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院 > 都市言情 > 娑罗 > 第 29 部分

第 2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知我言下之意,令他舍命赔君子。朱雀守只得摇首,无奈举了白旗。我得意洋洋,睨着夹在指间的银票,正是盘算反是小娃儿的干爹心甘情愿呈上的银子,假公济私,挪出一两,买几张面具亦无妨,忽听他冷淡地问:“在酒肆,你和客大人……”

    只是话音刚落,便然侧眼,目露懊色。他本非这般沉不住气的男人,是我一步一步,将他到此等境地,想了想,我淡然摇首,用云桑话说:“客大人乃是治国良才,如能为我所用,将来真和外公翻脸,也不至孤立无援,没个帮手。”

    听我解释,朱雀守反是蹙眉,渐紧环在我腰际的手,神色复杂。足有一刻,方才望着我,淡笑了笑,隐约落寞:“你易心软。如是寻常宗室,尚且无碍。可若成君王,确乃大忌。而客大人做事果敢,不留情面,如能收归己用,确可弥你不足,助你成就千秋功业。”

    俨然出自真心,可眸里那剪郁色即泄真意。我暗叹在心,故作轻松地旁敲侧击:“为何看客大人不顺眼?”

    许是因为客姓,即大将军方才疑神疑鬼,可听他清冷道是客晟无事生非,提议送旻夕进宫,我方受那等奇耻大辱。不由啼笑皆非:“收了我家郡主做干女儿,就把气撒在她舅舅头上,对客大人可不公平。”

    茈尧焱对我志在必得,失身不过早晚。我自嘲:“用自己的身子去换旻夕,和青楼里的姑娘别无二致。”

    不惧人言,惟恐被他们兄妹轻看了去。道出隐郁在心的患得患失,我如释重负。面前的男子亦用行动告之,我小看他的度量,托着我的后脑勺轻压向自己,隐知后事,我挣脱不得,只得低眸抿唇,却感眉心一热,他温润的唇贴住我的额头,良久流连不去。

    “我早知你犯傻的时候,远多过聪明的时候。”

    含笑的怅言,一笔带过他深藏的怜惜与痛苦。凝望男子淡柔的笑颜,我心中酸楚:“执着我这样寡鲜廉耻的女人,你也半斤八两。”

    闻言,他笑意渐柔:“物以类聚。”

    近前柔润的眸子太过灼人,刺得心口阵阵生疼,只得阖眼,埋首在他微伏的胸膛:“往后对我大呼小叫亦无妨,就是不准对我好。”

    虽将彼此间的那道槛越树越高,可我心知这般始终如一的男人,不爱亦难。只是我既不愿变心,更不愿背弃苍秋,惟有蛮不讲理地冷硬警告。可他不以为许,反是一笑:“你防你的,我砸我的。”

    未待我细忖个中真意,他轻抱起我,稳步进里,将我安置在旻夕身边:“明日晌午前,吴嬷嬷会来叫你。”

    看着我们母女俩并排而躺,他柔笑渐深,掖了掖被角,起身悄步离去。待颀长背影隐没夜色,我叹了口气,轻拥过恬然沉睡的旻夕。可许是夜深露重,我却饶有兴致,和朱雀守聊了大半夜,睡下后怎生不舒坦,头愈发地涨痛,直待日曦拂面,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的小娃儿起身推我,奶声奶气地唤妈妈,却怎得睁不开眼,对女儿笑道一声早安。

    “郡主乖,可不能吵您娘亲歇息哟。”

    忽闻吴嬷嬷的声音,我更是心焦,勉力支起沉重的眼皮,便见老人家在给旻夕穿衣服,见我睁眼,她和笑,欠身施了一礼:“莫寻少爷知郡主早起,特嘱老身过来伺候。”

    许是认了干女儿,另眼相待。听朱雀守对旻夕的起居这般上心,我欣慰,勉强挤出一抹淡柔的微笑:“有劳嬷嬷。”

