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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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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君原是没有自己单独院落的,平日饮食起居都跟著曜华。後来炎君离开玉清府之後,曜华把她的东西全部收起来,丢进流火阁,索性眼不见为净。

    六位星君忙跟上去,曜华脚步不停,一脚踏进流火阁:“速请南方荧惑君、雷火阏伯君、火部回禄君,来了直接上阁顶,你们不必进来。”

    “是。”上生、益算、司禄三位星君得令迅速离开,留度厄、延寿、司命三星君在原地守候。

    度厄星君待曜华进去之後,揉著眼睛道:“怎麽只有真王一个人,难道炎君真神是隐形的,还是我眼睛花?”他刚升任星官没多久,对炎君真神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延寿星君翻了个白眼:“炎君真神姿容自然不是能被你这种小仙轻易得见的!”

    “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度厄星君不服气道,“你也不过只比我多做了一千年星官!”

    “我自然不曾得见。” 延寿星君也不恼,嘿嘿一笑,“炎君真神十一万年前便与魔君夙沐同归於尽,那时我们都不知在哪呢!”

    “司命星君应当见过吧?”度厄星君问道。司命星君是六个人里担任星官时间最久的。

    “倒是见过一面。”司命星君露出遥想过去的表情来,“我那时不过天府宫一个洒扫小道童,炎君真神还在天庭供职,路过天府宫。宫里的人都躲在墙里、树上、宫门後偷看。这麽一大帮子人,她当然感应得到,就转头对我们笑了笑。”

    度厄星君急忙问道:“真神长得如何?”

    司命星君略一沈思,道:“灿如春华,豔似海棠──”

    “海棠啊──”延寿星君拖长了声音,“也不是很好看麽!”

    死命星君低头做深沈状:“欸,你不懂。炎君真神的容貌不能单纯用好看不好看来区分,要见过才知道。”

    “你这不是白讲麽?真王一回来就请了三位火部主神,炎君真神难道──”

    三位星君在外面讨论得很投入,流火阁里却是寂静一片。

    曜华把炎君的真身丢进炉鼎之中,施五雷正法於内。一时间炉鼎内电光闪闪,不闻半点雷声。

    他立在炉鼎三步远处,望了一会儿,有些出神,良久才啐道:“真真是蠢货一个!”他右手做剑指状在左手手指上一划,剔透鲜血就一滴滴流出,飘浮在空中,排成一个圈。右手再往炉鼎一指,血滴就齐刷刷地往炉鼎内s去。

    血一入炉内,熊熊烈焰就“轰”地一声蹿起来,盖过炉内雷电。赤色火焰冲上来,被炉盖压回炉底,再冲上来,如此反复,回圈不止,大有要冲破炉鼎的架势。

    “得了血就嚣张起来!”

    曜华挑了挑眉,听上生星君在楼梯口禀道:“荧惑君、阏伯君、回禄君到!”

    他道:“炎君修为尽失在先,受万剑穿身在後,本尊恐其神形俱灭,故收於凝神炉中。施五雷正法,入血四九三十六滴。令尔等守炉三十六天,职事由火师南离暂代。”

    荧惑、阏伯、回禄皆揖身而拜:“是。”

    曜华反手背在身後,下了楼梯。

    几位星君听到“万剑穿身”就已经心头大震,跟在曜华身後出了流火阁,上生星君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万剑穿身是何人──”

    曜华倏地停下来:“她自己非要做那舍身救人的英雄好汉,便怪不得刀剑无眼!”虽语气平静,但里头咬牙切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六星君互看几眼,噤声不语。

    三十六日之後,三位火部主神才掀了炉盖,一个人形火球就从里面蹿出,朝著视窗直奔而去。立在窗边的曜华不闪不避,随意对著火球一点,那火球就慢慢生出骨血来,不一会儿就化出了人形。

    炎君看到曜华的时候已经收不住脚了,提早做好被他打飞出去的准备,所以她撞到温热躯体,并往前倒下的时候还是很震惊的。

    “你打算这麽光著身子在我身上坐多久?”

    曜华不耐烦的声音让炎君如梦初醒,她赶紧从他身上下来,一转身,发现房间里还有三个人:“……”

    荧惑、阏伯、回禄均低头垂目,眼观鼻,鼻观心,视线只在脚前一寸范围内,默不作声地离开。

    炎君又急急忙忙地找东西蔽体:“长琴如何了?”

