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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家,将光荣献给上帝;而我永远都不知道我是否也能做到。尽管我不如你才华横溢,画家,可是我的愿望和你一样。你得帮助我,求求你。”

    《维纳斯的诞生》第八章(3)

    我知道他听进去了。他没有发笑,也没有把我赶走。可是他能说什么呢?人们能对我说什么呢?我即使在绝望的时候,也是如此傲慢。

    “如果你需要帮助,你应该请求上帝。那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情。”

    “哦,可是我已经求他了。他将你派来给我!”他的脸在烛光中转过去,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我太年轻了,也太急切了,以致等不及他回答,便开口说:“你还不知道吗?我们是盟友啊,你和我。如果我想伤害你,我只消告诉我父母,第一次见面的那个下午你怎样袭击我就够了。”

    “除非我认为你堕落到举止不端,像我那天那样。”他安静地说,“好比现在我们这样站在一起。”他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吹灭蜡烛。我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从我身边滑走。

    “你为什么这样瞧不起我?因为我是一个女人吗?”我吸了一口气,“可是在我看来,你了解女人的法子多着呢。”他停了下来,虽然没有转身或者其他任何动作表示承认我的话。“我是说……我指的是担架上的女孩。我想知道为了让她躺下,你付了多少钱?”

    现在他转过身来,在烛光中面无血色地看着我。但他没有反击。“我知道你夜里都干了什么,先生。我看到你离开屋子,我哥哥,托马索提到过。我想爸爸要是发现他的小礼拜堂画家整晚在城市的贫民窟鬼混,可能会很生气。”

    那时我想他可能会哭起来。虽然他的画笔得到上帝的眷顾,可是在应付我们这个城市的狡诈时,他就显得太嫩了。

    “你什么都不懂。”他说,声音低沉而痛苦。

    “我全部的要求只是让你看看我的画,告诉我你的想法,不要对我说谎。如果你完成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什么都不说。而且,我还会保护你,替你挡住我哥哥。他可比我恶毒得多……”

    我们都听到了下面传来的正门被推开的声音,不约而同地感到一阵恐惧,开始慌忙地熄灭身边的蜡烛。要是这时有人走进来……我怎能让自己冒这么大的险呢?

    “我爸爸,”黑暗吞噬了我们,我低声说,“他刚从市政厅广场开会回来。”

    听着传来的声音,我知道他边说话边走近楼梯间,更近一些有扇门开了,托马索一定等他等得睡着了。他们的声音混在一起,接着另一扇门关上了。安静了。

    蜡烛芯的残焰好像萤火虫一般,在黑暗的包围中闪烁着。我们靠得很近,他呼出的气喷在我脸颊上。我周边满是他的味道,又热又酸,我的胃突然感到一阵不适。如果伸出手,我就能摸到他脖子上的皮肤了。我朝后退开,好像他烫伤了我一样,将一根蜡烛碰翻在地上。那声音十分恐怖,要是早一会儿那就……

    “我先走了。”回过神后,我说,我的声音因为害怕而变得干涩,“在你听到我的房门关上之前别离开这儿。”

    他咕哝了一下表示同意。他点燃了旁边的一支蜡烛,蜡烛在下面将他的脸照亮。他将其抬高,然后递给我。我们的眼光在烛焰中对视了一下。我不知道我们是否就算达成了协议。我匆匆朝小礼拜堂的正门走去。在门边,我回头望见他的侧影被拉长了,投s在墙壁上,他伸手将祭坛墙壁上的画纸收起来,双臂张开,像极了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人。

    《维纳斯的诞生》第九章(1)

    回到房间,爸爸和哥哥在书房争论的声音从石梯传上来。我的胃又感到一阵钻心般的疼痛,只好保持站立的姿势。我等到争论结束,然后再度走出去,决定现在就去拿妈妈的药箱。

    但我不是惟一不应该起床的人。托马索正从楼梯走下来,笨拙得如同一头受伤的公牛,不过看得出他很烦恼。他小心翼翼地放轻脚步,一直朝我走来,跟着站直身子,好像犯罪般心虚地看着我。我知道这下可抓到他的把柄了。

    “亚历山德拉!天啊,你吓死我了。”他嘶哑着嗓子,低声说,“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听到你和爸爸在争论什么,”我说谎说得泰然自若,“被你们吵醒了。你要去哪里?天快亮了。”

    “我……我得去看一个人。”

    “爸爸说什么了?”

