会这样对我说的,不是吗?”他似乎真的生气了,他开始穿衣服,下床,站在地中间,背对着我。

    而我,光溜溜的躺在床上,怎么才几分钟,所有的温柔,都消失无踪了呢。

    “你怎么不回答。”他背对着我,僵着身体问。要过我之后,连看我都不愿意了吗?

    “是,我从未想过要嫁你,但是……”话还没说完,那人已摔门而去。

    我又被一个人尴尬的扔在那里,同样的也是摔门而去,就如同那个大雪的夜晚。我觉得,和那次一样,从此,我和你也会一样的分离,再没有可能在一起。其实我想说完的话是,

    “我从未想过要嫁你,但是若若爱你,会永远和你在一起,一直到我离开这世界。我不在意那个妻子的名分,可我愿意跟着你,到只要有你的地方去。”

    那个猎人是我哥哥吧

    我不分日夜疯狂的宠幸着我的侍妾们,然后问她们愿不愿意做我的妻子,她们的答案自然与那女人不同。可即便如此,我的欲望还是找不到出口,得不到发泄。因为,再也没有哪一次的做a,让我感到心灵与r体的愉悦,那种完全敞开了自己身心的自由感觉,和若若在一起的感觉。

    她在戏弄我吗?在经过了如此刻骨铭心的,如此亲密无间的接触之后,仍然不愿嫁我,甚至仍然不愿抬头看我,即使是在与我说话时。既然不想嫁我,又为何要给我,既然给了我,又为何要拿那么拙劣的借口搪塞我。我很生气,我不知道我的自信哪里去了。

    我其实很害怕,怕你心里还有别的人,比我还优秀的人,比如,那个猎人。我自信我很优秀,可比我还优秀的人不是没有,他,我哥哥,在平定叛乱之前也曾经是个猎人,而且,我还知道,他有一件绣满了梨花的宝贝披风,我一眼就知道,那是若若你的手笔。我真的不想随随便便就要对你发脾气,可是这次我真的很害怕,怕事情就如我猜测的一样,怕我们从此再也不能够在一起,怕你心里其实还住着一个猎人,更怕那个猎人的心里其实也住着你。我不是无端的猜测,其实答案,或许已经在我的心里。

    哥哥娶了纳丹牡做王后,这是一定的事,所有的胡国人都知道,他们是相爱的,哥哥夺回王权亦是为了夺回纳丹牡。这几年,哥哥有了好几个子嗣,有纳丹牡生的,也有别的妃子生的。这一切,似乎都那么正常。

    可我知道,还是有些地方不一样了,哥哥的心里,似乎有一个女人。他的宫里,有一个不一样的院子,我去过,那是他办公的地方,他常常也就住在那里。那院子里满眼的梨树,春天风起的时候,梨花就会飞得漫天漫地。那房间很简单,淡粉的窗帘,已经很旧了,上面绣着若隐若现的梨花,那床上的被子也不新,我很好奇,那布料一看就是极为廉价,不像是哥哥会用的。哥哥放奏折的桌上有几件女人的头饰,不是上等货,看起来似乎是经常触摸,有些地方已经脱色。还有每到下雪的时候哥哥就会穿起那件绣满梨花的披风,那时我就想,哥哥的心里一定有一个女人,比纳丹牡还重要的女人,而这的一切都与那女人有关。可那时我想,那女人应该是不在人世了,否则,以哥哥的个性,那女人只会在一个地方,那就是哥哥的身边。

    后来我认识了若若,这个惯绣梨花的女人。我认识她的绣品,我知道哥哥的那件披风,还有那窗上的挂帘,应该是若若绣的,可是却不是我卖到宫里的。我无法把所有的这些联系在一起,直到若若说,是个猎人买了她。