    曜华姿态优雅地从地上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冷哼:“我怎麽知道?!”

    好!好得很!

    为了救她,他身上的精血舍了,把火部要员调来给她守炉子,结果她一张口就是问那个小崽子!他以前怎麽没看出来她这麽有白眼狼的资质呢?

    炎君听出他语气不对,忙先扯了块桌布,把身子包起来,露出讨好的笑:“我知道这回还是你救的我。”

    “自然是我。”曜华看也不看她一眼,“你那宝贝疙瘩下手可是毒得很,我下了防护壁都差点伤了元神。”

    她脸上讪讪的。

    “既然你回来了,榣山就与你再无干系。这事是你离开玉清府的时候我们就定好的。不许再提那小子,”他伸指使劲戳她额头,“连想都不成,听到没有?”

    额头生疼,炎君却不敢去揉,只能点头:“嗯。”

    她这算是把命还了长琴了吧?虽然心疼他,但她也实在身不由己。

    ─

    注1:部分参考《无上九霄玉清大梵紫微玄都雷霆玉经》

    第22章 他看得,我就看不得?

    “能不能借件衣服给我?”炎君看著自己光溜溜的腿,“这样没办法出去。”

    “你光著身子都想跑去榣山,现在倒问我借起衣服来。”

    被曜华戳穿心思,她脸上有些讪讪的:“刚才是真身,我觉得没什麽关系……”一团火穿没穿衣服没什麽差别吧,穿了也被烧掉了啊。

    曜华瞪著她,不知道是她真听错了重点,还是故意转移话题。

    炎君小声嘀咕:“不是你叫我别提的麽。”

    青色对襟齐胸襦裙瞬间裹住她,脚上也踩了鞋子。她扯了扯薄纱披帛:“我穿不来这种──”

    袖子太大,裙摆太飘逸,还有束胸的带子跟披帛长得让人匪夷所思,她觉得绊脚──仿若又回到少时,曜华扔了她所有短装,添置了满柜的裙衫。她从来不是娇滴滴的女子,曜华却总也不死心。

    “不要就还我!”曜华百思不得其解,她这般不识好歹到底是跟谁学的?

    “要!怎麽不要?当然要!”她双手护在胸前跳开。一跳之下,才惊觉全身血气充盈,精力旺盛,同前些日子靠著不断补充灵力才得以四处走动的虚弱完全不一样。她瞪大了眼睛:“这是──”

    “哼!”

    曜华才转身要走,就听她带著点欢喜的语气试探地问道:“若我没有养沧落的元神,你是不是也会这般──”

    他脚步一顿:“你以为我是为什麽捡的你?”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炎君低头扯了扯嘴角。

    不过是又一次自取其辱。明明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只是幼时的记忆太过美好,他给予她的又太过温情,让她总是生出其实他们之间是有真感情的错觉来。

    炎君提著裙摆下楼,出了门口,望见曜华一行朝左边去了。她便往右边拐,往以前的住处走去,不适合的衣服穿了也不过让自己不舒服,给别人看笑话。

    她的住处其实就是曜华居室侧边的一间屋子。房间很大,采光很好,开窗就正对著偌大的鸣玉湖,正适合赏景。

    她走到时,脸上又是一僵。

    “这屋子素来是值夜的婢子睡的。”有玲珑仙婢对著她盈盈一拜,“见过真神。”

    声音委婉动人,炎君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见她肤若凝脂,黛眉水眸,姿态柔美,我见犹怜,浅黄的宫婢装穿在她身上,显得体态风流,娇小可人。

    “你认识我?”

    那仙婢头垂得越发低:“炎君真神入府早已传遍府中上下,遇上了面生的姑娘自然是真神。”没说什麽炎君真神神姿英发一见便知的虚话,炎君便问了一句:“你叫什麽?”

