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院 > 都市言情 > 天龙八部 > 第 64 部分

第 6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猜想是走岔了道,重行回头奔行二十余里,向途人打听,谁

    都没见到六个和尚。这般来回疾行,居然丝毫不觉疲累,眼

    看天黑,肚里却饿起来了,走到一处镇甸的饭店之中,坐下

    来要了两碗素面。

    素面一时未能煮起,虚竹不住向着店外大道东张西望,忽

    听得身旁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和尚,你在等什么人么?”虚

    竹转过头来,见西首靠窗的座头上坐着个青衫少年,秀眉星

    目,皮色白净,相貌极美,约莫十七八岁年纪,正自笑吟吟

    的望着他。

    虚竹道:“正是!请问小相公,你可见到六个和尚么?”那

    少年道:“没见到六个和尚,一个和尚倒看见的。”虚竹道:

    “嗯,一个和尚,请问相公在何处见到。”那少年道:“便在这

    家饭店中见到。”

    虚竹心想:“一个和尚,那便不是慧方师伯他们一干人了。

    但既是僧人,说不定也能打听到一些消息。”问道:“请问相

    公,那和尚是何等模样?多大年纪?往何方而去?”

    那少年微笑道:“这个和尚高额大耳,阔口厚唇,鼻孔朝

    天,约莫二十三四岁年纪,他是在这饭店之中等吃两碗素面,

    尚未动身。”

    虚竹哈哈一笑,说道:“小相公原来说的是我。”那少年

    道:“相公便是相公,为什么要加个‘小’字?我只叫你和尚,

    可不叫你作小和尚。”这少年说来声音娇嫩,清脆动听。虚竹

    道:“是,该当称相公才是。”

    说话之间,店伴端上两碗素面。虚竹道:“相公,小僧要

    吃面了。”那少年道:“青菜蘑菇,没点油水,有什么好吃?来

    来来,你到我这里来,我请你吃白r,吃烧j。”虚竹道:

    “罪过,罪过。小僧一生从未碰过荤腥,相公请便。”说着侧

    过身子,自行吃面,连那少年吃r吃j的情状也不愿多看。

    他肚中甚饥,片刻间便吃了大半碗面,忽听得那少年叫

    道:“咦,这是什么?”虚竹转过头去,只见那少年右手拿着

    一只羹匙,舀了一羹匙汤正待送入口中,突然间发见了什么

    奇异物件,羹匙离口约有半尺便停住了,左手在桌上捡起一

    样物事。那少年站起身来,右手捏着那件物事,走到虚竹身

    旁,说道:“和尚,你瞧这虫奇不奇怪?”

    虚竹见他捏住的是一枚黑色小甲虫,这种黑甲虫到处都

    有,决不是什么奇怪物事,便问:“不知有何奇处?”那少年

    道:“你瞧这虫壳儿是硬的,乌亮光泽,像是涂了一层油一般。”

    虚竹道:“嗯,一般甲虫,都是如此。”那少年道:“是么?”将

    甲虫丢在地下,伸脚踏死,回到自己座头。虚竹叹道:“罪过,

    罪过!”重又低头吃面。

    他整日未曾吃过东西,这碗面吃来十分香甜,连面汤也

    喝了个碗底朝天,他拿过第二碗面来,举箸欲食,那少年突

    然哈哈大笑,说道:“和尚,我还道你是个严守清规戒律的好

    和尚,岂知却是个口是心非的假正经。”虚竹道:“我怎么口

    是心非了?”那少年道:“你说这一生从未碰过荤腥,这一碗

    j汤面,怎么却又吃得如此津津有味。”虚竹道:“相公说笑

    了。这明明是碗青菜蘑菇面,何来j汤?我关照过店伴,半

    点荤油也不能落的。”

    那少年微笑道:“你嘴里说不茹荤腥,可是一喝到j汤,

    便咂嘴嗒舌的,可不知喝得有多香甜。和尚,我在这碗面中,

    也给你加上一匙羹j汤罢!”说着伸匙羹在面前盛烧j的碗

    中,舀上一匙汤,站起身来。

    虚竹大吃一惊,道:“你……你……你刚才……已经

    ……”