    我想,那个猎人是我哥哥吧,那个曾让我恨的咬牙切齿的,伤若若至深的男人;那个若若并没因受伤而记恨的男人,竟是我的哥哥。

    我和哥哥

    “阿勒最近都在忙什么?似乎很久没到宫里来了。要是我今天不派人去叫你,你可能还是不会来看我吧。”哥哥从一堆奏折中抬起头来看着我说。

    “我没什么可忙的,只是哥哥太忙,我怕会耽误你的正事。”我手里抚着窗帘上那一簇梨花。

    “母亲可好?”他每次都会问这句。

    “好,母亲也很惦念你,说你好久没回去看她了。”那粉色的窗帘刺的我眼睛好痛。

    “哥哥,这窗帘似乎太旧了,换掉吧。若你没银子,弟弟有。”我终于决定把话说出口。

    他忽然抬起头,盯着那窗帘,好半天,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般,然后摇摇头说到,“放着吧,无关紧要的东西,不必你费心劳神。”

    现在还不想换吗?若若与你到底算什么?我的心底想要嘶吼起来,可是我却不能,他是我哥哥。

    “我听说阿勒最近似乎开始做皮毛生意了,怎么米盐和珠宝的生意不够赚吗?”他似乎也在犹豫,但还是问了。

    “纳丹牡的那件红色披风毛色不错,绣工也很好,她说你要了她八千两。”哥哥挑着眉毛问我。

    “我还以为叫我来是想我了呢,看来是想替嫂子把钱要回去。”我撇撇嘴,故作轻松的说。

    一时间,我们兄弟二人竟无话。彼此的心里似乎都在思虑着同一件事情。

    “从哪来的?我是说那件披风。”他单刀直入,终于不再顾左右而言他。

    我迎视着他略带审视的目光。

    我不能不说了,否则,我和若若将再无可能。所以,对不起哥哥,如果你心里有她的话,就算做弟弟的我对不起你了。

    “我想,过几天,带个人来给哥哥看看。”

    “你似乎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的眼神变得有些不一样,那深色的目光里有着几百种我无法分析的复杂情绪。那种越发明显的压迫感,让我明白,在我面前的虽然是个哥哥,但首先却是个帝王。

    “我曾答应过哥哥,如果我有了看得上眼的女人,一定要先带到哥哥面前,让你看一看,而现在我找到了。”我压下心底升起的那抹陌生的恐惧,还是决定先下手为强。

    “我问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哪来的那披风?”他似乎要失去耐心了,眼里露出一丝火光。

    “我说了,过几天,我会把她带到你面前,让你看看。”可惜我一直不怕他,从小到大。“那个绣披风的人。”

    啪的一声,哥哥手中的毛笔居然断成了两截。果然,我的猜测真的不再是猜测了。

    “我这个视女人如粪土的弟弟,居然也有了看上眼的女人,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你青眼有加。”他嘴里吐出的话,我怎么听,也不像是好话。怎么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他还能沉得住气,我真想看他暴跳如雷的样子。

    “自然比不得哥哥的纳丹牡,不过弟弟与她已有了肌肤之亲,所以,不想委屈她。”

    “这就奇了,与你有肌肤之亲的女人还少吗,也没见你把哪个带到我这来。”

    “我只是想让哥哥看看我相中的女人,没别的意思。可就算是哥哥觉得她不好,不配做我们家的媳妇,我还是一样会娶她。”我看到他额上已是青筋暴露。

    “人还没见到,你怎知道我会觉得不好,再说,她说了她要嫁给你了吗?”

    他的话一举击中了我的要害,尽管如此,他的声音似乎也有丝不稳定的颤抖。

    “她把身子都给了我,还需要额外再说些什么吗?”我心里竟痛得已经麻木,她的确说过“我从未想过要嫁你。”

    难道若若你与哥哥有过婚盟,非他不嫁吗?

