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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部分

人也就如何了。”包不同脸色一变,说

    道:“大理段公子也是来求亲么?”巴天石道:“正是。我家公

    子乃大理国皇太弟的世子,日后身登大位,在大理国南面为

    君,与西夏结为姻亲,正是门当户对。慕容公子一介白丁,人

    品虽佳,门第却是不称。”包不同脸色更是难看,道:“非也,

    非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家公子人中龙凤,岂是你

    家这个段呆子所能比并?”风波恶冲进门来,说道:“三哥,何

    必多作这口舌之争?待来日金殿比试。大家施展手段便了。”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金殿比试,那是公子爷他们的事;

    口舌之争,却是我哥儿们之事。”

    巴天石笑道:“口舌之争,包兄天下第一,古往今来,无

    人能及。小弟甘拜下风,这就认输别过。”一举手,与朱丹臣

    回入房中,说道:“朱贤弟,听那包不同说来,似乎公子爷还

    得参与一场甚么金殿比试。公子爷伤重未曾痊愈,他的武功

    又是时灵时不灵,并无把握,倘若比试之际六脉神剑施展不

    出,不但驸马做不成,还有性命之忧,那便如何是好?”朱丹

    臣也是束手无策。两人去找萧峰、虚竹商议。

    萧峰道:“这金殿比试,不知如何比试法?是单打独斗呢,

    还是许可部属出阵?倘若旁人也可参与角斗,那就不用担心

    了。”

    巴天石道:“正是,朱贤弟,咱们去瞧瞧陶尚书,把招婿、

    比试的诸般规矩打听明白,再作计较。”当下二人自去。

    萧峰、虚竹、段誉三人围坐饮酒,你一碗,我一碗,意

    兴甚豪。萧峰问起段誉学会六脉神剑的经过,想要授他一种

    运气的法门,得能任意运使真气。哪知道段誉对内功、外功

    全是一窍不通,岂能在旦夕之间学会?萧峰知道无法可施,只

    得摇了摇头,举碗大口喝酒。虚竹和段誉的酒量都远不及他,

    喝到五六碗烈酒时,段誉已经颓然醉倒,人事不知了。

    段誉待得朦朦胧胧的醒转,只见窗纸上树影扶疏,明月

    窥人,已是深夜。他心中一凛:“昨晚我和王姑娘没说完话,

    一不小心,掉入了水池,不知她可还有甚么话要跟我说?会

    不会又在外面等我?啊哟,不好,倘若她已等了半天,不耐

    烦起来,又回去安睡,岂不是误了大事?”急忙跳起,悄悄挨

    出房门,过了院子,正想去拔大门的门闩,忽听得身后有人

    低声道:“段公子,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段誉出其不意,吓了一跳,听那声音y森森地似乎不怀

    好意,待要回头去看,突觉背心一紧,已被人一把抓住。段

    誉依稀辨明声音,问道:“是慕容公子么?”

    那人道:“不敢,正是区区,敢请段兄移驾一谈。”果然

    便是慕容复。段誉道:“慕容公子有命,敢不奉陪?请放手罢!”

    慕容复道:“放手倒也不必。”段誉突觉身子一轻,腾云驾雾

    般飞了上去,却是被慕容复抓住后心,提着跃上了屋顶。

    段誉若是张口呼叫,便能将萧峰、虚竹等惊醒,出来救

    援,但想:“我一叫之下,王姑娘也必听见了,她见我二人重

    起争斗,定然大大不快。她决不会怪她表哥,总是编派我的

    不是,我又何必惹她生气?”当下并不叫唤,任由慕容复提在

    手中,向外奔驰。

    其时虽是深夜,但中秋将届,月色澄明,只见慕容复脚

    下初时踏的是青石板街道,到后来已是黄土小径,小径两旁

    都是半青不黄的长草。

    慕容复奔得一会,突然停步,将段誉往地下重重一摔,砰

    的一声,段誉肩腰着地,摔得好不疼痛,心想:“此人貌似文

    雅,行为却颇野蛮。”哼哼唧唧的爬起身来,道:“慕容兄有

    话要好说,何必动粗?”