    “奴婢蒹葭。”

    炎君没什麽感觉地“哦”了一声,又让蒹葭去寻一套深衣来,自己找了间客房,拿起茶壶“咕嘟咕嘟”仰头就把整壶茶喝了。

    她同蒹葭讲话时就觉得口乾舌燥,喝下去的茶水似是没进肠胃就被体内热气蒸干了,紧接著她便开始出汗。

    “真是奇了怪了,怎麽会觉得这麽热?”炎君从来只怕冷,不怕热。现在就看著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冒出来,那裙衫不一会儿就被汗水浸透,粘在身上很不舒服。她等不及蒹葭,跑到清玉池里泡著。

    清玉池是个y阳鱼太极图形状的水池,直径约有十丈。阳鱼池子里的水是直接引了温泉水进来,y鱼池里的水则是山中清泉,水皆从鱼眼中流出。池旁环立著三十六座金制仙鹤,嘴里叼的夜明珠足有两个拳头大,作於照明。但四周垂著帷帐纱幔,水汽蕴绕,视野并不是太清晰。

    炎君一直觉得这池子太过奢华,放那一池子水都够她在浴桶里洗上十几二十次了。洗个澡而已,何必呢~

    不过眼下也只有清玉池有洗澡水备著。

    她跳进y鱼池里的时候,顿觉身体里的燥热被压下去,凉意沁骨,通体舒畅。因著是泉水,她还连喝了好几大口。只是她一从池子里起来,那燥热便也窜上来。

    如此好几次,炎君只好回池里泡著。

    蒹葭拿了衣服回来,不见炎君身影,以为她去别的地方逛,便把衣服放在客房里,忙自己的事去了。

    曜华晚上去沐浴时发现清玉池水汽比平时重得多,地上丢著青色裙衫。他再往里走几步,y鱼池里池水沸腾,滚滚热气正是从此冒出。炎君靠在池沿上睡得正熟,轮廓分明的五官即使睡著也显得很是明豔。池水刚好没过她胸r,点缀在蜜色肌肤上的浅粉红蕊在翻滚池水中若隐若现,黑色的头发像荇草一样妖娆地漂在水面上。

    他伸手欲把她捞起,刚触到她肩头,就觉得烫手。修眉皱起,手伸入水中去捉她的手腕一探究竟。

    带著凉意的手指刚搭在手腕上,炎君便睁开了眼,惊得挣开他的手,往後虚踏一步,整个人滑入水中。

    “咕噜噜──”炎君在水中使不上力,又找不到著力点,双脚乱蹬,手胡乱拍打著水面,又呛了几口水。

    突然有绳状物揽住她的腰。她整个人腾空而起,飞出水面,落在池子旁边的地面上,缠在她腰上的原来是那根披帛。新鲜空气大量涌入肺里,刺激得她不住咳嗽。

    “你怎麽在这里睡了?”曜华叹了口气,蹲下来手法不算轻柔地拍著她的後背。

    “我……咳咳,觉得热,咳……出了很多汗,”她一边咳一遍辩解,“就来,咳咳……洗澡,不知道怎麽,咳,就睡著了……”

    曜华听得不耐烦,抓了她的手腕:“行了,咳你的去。”

    炎君咳完才发现他摘了头冠,长发仍束著。身上只穿了件宽大绸衣,衣上落了些水,衣料便有些通透,再者腰上只松松垮垮地系了根腰绳,襟口开得老大,一眼就把里面内容全部看光了。修指搭在她腕上,袖子倒滑下去,露出瘦长的手臂来。眼眸低垂,薄唇微抿,侧脸浸润在夜明珠的柔光里,很有些风流倜傥的味道。

    她见惯了他肃服持重的模样,一时间不大适应,张口结舌道:“你怎麽──”穿得这麽放荡?

    曜华把了脉,发觉她没什麽大碍,不过是吸收他的精血散出了大量热气。他顺著她的话:“我怎麽?”

    “没什麽。”炎君这才闻到熏香的味道,那香熏得她头晕。

    他要焚香沐浴,自然穿得少。

    她真是不懂,洗个澡罢了,为什麽还要焚香?这麽多名堂真不知怎麽想出来的!

    “……”炎君默默地背过身去。

    “怎麽了?”

    “……我还光著。”

    曜华站起来,走到池边:“不是能自己张著腿让男人又看又摸麽,如今到矜持起来了?还是说,他看得,我就看不得?”一想起那天的情景,他就恨不得把榣山整个端了!

    他凉凉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刮过炎君的身体,她身形又缩得小了一些,有些委屈:“我没有自己张著腿,那时被施了定身咒──”

    “我在问你,是不是他看得,我就看不得?”