    那少年笑道:“是啊,刚才我在那碗面中,给你加上了一

    匙羹j汤,你难道没瞧见?啊哟,和尚,你快快闭上眼睛,装

    作不知,我在你面中加上一匙羹j汤,包你好吃得多,反正

    不是你自己加的,如来佛祖也不会怪你。”

    虚竹又惊又怒,才知他捉个小甲虫来给自己看,乃是声

    东击西,引开自己目光,却乘机将一匙羹j汤倒入面中,想

    起喝那面汤之时,确是觉到味道异常鲜美,只是一生之中从

    来没喝过j汤,便不知这是j汤的滋味,现下j汤已喝入肚

    中,那便如何是好?是不是该当呕了出来?一时之间彷徨无

    计。

    那少年忽道:“和尚,你要找的那六个和尚,这不是来了

    么?”说着向门外一指。

    虚竹大喜,抢到门首,向道上瞧去,却一个和尚也没有。

    他知又受了这少年欺骗,心头老大不高兴,只是出家人不可

    嗔怒,强自忍耐,一声不响,回头又来吃面。

    虚竹心道:“这位小相公年纪轻轻,偏生爱跟我恶作剧。”

    当下提起筷子,风卷残云般又吃了大半碗面,突然之间,齿

    牙间咬到一块滑腻腻的异物,一惊之下,忙向碗中看时,只

    见面条之中夹着一大片肥r,却有半片已被咬去,显然是给

    自己吃了下去。虚竹将筷子往桌上一拍,叫道:“苦也,苦也!”

    那少年笑道:“和尚,这肥r不好吃么?怎么叫苦起来?”

    虚竹怒道:“你骗我到门口去看人,却在我碗底放了块肥

    r。我……我……二十三年之中,从未沾过半点荤腥,我……

    我……这可毁在你手里啦!”

    那少年微微一笑,说道:“这肥r的滋味,岂不是胜过青

    菜豆腐十倍?你从前不吃,可真是傻得紧了。”

    虚竹愁眉苦脸的站起,右手扠住了自己喉头,一时心乱

    如麻,忽听得门外人声喧扰,有许多人走向饭店而来。

    他一瞥之间,只见这群人竟是星宿派群弟子,暗叫:“啊

    哟,不好,给星宿老怪捉到,我命休矣!”急忙抢向后进,想

    要逃出饭店,岂知推开门踏了进去,竟是一间卧房。虚竹想

    要缩脚出来,只听得身后有人叫:“店家,店家,快拿酒r来!”

    星宿派弟子已进客堂。

    虚竹不敢退出,只得轻轻将门掩上了。忽听得一人的声

    音道:“给这胖和尚找个地方睡睡。”正是丁春秋的声音。一

    名星宿派弟子道:“是!”脚步沉重,便走向卧房而来。虚竹

    大惊,无计可施,一矮身,钻入了床底。他脑袋钻入床底,和

    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一个声音低声惊呼:“啊!”原来床底已

    先躲了一人。虚竹更是大吃一惊,待要退出,那星宿弟子已

    抱了慧净走进卧房,放在床上,又退了出去。

    只听身旁那人在他耳畔低声道:“和尚,肥r好吃么?你

    怕什么?”原来便是那少年相公。虚竹心想:“你身手倒也敏

    捷,还比我先躲入床底。”低声道:“外面来的是一批大恶人,

    相公千万不可作声。”那少年道:“你怎知他们是大恶人?”虚

    竹道:“我认得他们。这些人杀人不眨眼,可不是玩的。”

    那少年正要叫他别作声,突然之间,躺在床上的慧净大

    声叫嚷起来:“床底下有人哪,床底下有人哪!”

