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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四菊高兴地说:“高技术员用新技术,帮我们孵化了鱼苗、虾苗和蟹苗。借个吉利,我们孵化场今天换牌子,正式成立北龙港海洋研究院,纯民间组织。我们的任务是保海、养海,外加从大海里赚钱!”

    赵振涛笑了:“好哇,大哥第一个支持你!我早就说,咱家里四菊最有志气!最有出息!今天你们上船——”

    四菊说:“我们开张了,搭乘‘中山’号无偿将第一批孵化的种苗,撒向大海,算是对大海的回报!”

    刘连仲捧着一筐白色的鲜花,颠过来:“四菊,我终于买来了白色的花。”

    赵振涛一愣:“你们这是干什么?”

    四菊满眼是泪:“我们给小乐和男男做祭礼!”

    赵振涛不说话了,视线又模糊了。

    这时候,赵振涛看见朱朱、高天河、米秀秀和刘连仲默默地跟他们摆手,默默地蹬上了“中山”号轮船。他忽然发现朱朱和米秀秀都穿着一身洁白的衣服,胳膊上戴着黑纱。米秀秀还戴上了黑色的披肩,披肩的流苏垂在她的腰际,款款地扭来扭去。装满北龙原盐的“中山”号就要鸣笛了,熊大进再次走进汽艇,为“中山”号导航。赵振涛望着缓缓驶离的“中山”号,心仿佛也随着轮船一起走向大海。

    海港全体工作人员列队向“中山”号敬礼。

    “中山”号长时间地呜起笛声,在令人心颤的笛声里泅菊他们把鱼苗、蟹苗和虾苗缓缓撒向奔腾的大海里。蟹苗掺和着白色的花瓣儿,在碧蓝色的海面上漂浮、游动,最后沉入海洋。小鱼苗撒进海里就看不见了。高天河说这种鱼苗是恋家的,不管它们游到哪里,最后都能够找到家园。

    米秀秀和朱朱默默地望着波涛滚滚的大海,她们都在思恋赵小乐。米秀秀眼里满是破碎的桅杆和船舷,船舷上还有一只折翅的海鸟。她与小乐的婚姻消亡了,消亡的还有整个爱情的记忆,留下的只有赵小乐最后这惊世骇俗的一刻、她就要随着熊大进离开老蟹湾了,到一个叫黄连市的地方。她在老蟹湾失去了很多,可更加珍贵的东西,在老蟹湾的苏醒中得到了补偿。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留恋的呢?朱朱心里有一种十分敏锐的感觉,如果小乐还活着,他会走到她身边来的。

    高天河告诉四菊说:“四菊,海港通航了,我可能就离开你们啦!”

    四菊的心似乎停跳了一下,瞪圆眼睛问:“去哪儿?”

    高天河说:“熊总说,我们要到渤海湾黄连港,在那里,重新开始!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开船到那里找我。”

    刘连仲问:“你还回来吗?”

    高天河说:“像干我们这行的,四海为家呀!不过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四菊眼神里充满依恋:“你别走吧,俺们合作。”

    高天河摇了摇头:“海港更需要我,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

    天空一片瓦蓝。天空和海是相对应的同一种颜色。2赵振涛找遍了北龙港,也没有找到高焕章。

    送走了参加剪彩的领导和客人,赵振涛又去高焕章家里找他,高焕章依然不在。他的老娘也不在,他妻子周慧敏提起高焕章就啜啜地哭泣不止。周慧敏说老高回老家明国县的骆驼峰了。说北龙铁路在那里新开了个小站,小站上给他留了两间小平房。他把老娘也接到山里去了,从老家叫上了一个近房侄子照顾他们娘俩。赵振涛心里忽地一热,鼻子一酸,眼泪就快掉下来了:“这个老高,为什么这样?”

    周慧敏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他让病拿得更古怪啦!我惦记他,可也没办法,这里还有孩子呢!”

    赵振涛问:“他不在医院化疗了吗?”

    周慧敏说:“他不想化疗啦!他说死就死在大山里!”

    赵振涛说:“我抽空去山里找他,把他接回来!”

    周慧敏说:“老高说谁接他也不回来了!”

    赵振涛说:“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这样折腾人!”

    周慧敏说:“不,老高说他有罪,到山里去赎罪!”

    赵振涛说:“这家伙越活心眼越小啦!”

    赵振涛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忽然看到桌上摆着一封信。他马上看出信封上是高焕章的几笔侉字:

    振涛老弟:

    今天我到北龙港去了,没有下车,坐在汽车里,啥都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清清楚楚。我没啥遗憾的啦!其实,都是你老弟的功劳,你应当风光一回。你要好好干!我呢,也算是叫花子走五更,见了亮,没白穷忙活一回。我高焕章不想见你啦,你的弟弟和女儿男男的事,我知道了,你要节哀呀!