    “没什么。”

    “有普劳蒂拉的消息吗?”

    “没有,没有。没有她的消息。”

    “那你们说什么呢?”我看到他的嘴唇抿了一下,于是柔声问,“托马索,你和爸爸聊了什么呢?”

    他冷眼看着我,似乎要我知道在这次讨价还价中,他的失利不会让他觉得太难过。“城市里出现麻烦了。”

    “什么麻烦?”

    他停了一下,说:“很糟糕……圣灵堂的守夜人发现了两具尸体。”

    “尸体?”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死于谋杀。”

    “在哪儿?”

    他吸了一口气:“在教堂里。”

    “教堂!怎么回事?”

    “没人知道。他们是在早上被发现的,尸体藏在教堂的座椅下。他们的喉咙被割开了。”

    “啊!”

    但我从他眼里看出来,爸爸和他说的肯定不止这些。天啊,救救我吧!我脑海里总是想着一群野狗在啮咬那个年轻女孩的身体的画面。“还有呢?”

    “他们都没有穿衣服。她的嘴里被塞了一些东西。”他的语调很吓人,然后就住口了,仿佛已经说了太多。我皱眉表示不懂。

    “是他的。”他见我满脸迷惑,y森森地笑了一下,双手抓住他自己的下胯,说:“懂了吗?凶手将他的割下来,塞在她嘴里。”

    “啊!”我知道自己又显得像个小孩了,因为那时连我自己都这么觉得,“啊,谁会在圣灵堂干这种事情呢!”

    但我们都知道答案。一定是那个在圣十字教堂附近将女孩分尸的疯子。

    “爸爸开会就是讨论这个。市政厅和治保会决定将尸体搬走。”

    “搬走?你的意思是……”

    “这样人们就会在城市之外发现他们了。”

    “这就是爸爸今晚和你说的?”

    他点点头。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如果你知道了一个这么恐怖的秘密,你不会若无其事地告诉别人。特别是像托马索这样经常在街上鬼混的青年,他们应该发觉,如果不改掉他们的习惯,将会有生命危险才对。我的胃痛显然让我变笨了。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搬走尸体呢?我的意思是说,既然他们是在那儿发现的,难道不应该……”

    “你怎么啦,亚历山德拉?你晚上变得这么笨?”他叹气说,“仔细想想,这可玷污了上帝,会引起暴乱。”

    他是对的,确实会。

    我既恶心又害怕,但假装若无其事。“你知道,托马索,”我勉强笑了笑,“在这种情况下,有些哥哥会保护他们的妹妹的。”

    “那也有些妹妹对她们的哥哥顶礼膜拜。”

    “可是你从中能得到什么乐趣呢?”我轻声说,“那一定会烦死你。”

    当我们对望的时候,我第一次在想,要是我们过去没有扮演敌对的角色,现在我们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呢?他轻轻耸了耸肩,从我身边走开。

    “你现在不能出去,你不知道吗?会很危险的!”

    他没说什么。

    “你和爸爸争吵的就是这个,对吗?他不许你出去?”

    他摇摇头:“我和人约好了,亚历山德拉,我非去不可。”

    我吸了一口气:“无论她是谁,你可以等的。”

    他在黑暗中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笑道:“你不懂的,小妹。就算我能等,她可不能。就这样吧,晚安。”他安静地说完之后就走了。

    我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当心!”

    他过了一会儿才把我的手拨开,好像想说些什么,或许只是我的想像?他突然从后面走过来。“天啊,亚历山德拉,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什么?”

