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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笑了笑,说:“亲戚之间也有亲疏,大姨合我的心思。”

    善善一愣,顺口说道:“邦国夫人的确善于交际,自小就长了一张巧嘴,也讨老爷夫人喜欢。不过小时候高傲犀利得很,什么都挑最好的,也不知道忍让媵国夫人和小姐,也是小姐不爱争抢。反而是媵国夫人看起来笨笨讷讷的,倒为了维护小姐和邦国夫人吵过几架呢……”

    善善觉察到我越来越y沉的脸色,连忙改口说:“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我心中有无限的感慨,叹了口气说:“是呀,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若不是你提起,我还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子呢。可见人默默无闻是不行的,总比不上机灵狡猾的人有好处。”然后我再看了一眼那些金银珠宝,吩咐说:“改送往媵国夫人府。”

    皇上过了今年的元日就该五十一岁了,已见衰老。

    一日秋风扫落叶,他突然无限感叹地和我说:“朕老了,已经开始长白发了……”

    我心想,平时皇上长白发时,梳头太监都会悄悄地拔去藏着,现在终于已经多得遮掩不住了吗?于是不由得也跟着感到一阵悲凉之意。

    呈现老态的皇上突然对亲情表现出眷恋,他说:“朕在宫中太寂寞了,朕想念朕的儿孙们。朕要让亲王们都回到京都,好好享受天伦之乐。”末了,他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而且也该是时候择优册立太子了……”

    我在心中一惊,却轻轻地拉过皇上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喃喃地说:“君上,您不是一个人哪,有臣妾,还有我们的孩子……”

    皇上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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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嗣

    我不怕斗,斗姒充仪,斗太后,斗昭娇,斗孝德妃,斗皇后……我早已习以为常。我也不是对皇上不甘心,既然对他无爱,我又何必叫他与我忠贞相守?

    只是想起以往与她非比寻常的情谊,一夜之间颠覆倒置,不由得一阵黯然落魄。

    (奴兮)

    身为国母,又喜怀龙脉,身份是何等尊贵。

    我躺靠着,手轻抚小腹,半眯着眼睛惬意地听着众妃嫔奉承的话。

    突然我睁开眼睛,问坐在下面的殊贤妃说:“贤妃当初怀有端豫王是怎样的呢?本宫甚喜酸食,姑姑们都说会是皇子,贤妃当初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

    殊贤妃一惊,脸上有些尴尬,回答说:“好似也是这个样子吧……时间久远,倒是有些记不得了……”

    我笑了笑,突然止不住地干呕了起来,急忙拿出帕子掩嘴,下面连忙传来一片关心慰问之声。

    等稍稍安稳下来,我挥手吩咐道:“你们先退下吧。”

    待她们都离去后,我感到浑身疲惫无力,于是病恹恹地躺下去,脸贴着席子,感到一阵清凉,才稍稍好过了些。

    这时楚姿端着食盘进来了,她才稍稍靠近,我便开始反起胃来,连忙厌恶地命令道:“快拿走,我闻着味道就想吐。”

    楚姿迟疑地看向善善,善善过来劝说:“小小姐,您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这样对身体不行啊……”

    我摇了摇头说:“我吃不下……”然后胃中又是一阵翻涌,我连忙又俯身下去,呕出些许酸水来。

    宫人们面面相觑,一筹莫展而又束手无策。

    好难受……

    突然,我又想起了什么,强撑着吩咐楚姿说:“去,快去把王姑姑叫来。”

    宫人们不敢怠慢,不一会儿王姑姑就被带到了我面前。

    王姑姑首先就是温软地劝导我:“小姐不吃东西是不行的,您不关心自己,也要疼惜您腹中的胎儿啊……”

    我伸出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却单刀直入地问道:“这个孩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王姑姑一旺,然后为难地回答说:“小姐现在才怀孕三个月,暂时还看不出来呢……”

    我强忍住身上种种的不适,恶狠狠地说:“若是女孩,我就打掉她!”