    虚竹和那少年大惊,同时从床底下窜了出来。只见丁春

    秋站在门口,微微冷笑,脸上神情又是得意,又是狠毒。

    那少年已吓得脸上全无血色,跪了下去,颤声叫道:“师

    父!”丁春秋笑道:“好极,好极!拿来。”那少年道:“不在

    弟子身边!”丁春秋道:“在哪里?”那少年道:“在辽国南京

    城。”丁春秋目露凶光,低沉着嗓子道:“你到此刻还想骗我?

    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少年道:“弟子不敢欺骗师

    父。”丁春秋目光扫向虚竹,问那少年:“你怎么跟他在一起

    了?”那少年道:“刚才在这店中相遇的。”丁春秋哼了一声,

    道:“撒谎,撒谎!”狠狠瞪了二人两眼,闪了出去。四名星

    宿派弟子抢进房来,围住二人。

    虚竹又惊又怒,道:“原来你也是星宿派的弟子!”

    那少年一顿足,恨恨的道:“都是你这臭和尚不好,还说

    我呢!”

    一名星宿弟子道:“大师姊,别来好么?”语气甚是轻薄,

    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气。

    虚竹奇道:“怎么?你……你……”

    那少年呸了一声,道:“笨和尚,臭和尚,我当然是女子,

    难道你一直瞧不出来?”

    虚竹心想:“原来这小相公不但是女子,而且是星宿派的

    弟子,不但是星宿派的弟子,而且还是他们的大师姊。阿哟

    不好!她害我喝j汤,吃肥r,只怕其中下了毒。”

    这个少年,自然便是阿紫乔装改扮的了。她在辽国南京

    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她生性好动,日久生厌,萧峰公

    务忙碌,又不能日日陪她打猎玩耍。有一日心下烦闷,独自

    出外玩耍。本拟当晚便即回去,哪知遇上了一件好玩事,追

    踪一个人,竟然越追越远,最后终于将那人毒死,但离南京

    已远,索性便闯到中原来。她到处游荡,也是凑巧,这日竟

    和虚竹及丁春秋同时遇上了。她引虚竹破戒吃荤,只是一时

    兴起的恶作剧,只要别人狼狈烦恼,她便十分开心,倒也并

    无他意。

    阿紫只道师父只在星宿海畔享福,决不会来到中原,哪

    知道冤家路窄,竟会在这小饭店中遇上了。她早吓得魂不附

    体,大声呵斥虚竹,只不过虚张声势,话声颤抖不已,要想

    强自镇定,也是不能了,心中急速筹思脱身之法:“为今之计,

    只有骗得师父到南京去,假姊夫之手将师父杀了,那是我唯

    一的生路。除了姊夫,谁也打不过我师父。好在神木王鼎留

    在南京,师父非寻回这宝贝不可。”

    想到这里,心下稍定,但转念又想:“但若师父先将我打

    成残废,消了我的武功,再将我押回南京,这等苦头,只怕

    比立时死了还要难受得多。”霎时之间,脸上又是全无血色。

    便在此时,一名星宿弟子走到门口,笑嘻嘻的道:“大师

    姊,师父有请。”

    阿紫听师父召唤,早如老鼠听到猫叫一般,吓得骨头也

    酥了,但明知逃不了,只得跟着那名星宿弟子,来到大堂。

    丁春秋独据一桌,桌上放了酒菜,众弟子远远垂手站立,

    毕恭毕敬,谁也不敢喘一口大气。阿紫走上前去,叫了声:

    “师父!”跪了下去。

    丁春秋道:“到底在什么地方?”阿紫道:“不敢欺瞒师父,

    确是在辽国南京城。”丁春秋道:“在南京城何处?”阿紫道:

    “辽国南院大王萧大王的王府之中。”丁春秋皱眉道:“怎么会

    落入这契丹番狗的手里了?”