    慕容复冷笑道:“昨晚你跟我表妹说甚么话来?”段誉脸

    上一红,嗫嚅道:“也……也没有甚么,只不过刚巧撞到,闲

    谈几句罢了。”慕容复道:“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明人不做暗

    事,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又何必抵赖隐瞒?”段誉给他一激,

    不由得气往上冲,说道:“当然也不必瞒你,我跟王姑娘说,

    要来劝你一劝。”慕容复冷笑道:“你说要劝我道:人生在世,

    最要紧的是夫妇间情投意合,两心相悦。你又想说:我和西

    夏公主素不相识,既不知她是美是丑,是善是恶,旦夕相见,

    便成夫妻,那是大大的不妥,是不是?又说我若辜负了我表

    妹的美意,便为天下有情人齐声唾骂,为江湖上的英雄好汉

    卑鄙耻笑,是也不是?”

    他说一句,段誉吃一惊,待他说完,结结巴巴的道:“王

    ……王姑娘都跟你说了?”慕容复道:“她怎会跟我说?”段誉

    道:“那么是你昨晚躲在一旁听见了?”慕容复冷笑道:“你骗

    得了这等不识世务的无知姑娘,可骗不了我。”段誉奇道:

    “我骗你甚么?”

    慕容复道:“事情再明白也没有了,你自己想做西夏驸马,

    怕我来争,便编好了一套说辞,想诱我上当。嘿嘿,慕容复

    不是三岁的小孩儿,难道会堕入你的彀中?你……你当真是

    在做清秋大梦。”段誉叹道:“我是一片好心,但盼王姑娘和

    你成婚,结成神仙眷属,举案齐眉,白头偕老。”慕容复冷笑

    道:“多谢你的金口啦。大理段氏和姑苏慕容无亲无故,素无

    交情,你何必这般来善祷善颂?只要我给我表妹缠住了不得

    脱身,你便得其所哉,披红挂彩的去做西夏驸马了。”

    段誉怒道:“你这不是胡说八道么?我是大理王子,大理

    虽是小国,却也没将这个‘驸马’二字看得比天还大。慕容

    公子,我善言劝你,荣华富贵,转瞬成空,你就算做成了西

    夏驸马,再要做大燕皇帝,还不知要杀多少人?就算中原给

    你杀得血流成河,尸骨如山,你这大燕皇帝是否做得成,那

    也难说得很。”

    慕容复却不生气,只冷冷的道:“你满口子仁义道德,一

    肚皮却是蛇蝎心肠。”段誉急道:“你不相信我是一番好意,那

    也由你,总而言之,我不能让你娶西夏公主,我不能眼见王

    姑娘为你伤心肠断,自寻短见。”慕容复道:“你不许我娶?哈

    哈,你当真有这么大的能耐?我偏要娶,你便怎样?”段誉道:

    “我自当尽心竭力,阻你成事。我一个人无能为力,便请朋友

    们帮忙。”

    慕容复心中一凛,萧峰、虚竹二人的武功如何,他自是

    熟知,甚至段誉本人,当他施展六脉神剑之际,自己也万万

    抵敌不住,幸好他的剑法有时灵,有时不灵,未能得心应手,

    总算还可乘之以隙,当即微微抬头,高声说道:“表妹,你过

    来,我有话跟你说。”

    段誉又惊又喜,忙回头去看,但见遍地清光,却哪里有

    王语嫣的人影?他凝神张望,似乎对面树丛中有甚么东西一

    动,突然间背上一紧,又被慕容复抓住了x道,身子又被他

    提了起来,才知上当,苦笑道:“你又来动蛮,再加谎言欺诈,

    实非君子之所为。”

    慕容复冷笑道:“对付你这等小人,又岂能用君子手段?”