    待吴嬷嬷将小娃儿领了出去,复又闭了眼,昏昏沉沉,且感身上渐凉,用棉被裹紧自己,仍是无济于事,半刻过后,又如火般灼烫,头痛欲裂,直待一只手抵上冷汗涔涔的额,微凉的触感稍缓不适,我促着呼吸,强睁开眼,恍惚间,似曾相识的面孔自眼前稍纵即逝,半眯着眸,欲看真切,然见朦胧间,一张刻骨铭心的面庞若隐若现。

    “秋……”

    兴许不过南柯一梦,我仍费力探出手去,触碰已为y阳所隔的镜花水月。似是迟疑,直待良久,他方才握住我的手,十指交扣:“夕儿。”

    低沉的嗓音似真非真,却足令我心防顿泄,清泪划面而过,竭力坐起身子,与他紧紧相拥,惟恐幻象破灭,扬首寻上他的唇,却被他避开了去。

    “你恨我把身子给了茈尧焱,辜负了你?!”

    为我而死,到头来却是前功尽弃,他确该对我恨之入骨。自嘲一笑,低首欲要抽回手去,却被他死死攥在掌心:“该拿你如何是好……”

    他凝住我的眸,似有痴恋,似有挣扎,惟独没有我意料之中的苛责。俯首轻撷住我的唇,炙热缠绵,终是令我寻到一丝真实,亦被压抑许久的思念冲毁了理智,抬手去解他的衣结,他却略显无措地按住我的手背。

    “你嫌我的身子已然不净?”

    他似是蹙眉,渐松开手,僵硬摇首。我苦笑,垂眸抬起虚软的双手,磕碰着解开纨衣,直待只剩最后一件贴身的织锦小衣,凝住那双腾跃浮雾的灼烫眸子,泪流满面:“如果你还没有嫌弃我,就替我消了那男人留下来的脏印子。”

    许是发高烧的缘故,我在这虚幻的景象渐然没了顾忌,勾住他的脖子,深吻住他些微轻颤的唇。起先他木然以对,直待我磕碰着扯开他身前的盘扣,探手游移在他火烫的胸膛,终泄心防,激炙回吻,抵受不住愈渐灼烈的渴求,腰间渐软,拥住他朝后倒去。

    “秋……”

    铺天盖地的情潮汹涌袭来,几无间隙,紧拥彼此,缱绻悱恻,直待沉到深处,他似在我耳畔说了什么,却为昏沉的意识所挡,听不真切,半睁开眸,灼热的吻蓦落在眼,迫我复又闭紧了眸,久久,亦未离去。

    “要走了吗……”

    许是时限已到,不愿让我亲眼看他再次离去,我凄凉一笑,遂他心意,面朝里紧贴在他火烫的胸膛:“你再怎么讨厌孩子,洛儿也是我给你生的亲骨r,不看僧面看佛面,回去后记得好生照顾他。”

    良久,他方不干不脆,闷声应许。我微微苦笑,揽紧他的腰:“如果在地下遇到姐姐,她若愿继续跟你,别辜负她。”

    我在现世照顾她的女儿,那个柔弱善良的女子定亦会在y间好生照顾我的儿子,虽是错位,可同是所爱男子的骨r,当是甘之如饴。只是我们共同的丈夫久未吭声,渐紧交在我背后的手,几令人窒息。

    “行行行,你不用勉强答应就是了。”

    他适才松了力道,待缓过气后,我心下薄怒,轻捶了他一下:“分明是你食言在先,抛下我们母子。我刚才提的要求又不过分,为何推三阻四?”

