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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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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厌其烦地教他说话,他咿咿呀呀的却总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倒叫我在一旁着急,惹得奶娘在一旁笑劝道:“小孩子要过了十个月才会说话呢。”这让我不禁有些灰心丧气,却看见承儿一张无邪欢笑着的脸,又忍不住抱起他在他脸上亲了又亲。

    八个月,他就开始想要爬了,耐不住让人抱了,总是想要挣脱出来。把他放在松软的地毯上,只见他腹部贴着地毯,如小虫子蠕动着,却不能前进,只是后退着,看得一屋子的人忍俊不禁。他许是察觉到了我们在笑他,又或者自己也觉得无趣,突然就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我看着他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于是拿着玩偶在他前面召唤引诱他,他才复又打起精神尝试着爬起来。十几天后,承儿终于可以满屋子乱窜了,却淘气得很,捡到什么东西都想要往嘴里放,倒叫人整天担忧。

    颛福每天下了学就会到凤仪宫来,很耐心地陪承儿玩着,常常逗得承儿一惊一笑的。承儿也十分亲近颛福,有时我正忙着处理后宫事务承儿却非要缠着我,颛福就常常出来解围,承儿也乐意跟他,倒不烦我了。善善她们经常夸赞说:“这一对比亲兄弟还亲哪。”

    我看着在一旁玩耍着的俩兄弟,心仿如平静的湖水一般,那样平和却又充实,我想,也许,这就是所说的幸福吧。真希望可以永远永远这样下去。

    没想到,上天却吝啬给我最后一点幸福。

    承儿已经快满一周岁了,还没有长牙,让人暗暗着急。奶娘宽慰我说:“皇后娘娘,您也不要着急,听说有的小孩子一岁多才开始长牙……”这才让我稍稍一tl;安。

    后来承儿又全身出了红疹,常常出汗,又是叫人一阵着急,不过当时却并未察觉到什么,只以为是因为夏日天气酷热孩童身体不适的原因,于是吩咐奶娘随时注意保持清爽,太医们也开了微量清火的方子。

    然而承儿的病情并没有好转,反而愈加严重了。他可能自己也觉得不舒服,时常啼哭,搅得凤仪官上下不安。

    我虽懂药理,却也诊不出承儿得了什么病,太医们更是一筹莫展。加之我对照料婴儿毫无经验,不禁惊慌失措,每日只能守在承儿的小床前照看他,却束手无策。

    宫人们劝说道:“小姐,夜已经很深了,您还是先回去歇息吧……”

    我抱着啼哭的承儿来回走动哄着,疲惫不堪,却还是摇了摇头。

    善善担忧地看着我说:“小小姐,这儿有我和奶娘照看着呢。小姐,您白天还要处理后宫事宜,又要守护小太子,身体早晚要吃不消的……”

    听了这话不知怎么就流下泪来,马上伸手拭干,却掩饰不住浓浓的哭腔:“我不知道……养个孩子这么难……”

    然后贴住承儿的脸蛋,喃喃对他说:“承儿,别哭了,娘求你别哭了……啊……娘心要碎了……”

    奶娘走过来,安慰我说:“皇后娘娘,您也不要丧气,小孩子成长总难免折腾一番的,自己还不会说话,一难受就只能用哭声来表达……”

    善善也故作轻松笑着接道:“是啊,小小姐,您小时候晚上也经常哭闹着不睡觉,害得呀,小姐也跟着好几天晚上没睡着……”

    我抬头看善善,只想从她的话中寻求一丝安心和慰藉:“是吗?小孩子小时候都是这样的吗?”   ’

    善善点了点头。

    我的无助感稍稍减轻了些,又在宫人几番劝导下,方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我是不能倒下的,后宫的事要面面俱到,朝廷之事又一点不能掉以轻心。

    婷仪来信说,南赢王正密谋联合几位亲王和对我不服的大臣上奏,以承儿年幼不知品性为由,要废除他的太子之位。

    婷仪每次会定时寄信给我,这样才能使我随时准确地知道南赢王的一举一动。

    听说她越来越受到南赢王的宠爱,我想她一定很痛苦吧。

    当初,承儿之所以能顺利被立为太子,也得缘于我奏请得突然,众亲王尚措手不及,现在他们回到封地自然要暗中筹划一番。

    我正和右宰相神色沉重地商量着,如意却进来禀告说奶娘抱着承儿来了。

    我心中一惊,是承儿出了什么事吗?于是叫右宰相退下明日再议,连忙请奶娘进来。

    没想到奶娘却一脸喜色地抱着承儿走了进来,她跪在我面前惊喜地说:“皇后娘娘,今天太子叫了‘娘’字呢!”