    因为我见到你就得流泪,我这人一生里最怕的就是流泪。

    我还想保护眼睛角膜,所以你别来看我!

    从今天开始,我的化疗就中断啦,一来我嫌它麻烦,二来我怕掉头发。地震后仅剩的几根白发,不能掉没喽!该死的病是治不好的!还有,我把老娘也带到山上,一来尽尽孝心,二来让老人家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这些年老娘跟我在城里,整天吃水泥面儿啦!我死后,就让我的一个近房侄子替我送终。振涛,那天你说过替我赡养老娘,我真是从心眼里感激。可是咱们这种当干部的人,有那份心也没那份力呀!你说说,你帮你义父干什么啦?振涛老弟,老天要是多给我一些时间,我就帮着骆驼村办点实事,比如安上电,上个红果罐头厂啥的。我总觉得对不住他们。手术回来后,当我知道郭老顺支书受伤后,我真是觉得我有罪。

    在位的时候,我欠别人的大多了。当官时,咱没捞钱,所以说也没啥资本,就想着死后把尸体捐给医疗部门,还有我的眼角膜,捐给郭老顺支书,让他的眼睛重新亮起来。只要他活着,我就能借他的眼睛看见北龙的变化。前人铺路,后人乘凉,北龙这条巨龙,一定会在明天腾飞起来。

    振涛,你小子别胡来,我高焕章看得见!

    涌上心头的是复杂而难受的滋味,可赵振涛读着读着,这种感觉就慢慢消失了,很快变成对高焕章的敬畏。字里行间隐含着张扬着生命的诗意和激情。也许世界上活得最苦的就是这一类人,既想帮助别人,还想拯救自己。其实呢,帮助不了别人也拯救不了自己。赵振涛仿佛看见一个高尚的灵魂,以膜拜的姿势,在天堂与地狱衔接的门槛上匍匐着,匍匐着——赵振涛感到从没有过的寂寞,他把高焕章的信收起来,默默地打量着宽大而空寂的办公室。

    从首都机场把孟瑶接回来,赵振涛就想好好陪陪她,让她看看北龙的山、北龙的海和北龙的大平原,这也许这会冲淡一些做母亲的内心的创痛。然而孟瑶并不想在北龙过多地停留。孟瑶自从在机场见到赵振涛,扑在他的怀里哭了一阵,后来就不哭了。她闭着眼睛,把哽咽中一次次涌上来的眼泪,又一次次地咽回肚里。回到北龙,孟瑶要抱走男男的骨灰,赵老巩死活不依,老人说男男是俺们赵家的后人,她的骨灰应该安放在蟹湾公墓的赵家坟地里。孟瑶到公墓给男男做了祭礼,她在女儿的墓碑前久久地坐着,时不时把脸贴在冰凉的石碑上,哺哺地对女儿说着什么,赵振涛一句也没有听懂。赵振涛受不了这个场面,就走到公墓的围墙外面,把脸扭向一边。孟瑶没有去看北龙港,她说她恨北龙港,是它夺走了她的女儿,还是它夺走了丈夫的魂魄。她回到北龙,静静地坐着,像木头人一样坐着,神情有些恍惚。到了第二天,孟瑶就把赵振涛叫到了跟前,说:“振涛,我们正式谈谈吧!”

    赵振涛说:“好,你该说话啦,你不说话,我心里就发慌!”

    孟瑶的眼圈是黑的,眼睛也是黑的,眼睛好像两条水中的黑鱼。她说:“男男走了,可我们还得活着。”

    “是活着,还得更好地活着。”赵振涛说。

    孟瑶脸部和眼神是极严肃的,嘴唇在微微颤抖:“过去,我们争吵的是一些无聊的东酉,今天我要跟你谈些实际的。我回国前,给爸爸妈妈通了电话,告诉他们我不回国啦,他们不支持我的选择。他们无法阻止我,现在就看你的意见啦。”

    赵振诗愣愣地问:“孟瑶,为什么?”

    孟瑶说:“就是为了活得更好!更自由!”

    赵振涛坐不住了,激愤地说:“我不明白,国外就好吗,就自由吗?我看你被他们毒化啦!”

    孟瑶说:“好和自由,都是个感觉,你感觉好就是好。我不强求你,你若是心中还有我,就跟我到澳洲去,我们重新开始。你若舍不得北龙,你就留下来!我们从此分手!”

