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院 > 都市言情 > 天龙八部 > 第 59 部分

第 59 部分

跃入了旁边一只石臼之中,拉开

    裤子,撒起n来,叫道:“大家快来,一齐撒n!”弹琴老者

    一愕之下,忙放下铁环,霎时之间,使棋盘的、书呆子、使

    判官笔的、再加上弹琴老者和短斧客,齐向石臼中撒n。

    公冶乾等见到这五人发疯撒n,尽皆笑不可仰,但顷刻

    之间,各人鼻中便闻到了一阵火药气味。那短斧客道:“好了,

    没危险啦!”偏是那弹琴老者的一泡n最长,撒之不休,口中

    喃喃自语:“该死,该死,又给我坏了一个机关。六弟,若不

    是你见机得快,咱们都已给炸成r浆了。”

    公冶乾等心下凛然,均知在这片刻之间,实已去鬼门关

    走了一转,显然铁环之下连有火石、火刀、药线,一拉之下,

    点燃药线,预藏的火药便即爆炸,幸好短斧客极是机警,大

    伙撒n,浸湿引线,大祸这才避过。

    短斧客走到右首第一只石臼旁,运力将石臼向右转了三

    圈,抬头向天,口中低念口诀,默算半晌,将石臼再向左转

    了六个半圈子。只听得一阵轻微的轧轧之声过去,大石板向

    旁缩了进去,露出一个d孔。这一次弹琴老者再也不敢鲁莽,

    向短斧客挥了挥手,要他领路。短斧客跪下地来,向左首第

    一只石臼察看。

    忽然地底下有人骂道:“星宿老怪,你乃乃的,你这贼王

    八!很好,很好!你终于找上我啦,算你厉害!你为非作歹,

    终须有日得到报应。来啊,来啊!进来杀我啊!”

    书生、工匠、戏子等齐声欢呼:“老五果然没死!”那弹

    琴老者叫道:“五弟,是咱们全到了。”地底那声音一停,跟

    着叫道:“真的是大哥么?”声音中满是喜悦之意。

    嗤的一声响,d孔中钻出一个人来,正是阎王敌薛神医。

    他没料到除了弹琴老者等义兄弟外,尚有不少外人,不

    禁一怔,向玄难道:“大师,你也来了!这几位都是朋友么?”

    玄难微一迟疑,道:“是,都是朋友。”本来少林寺认定

    玄悲大师是死于姑苏慕容氏之手,将慕容氏当作了大对头。但

    这次与邓百川等同来求医,道上邓百川、公冶乾力陈玄悲大

    师决非慕容公子所杀,玄难已然信了六七分,再加此次同遭

    危难,同舟共济,已认定这一伙人是朋友了。公冶乾听他如

    此说,向他点了点头。

    薛神医道:“都是朋友,那再好也没有了,请大家一起下

    去,玄难大师先请。”话虽如此,他仍然抢先走了下去。这等

    黑沉沉的地窖,显是十分凶险之地,江湖上人心诡秘难测,谁

    也信不过了谁,自己先入,才是肃客之道。

    薛神医进去后,玄难跟着走了下去,众人扶抱伤者,随

    后而入,连玄痛的尸身也抬了进去。薛神医扳动机括,大石

    板自行掩上,他再扳动机括,隐隐听得轧轧声响,众人料想

    移开的桂树又回上了石板。

    里面是一条石砌的地道,各人须得弯腰而行,走了片刻,

    地道渐高,到了一条天然生成的隧道之中。又行十余丈,来

    到一个宽广的石d。石d一旁的火炬旁坐着二十来人,男女

    老幼都有。这些人听得脚步声,一齐回过头来。

    薛神医道:“这些都是我家人,事情紧迫,也不叫他们来

    拜见了,失礼莫怪。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来的?”不等弹琴

    老者回答,便即察视各人伤势。第一个看的是玄痛,薛神医

    道:“这位大师悟道圆寂,可喜可贺。”看了邓百川,微笑道:

    “我七妹的花粉只将人醉倒,再过片刻便醒,没毒的。”那中

    年美妇和戏子受的都是外伤,虽然不轻,在薛神医自是小事

    一件。他把过了包不同和风波恶的脉,闭目抬头,苦苦思索。

    过了半晌,薛神医摇头道:“奇怪,奇怪!打伤这两位兄

    台的却是何人?”公冶乾道:“是个形貌十分古怪的少年。”薛

    神医摇头道:“少年?此人武功兼正邪两家之所长,内功深厚,

    少说也有三十年的修为,怎么还是个少年?”玄难道:“确是

    个少年,但掌力浑厚,我玄痛师弟和他对掌,也曾受他寒毒

    之伤。他是星宿老怪的弟子。”

    薛神医惊道:“星宿老怪的弟子,竟也如此厉害?了不起,

    了不起!”摇头道:“惭愧,惭愧。这两位兄台的寒毒,在下

    实是无能为力。‘神医’两字,今后是不敢称的了。”

    忽听得一个宏亮的声音说道:“薛先生,既是如此,我们

    便当告辞。”说话的正是邓百川,他被花粉迷倒,适于此时醒

    转,听到了薛神医最后几句话。包不同道:“是啊,是啊!躲

    在这地底下干什么?大丈夫生死有命,岂能学那乌龟田鼠,藏

    在地底dx之中?”