    炎君哑然,不清楚谈话方向是怎麽发展到这一步的,也不清楚曜华在计较些什麽。她说是,分明是自己找死;说不是,不就坐实了不知廉耻的罪名?

    “我怕污了你的眼。”她声若蚊呐。

    第23章【小修】

    明明是他不许她惦记长琴,自己却不停地提榣山的事。曜华以前虽然也不容易讨好,但绝不像现在这般无理取闹。

    也许是年纪大了的关系,他反倒比较像小孩子,又或者是更年期综合症。长辈要如此,他们小的也没什麽法子,忍忍就过去了。

    她无奈地自我宽慰。

    “你当我是瞎的麽?我的眼早被你那丑身子污了!”这些日子他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她大张著双腿,s处被长琴亵玩的画面。

    他在场,那小崽子尚敢如此造次。他不在场,她还不被那混小子连皮带骨吞进肚子里去?

    他的东西竟然就这样任人玩弄!他活了这麽久何曾受过这等羞辱?偏生太子长琴还抬出合法夫妻关系,他欲发作而不得,还得做出毫不在意的模样来。一口气梗在心里不上不下,从榣山回来之後,他心情郁卒得连喝口茶都觉得塞牙。

    “你爱寻欢作乐就去,管我做什麽?反正你也从来没将我放在眼里。喜欢和尚,自己养小崽子,翅膀硬了就离开玉清府,还与夙沐死斗,你何时问过我……”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一桩桩一件件地翻旧账,怨气十足,头痛地揉了揉眉心,背对著她坐进池子里,闭起眼睛,“我同你说这些做什麽?滚一边去!”

    脚步声好一会儿才响起,却是越来越近,然後在他身边消失了。

    “还不滚?杵在这里做──”他睁眼正要呵斥,却突然说不出话来。

    炎君赤身l体站在池边,发髻凌乱,散落的头发被水打湿了贴在脖颈上,一只脚踩著另一只脚,双手绞在一起,局促不安地看著他。

    曜华目光闪了闪,视线停留在她脸上,问道:“你这是做什麽?”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虽然不认我,但我心里一直都当你是我……” 她瞄到他脸色愈加不善,忆起他最讨厌她喊他“爹”,要改口却又想不出什麽其他关系可以代替。

    一时间便沈默下来。

    “当我是你什麽?”以往她那声“爹”可是拦都拦不住,如今晓得要停一停,倒也不是完全没进步。不过曜华也完全不抱“她能说出什麽好听话”这种无聊的期待。

    “总之……总之,我当鞠躬尽瘁,死而後已。我心昭昭,天地可鉴,日月可表。”炎君正色道,“你要看,小仙自当洗干净了供您老人家检阅……”

    她差点忘了,此尊大神是要顺著毛摸的。区区r身,犹如过眼云烟。她都没几天好活了,也就不必太在意了。再者,曜华也不是那轻狂之徒,对她的丑身子自然不屑一顾。

    他堵在胸口的气莫名其妙就了无踪影。

    曜华瞪著她。

    她脸上那正义凛然的表情是打算以死明志还是怎麽地?真是冤孽!

    他不觉眯起眼睛,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炎君以为他有什麽指示,赶紧跪好,俯身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来,脑袋却被敲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吧?鞠躬尽瘁死而後已是吧?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是吧?”曜华说一句就敲一下,“不会用就不要用,什麽乱七八糟的!”

    炎君不敢躲,老老实实受著,被敲完才发觉他分明放轻了力道,她并不很疼:“你知道我书念得差,说不好这些话。反正你别生气了。”

    “我何时生气了?”他转过身去。

    刚才那样怎麽看都是生气了吧?

    “那小仙能告退了麽?”

    曜华哼了一声:“方才就让你滚了,是你一直要黏著我!”

    气氛融洽,和乐融融,却不能当真。

    炎君这次学乖了,不再说些不知轻重的话,站起来准备默默离开。

    池边地面皆由玉石砌成,落了水便有些滑。炎君心不在焉,踩上了一滩水,脚下不留神,就滑了一跤。她修为虽不在了,功夫却未落下,一手托了地面一把,轻盈地往後一跃。

    只是她忘了身後便是水池,在空中时她已经意识到这一点,若是能施法,她断不至於──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这池子旁边浅得不过水面齐腰,中间深得也能没过头顶。她正好掉到阳鱼池水深处,脚不著地,她又不会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