    赵振涛知道这是她影影绰绰想了很久的事,是在男男死后瞬间做的决定。他说:“孟瑶,你这人做事总是这样,总爱心血来潮!你的事业,你的根,在祖国。”

    孟瑶说:“你说的是你自己。”

    赵振涛气得颤抖:“好,好,是我。那么就为了我,我的根在中国,你学成回国,为我回国成不成?”

    孟瑶坚决地说:“你还要让我像男男一样,给你这个官迷当牺牲品吗?够啦!你已经走得够远的啦!振涛,你静下心来想想,在这样的国度里,这样的体制,这样多的人口,你能够干什么?最后你所为之拚上心血和年华的事业,到底是什么?你总有后悔的一天的!”

    赵振涛想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他一遍遍遥想当年,一次次闭上双眼:这就是武大校园里英姿飒爽的孟瑶吗?他嘶哑着嗓音吼道:“孟瑶,听见你这样的话,我从心底里寒心。你怎么跟腐败分子柴德发一个腔调儿呢?你的血冷了,心凉了。可你不想想,你是中国人,是祖国派你到海外留学的。你说留下,可以,可你不能不爱自己的祖国。这话要是让你父亲听见啦,他会打你嘴巴的!”

    孟瑶静静地坐着,看都不看他一眼。

    赵振涛依然发着火:“要不是男男没了,我会立马给你轰出去。你看看,咱改革开放的国家,你看看,我们北龙港和北港铁路的建设现场,这会让你激动,会让你活得有劲头的。只有祖国强大了,你在海外才不被人欺负,才不会被人家骂成中国猪!事实上,你们在海外还算活得像个人,也是咱祖国强大啦!而不是你孟瑶怎么着了!知道吗?”他的话像暴雨点子往她的脸上砸着。

    孟瑶说:“你别说大话,我现在怀疑你的精神支柱!”

    赵振涛拿出高焕章的信来说:“我带你到骆驼峰看看高焕章书记,从他身上,你会找到答案的!”

    孟瑶冷冷地说:“我找不到答案。”

    赵振涛说:“我不说啦,随你的便吧。”

    孟瑶说:“你不在乎,你的翅膀硬了,可以独挡一面了,完全可以不用我爸爸的关照啦!”

    赵振涛说:“大树底下不长草,我不能总是像孩子似的在你爸爸的遮阳伞下工作。”

    孟瑶叹道:“那我就放心啦!”

    也同样找不到爱情答案的赵振涛,满怀激愤和痛苦地送走了孟瑶。他发现他们之间缺少了交谈的基础,过去的孟瑶不是这样的啊,孟瑶像是有什么邪念附作了。他们婚后的生活,应该说是甜蜜的,虽然这种甜蜜浸透着疲劳和苦涩,可那个温暖的小家庭还是给他带来了说不出来的安慰。这一切都是另一段的往事了。孟瑶矫情了,他对女人的矫情嗤之以鼻。孟瑶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其实,孟瑶压根儿就没有想说服他的意思。他忽然想到了孟瑶说过的一句话,人生是可以分段活的,每一段的思想和活法都是不一样的。

    赵振涛在孟瑶离开的最初几天,默然无语,甚至有些颓废的表情,双眼里蒙上了一层睡不醒的倦意。他什么都没有了,老婆、孩子和朋友,只有那个港了。想想孟瑶往日的好处,赵振诗心里又是无尽的依恋。他就带着持久的依恋和新鲜的伤痛,独守漫漫长夜。孤独的他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一鼻子,再用男人的方式来化解内心的伤痛。没有几天,赵振涛就自己救助自己,走出了y影,他焦躁不安,又踌躇满志,渴望雷电,渴望风暴,渴望翱翔——3一个月后,北龙港与国际通航。

    两个月后,北龙港与北方直辖市桑平市联合建港,使桑平市这样的特大型城市有了出海口,使北龙这样的重工业基地有了强大的后盾。一批分支企业、分支公司和某些新兴产业纷至沓来,把北龙港的“外引内联”推向了一个新的阶段,铺垫了这个新型港口城市的雏形。盐化县正式由县改市。赵振涛深切地感到,北龙港通航的几个月里,北龙的经济正悄悄地发生着变化。拿出口创汇额来说,一个季度就提高了十个百分点,明国境内的金山水泥厂、全国十大钢铁基地之一的北龙钢铁集团和盐化盐场增幅最快。一个经济学家来北龙考察时说,你们抓住了机遇。一个机遇抓住了,又一个机遇微笑着朝你们走来!