    “你流血了。”

    我低头一看,果真如此,我裙子的前面有一块暗红色的血污。

    突然间我明白了。我感受到的不是普劳蒂拉的痛苦,而是我自己的。它来了,我生命中最害怕的一刻。一阵羞愧像发烧般向我袭来,我为它感到脸红,双手死死抓住睡裙,在手指间拧绞着,直到污迹变淡消失。同时我感到一股热流从大腿内侧流下来。

    托马索当然明白怎么回事;想到他可能用这个要挟我,我更是不寒而栗。但相反,我永远忘不了他随后的举动。他朝我侧过身来,抚摸我的双颊。“这样看来,”他轻声说,“我们现在都有秘密了。晚安,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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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纳斯的诞生》第九章(2)

    他从我身边走下楼梯,我听到他轻轻关上房门。我回到床上,感觉得到自己的血在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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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纳斯的诞生》第十章(1)

    妈妈回家的时候我们都还没起床,她和爸爸吃早餐的时候把房门关了起来。10点左右,伊莉拉把我叫醒,说是爸爸要我到他的书房去。她看到了血迹,狡猾地笑了,帮我换好床单,又给我一块布,用来绑住内衣。

    “别说出去,”我说,“知道吗?在我承认之前别告诉任何人。”

    “那你最好快点说出来。玛利亚很快就会嗅出来的。”

    伊莉拉匆忙帮我穿好衣服,我便到书房去。我在饭桌旁碰到卢卡,他睡眼惺忪,往自己嘴里塞着面包和r冻。我毫无胃口,他瞪了我一眼,我也瞪了他一眼。妈妈和爸爸都在等着,托马索过了一会儿才来。尽管他换了衣服,看起来还是彻夜未眠的样子。

    由于生意如此繁忙,爸爸对家里的事务较少顾及也就不难理解了。但那个早晨他显得特别疲惫,脸上的皱纹比过去多好多。他比妈妈大17岁,那时已经五十开外了。他是个有想法的富商,两次入选这个城市的领导高层,最近还在治保会获得了一席之地。如果他能巧妙地利用自己的影响,他的飞黄腾达会来得更快;不过虽然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他也是个单纯的人,更适合贩卖布料,而不是玩弄权术。我相信他爱我们这些小孩,当卢卡和托马索举止不端时,他也教导有方;但从某个角度说,他待在作坊会比待在家里更加自在。他只能传给我们一些做生意的窍门(祖父就是这样教导他的),而缺乏妈妈的知识或者能言善辩;可是他只需瞄上一眼,就知道一捆布料的颜色是否均匀;他还知道多深的红色在日光下最能取悦那些时髦的女士。

    所以那天早晨,他和我们的一番长谈显然经过深思熟虑,我怀疑那是妈妈和他商量好的。

    “首先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普劳蒂拉没事了。妈妈昨晚在那边陪她,她已经好了。”

    妈妈笔直地坐着,双手交叠着放在膝盖上,静如处子。要是和她不熟悉,你也许会认为她什么都没想呢。

    “但还有其他一些消息。很快你们就会听到相关的谣言,我们认为你们应该先从家里得到消息。”

    我瞟了托马索一眼。他要说的是那个口里含着的l体女人吗?爸爸当然不会说这些。

    “市政厅昨晚召开了会议,因为国外有些事情正危及到我们的安全。法国国王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北方,宣称那不勒斯是他的领地。他在热那亚击溃了那不勒斯的海上舰队,又与米兰和威尼斯签订了条约。但为了朝南进发,他得经过托斯卡纳地区。他遣使来寻求我们对他的支持,并要求让他的军队安全通过。”

    我看到托马索得意地笑着,他知道的比告诉我的要多。不过女人当然不适合政治权术。

    “所以将会发生战争?”卢卡的眼睛像军功章一样闪闪发亮,“我听说法国人骁勇善战。”

    “不,卢卡。不会有战争。和平比战争更加光荣。”爸爸声音严厉,他当然知道战争会毁掉人们对优良布料的需求,“领主采纳了皮耶罗·梅第奇的建议,保持中立,也不支持他对那不勒斯的要求。这样我们谨慎地显示了实力。”

    “这样啊,如果我们把希望寄托在皮耶罗身上,那简直和开门揖盗没什么两样。”

    爸爸叹气说:“哪个搬弄是非的家伙告诉你这些,托马索?”托马索耸耸肩。“我告诉你们,领主对梅第奇的姓氏十分有信心。没有其他任何人能得到外国君主同等的尊重。”

    “这么说吧,我认为我们不应该让他们平安经过。我认为我们应该和他们战斗。”卢卡说,他还是和过去一样,在听,但是什么都没听进去。

    “不,我们不会和他们战斗。我们会和他们谈判,卢卡。他们的战争和我们无关。那会是个平等条约,他们会给我们一些回报。”