    提着他向旁走去,想找个坑x,将他一掌击死,便即就地掩

    埋,走了数丈,见到一口枯井,举手一掷,将他投了下去。段

    誉大叫:“啊哟!”已摔入井底。

    慕容复正待找几块大石压在井口之上,让他在里面活活

    饿死,忽听得一个女子声音道:“表哥,你瞧见我了?要跟我

    说甚么话?啊哟,你把段公子怎么啦?”正是王语嫣。慕容复

    一呆,皱起了眉头,他向着段誉背后高声说话,意在引得他

    回头观看,以便拿他后心要x,不料王语嫣真的便在附近。

    原来王语嫣这一晚愁思绵绵,难以安睡,倚窗望月,却

    将慕容复抓住段誉的情景都瞧在眼里,生怕两人争斗起来,慕

    容复不敌段誉的六脉神剑,当即追随在后,两人的一番争辩,

    句句都给她听见了。只觉段誉相劝慕容复的言语确是出于肺

    腑,慕容复却认定他别有用心。待得慕容复出言欺骗段誉,王

    语嫣还道他当真见到了自己,便即现身。

    王语嫣奔到井旁,俯身下望,叫道:“段公子,段公子!

    你有没受伤?”段誉被摔下去时,头下脚上,脑袋撞在硬泥之

    上,已然晕去。王语嫣叫了几声,不听到回答,只道段誉已

    然跌死,想起他平素对自己的种种好处来,这一次又确是为

    着自己而送了性命,忍不住哭了出来,叫道:“段公子,你……

    你怎么……怎么就这样死了?”

    慕容复冷冷的道:“你对他果然是一往情深。”王语嫣哽

    咽道:“他好好相劝于你,听不听在你,又为甚么要杀了他?”

    慕容复道:“这人是我大对头,你没听他说,他要尽心竭力,

    阻我成事么?那日少室山上,他令我丧尽脸面,难以在江湖

    立足,这人我自然容他不得。”王语嫣道:“少室山的事情,确

    是他不对,我早已怪责过他了,他已自认不是。”慕容复冷笑

    道:“哼,哼!自认不是!这么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想把这梁

    子揭过去了么?我慕容复行走江湖,人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

    我败在他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之下,你倒想想,我今后怎么

    做人?”

    王语嫣柔声道:“表哥,一时胜败,又何必常自挂怀在心?

    那日少室山斗剑,姑丈也已开导过你了,过去的事,再说作

    甚?”她不知段誉是否真的死了,探头井口,又叫道:“段公

    子,段公子!”仍是不闻应声。

    慕容复道:“你这么关心他,嫁了他也就是了,又何必假

    惺惺的跟着我?”

    王语嫣胸口一酸,说道:“表哥,我对你一片真心,难道

    ……难道你还不信么?”

    慕容复冷笑道:“你对我一片真心,嘿嘿!那日在太湖之

    畔的碾坊中,你赤身露体,和这姓段的一同躲在柴草堆中,却

    在干些甚么?那是我亲眼目睹,难道还有假的了?那时我要

    一刀杀死了这姓段的小子,你却指点于他,和我为难,你的

    心到底是向着哪一个?哈哈,哈哈!”说到后来,只是一片大

    笑之声。

    王语嫣惊得呆了,颤声道:“太湖畔的碾坊中……那个

    ……那个蒙面的……蒙面的西夏武士……”慕容复道:“不错,

    那假扮西夏武士李延宗的,便是我了。”王语嫣低声说道:

    “怪不得,我一直有些疑心。那日你曾说:‘要是我一朝做了

    中原的皇帝’,那……那……原是你的口吻,我早该知道的。”

    慕容复冷笑道:“你虽早该知道,可是现下方知,却也还没太

    迟。”

    王语嫣急道:“表哥,那日我中了西夏人所放的毒雾,承

    蒙段公子相救,中途遇雨,湿了衣衫,这才在碾坊中避雨,你

    ……你……你可不能多疑。”

    慕容复道:“好一个碾坊中避雨!可是我来到之后,你二

    人仍在鬼鬼祟祟,这姓段的伸手来摸你脸蛋,你毫不避闪。那

    时我说甚么话了,你可记得么?只怕你一心都贯注在这姓段

    的身上,我的话全没听见耳去。”

    王语嫣心中一凛,回思那日碾坊中之事,那蒙面西夏武

    士“李延宗”的话清清楚楚在脑海中显现了出来,她喃喃的

    道:“那时候……那时候……你也是这般嘿嘿冷笑,说甚么了?