    “……对不起。”

    分明是我无理取闹,他却仿是犯下无可偿赎的弥天大祸,抑声道歉,埋首在我肩窝。

    “罢了。”

    苦笑了笑,我安抚搂上他的后背:“你走的时候,没能当面和你道别……”

    额头分明滚烫一片,神智却是愈渐清晰,往昔和他共渡的蹉跎岁月潮涌至眼前,止不住地潸然而下。似若被我的泪水灼烫,他下意识弓起背,我抬首,透过已然模糊的视线,凝住那双悲凉的沉黯眸子,敛去愀怆,我温柔笑着,与他最后道别。

    “再见,夫君。”

    从此往后,渐行渐远,永无相会之期的别离,竟是这般锥心刺痛。我笑中带泪,阖起了眸,跌进无尽的梦魇前,送走我深爱的丈夫。

    本章有背景音乐

    《樱色舞》

    by:中岛美嘉

    请bs某只吧,完全做不来视频链接,所以麻烦各位大人直接点这个链接吧 = = ||

    就如小七大人所说,某只在结局(通常)不会后妈,这部肯定是终成眷属。最后的最后,小朱同志会和悠然这样幸福地在一起的

    肆章 · 壬生 '一'

    许是积劳成疾,自那夜受了风寒,之后病势渐重,萤姬得讯立刻出宫赶来,和兄长轮守在我身边。其间,茈尧焱亦从宫里调来御医,我却故意发脾气,将他打发回去,任朱雀守软硬兼施,断不服用御医留下的汤药。许是看出我刻意拖延回宫的时日,可又无计可施,兄妹二人只得另辟蹊径,按民间的食疗方子给我补身,几日调理下来,总算有了起色,可想到又将回到九重宫阙,我终日闷闷不乐。萤姬搬来旻夕这个救兵,给我逗乐子,亦是无济于事。见我强颜欢笑,心不在焉,终是忍无可忍,令近旁的兄长出面开导。只是不知为何,近来朱雀守有意无意,避免和我单独相处,微蹙起眉,刚要开口,胞妹却将手里的参j汤硬塞给他,径自抱过神色不安的小郡主大步离去。骑虎难下,即家哥哥只得硬了头皮,扶我起身,半倚在他身前,将尚且烫手的参j汤一勺一勺吹凉了,方喂我喝下。

    “我又不是孩子。”

    听我不无好气地抱怨,他似笑非笑,淡睨了我一眼:“不想回宫,就糟蹋自己的身子,和个爱使性子的孩子有何区别?”

    我语塞,想起那日苍秋入梦相会的情境,即又寂然一笑:“进宫以后,我极少梦见他,许是宫墙太高,他走不进皇城,没法来见我。若能在你这里多逗留几日,兴许我还能梦见他一回。”

    分明已经送走了他,却是异想天开,盼他折回来再见我一面,确是我太过贪心。不由自嘲,抬眸看向身后的男子,却见他望向别处,神色僵凝,轻唤了他一声,端碗的手猛然一抖,须臾间,墨瞳飞掠难以言喻的狼狈与痛楚,即又飞快移开眸去,避开我莫名的眼神:“现下你能回去的地方只有永徽宫。”

    一反常态,他极是冷淡,道了声好生歇息,迅疾起身离去。望着绷紧的背影渐然走远,我怔忡良久,浅笑出声。这块木头确是遂我心愿,待我冷漠,可许是头回在他面前碰了一鼻子灰,颇没面子,心口微窒,我自嘲渐深,勉力起身,随手披起萤姬拉在屋里的披风,走出屋去。风寒未愈,原只是在回廊走动片刻,灵便腿脚,不经意在处拐角撞见吴嬷嬷。乍然相见,老人家神色微震,许是一个当是卧床的病人蓦然出现,多少惊愕,可见我淡笑相望,即便镇定,和笑见礼:“殿下的气色比前些日子好了很多,回头老身再给您熬盅补汤,厚厚底子。”

    闻言,我忽得想起当年初到澜翎,染了肺疾,瑛嬷嬷亦是这般忙前顾后。怅笑慨叹,见她手里的托盘搁着一碗桂花糖粥,知是特意熬给我家郡主的午膳,半是感激,半是负疚:“本该将旻夕送回宫去,反劳嬷嬷受累,对不住。”