    我听了有些不敢相信,又惊又喜,急忙问道:“是吗?真的吗?”

    奶娘连连点头:“是呢,皇后娘娘,虽然还不太清楚,不过确实是‘娘’这个字呢!”

    我欢喜地抱过承儿,此时他已经可以被扶着站立了,我对着他说:“承儿,叫娘呀。”

    可是承儿只是左顾右盼的,咿咿呀呀的,后来几次要张口也没说出什么来。

    我感到有些惋惜,他第一次说话我却没听见。

    看着眼前费力站着的小人儿,白胖软嫩的脸蛋,眼睛黑白分明满是无辜的神色,嘴中不时逸出咿呀的话来,仿佛很自得其乐的样子。他穿着略显宽大的绣龙金黄色婴儿服,脖子上挂着银色的长命锁,随着他一动一动发出轻微的叮当声,十分可爱。我将他搂在怀中,轻抚着他柔软的胎发,感受着他小小而温软的身体,心中是那样爱冷。

    我低头,温柔地看着径自摆弄着我腰间玉佩的承儿,心中默默地对他说:承儿你要快快长大啊。

    然后微微一笑,不知道明早一醒,是不是就能听到你叫我娘亲呢。

    然而就在当晚,我在睡梦中被雷声惊醒,我迷迷糊糊地想这是今年夏天的第一场雷雨呢。

    然后就听到屋外一连串慌乱的脚步声,我的房门被推开了,然后是善善在门口急促地叫了我一声:“小小姐……”

    我睁开惺忪的双眼,发现善善、如意等几个官人提着暗红色的莲花宫灯已经站在我的床前,这时外面又是一阵巨雷,瞬间将整个屋子照得亮白,在这一红一白的闪烁下,善善的脸色极是骇人。

    我诧异地看着她,还有些混沌不清,却听见善善惊恐无比的声音:“小小姐,太子他,太子他出事了!”   ?‘;

    我甚至没有披外衣光着脚就奔了出去。

    在路上,我简直无法思考,只是不停地对自己说承儿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这群奴才最爱小题大做,回去得好好责罚他们……

    我砰地推开门,只见一屋子的人跪在地上痛哭着。

    我恼怒地喝道:“没事丧气哭什么!太子病了快去请太医啊!”

    奶娘抱着承儿跪走到我的面前,伏在我脚下痛哭流涕地说:“皇后娘娘,小太子他,他归天了!”

    外面是一阵巨响的雷声,我瞪大眼睛看着她:“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奶娘再次哽咽地重复说:“刚刚小太子面色发青,浑身抽搐不止,然后,然后,就……断气了!”

    我从她怀中夺回承儿,踹开她,怒道:“你胡说!再敢胡说我要了你的命!”

    奶娘倒在地上,一味地哭泣起来。

    我抱着承儿,怔了一下,旋即像往常那样轻声哄着他说:“承儿,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你这小家伙总是让人不得清闲……你是不是害怕雷声,母后在这儿呢……”

    然而承儿在我怀中僵硬着,毫无反应。

    我的心跳了一下,暗暗抱紧了他,脸上却笑着说:“怎么了?承儿你睡着了吗?是不是有母后抱着你感到心安了?那母后给你唱支歌哄你入睡好吗……”

    我轻拍着他小声哼唱着,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全屋子里的人都抬头怔怔地看着我,那么静,那么静,只能听到我轻柔的歌声和外面不时的雷鸣声。

    这时皇上疾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神色惶恐的众太医们。

    他急切地问:“承儿,他怎么样了?太医们快过去看看。”

    我冲皇上做了一个嘘的姿势,小声说:“承儿睡着了,皇上我们不要吵醒他,吵醒他,他又要哭了……”

    皇上困惑地看着我,他走上前,轻轻抓住承儿的小手,神色一变,然后又把手放在承儿的鼻前,不觉得煞白了脸。

    “爱妃,他死了……”

    我的身体颤动了一下,控制住自己稳稳地站住,笑着对皇上说:“皇上您说什么呢……”

    皇上沉痛地看着我,拥过我的身体,一字一顿地对我说:“奴兮,他死了,他的手都冰冷了……”

    “不可能,承儿只是睡着了,刚刚他的身体还是有暖气儿的,不信让太医们来看看……”

    为首的苗太医小心地走上前,把了脉,试了鼻息,然后躬身小声说:“请皇后娘娘节哀……”

    “你们骗我……”我连连摇头否认。

    “奴兮,你别这样,你明明已经知道了……否则你为什么流泪……”

    我的手不觉地伸向眼角边,果然已经是湿漉漉的一片。

    我转头看着怀中的承儿,摇晃着他:“承儿你醒来给他们看,你还活着是不是?明天就是你的一周岁了,都说孩子过了一岁以后就健健康康地成长是不是?你是大胤国的太子,一定福大命大的……”

    然后承儿只是青白着脸色,一动不动。

    我下了狠心掐了他一把,他还是没有反应。

    我摇晃承儿的力度越发大了,大声说:“你哭啊,承儿你哭啊,你不是总爱哭吗,怎么不哭了……”

    无论我怎样呼唤他,承儿只是面色青白地静静躺在我怀中。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我瘫软在地上伏着他身子不住地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知道,他死了,他死了!

