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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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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灵忽道:“朱先生,你娶了妻子没有?段公子不愿做驸

    马,你为甚么不去做?你娶了西夏公主,不也有助于大理么?”

    朱丹臣笑道:“姑娘取笑了,晚生早已有妻有妾,有儿有女。”

    钟灵伸了伸舌头。朱丹臣又道:“可惜姑娘的相貌太娇,脸上

    又有酒窝,不像男子,否则由你出马,替你哥哥去娶西夏公

    主……”钟灵道:“甚么?替我哥哥?”朱丹臣知道失言,心

    想:“你是镇南王的私生女儿,此事未曾公开,不便乱说。”忙

    道:“我说是替小王子办成了这件大事……”

    忽听得门外一人道:“巴司空,朱先生,咱们这就去了罢?”

    门帘一掀,进来一个英气勃勃的俊雅少年,正是穿了书生衣

    巾的木婉清。

    众人又惊又喜,都道:“怎么?木姑娘肯去了?”木婉清

    道:“在下姓段名誉,乃大理国镇南王世子,诸位言语之间,

    可得检点一二。”声音清朗,虽然雌音难免,但少年人语音尖

    锐,亦不足为奇。众人见她学得甚像,都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木婉清发了一阵脾气,回到房中哭了一场,左思右

    想,觉得得罪了这许多人,很是过意不去,再觉冒充段誉去

    娶西夏公主,此事倒也好玩得紧,内心又隐隐觉得:“你想和

    王姑娘双宿双飞,过快活日子,我偏偏跟你娶一个公主娘娘

    来,镇日价打打闹闹,教你多些烦恼。”又忆及初进大理城时,

    段誉的父母为了醋海兴波,相见时异常尴尬,段誉若有一个

    明媒正娶的公主娘娘作正室,王语嫣便做不成他的夫人,自

    己不能嫁给段誉,那是无法可想,可也不能让这个娇滴滴的

    王姑娘快快活活的做他妻子。她越想越得意,便挺身而出,愿

    去冒充段誉。

    巴天石等精神一振,忙即筹备诸事。巴天石心想,那礼

    部侍郎来过宾馆,曾见过段誉,于是取过三百两黄金,要朱

    丹臣送去给陶侍郎。本来礼物已经送过,这是特别加赠,吩

    咐朱丹臣甚么话都不必提,待会这陶侍郎倘若见到甚么破绽,

    自会心照不宣,三百两黄金买一个不开口,这叫做“闷声大

    发财”。

    木婉清道:“萧大哥,虚竹二哥,你们两位最好和我同去

    赴宴,那我便甚么都不怕了。否则真要动起手来,我怎打得

    过人家?皇宫之中,乱发毒箭杀人,总也不成体统。”

    兰剑笑道:“对啦,段公子要是毒箭四s,西夏皇宫中积

    尸遍地,公主娘娘只怕也不肯嫁给你了。”萧峰笑道:“我和

    二弟已受段伯父之托,自当尽力。”

    当下众人更衣打扮,齐去皇宫赴宴。萧峰和虚竹都扮作

    了大理国镇南王府的随从。钟灵和灵鹫宫四姝本想都穿了男

    装,齐去瞧瞧热闹,但巴天石道:“木姑娘一人乔装改扮,已

    怕给人瞧出破绽,再加上五位扮成男子的姑娘,定要露出机

    关。”钟灵等只得罢了。

    一行人将出宾馆门口,巴天石忽然叫道:“啊哟,险些误

    了大事!那慕容复也要去争为驸马,他是认得段公子的,这

    便如何是好?”萧峰微微一笑,说道:“巴兄不必多虑,慕容

    公子和段三弟一模一样,也已不别而行。适才我去探过,邓

    百川、包不同他们正急得犹如热锅上蚂蚁相似。”众人大喜,

    都道:“这倒巧了。”