    宫人们万万料不到我会说出此番话来,皆大惊失色。

    善善上前劝说:“小小姐怎么说出如此任性之话呢……无论皇子还是帝姬都是小小姐的骨血呀。”

    “不……我讨厌她,如此地折磨我……”

    王姑姑笑着解围说:“小姐这是在说气话呢……自个儿的孩子哪有不心疼的。”

    我只无力地躺着,脸色发白,喃喃地说:“不,只能是男孩,,只能是……”

    怀孕之后,脾气日益骄纵暴躁起来。

    因为对气味敏感,于是着令宫中上下三个月不许熏香。

    却在一天闻到一美人身上有香气,心下不悦,伸出手指冷冷地指着她说:“杖毙。”

    左右太监不敢怠慢,就上前去绑她。

    那美人一脸惊恐,连忙解释说:“皇后娘娘,臣妾没有熏香……臣妾没有……”

    我不愿听她狡辩,不耐烦地挥挥手,那些太监就毫不留情地c起木杖向那美人细折的腰身打下去。

    那美人一声惨叫,太监们接着又落下一杖,又是一阵哀呼。

    木杖与那惨烈的叫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儿那美人衣背上就渗出斑斑血迹来。

    楚姿与菟丝不忍再看,就劝我道:“娘娘,此景惨烈,于娘娘胎儿不利,咱们还是回避吧。”

    我冷笑了一声,说:“我闻此声甚是欣喜。”然后又威仪地吩咐太监们:“接着打!”

    那美人痛得直在地上打滚,求饶之声不绝于耳:“皇后娘娘,臣妾真的没有……饶了臣妾吧,臣妾就要死了……”然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切地说:“皇后娘娘,臣妾刚刚只是去殇秋嫒采花,许是沾染了香气,臣妾真的没有熏香…i;99

    我这才轻哼一声收了命令,携众宫人冷漠而去。

    后来,那美人还来不及医治就已经丧命,至此众妃嫔不敢踏人御花园半步。

    又有一天用膳时,发现了一小块儿姜末,大怒,将厨子拉出去斩首。

    又因为甚喜酸食,遂命安吉、长兴等地将青梅源源不断送入皇宫,从浙江山中到京城路途艰险,足足需要跋涉一月余。

    于是劳民伤财,怨声载道,民生疾苦,比起当初大唐为杨贵妃运荔枝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茗婕妤小声地问我:“妹妹就不怕怨气太重吗……”

    我眉毛微挑,不在乎地说:“我贵为皇后,难道想吃点青梅都不行吗?”

    对于上述种种,皇上采取了纵容的态度,甚至连他也减少了熏香的用度,还细细嘱咐宫人悉心照料,不准惹我气恼等。

    我知道他是怎样的,他对这个孩子有隐隐的愧疚,而我对这个孩子却有无可名状的憎恶。

    所以我娇纵,他纵容。

    我怀了身孕,将近一年不能承宠,但每月与皇上行房的妃嫔却尽在我的安排之中。

    然而在我已是六月身孕时,传来了茗婕好受到皇上一夜恩宠的消息。

    当时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虽然很快就恢复了常色,但内心的一股愤怒却熊熊地燃烧起来,不可熄灭。

    我紧紧地攥住了手,心中无数遍地质问道:茗婕好,你此举到底是何用意?

    她再次来到凤仪宫时,却不再是我的静梳姐姐,已然是被晋升为庄充嫒了。

    她跪在我面前,低低地哭泣:“奴兮,我不是故意的……”

    我冷笑了一声:“不是故意的?避宠可以避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忍不住了吗?”

    她的脸色苍白,摇头说:“奴兮,你不了解,我是有苦衷的……”

    我不理睬她的话,却走到她面前,将她头上娇艳绽放的石榴花簪摘下,狠狠地摔在地上:“贱妇,谁准你如此放肆叫本宫的名讳!”

    她震惊地看着我,眼泪随之簌簌而下。

    我定定地看着她,想着以前的情分,一种被背叛的羞愤翻卷而来。

    我冷酷地说:“给你你不要,偏偏要与本宫抢……”

    然后不顾重重的腰身,将那石榴花狠狠地碾在花屐之下,渐渐有艳红色的汁y流淌出来……

    “背叛本宫的人……”我一字一顿地说。

    皇上轻抚我隆起的肚子,关切地问道:“感觉还好吗?他最近有没有淘气折磨你?”

    我掩饰住心中的种种情感,微笑着回答:“有君上在,他就很听话呢。”

    皇上会心地一笑:“看来会是像爱妃一样漂亮乖巧的女儿呢。”

    我心中一惊,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应答说:“臣妾倒宁愿是儿子,以后也好和颛福做伴呢。”然后转身问颛福说:“福儿,以后有个皇弟和你一起骑马打猎好不好?”