    你说……你说……‘我叫你去学了武功前来杀我,却不是叫

    你二人……叫你二人……’”她心中记得,当日慕容复说的是:

    “却不是叫你二人打情骂俏,动手动脚。”但这八个字却无论

    如何说不出口。

    慕容复道:“那日你又说道:倘若我杀了这姓段的小子,

    你便决意杀我为他报仇。王姑娘,我听了你这句话,这才饶

    了他的性命,不料养虎贻患,教我在少室山众家英雄之前,丢

    尽了脸面。”

    王语嫣听他忽然不叫自己作“表妹”,改口而叫“王姑

    娘”,心中更是一寒,颤声道:“表哥,那日我倘若知道是你,

    自然不会说这种话。真的,表哥,我……我要是知道了,决

    计……决计不会说的。你知道我心中对你一向……一向很

    好。”慕容复道:“就算我戴了人皮面具,你认不出我的面貌,

    就算我故意装作哑了嗓子,你认不出我的口音,可是难道我

    的武功你也认不出?嘿嘿,你于武学之道,渊博非凡,任谁

    使出一招一式,你便知道他们的门派家数,可是我和这小子

    动手百余招,你难道还认不出我?”王语嫣低声道:“我确实

    有一点点疑心,不过……表哥,咱们好久没见面了,我对你

    的武功进境不大了然……”

    慕容复心下更是不忿,王语嫣这几句话,明明说自己武

    功进境太慢,不及她的意料,说道:“那日你道:‘我初时看

    你刀法繁多,心中暗暗惊异,但看到五十招后,觉得也不过

    如此,说你一句黔驴技穷,似乎刻薄,但总言之,你所知远

    不如我。’王姑娘,我所知确是远不如你,你……你又何必跟

    随在我身旁?你心中瞧我不起,不错,可是我慕容复堂堂丈

    夫,也用不着给姑娘们瞧得起。”

    王语嫣走上几步,柔声说道:“表哥,那日我说错了,这

    里跟你陪不是啦。”说着躬身裣衽行礼,又道:“我实在不知

    道是你……你大人大量,千万别放在心上。我从小敬重你,自

    小咱们一块玩儿,你说甚么我总是依甚么,从来不会违拗于

    你。当日我胡言乱语,你总要念着昔日的情份,原谅我一次。”

    那日王语嫣在碾坊中说这番话,慕容复自来心高气傲,听

    了自是耿耿于怀,大是不快,自此之后,两人虽相聚时多,总

    是心中存了介蒂,不免格格不入。这时听她软言相求,月光

    下见到这样一个清丽绝俗的姑娘如此情致缠绵的对着自己,

    又深信她和段誉之间确无暧昧情事,当日言语冲撞,确也出

    于无心,想到自己和她青梅竹马的情份,不禁动心,伸出手

    去,握住她的双手,叫道:“表妹!”

    王语嫣大喜,知道表哥原谅了自己,投身入怀,将头靠

    在他肩上,低声道:“表哥,你生我的气,尽管打我骂我,可

    千万别藏在心中不说出来。”慕容复抱着她温软的身子,听得

    她低声软语的央求,不由得心神荡漾,伸手轻抚她头发,柔

    声道:“我怎舍得打你骂你?以前生你的气,现下也不生气了。”

    王语嫣道:“表哥,你不去做西夏驸马了罢?”