    朱丹臣赞道:“萧大侠思虑周全,竟去探查慕容公子的下

    落。”萧峰微笑道:“我倒不是思虑周全,我想慕容公子人品

    俊雅,武艺高强,倒是木姑娘的劲敌,嘿嘿,嘿嘿!”巴天石

    笑道:“原来萧大侠是想去劝他今晚不必赴宴了。”钟灵睁大

    了眼睛,说道:“他千里迢迢的赶来,为的是要做驸马,怎么

    肯听你劝告?萧大侠,你和这位慕容公子交情很好么?”巴天

    石笑道:“萧大侠和这人交情也不怎么样,只不过萧大侠拳脚

    上的口才很好,他是非听不可的。”钟灵这才明白,笑道:

    “出到拳脚去好言相劝,人家自须听从了。”

    当下木婉清、萧峰、虚竹、巴天石、朱丹臣五人来到皇

    宫门外。巴天石递入段誉的名帖,西夏国礼部尚书亲自迎进

    宫去。

    来到中和殿上,只见赴宴的少年已到了一百余人,散坐

    各席。殿上居中一席,桌椅均铺绣了金龙的黄缎,当是西夏

    皇帝的御座。东西两席都铺紫缎。东边席上高坐一个浓眉大

    眼的少年,身材魁梧,身披大红袍子,袍上绣有一头张牙舞

    爪的老虎,形貌威武,身后站着八名武士。巴天石等一见,便

    知是吐蕃国的宗赞王子。

    礼部尚书将木婉清让到西首席上,不与旁人共座,萧峰

    等站在她的身后。显然这次前来应征的诸少年中,以吐蕃国

    王子和大理国王子身份最尊,西夏皇帝也敬以殊礼。其余的

    贵介子弟,便与一般民间俊彦散座各席。众人络绎进来,纷

    纷就座。

    各席坐满后,两名值殿将军喝道:“嘉宾齐至,闭门。”鼓

    乐声中,两扇厚厚的殿门由四名执戟卫士缓缓推上。偏廊中

    兵甲锵锵,走出一群手执长戟的金甲卫士,戟头在烛火下闪

    耀生光。跟着鼓乐又响,两队内侍从内堂出来,手中都提着

    一只白玉香炉,炉中青烟袅袅。众人都知是皇帝要出来了,凝

    气屏息,不作一声。

    最后四名内侍身穿锦袍,手中不持物件,分往御座两旁

    一立。萧峰见这四人太阳x高高鼓起,心知是皇帝帖身侍卫,

    武功不低。一名内侍朗声喝道:“万岁到,迎驾!”众人便都

    跪了下去。

    但听得履声橐橐,一人自内而出,在御椅上坐下。那内

    侍又喝道:“平身!”众人站起身来。萧峰向那西夏皇帝瞧去,

    只见他身形并不甚高,脸上颇有英悍之气,倒似是个草莽中

    的英雄人物。

    那礼部尚书站在御座之旁,展开一个卷轴,朗声诵道:

    “法天应道、广圣神式、西夏皇帝敕曰:诸君应召远来,朕甚

    嘉许,其赐旨酒,钦哉!”众人又都跪下谢恩。那内侍喝道:

    “平身!”众人站起。

    那皇帝举起杯来,在唇间作个模样,便即离座,转进内

    堂去了。一众内侍跟随在后,霎时之间走得干干净净。

    众人相顾愕然,没料想皇帝一句话不说,一口酒不饮,竟

    便算赴过了酒宴。各人寻思:“我们相貌如何,他显然一个也

    没看清,这女婿却又如何挑法?”

    那礼部尚书道:“诸君请坐,请随意饮酒用菜。”众官监

    将菜肴一碗碗捧将上来。西夏是西北苦寒之地,日常所食以

    牛羊为主,虽是皇宫御宴,也是大块大块的牛r、羊r。

    木婉清见萧峰等侍立在旁,心下过意不去,低声道:“萧

    大哥,虚竹二哥,你们一起坐下吃喝罢。”萧峰和虚竹都笑着

    摇了摇头。木婉清知道萧峰好酒,心生一计,将手一摆,说

    道:“斟酒!”萧峰依言斟了一碗。木婉清道:“你饮一碗罢!”