    “什么?你认为查理会替我们解决纷争,把比萨交给我们?”我从未听过托马索在爸爸面前如此大声叫嚷,妈妈狠狠瞪着他,但他毫不注意。“他会为所欲为,他知道他只需稍加恐吓,我们伟大的共和国就会像骨牌堆砌的房子一样沦陷。”

    “你只是一个充大人的小孩,令人发笑。”爸爸说,“在你能讨论这些事情之前,最好把这些叛逆的言论收起来。我不想在这屋子里再听到它们。”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我把眼光从他们身上移开。随后托马索幽幽地说:“很好,先生。”

    “要是他们来了呢?”卢卡心不在焉地说,“他们会进入城内吗?我们会让他们进来吗?”

    “这有待我们进一步了解情况之后决定。”

    “亚历山德拉怎么办?”妈妈安静地说。

    “亲爱的,要是法国人袭击我们,亚历山德拉会被送到一个修女院去,城里所有的女孩都会在那儿。我们讨论过这个计划……”

    “不。”我尖叫道。

    “亚历山德拉……”

    “不,我不想被送走,如果……”

    “要是我觉得合适,你就会被送走。”爸爸愤怒地说。家里的这种叛逆让他不安,可是他忘记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妈妈显得更加聪明和注重实效,她只是再次低头看着她交叠的双手,柔声说:“我想我们不要再争论了,你爸爸还有别的消息要宣布。”

    他们对视了一眼,她脸上带着微笑,爸爸对她的解围十分感激。

    《维纳斯的诞生》第十章(2)

    “我……在不久的将来我很可能入选八人议会。”

    入选八人议会!尽管他早就知道这种升迁只能证明选举过程已经流于形式,但这着实是光耀门楣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我还能记得当他说这话时语气中透露的自豪。

    “爸爸,”看到两个哥哥无动于衷,我说,“您给我们家族带来了无上的荣耀!”我走过去跪在他身前,亲吻了他的手,当了一回乖女儿。

    我站起身时,妈妈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哦,谢谢你,亚历山德拉。”他说,“我会铭记我在政府取得一席之地的时刻。”

    我们相视而笑时,我忍不住想起那些被残杀的尸体,以及他们流在圣灵堂座椅下的血;也想到萨伏那罗拉如何利用他们来反对这个城市,而异族入侵的威胁使得他在人们心目中的先知地位更加稳固。

    妈妈在她房间的窗边坐了许久,我以为她在祈祷。因为自我懂事起,她总是这般静静地坐着,安静得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她终于注意到我了,但并没有转过身来。

    “我很累,亚历山德拉。”她安静地说,“要是没有什么要紧事,你迟点再来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想告诉您,我不想去修女院。”

    她皱眉道:“还没最终决定呢!要是最终决定那样,你得依从。”

    “可是您说您自己……”

    “不!我现在不和你说这个。你听到爸爸怎么说了。如果法国人到来——当然,这个还不一定——年轻妇女在这座城市会很危险。”

    “可是他说他们不是来打仗的,假如我们达成休战协定……”

    “你看你,”她终究还是转过身来,平缓地说着,“女人们不应该知道国家的事情。特别是你,知道这些只会增加你的负担。但这绝不是说你私下里就可以愚蠢无知。没有任何军队会师出无名地占领一个城市。并且,战争中的士兵不是良民,最危险的是商人和年轻的处女。你必须到修女院去。”

    我又吸了一口气,说:“要是我结婚了呢?我不再是处女,有丈夫保护我,那样我就安全了。”

    她看着我:“可是你不想结婚。”

    “我不想被送走!”

    她叹气说:“你还小。”

    “从年龄来说是的!”我说。为什么总是有两种对话呢?有男人在的时候是一种,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是另外一种?“可是在其他方面我比她们都成熟。如果为了留下来我必须结婚,那么我会选择结婚。”

    “哦,亚历山德拉,那可不是一个好理由。”

    “妈妈,”我说,“什么都变了。普劳蒂拉走了,托马索总是和我争吵,卢卡则活在他自己的迷雾中。我不能永远读书。也许这意味着我已经准备好了。”那一刹那,我真的相信自己已经可以嫁人了。

    “但你知道你还没有准备好!”

    “现在我好了!”我坦率地说,“我昨晚开始来红了。”

    “啊!”她把手抬起来,又放在膝盖上,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