    已经十二岁的颛福最近又长高了不少,他懂事地点了点头,说:“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小皇弟的,不让任何人欺负他。”

    我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说:“福儿真是懂事呢。”

    然后我又看向皇上,转移话题,轻笑着问:“君上,庄充嫒好吗?您连着三天让她侍寝,可见宠爱非同一般呢。”

    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回答说:“她不似其他妃嫔般对朕阿谀奉承,倒叫朕有些心动。人也品格高尚,赋有情调,琴棋书画也擅长,真是个奇女子。”

    我在心中冷笑,庄充嫒你欲拒还迎的功夫倒是做得很好啊。

    皇上见我半天不说话,察觉到了什么,拉起我的手愧疚地问:“爱妃你不高兴了吗?是庄充嫒的事让你不悦了吗?”

    我镇定了心神,拿袖袍轻掩朱唇,做出半是娇怜半是忍让的样子,轻声说道:“君上说那儿的话,臣妾身子不行,有庄充媛代为服侍,臣妾甚是欣慰。”

    皇上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说:“无论怎样,爱妃才是朕最珍视的人啊。”

    心中闪过一丝哀戚,那么我的娘亲呢……在你心中的何种地方……

    差点脱口而出,终是淹没在紧抿的薄唇之下。

    皇上虽然如是说,但依然可见他对庄充嫒格外的喜爱。

    庄充嫒承宠不到一个月就被破格提升为庄充容。

    于是后宫众妃嫔又纷纷揣测,这位新宠是否伺机趁我怀有身孕期间抓牢皇上,欲与我一争上下。

    原先风平浪静的后宫,又开始暗潮涌动,后宫上下莫不小心翼翼,以期审时度势。

    然而凤仪宫中一切如常,我处之泰然,安心养胎,实际上暗中却不免心力交瘁。

    我不怕斗,斗姒充仪,斗太后,斗昭娇,斗孝德妃,斗皇后……我早巳习以为常。我也不是对皇上不甘心,既然对他无爱,我又何必叫他与我忠贞相守?只是想起以往与她非比寻常的情谊,一夜之间颠覆倒置,不由得一阵黯然落魄。

    难道这世上真的就没有我奴兮可以依靠信赖之人?有的永远只是虚情假意,暗中算计吗?

    啊,真是……可悲。

    镜明问我:“小姐打算怎么处置庄充容?”

    我捏起一枚青梅,淡淡地说:“庄充容不是泛泛之辈,恐怕不好对付……等我身子好了再说吧,反正这时不是她,也会是别人……”

    镜明笑了一声,低声说:“这倒不像是小姐平时的作风。”

    我挑了挑眉,手顺便轻抚隆起的肚子,看着他问:“你是说我眼中容不得沙子?”

    镜明沉默表示承认。我轻笑,语重心长地说:“这沙子纵然硌人,有时却不得不忍……又何况有了机会不知道抓紧,一向不是宫中人的作为。我不是没想过如今这种情况,只是我没想到是她而已。”

    “而,”我目露凶光,“我不允许自己没有预料的事情发生……发生了,就想要摧毁……”

    “那么小姐今晚举行的赏月小飨是为了……”

    我掩嘴低声地笑了:“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想先羞辱她一番罢了,否则怎么缓解我心头之恨……”

    可是晚上庄充容竟然以身上晦气为名托病不席。

    于是心中暗暗恼怒她恃宠而骄,遂见诸事不顺眼,惹得众妃皆惶惶不安,小心翼翼。

    宴会只进行到一半,我就突然站了起来,连旁边坐着的皇上都吓了一跳。

    我努力平稳自己的怒气,对皇上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君上,庄充容身子不适,臣妾甚是挂念,我们去看看她吧?”

    皇上略略吃了一惊,因为他知道今天庄充容有月信在身,本不打算去她那儿的。

    但最后还是拗不过我,于是圣驾凤辇浩浩荡荡地摆向庄充容居住的月桂宫。

    我在路上抬头望到高挂在天空中的明月,真是好圆好美。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就在这个花好月圆的夜晚,因我一时的任性妄为,三条人命就因我而丧。

    就在越来越接近月桂宫时,我看见庄充容的贴身侍女小娥站在庭院门口四下张望,见到圣驾,一惊,拔腿就要往回跑。

    我起了疑心,远远地喝道:“站住!”

    那宫娥还要往里跑,我又再次冷喝道:“装作听不见吗?不想活命了?”

    这时那宫娥才停住了,转身向我跪下连连叩头说:“奴婢刚才真的没听见,皇后娘娘饶命。”

    “你刚才急着往里面跑什么?”

    那宫娥一惊,然后立刻回答说:“奴婢刚才见起风了,就想回去披件外衣……”

    我冷笑了一声:“换件袍子就那么急切吗?”