    萧峰甚喜,两口便将大碗酒喝完了。木婉清道:“再饮!”萧

    峰又喝了一碗。

    东首席上那吐蕃王子喝了几口酒,抓起碗中一大块牛r

    便吃,咬了几口,剩下一根大骨头,随手一掷,似有意,似

    无意,竟是向木婉清飞来,势挟劲风,这一掷之力着实了得。

    朱丹臣抽出折扇,在牛骨上一拨,骨头飞将回去,s向

    宗赞王子。一名吐蕃武士伸手抓住,骂了一声,提起席上一

    只大碗,便向朱丹臣掷来。巴天石挥掌拍出,掌风到处,那

    只碗在半路上碎成数十片,碎瓷纷纷向一众吐蕃人s去。另

    一名吐蕃武士急速解下外袍,一卷一裹,将数十片碎瓷都裹

    在长袍之中,手法甚是利落。

    众人来到皇宫赴宴之时,便都已想到,与宴之个个都是

    想做驸马的,相见之下,岂有好意,只怕宴会之中将有斗争,

    却不料说打便打,动手如此快法。但听得碗碟乒乒乓乓,响

    成一片,众人登时喧扰起来。

    突然间钟声当当响起,内堂中走出两排人来,有的劲装

    结束,有的宽袍缓带,大都拿着奇形怪状的兵刃。一名身穿

    锦袍的西夏贵官朗声喝道:“皇宫内院,诸君不得无礼。这几

    位都是敝国一品堂中人士,诸君有兴,大可一一分别比试,乱

    打群殴,却万万不许。”

    萧峰等均知西夏国一品堂是招揽天下英雄好汉之所,搜

    罗的人才着实不少,当下巴天石等便即停手。吐蕃众武士掷

    来的碗碟等物,巴天石、朱丹臣等接过放下,不再回掷。但

    吐蕃武士兀自不肯住手,连牛r、羊r都一块块对准了木婉

    清掷来。

    那锦袍贵官向吐蕃王子道:“请殿下谕令罢手,免干未

    便。”宗赞王子见一品堂群雄少说也有一百余人,何况身在对

    方宫禁之中,当即左手一挥,止住了众人。

    西夏礼部尚书向那锦袍贵官拱手道:“赫连征东,不知公

    主娘娘有何吩咐?”

    这锦袍贵官便是一品堂总管赫连铁树,官封征东大将军,

    年前曾率领一品堂众武士前赴中原,却被慕容复假扮李延宗,

    以“悲酥清风”迷倒众人。赫连铁树等都为丐帮群丐擒获,幸

    得段延庆相救脱险,铩羽而归。他曾见过阿朱所扮的假乔峰、

    段誉所扮的假慕容复,此刻殿上的真萧峰和假段誉他却没见

    过。段延庆、南海鳄神等也算是一品堂的人物,他们自是另

    有打算,不受西夏朝廷的羁縻。

    赫连铁树朗声说道:“公主娘娘有谕,请诸位嘉宾用过酒

    饭之后,齐赴青凤阁外书房用茶。”

    众人一听,都是“哦”的一声。银川公主居于青凤阁,许

    多人都是知道的,她请大伙儿过去喝茶,那自是要亲见众人,

    自行选婿。众少年一听,都是十分兴奋,均想:“就算公主挑

    不中我,我总也亲眼见到了她。西夏人都说他们公主千娇百

    媚,容貌天下无双,总须见上一见,也不枉了远道跋涉一场。”

    吐蕃王子伸袖一抹嘴巴,站起身来,说道:“甚么时候不

    好喝酒吃r?这时候不吃啦,咱们瞧瞧公主去!”随从的八名

    武士齐声应道:“是!”吐蕃王子向赫连铁树道:“你带路罢!”