    吴嬷嬷摇头:“郡主乖巧伶俐,无须老身费心。倒是殿下须得好生静养,待您病愈,郡主就不必日日牵念了。”

    为免我这个感冒的娘亲过病给她,原要将旻夕送回宫。可小娃儿确是和我心有灵犀,哭着闹着,死活不愿随奉命前来探视的未央回宫,宁可和吴嬷嬷挤间小屋,每日让萤姬抱着在我屋外瞅两眼,便然心满意足。比起孝顺的小女儿,我这个娘亲反若缩头乌龟,犹是不及。回想适才朱雀守对我冷嘲热讽,苦笑颌首。她欣慰,然若想到什么,意味深长:“老身也算看着莫寻少爷长大成人。他向来是个沉稳的孩子,可人非圣贤,免不了做出一些不当之事。老身无意替他开脱,只求一命换一命,如若将来殿下要治他的罪过,请拿老身的人头,以正国法。”

    听得云里雾里,我笑着打趣:“该不会他真拿了人家的巨额贿赂吧?”

    不置可否,老人家躬下身去,朝我深深施了一礼,即便蹒跚着步子,慢跺而去。不知今儿个是何怪日,尽遇匪夷所思之事,我颇是莫名,拢紧大氅,刚往回走了几步,便听身后传来适才扬长而去的朱雀守薄怒的轻嗔:“风寒未愈,怎可下地走动?”

    “呵……”

    即使他实话实说,我能回去的地方只有深似海的宫廷,可他有异往日的冷漠亦然刺伤了我,冷然回首,伤人的话脱口而出:“怎么说我现在都是德藼亲王,爱上哪儿就上哪儿,轮不着你来对我指手画脚。”

    彼此冷瞠片刻,他扭头就走。我僵立原地,直待喉间蓦窒,一阵激咳,险些岔了气,捂嘴回身,拖着步子朝前走去。可不消多时,身后传来疾如风的脚步,膝下一轻,未待恍神,已然被他稳稳抱在怀里。

    “我真是个傻子。”

    未有看我,他直直望向前方,神色冷凝依旧。我怔楞凝睇他深蹙起的眉,半晌,摇了摇头,呛咳着失笑:“确是个……没药救的……傻子……”

    瞠了我一眼,却是无可奈何,只得飞步回屋,用厚实的棉将我裹得密不透风,方消余怒。

    “给我吹首曲儿。”

    非但没有道歉,反是得寸进尺,对他颐气指使。杵在近前,他居高临下,冷睨我片刻,垂眸背身,似欲拂袖而去,我眉峰一挑,笃定静候,直待冷脸复又转了回来,淡瞥了眼已然攥在他手里的玉笛,轻漾闲适恬笑,阖眼,笛音拂耳而过,清扬高亢,与他谨小慎微的处事之道南辕北辙,然是殊途同归,不失暖人心的柔和。待是一曲终了,笼在彼此间的y霾消散殆尽,他跪坐下身,朝我递手。不明就里,我刚探出一手,却被他用力一带,跌进坚硬的胸膛:“你若当真不想回宫,我带你走。”

    几是重蹈覆辙,走回当年应许我远走高飞的苍秋的老路,猛得一颤,我重推开他,触及他满目沉黯,怔了一怔,低垂眼帘:“只要那人还是皇帝,我逃不出他的手心。”

    回想当初幕幕情境,我笑得苍凉:“梦醒了,就该回现实去。”

    往昔病重的时候,总在梦里见到已然故世的人。现亦存了侥幸,想要再见苍秋一面。可终究他未有入梦,许已回去地下,照顾我们天生体弱的儿子。怅笑了笑,既已当面道别,便该正视现实,继续走那尚未望见尽头的复仇路。见朱雀守欲言又止,我笑意渐柔:“与其想着怎么逃走,不如趁回宫前,带我和旻夕在枺吵抢锖蒙!?br />