    那宫娥嗫嚅着说:“奴婢真的是……”

    我没有耐心听她的辩解,绕过她就要和皇上一起往殿里走。

    那宫娥见阻拦不住,便冲殿内大声禀道:“娘娘,皇上和……”

    我一个眼神,菟丝就上去捂住那宫娥的嘴巴,使她发不声来。

    我恶狠狠地对她说:“你要是敢再出声,小心你的命!”

    于是我大步向屋殿走去,皇上也一脸惊疑地跟了上来。

    离屋子越来越近了,可见屋内映出温暖的烛光,却听不见任何声响。

    四下突然静得诡异。

    屋里到底是什么呢?

    我站在门前,伸出手缓缓推开大门……

    满室的烛光迎面而来,在这份恬静的温暖之中,我看见庄充容微闭双眼满足地躺在一男子怀中,那男子一只手搭在她的腹上,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她的长发,柔情地吻着她。

    我睁大眼睛,刹那间明白了什么,却又一惊,有了不好的预感。回头时,果然看见皇上一脸的铁青。

    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私通是死罪。

    那男子是宫廷中最年轻的御医周仲道。我苦笑,原来是这样,静梳姐姐,你骗我骗得好惨。

    皇上并没有以私通后妃为名治周仲道的罪,因为他要顾全自己的颜面,但是他为周仲道冠上了更加讽刺的罪名——毒害庄充容未遂。刑罚是五马分尸。

    后宫的女人们被命令聚集到宫中一片空旷之地,开始她们还抱着看热闹的态度,谈笑风生,说着好奇的话。

    可是当那清秀儒雅、受到后妃们好评、为人正直的周御医的头颅和四肢被分别捆绑在五车之上高高架起时,她们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皇上威严地扫视四周,终于冷冷地开了口:“行刑。”

    一瞬间,马儿的嘶吼声,女子们的惊恐尖叫声,盈满耳畔。

    善善连忙将手挡在我面前,声音急切而哽咽:“小小姐,别看……别看……”

    然而我依然透过她手的缝隙瞄到了什么,看见人的身体就那样生生地被撕裂开来,鲜血四溅,仿佛就要冲我喷溅过来……

    我睁大了眼睛,木在了那里,呆呆的。

    告诫自己不要看,不要看,却怎么也闭不上眼睛……

    旁边传来侍女的惊呼声:“庄充容娘娘!”

    我僵直地转过头看她,她脸色苍白,已经瘫软在地上。

    我正要迈开步子,却被惠修仪从后面不着痕迹地死死拉住,她低声告诫我说:

    “娘娘,别去!别去……她是您不相干的人,和您没有一点关系,不要受牵连……”

    庄充容被架下去了,皇上也沉着脸挥袖而去,我愣愣地看着,脑中全是混沌,无法思考。

    然后我终于忍不住俯下身去,吐得一塌糊涂。

    她已经气息奄奄了。我站在她床前,看着她,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

    她被惊醒了,转头一脸苍白地看着我。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她终于开了口,小声而无限凄楚地唤了一声:“奴兮,好妹妹……”

    眼泪簌簌而下,事到如今,还当我是妹妹吗?

    我上前急急地拉住她的手,她的手如此瘦削而冰凉:“姐姐,静梳姐姐……我,对不起你……”

    她舒了一口气,虚弱地说:“奴兮,我要死了……”

    我连连摇头:“你不会死的,不会的。”

    她露出—个苍白的笑容,缓缓地说:“他已经不在了,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况且皇上也决不会饶了我的。”

    我一愣,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哦,我骗了你,以前的孱弱、落寞的眼神,玲珑想毒害我的事……都是故意做给你看的……可是,”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肚子,“我与他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早就暗定了终身,没想到被选进宫中做了妃子……我并不是想要争宠,但是我怀孕了,我想把孩子生下来……我只是想把他的孩子生下来……”

    我的心更痛了,终于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喜欢《长干行》。我哽咽着说:“静梳姐姐,你为什么刚开始不告诉我呢,我若是知道,我不会,我一定不会……”我追悔莫及。

    她缓缓摇了摇头,声音轻微:“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不想拖累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看向我,拉住我的手紧了些:“奴兮,我的好妹妹,我一直很喜欢你……可是我却因你而死,我好不甘啊。我的孩子,他还没有出世,就要随我去死了……”

    我神色一动,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她又舒了一口气,眼睛怔怔的不知道在看什么:“奴兮,他来接我来了,来接我们母子了……啊,我好幸福啊……”

    她的神志渐渐地涣散,嘴中却开始轻轻吟唱:“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千里,两小无嫌猜……郎骑竹马来,绕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