    赫连铁树道:“好,殿下请!”转身向木婉清拱手道:“段殿下

    请!”木婉清粗声粗气道:“将军请。”

    一行人由赫连铁树引路,穿过一座大花园,转了几处回

    廊,经过一排假山时,木婉清忽觉身旁多了一人,斜眼一看,

    不由得吓了一跳,“啊”的一声惊呼出来。那人锦袍玉带,竟

    然便是段誉。

    段誉低声笑道:“段殿下,你受惊啦!”木婉清道:“你都

    知道了?”段誉笑道:“没有都知道,但瞧这阵仗,也猜到了

    一二。段殿下,可真难为你啦。”

    木婉清向左右一张,要看是否有西夏官员在侧,却见段

    誉身后有两个青年公子。一个三十岁左右,双眉斜飞,颇有

    高傲冷峭之态,另一个却是容貌绝美。木婉清略加注视,便

    认出这美少年是王语嫣所扮,她登时怒从心起,道:“你倒好,

    不声不响的和王姑娘走了,却叫我来跟你背这根木梢。”段誉

    道:“好妹子,你别生气,这件事说来话长。我给人投在一口

    烂泥井里,险些儿活活饿死在地底。”

    木婉清听他曾经遇险,关怀之情登时盖过了气恼,忙问:

    “你没受伤么?我瞧你脸色不大好。”

    原来当时段誉在井底被鸠摩智扼住了咽喉,呼吸难通,渐

    欲晕去。慕容复贴身于井壁高处,幸灾乐祸,暗暗欣喜,只

    盼鸠摩智就此将段誉扼死了。王语嫣拚命击打鸠摩智,终难

    令他放手,情急之下,突然张口往鸠摩智右臂上咬去。

    鸠摩智猛觉右臂“曲池x”上一痛,体内奔腾鼓荡的内

    力蓦然间一泻千里,自手掌心送入段誉的头颈。本来他内息

    膨胀,全身欲炸,忽然间有一个宣泄之所,登感舒畅,扼住

    段誉咽喉的手指渐渐松了。

    他练功时根基扎得极稳,劲力凝聚,难以撼动,虽与段

    誉躯体相触,但既没碰到段誉拇指与手腕等x道,段誉不会

    自运“北冥神功”,便无法吸动他的内力。此刻王语嫣在他

    “曲池x”上咬了一口,鸠摩智一惊之下,息关大开,内力急

    泻而出,源源不绝的注入段誉喉头“廉泉x”中。廉泉x属

    于任脉,经天突、璇玑、华盖、紫官、中庭数x,便即通入

    气海膻中。

    鸠摩智本来神智迷糊,内息既有去路,便即清醒,心下

    大惊:“啊哟!我内力给他这般源源吸去,不多时便成废人,

    那可如何是好?”当即运功竭力抗拒,可是此刻已经迟了,他

    的内力本就不及段誉浑厚,其中小半进入对方体内后,此消

    彼长,双方更是强弱悬殊,虽极力挣扎,始终无法凝聚,不

    令外流。

    黑暗之中,王语嫣觉到自己一口咬下,鸠摩智便不再扼

    住段誉的喉咙,心下大慰,但鸠摩智的手掌仍如钉在段誉颈

    上一般,任她如何出力拉扯,他手掌总是不肯离开。王语嫣

    熟知天下各家各派的武功,却猜不出鸠摩智这一招是甚么功

    夫,但想终究不是好事,定然与段誉有害,更加出力去拉。鸠

    摩智一心盼望她能拉开自己手掌。不料王语嫣猛然间打个寒

    噤,登觉内力不住外泄。原来段誉的“北冥神功”不分敌我,

    连王语嫣一些浅浅的内力也都吸了过去。过不多时,段誉、王

    语嫣与鸠摩智三人一齐晕去。

    慕容复隔了半晌,听下面三个人皆无声息,叫了几声,不

    听到回答,心想:“看来这三人已然同归于尽。”心中先是一

    喜,但想到王语嫣和自己的情份,不禁又有些伤感,跟着又

    想:“啊哟,我们被大石封在井内,倘若他三人不死,四人合

    力,或能脱困而出,现下只剩我一人,那就难得很了。唉,你

    们要死,何不等大家到了外边,再拚你死我活?”伸手向上力

    撑,十余块大石重重叠叠的堆在井口,几及万斤,如何推得

    动分毫?