    阿紫道:“没落入他的手里。弟子到了北边之后,唯恐失

    落了师父这件宝贝,又怕失手损毁,因此偷偷到萧大王的后

    花园中,掘地埋藏。这地方隐僻之极,萧大王的花园占地六

    千余亩,除了弟子之外,谁也找不到这座王鼎,师父尽可放

    心。”

    丁春秋冷笑道:“只有你自己才找得到。哼,小东西,你

    倒厉害,你想要我投鼠忌器,不敢杀你!你说杀了你之后,便

    找不到王鼎了?”

    阿紫全身发抖,战战兢兢的道:“师父倘若不肯饶恕弟子

    的顽皮胡闹,如果消去了我的功力,挑断我的筋脉,如果断

    了我一手一足,弟子宁可立时死了,决计不再吐露那王鼎……

    那王鼎……那王鼎的所在。”说到后来,心中害怕之极,已然

    语不成声。

    丁春秋微笑道:“你这小东西,居然胆敢和我讨价还价。

    我星宿派门下有你这样厉害脚色,而我事先没加防备,那也

    是星宿老仙走了眼啦!”

    一名弟子突然大声道:“星宿老仙d察过去未来,明知神

    木王鼎该有如此一劫,因此假手阿紫,使这件宝贝历此一番

    艰险,乃是加工琢磨之意,好令宝鼎更增法力。”另一名弟子

    说道:“普天下事物,有哪一件不在老仙的神算之中?老仙谦

    抑之辞,众弟子万万不可当真了!”又有一名弟子道:“星宿

    老仙今日略施小计,便杀了少林派高手玄难,诛灭聋哑老人

    师徒数十口,古往今来,哪有这般胜于大罗金仙的人物?小

    阿紫,不论你有多少狡狯伎俩,又怎能跳得出星宿老仙的手

    掌?顽抗求哀,两俱无益。”丁春秋微笑点头,捻须而听。

    虚竹站在卧房之中,听得清清楚楚,寻思:“师伯祖和聪

    辩先生,果然是这丁施主害死的。唉,还说什么报仇雪恨,我

    自己这条小命也是不保了。”

    星宿派群弟子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劝阿紫快快顺服,从

    实招供,而恐吓的言辞之中,倒有一大半在宣扬星宿老仙的

    德威,每一句说给阿紫听的话中,总要加上两三句对丁春秋

    歌功颂德之言。

    丁春秋生平最大的癖好,便是听旁人的谄谀之言,别人

    越说得r麻,他越听得开心,这般给群弟子捧了数十年,早

    已深信群弟子的歌功颂德句句是真。倘若哪一个没将他吹捧

    得足尺加三,他便觉得这个弟子不够忠心。众弟子深知他脾

    气,一有机会,无不竭力以赴,大张旗鼓的大拍大捧,均知

    倘若歌颂稍有不足,失了师父欢心事小,时时刻刻便有性命

    之忧。这些星宿派弟子倒也不是人人生来厚颜无耻,只是一

    来形格势禁,若不如此便不足图存,二来行之日久,习惯成

    自然,谄谀之辞顺口而出,谁也不以为耻了。

    丁春秋捻须微笑,双目似闭非闭,听着众弟子的歌颂,飘

    飘然的极是陶醉。他的长须在和师兄苏星河斗法之时被烧去

    一大片,但稀稀落落,还是剩下了一些,后来他暗施剧毒,以

    “三笑逍遥散”毒死苏星河,这场斗法毕竟还是胜了,少了一

    些胡子,那也不足介意。

    心下又自盘算:“阿紫这小丫头今日已难逃老仙掌握,倒

    是后房那小和尚须得好好对付才是。我的‘三笑逍遥散’居

    然毒他不死,待会或使‘腐尸毒’,或使‘化功大法’,见机

    行事。本派掌门的‘逍遥神仙环’便将落入我手,大喜,大

    喜!”

    足足过了一顿饭时光,众弟子才颂声渐稀,颇有人长篇

    大论的还在说下去,丁春秋左手一扬,颂声立止,众弟子齐

    声道:“师父功德齐天盖地,众弟子愚鲁,不足以表达万一。”

    丁春秋微笑点头,向阿紫道:“阿紫,你更有什么话说?”