    我看到哥哥手里紧握着的那件头饰,刺破了他的手,而他似乎浑然不觉。

    看他泄了气一般坐在椅子上,我心头竟有点莫名其妙的反击的快感。

    我似乎无药可救了,我的哥哥,在你仍不肯承认你喜欢若若的时候,我还可以这样任性,如果,有一天,你对我说若若是你的,我该怎么办,若若会怎么办?我的心,竟如同在被油煎,若若你为何就是不肯嫁我,你若嫁了,我便不会再这般为难。

    哥哥你又为何不肯承认,承认你也喜欢若若,承认你留着若若的东西都是因为在想她。你知不知道猜人的心思很累,为什么你就不能简单点,直接点,总要折腾我的心,几番起伏总不平。

    越发虚弱下去的我

    我曾经说过,我是一个长在y暗里的蘑菇,整日向往着太阳,可是真的见到了阳光的时候,就再也无法存活。

    纳布是我的太阳,他有着太阳一样强烈吸引我的特质。他热烈、他直接、他清透,让我不顾一切的接近他。可是我想我已经忘了自己只是一个蘑菇,也忘了其实蘑菇不可以见阳光。因为太阳太过热烈,可以强烈的温暖你,也可以强烈的灼伤你;我忘了太阳太直接,可以直接的喜欢你,也可以直接的离开你而不须拐弯抹角;我忘了太阳太清透,让你可以直接看到他的喜怒,而从来没有一丝掩饰。

    我觉得前世今生,我已经不会对伤害有无法忍受的感觉。我觉得我可以独立的熬过任何的伤痛。可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心,也高估了自己的身体。

    在有纳布陪伴的日子里,疼痛不再是疼痛,我习惯了依赖。于是没有纳布的日子,即使没有疼痛的日子也变成了伤痛。

    是我没有守候好自己的心,在面对那样直接可爱的纳布的时候,完全没有设防的接受了他,我唯一一次敞开了胸怀,拥抱了真爱之后,还是受伤而回。今日的伤痛完全是我咎由自取,我也讨厌自己,讨厌自己为什么总要不停的望向门口,总要等待,等待根本不会再回来的纳布。我想要关闭心扉,不再接受,不再等待,不知道可不可以,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我想我还活着是因为我的灵魂要活着。是那个坚强的家伙一直支撑着这个虚弱的身体,可是,现在她也对我说,她很累,想要休息,不想再等待,在已经辛苦绝望的等待了半年以后。

    我的身体开始虚弱下去,也许和饮食有关,我总是吃不了什么东西,那些惯常服用的药物也严重的影响了我的食欲。我几乎没有力气站起来,因为等待害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我总是不知不觉的便睡着了,即使是春儿正在对我说话的时候。而且我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一觉醒来的时候,便到了第二天,又或是第三天,真好,这样日子便过的很快,这样我就无须再等待。

    好奇怪,这些日子,院子里静的出奇。

    “春儿,好静啊,人都哪去了?”

    春儿的眼睛最近总是红红的。

    “阿昌呢?好几天没看到他了吧。”

    “小姐,阿昌要打理生意,他和春儿不一样,哪能天天的呆在您身边。”

    “哦。”

    其实手工作坊的工人大多数都放假回家了,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胡国的国王竟然下令,不许百姓穿带有梨花刺绣的衣物。于是若氏大部分的生意便搁浅了。可小姐病成这样,阿昌说,不能让小姐再c心劳神了。

    柯什日的破坏

    这该死的女奴,人尽可夫的坏女人,你的主人还活着,你凭什么就要嫁人,难道你忘了,你不是你自己的,你的卖身契还在我这里。

    你既然安然无恙的活着,为什么不去小木屋里住着,等你的主人回去找你。你真有本事,不但趁机逃跑了,还耍手段,勾引我的弟弟。看来你们父女真就是一样的不可救药。

    我最讨厌别人和我谈条件,可你父亲以为我奇货可居,让我好好对你,可笑,就算没有宋佐和他的支持我一样可以夺回我要的东西。他不是瞒着她夫人我的身份顺水推舟假意卖你为奴吗,我就假戏真做好了。看到你成为我的女奴,我心里真是解气。

    可是,没有了我,你就可以马上爬上别人的床吗?你以为国王的女人做不成,做最有钱的男人的女人也不错是吗?竟然阿勒那傻瓜对你还那么死心踏地。你不过是我玩腻了的小女奴而已,凭你那败柳之身,也妄想要嫁给我弟弟,你以为上了他的床就可以吗?无知。

    就你绣的那几朵破梨花,怎么会有人喜欢,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