    他心下沮丧,正待跃到井底,再加察看,忽听得上面有

    说话之声,语音嘈杂,似乎是西夏的乡农。原来四人扰攘了

    大半夜,天色已明,城郊乡农挑了菜蔬,到灵州城中去贩卖,

    经过井边。

    慕容复寻思:“我若叫唤救援,众乡农未必搬得动这些每

    块重达数百斤的大石,搬了几下搬不动,不免径自去了,须

    当动之以利。”于是大声叫道:“这些金银财宝都是我的,你

    们不得眼红。要分三千两银子给你,倒也不妨。”跟着又尖

    嗓子叫道:“这里许许多多金银财宝,自然是见者有份,只要

    有谁见到了,每个人都要分一份的。”随即装作嘶呐之声说道:

    “别让别人听见了,见者有份,黄金珠宝虽多,终究是分得薄

    了。”这些假装的对答,都是以内力远远传送出去。

    众乡农听得清楚,又惊又喜,一窝蜂的去搬抬大石。大

    石虽重,但众人合力之下,终于一块块的搬了开来。慕容复

    不等大石全部搬开,一见露出的缝隙已足以通过身子,当即

    缘井壁而上,飕的一声,窜了出去。

    众乡农吃了一惊,眼见他一瞬即逝,随即不知去向。众

    人疑神疑鬼,虽然害怕,但终于为钱财所诱,辛辛苦苦的将

    十多块大石都掀在一旁,连结绑缚柴菜的绳索,将一个最大

    胆的汉子缒入井中。

    这人一到井底,伸手出去,立即碰到鸠摩智,一摸此人

    全不动弹,只当是具死尸,登时吓得魂不附体,忙扯动绳子,

    旁人将他提了上来。各人仍不死心,商议了一番,点燃了几

    根松柴,又到井底察看。但见三具“死尸”滚在污泥之中,一

    动不动,想已死去多时,却哪里有甚么金银珠宝?众乡农心

    想人命关天,倘若惊动了官府,说不定大老爷要诬陷各人谋

    财害命,胆战心惊,一哄而散,回家之后,不免头痛者有之,

    发烧者有之。不久便有种种传说,愚夫愚妇,附会多端。说

    道每逢月明之夜,井边便有四个满身污泥的鬼魂作祟,见者

    头痛发烧,身染重病,须得时加祭祀。自此之后,这口枯井

    之旁,终年香烟不断。

    直到午牌时分,井底三人才先后醒转。第一个醒的是王

    语嫣,她功力本浅,内力虽然全失,但原来并没多少,受损

    也就无几。她醒转后自然立时便想到段誉,其时虽是光天白

    日,深井之中仍是目不见物,她伸手一摸,碰到了段誉,叫

    道:“段郎,段郎,你……你……你怎么了?”不听得段誉的

    应声,只道他已被鸠摩智扼死,不禁抚“尸”痛哭,将他紧

    紧抱在胸前,哭道:“段郎,段郎,你对我这么情深意重,我

    却没有一天有好言语、好颜色对你,我只盼日后丝萝得托乔

    木,好好的补报于你,哪知道……哪知道……我俩竟恁地命

    苦,今日你命丧恶僧之手……”

    忽听得鸠摩智道:“姑娘说对了一半,老衲虽是恶僧,段

    公子却并非命丧我手。”

    王语嫣惊道:“难道是……是我表哥下的毒手?他……他

    为甚么这般狠心?”

    便在这时,段誉内息顺畅,醒了过来,听得王语嫣的娇

    声便在耳边,心中大喜,又觉得自己被她抱着,当下一动不

    敢动,唯恐被她察觉,她不免便即放手。

    却听得鸠摩智道:“你的段郎非但没有命丧恶僧之手,恰

    恰相反,恶僧险些儿命丧段郎之手。”王语嫣垂泪道:“在这

    当口,你还有心思说笑!你不知我心痛如绞,你还不如将我

    也扼死了,好让我追随段郎于黄泉之下。”段誉听她这几句话

    情深之极,当真是心花怒放,喜不自胜。

    鸠摩智内力虽失,心思仍是十分缜密,识见当然亦是卓

    超不凡如旧,但听得段誉细细的呼吸之声,显是在竭力抑制,

    已猜知他的用意,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段公子,我错学少

    林七十二绝技,走火入魔,凶险万状,若不是你吸去我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