    阿紫心念一动:“往昔师父对我偏爱,都是因为我拍他马

    p之时,能别出心裁,说得与众不同,不似这一群蠢才,翻

    来覆去,一百年也尽说些陈腔滥调。”便道:“师父,弟子所

    以偷偷拿了你的神木王鼎玩耍,是有道理的。”

    丁春秋双目一翻,问道:“有什么道理?”

    阿紫道:“师父年轻之时,功力未有今日的登峰造极,尚

    须借助王鼎,以供练功之用。但近几年来,任何有目之人,都

    知师父已有通天彻地的神通,这王鼎不过能聚毒物,比之师

    父的造诣,那真是如萤光之与日月,不可同日而语。如果说

    师父还不愿随便丢弃这座王鼎,那也不过是念旧而已。众师

    弟大惊小怪,以为师父决计少不了这座王鼎,说什么这王鼎

    是本门重宝,失了便牵连重大,那真是愚蠢之极,可把师父

    的神通太也小觑了。”

    丁春秋连连点头,道:“嗯,嗯,言之成理,言之成理。”

    阿紫又道:“弟子又想,我星宿派武功之强,天下任何门

    派皆所不及,只是师父大人大量,不愿与中原武林人物一般

    见识,不屑亲劳玉步,到中原来教训教训这些井底之蛙。可

    是中原武林之中,便有不少人妄自尊大,明知师父不会来向

    他们计较,便吹起大气来,大家互相标榜,这个居然说什么

    是当世高人,那个又说是什么武学名家。可是嘴头上尽管说

    得震天价响,却谁也不敢到我星宿派来向师父领教几招。天

    下武学之士,人人都知师父武功深不可测,可是说来说去,也

    只是‘深不可测’四字,到底如何深法,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来。这么一来,于是姑苏慕容氏的名头就大了,河南少林寺

    自称是武林泰山北斗了,甚至什么聋哑先生,什么大理段家,

    都俨然成了了不起的人物。师父,你说好不好笑?”

    她声音清脆,娓娓道来,句句打入了丁春秋的心坎,实

    比众弟子一味大声称颂,听来受用得多。丁春秋脸上的笑容

    越来越开朗,眼睛眯成一线,不住点头,十分得意。

    阿紫又道:“弟子有个孩子气的念头,心想师父如此神通,

    若不到中原来露上两手,终是开不了这些管窥蠡测之徒的眼

    界,难以叫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因此便想了一个

    主意,请师父来到中原,让这些小子们知道点好歹。只不过

    平平常常的恭请师父,那就太也寻常,与师父你老人家古往

    今来第一高人的身分殊不相配。师父身分不同,恭请师父来

    到中原的法子,当然也得不同才是。弟子借这王鼎,原意是

    在促请师父的大驾。”

    丁春秋呵呵笑道:“如此说来,你取这王鼎,倒是一番孝

    心了。”阿紫道:“谁说不是呢?不过弟子除了孝心之外,当

    然也有私心在内。”丁春秋皱眉道:“那是什么私心?”

    阿紫微笑道:“师父休怪。想我既是星宿派弟子,自是盼

    望本门威震天下,弟子行走江湖之上,博得人人敬重,岂不

    是光彩威风?这是弟子的小小私心。”丁春秋哈哈一笑,道:

    “说得好,说得好。我门下这许许多多弟子,没一个及得上你

    心思机灵。原来你盗走我这神木王鼎,还是替我扬威来啦。嘿

    嘿,凭你这般伶牙俐齿,杀了你倒也可惜,师父身边少了一

    个说话解闷之人,但就此罢手不究……”阿紫忙抢着道:“虽

    然不免太便宜了弟子,但本门上下,哪一个不感激师父宽宏

    大量?自此之后,更要为师门尽心竭力、粉身碎骨而后已。”

    丁春秋道:“你这等话骗骗旁人,倒还有用,来跟我说这

    些话,不是当我老胡涂么?居心大大的不善。嗯,你说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