    那日夜游到底仓促,未有好生见识皇都,待风寒见好,便然怂恿小女儿去缠她的义父。虽是皱着眉头,满眸责难,可小美人计终是奏了效,难拗干女儿整日咿咿呀呀地闹腾,朱雀守终是让步,半劝半迫,强令我们母女坐上雇来的轿子。原想叫上萤姬一同出游,怎奈即家妹妹声称昨儿个闹了一天的肚子,须得在家好生静养。可下刻在兄长睨视之下,爽利踢上轿门,活蹦乱跳地跑进府里,全然不若有恙在身。知她司马昭之心,我只得苦笑,将旻夕抱坐在膝,掀起轿帘,让她好生瞧瞧深宫之外的风土人情。

    车水马龙,商贾云集,这天朝第一大都亦非浪得虚名,许是客晟未曾带她出门,旻夕扒着窗沿,探出小脑袋东张西望,沿途见着新奇的小玩意,毋须我知会,走在近侧的朱雀守自动自发,扮起二十四孝好干爹,但凡草编的东西全被他买了来敬呈呵呵傻笑的小娃儿。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敲诈你干爹,怎就那么没出息呢?”

    许是生平第一次凭自己的本事赢来的战利品,照管她的吴嬷嬷道她爱不释手,每日定要抱着那只极丑的稻草娃娃方肯安睡,现下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对那些个稀贵的琉璃珠子反是视若无睹,亦不知该夸她替义父省钱,实是孝顺,还是和我这个与皇家格格不入的娘亲一样,金屋银屋不如自己的草窝,天生的老百姓命。

    望着怀里的小娃儿兴高采烈地将草帽,草鞋,草蚱蜢,草娃娃抱作一堆,轻捏了捏粉嫩的小脸,我无奈笑着,摇了摇头。听轿外的朱雀守提议去城郊的名胜壬生寺,想了想,也没人规定天主教徒不能去其它宗教的寺庙游览,也便欣然应允,令轿夫调头朝城东而去。

    渐近壬生寺的一路,便见不少慕名而来的香客肃然前行,待在山脚落轿,我牵着旻夕驻步石阶,遥望山颠的百年古刹,须臾恍神。

    记得苍秋说过,他六岁那年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便是在这壬生寺。雍容的依仗将他娇小的母亲簇拥其间,声势浩大,却是孤寂异常。望着鱼贯上下的香客,仿能体味彼时他懵然的渴切。只是一生不见天日的孽花,走至尽头,方才绝然绽放。明知茈尧焱欲要置他于死地,定会留有后招,可闻母亲在外,他心甘情愿受了诱降。不知该嗔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还是该强颜欢笑,贺他如愿,终是得以堂堂正正,见到他心心念念的亲生母亲。

    我怅笑。许是察我异样,却又无从开解,朱雀守颇是突兀,莫名给我讲起壬生寺的由来:“六百年前,摩拿教经由伽罗国传入中土后,因为教义普化人心,不仅信徒与日俱增,本信奉崂教的中原君主亦然征召在民间声望极高的僧人开坛讲经,且在中原各地兴修庙宇,供奉神佛,摩拿教由此香火渐盛,取代土生土长的崂教,成为中原地区最大的宗教。”

    而这壬生寺始建于甯朝的龙纪年间,三历改朝换代,百年古刹却是神宁依旧。我颌了下首,牵着女儿,正要上山,小娃儿却是紧拽住我的手,犟着不愿挪步。满以为她是对这高陡的石阶望而却步,然见她微鼓着腮帮子,目不转睛,凝望对面台阶拖儿带女、齐来上香的一家人。许是见别人家的父亲牵儿抱女,好生羡慕,直待消失在一处拐角,旻夕方才移开视线,嘟起小嘴,亦向义父扬高了手。

    “爹爹。”

    不若上回教她叫妈妈的时候,一点即通。反复教了不下十次,她仍未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