    每一轮日出,都完成一次历史性的跨越。

    北龙崛起的讯息,传递着太平洋世纪的潮汛。

    跨海大桥在一年后剪彩通车。

    两年以后,北龙班子的调整是在北龙港全面通航的情况下进行的。这时的北龙经济达到了历史上的最高水平:国民经济总产值由原来的全省第七位,越升至全省第二位,仅次于省会城市。赵振涛出任书记,市长是原北龙钢铁集团的老总李赵彬出任。盐化市的许市长调任北龙钢铁集团出任老总,齐少武接任了许市长的职务。赵振涛本来想让冯和平回到卫原化工厂,可是这时的卫原厂已经无法挽救了。他马上改变主意,在熊大进离开北龙港奔赴黄连港的时候,让冯和平接任了北龙港港务局局长兼党委书记。

    在赵振涛的主持下,盐化盐场兼并了卫原化工厂。就在兼并的签字仪式上,赵振涛听到高焕章在明国医院去世的消息。在签字仪式上,他提议全体与会同志给老书记高焕章默哀三分柳。默哀的时候,赵振涛简直不敢想象,患了晚期胃癌的高焕章是怎么挺过了三个年头。在这三年里,他一直住在骆驼峰的小站上,小房子前面种了一块菜地。其间他的老娘去世,他还尽终尽孝了。高焕章自愿当上骆驼村的顾问,瞎支书郭老顺竟然用滑杆将高焕章抬到村里,办完事再用滑杆把他送回小站。高焕章主持着骆驼村村民凿了山道,通上了电,建成了一个小型红果罐头厂,还在山上栽了不少板栗树。红果罐头与骆驼村的板栗,就是从小站运往北龙港,发往全国各地市场的。听说他们的板栗还出口到了日本。赵振涛赶到明国县城医院给高焕章吊唁的时候,医生说他的尸体保留下来了,他的眼球被摘,准备给郭老顺带到北京,做眼角膜更换手术。赵振涛想,郭老顺的眼睛换上高焕章的角膜,会是个什么样子?他能够重见天日吗?

    等郭老顺的眼睛看见人的时候,赵振涛去骆驼村搞扶贫调研。其实他是奔郭老顺去的,想看看郭老顺的老眼里有没有高焕章的影子?他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可他觉得高焕章的眼睛永远盯着他。

    赵振涛在心里默默地说,老高啊,北龙现在的样子你这二五眼是不是都看见啦?想着想着,他就轻轻笑起来,笑着笑着,他就偷偷用手绢擦眼睛。他这时忽然想起自己还欠着老高两瓶茅台酒呢。他与老高打赌,北龙港通航仪式上老高不讲话的话,赵振涛就输给他两瓶茅台酒。赵振涛赶紧让秘书到明国县城买酒,买回来后就到小站房后的高焕章的墓地,将酒一点一点洒在他的坟头。老高的墓碑旁生长着一片繁茂的胡林树。这是渤海湾的树种,怎么会生长在骆驼峰呢?郭老顺告诉他,高书记十分喜欢老蟹湾的胡林树,他就让火车司机到老蟹湾挖一些回来,栽种在高书记的墓碑旁。

    那天陪同省人大代表考察团去北龙港,赵振涛就看见老蟹湾的一片片紫红的胡林树。走到盐化盐场的盐池旁时,看见了白花花的盐垛旁长满了胡林。盐化盐场的规模引起了省人大代表的浓厚兴趣。赵振涛告诉他们,盐化盐场的面积相当于北京市的面积总合。代表们惊讶了,有这这么大吗?赵振涛说不信你就开车跑,从这头跑到那头,得五个钟头。

    走到一个盐池旁,赵振涛看见几个盐工正在刮盐粒儿,盐场的副厂长薛敏芝偷偷告诉赵振涛说:“赵书记,你还记得那年海港工人酒精中毒的事吗?”

    赵振涛说:“我怎么不记得?你们卫化的下岗工人干的!”

    薛敏芝指了指干活的盐工说:“赵书记,这四个工人就是当年卖假酒的卫化的三车间的工人。如今他们改造得可好了,计件包工,他们每月都能挣上一千块钱呢!”

    赵振涛欣慰地点点头。

    盐场的佟场长说:“这全托北龙港的福哇。过去,我们这里到处是盐垛,纯属废弃的资源。有一回海水冲坏了小路,工人们用盐粒垫坑,照样没人心疼,眼下地上掉个盐粒,谁都会弯腰捡起来。虽说盐是由国家统一调拨,可是运输依然是个大问题。当年为啥让李广汉挪用资金钻了空子?还不是因为上下都盼着跨海大桥开通啊!”

    赵振涛笑着说:“事实证明,抓基础中的龙头工程是对的。北龙港下马的日日夜夜,我们就想,一边治理风暴潮,一边建设北龙港和北港铁路,没有钱也要上,甚至冒着丢掉乌纱冒的危险也要上。上了也就上了,等靠要,就会失去良机。不是吗?”

    人大代表满口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