    我知道,从抱住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

    但我宁愿我是错的,我宁愿他是睡着的,你们为什么要吵醒他,让他多睡会儿不行吗,你们好狠心……

    皇上上前去搀我,我的身体被烫到似的缩了一下,突然我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抱起承儿就冲出门外。   ‘

    外面大雨瓢泼,电闪雷鸣。

    我抱着承儿冲入雨中,刹那间全身就已是湿淋淋的。

    我跪在庭院中,紧紧地抱住承儿,冲天喊道:“老天,你不公!你不公!冤有头债有主,一个不满周岁的稚儿何其无辜!他做错过什么,你这样早早收了他的性命!是我奴兮应该遭报应,与他何干?与他何干?!”

    一阵闪电打过,接着又是~声滚滚巨雷。

    我边流泪边狂笑着:“承儿都已经死了,我何惧哉?上天你收了我最珍贵的,在这世上还有我所留恋的吗?还有我怕的吗?上天你负我……你负我!”

    我声声控诉着,用尽最后一点的力气,嗓子嘶哑得再也发不出声音,我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倾盆大雨之中。

    甚至……连承儿的死因都查不出。

    我苍白着脸瘫坐在床榻上,心中剩下的是浓浓的悲哀。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怎么死的,我是怎么做娘的……

    这时尤其想念药婆婆,如果她在也许会有办法,但是想起她临终前的话,我想,即便她还尚在人世,我也是没有脸面去找她的吧。

    皇上指着跪在下面服侍承儿的宫人们大怒道:“是你们害死了朕的皇子,找不出元凶,朕要你们一并陪葬!”

    善善、如意他们被领命冲进来的侍卫粗暴地拉了下去,而我靠在榻上冷冷地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们。

    “小小姐……”善善突然哀楚地唤了一声。

    我浑身一颤,身体无力地滑了下去,拿被子捂住自己,无助地哭起来,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放了他们吧……我不知道是谁,却只是他们中的一个……”

    后来承儿以暴病之由公之于世,大滴大滴的眼泪成串从我眼中流了下来,怎么拭也拭不断。

    承儿,娘甚至都不知道是谁害了你,连想为你报仇都是不能……

    自以为聪明绝顶,权势遮天,原来一切成空,都是空。

    “小小姐,小太子要安葬了,您不要这样……”善善流着泪却在一旁劝着我。

    我死死地抱着承儿的尸体,怎么也不松开。

    菟丝这时出来沉声说:“皇后娘娘,如果小太子不及时下葬,就会变成孤魂野鬼,一辈子都无法投胎了……”

    我一愣,就在这松动间,宫人们将承儿抢了过去,抱着就要往外走。

    我跑上前,宫人从后面拉住了我,苦苦相劝着,拉扯之间竟拉断了承儿身上的长命锁,最后我泪眼婆娑地看着承儿那小小的身体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承儿的衣物也都被烧掉了,说是不让他找到回家的路。

    那把长命锁竞变成了承儿最后的遗物,我不吃不喝,每日只是摩挲着它,想着承儿,每每哭晕过去。

    善善的双眼早已红肿不堪,却在一旁劝我说:“小小姐,请节哀……”

    我喃喃地反复告诫自己说:“我不伤心,我不伤心……”却早已泪流满面,忍不住掩面而泣:“我怎么能不伤心……”

    我扑到善善的怀里,嘴角不住地抽搐着只能死死地咬住她的衣袍:“善,承儿死了,他死了,我甚至没有听过他叫我一声娘亲……就……死了……”

    一个月后,我召奶娘来到我面前。

    那时,我整个人已经极虚弱了,连坐在榻上都需要有人在后面扶着。

    我声音虚弱地对跪在下面的奶娘说:“宫中已经容不下你了……你拿着这些银两出宫过日子去吧……”

    奶娘脸上挂着泪痕抬头吃惊地看着我:“皇后娘娘,您不杀奴婢?”

    我缓缓摇了摇头:“所有人都怀疑你,可是本宫知道不是你……你对承儿的尽心竭力,本宫不是没看在眼里……”

    又何况试探了你那么多次,你早有好多机会可以害死承儿,也不至于等到如今。那名凶手想要通过你转移注意力,我又怎么可以让他如愿?