    慕容复斗然间全身一震,心道:“糟糕,糟糕!慕容复,

    你儿女情长,英雄气短,险些儿误了大事。倘若连这一点点

    的私情也割舍不下,哪里还说得上干‘打天下’的大业?”当

    即伸手将她推开,硬起心肠,摇头道:“表妹,你我缘份已经

    尽了。你知道,我向来很会记恨,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我

    总是难以忘记。”

    王语嫣凄然道:“你刚才说不生我的气了。”慕容复道:

    “我不生你的气,可是……可是咱们这一生,终究不过是表兄

    妹的缘份。”王语嫣道:“那你是决计不肯原谅我了?”

    慕容复心中“私情”和“大业”两件事交战,迟疑半刻,

    终于摇了摇头。王语嫣万念俱灰,仍问:“你定要去娶那西夏

    姑娘?从此不再理我?”慕容复硬起心肠,点了点头。

    王语嫣先前得知表哥要去娶西夏公主,还是由公冶乾婉

    言转告,当时便萌死志,借故落后,避开了邓百川等人,跳

    崖自尽,却给云中鹤救起,此刻为意中人亲口所拒,伤心欲

    狂,几乎要吐出血来,突然心想:“段公子对我一片痴心,我

    却从来不假以辞色,此番他更为我而死,实在对他不起。反

    正我也不想活了,这口深井,段公子摔入其中而死,想必下

    面有甚尖岩硬石。我不如和他死在一起,以报答他对我的一

    番深意,”当下慢慢走向井边,转头道:“表哥,祝你得遂心

    愿,娶了西夏公主,又做大燕皇帝。”

    慕容复知她要去寻死,走上一步,伸手想拉住她手臂,口

    中想呼:“不可!”但心中知道,只要口中一出声,伸手一拉,

    此后能否摆脱表妹这番柔情纠缠,那就难以逆料。表妹温柔

    美貌,世所罕有,得妻如此,复有何憾?何况她自幼便对自

    己情根深种,倘若一个克制不住,结下了甚么孽缘,兴复燕

    国的大计便大受挫折了。他言念及此,嘴巴张开,却无声音

    发出,一只手伸了出去,却不去拉王语嫣。

    王语嫣见此神情,猜到了他的心情,心想你就算弃我如

    遗,但我们是表兄妹至亲,眼见我踏入死地,竟丝毫不加阻

    拦,连那穷凶极恶的云中鹤尚自不如,此人竟然凉薄如此,当

    下更无别念,叫道:“段公子,我和你死在一起!”纵身一跃,

    向井中倒冲了下去。

    慕容复“啊”的一声,跨上一步,伸手想去拉她脚,凭

    他武功,要抓住她,原是轻而易举,但终究打不定主意,便

    任由她跳了下去。他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表妹,你毕

    竟内心深爱段公子,你二人虽然生不能成为夫妇,但死而同

    x,也总算得遂你的心愿。”

    忽听得背后有人说道:“假惺惺,伪君子!”慕容复一惊:

    “怎地有人到了我身边,竟没知觉?”向后拍出一掌,这才转

    过身来,月光之下,但见一个淡淡的影子随掌飘开,身法轻

    灵,实所罕见。

    慕容复飞身而前,不等他身子落下,又是一掌拍去,怒

    道:“甚么人?这般戏弄你家公子!”那人在半空一掌击落,与

    慕容复掌力一对,又向外飘开丈许,这才落下地来,却原来

    是吐蕃国师鸠摩智。

    只听他说道:“明明是你王姑娘投井自尽,却在说甚么

    得遂她心愿,慕容公子,这未免太过y险毒辣了罢?”慕容复

    怒道:“这是我的私事,谁要你来多管闲事?”鸠摩智道:“你

    干这伤天害理之事,和尚便要管上一管。何况你想做西夏驸

    马,那便不是私事了。”

    慕容复道:“遮莫你这和尚,也想做驸马?”鸠摩智哈哈

    大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