    奶娘伏地痛哭流涕:“皇后娘娘,奴婢也是有罪的呀,奴婢没有照看好小太子……”

    听她提起承儿,我又忍不住流泪了:“就因为我死tjl子,我不想你的儿子没有娘亲……”说着说着我话语间已经哽咽起来,“奶娘,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很嫉妒你……”

    在奶娘离开时,我又忍不住叫住了她,问道:“奶娘,承儿的那个‘娘’字叫得清楚吗?”

    奶娘早已泣不成声,只是使劲地点着头,不住地擦泪回答:“清楚,小太子的那个字叫得可清脆了哪……”

    我疲惫不堪地靠了回去,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嘴角却又尝到了无比咸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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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宠

    我听了止不住地冷笑,原来皇上也有负气幼稚的时候。

    就因为花溅泪是被我冷落的宫人,您就偏偏要宠幸她给我看吗?

    我对你本就无爱,你宠幸何人又与我何干呢?

    (奴兮)

    我环视四周,感觉到往日精美奢华的器物都散发出阵阵的戾气,首次发现这儿竟然是个如此y冷的地方。

    我逐个想我身边的宫人们,善善、如意、楚姿、菟丝、形单、花溅泪、镜明……到底是谁。想到这儿,我的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抱着身子蜷缩在床上的一角。

    我不知道……无论是谁,承儿都已经死了。

    原来测不透的是人心,那样深,那样深……任凭我百般算计,还是……算不到。

    潜伏在我身边那么久,一出手却是致命的打击,后又按兵不动,隐匿起来,无论怎样也试探不出,真是好毒辣好y险。

    承儿死得惨,我这个做娘的却束手无策,无法为他报仇,我好恨好恨自己。

    在这样愧疚的伤痛中,我病卧在床茶饭不思每日只以泪洗面,迅速地消瘦下去。后宫诸事也再无心思气力打理,也不想再见那些虚情假意的后宫妃嫔们,于是凤仪宫终日笼罩着哀戚冷清的气氛,再无昔日的熙攘繁华。

    皇上每日都来凤仪宫看我,带着各样稀奇精致的珍玩,哄我开心。

    当他把一匹华丽的双面绣锦铺展在我的面前,如同一长片绚丽的云彩绽放在眼前,瞬间,我的眼睛被刺得一痛。

    他笑着逗我说:“爱妃喜欢吗?爱妃好像很久没有做新衣了,朕记得你以前每天都要换一件的……这次可要让织锦司好好做几个新样式。”

    他看我毫无表情的样子,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让我的手在上面滑过,说:“这面料也是光滑如玉,正配爱妃娇嫩的身体……”然后他又兴致勃勃地翻过面料的另一面解释说:“最奇特的,就是这匹布正面看和反面看截然不同……真让人啧啧称奇啊。”

    我的心被震了一下,正面和反面……这不正像是现在还藏匿在凤仪宫的那个凶手吗……

    “爱妃你怎么又哭了?”

    大滴的泪水止不住地落下,打湿了一小片……小片的锦缎,我噙着泪抬头看皇上,心中涌起一股悲愤,我们的孩子死了,你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皇上疼惜地要伸手将我揽人怀中,我厌恶地躲避开了。

    皇上一怔,脸上有些讪讪的,说:“爱妃,你这样已经两个多月了,也总不能这样悲伤不止啊……”

    我盯着皇上,说:“皇上有很多孩子,臣妾却只有一个。皇上可以不疼惜,可以不伤心,臣妾却不能!”

    皇上脸色一变:“怪不得每次朕来你都对朕冷若冰霜,你这是在埋怨朕吗?承儿也是朕的儿子,朕怎么可能不心疼?可是承儿人死不能复生,朕还要关心江山社稷,你要朕怎么办?朕要将那些奴才杀了,是你不让,现在怎么可以反过来埋怨朕?真是好没道理……”

    他说着说着突然住了嘴,叹了一口气,努力平稳自己的怒气,然后心平气和地对我说:“朕知道你很伤心很难过,可是也不能总一味任性下去。”然后他故作轻松地说道:“好了,好了,等你把身子养好了,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如何?”

    我听了,心中涌起一种浓重的悲哀,承儿就是承儿,不是其他的人或其他的孩子能够代替的,不禁冷笑了一声:“皇上真的心疼过承儿吗?您本来就不希望承儿的出生,承儿现在死了不正让您松了一口气吗?不是正如了您的愿吗?”

    皇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指责我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皇上自然懂臣妾的话。”我冷冷地说,然后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