    薛神医冷笑道:“施主吹的好大气儿!你知外边是谁到

    了?”风波恶道:“你们怕星宿老怪,我可不怕。枉为你们武

    功高强,一听到星宿老怪的名字,竟然如此丧魂落魄。”那弹

    琴老者道:“你连我也打不过,星宿老怪却是我的师叔,你说

    他厉害不厉害?”

    玄难岔开话题,说道:“老衲今天所见所闻,种种不明之

    处甚多,想要请教。”

    薛神医道:“我们师兄弟八人,号称‘函谷八友’。”指着

    那弹琴老者道:“这位是我们大师哥,我是老五。其余的事情,

    一则说来话长,一则也不足为外人道……”

    正说到这里,忽听得一个细细的声音叫道:“薛慕华,怎

    么不出来见我?”

    这声音细若游丝,似乎只能隐约相闻,但d中诸人个个

    听得十分清楚,这声音更像一条金属细线,穿过了十余丈厚

    的地面,又如是顺着那曲曲折折的地道进入各人耳鼓。

    那弹琴老者“啊”的一声,跳起身来,颤声道:“星……

    星宿老怪!”风波恶大声道:“大哥,二哥,三哥,咱们出去

    决一死战。”弹琴老者道:“使不得,万万使不得。你们这一

    出去,枉自送死,那也罢了!可是泄漏了这地下密室的所在,

    这里数十人的性命,全都送在你这一勇之夫的手里了。”包不

    同道:“他的话声能传到地底,岂不知咱们便在此处?你甘愿

    装乌龟,他还是要揪你出去,要躲也是躲不过的。”那使判官

    笔的书生说道:“一时三刻之间,他未必便能进来,还是大家

    想个善法的为是。”

    那手持短斧、工匠一般的人一直默不作声,这时c口道:

    “丁师叔本事虽高,但要识破这地道的机关,至少也得花上两

    个时辰。再要想出善法攻进来,又得再花上两个时辰。”弹琴

    老者道:“好极!那么咱们还有四个时辰,尽可从长计议,是

    也不是?”短斧客道:“四个半时辰。”弹琴老者道:“怎么多

    了半个时辰?”短斧客道:“这四个时辰之中,我能安排三个

    机关,再阻他半个时辰。”

    弹琴老者道:“很好!玄难大师,届时那大魔头到来,我

    们师兄弟八人决计难逃毒手。你们各位却是外人。那大魔头

    一上来专心对付我们这班师侄,各位颇有逃命的余裕。各位

    千万不可自逞英雄好汉,和他争斗。要知道,只要有谁在星

    宿老怪的手底逃得性命,已是了不起的英雄好汉。”

    包不同道:“好臭,好臭!”各人嗅了几下,没闻到臭气,

    向包不同瞧去的眼色中均带疑问之意。包不同指着弹琴客道:

    “此人猛放狗p,直是臭不可耐。”他适才一招之间便给这老

    儿制住,心下好生不愤,虽然其时适逢身上寒毒发作,手足

    无力,但也知自己武功远不及他,对手越强,他越是要骂。

    那使棋盘的横了他一眼,道:“你要逃脱我大师兄的掌底,

    已难办到,何况我师叔的武功又胜我大师兄十倍,到底是谁

    在放狗p了?”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武功高强,跟放狗

    p全不相干。武功高强,难道就不放狗p?不放狗p的,难

    道武功一定高强?孔夫子不会武功,莫非他老人家就专放狗

    p……”

    邓百川心想:“这些人的话也非无理,包三弟跟他们胡扯

    争闹,徒然耗费时刻。”便道:“诸位来历,在下尚未拜聆,适

    才多有误会,误伤了这位娘子,在下万分歉仄。今日既是同

    御妖邪,大家算得一家人了。待会强敌到来,我们姑苏慕容

    公子手下的部属虽然不肖,逃是决计不逃的,倘若当真抵敌

    不住,大家一齐毕命于此便了。”

    玄难道:“慧镜、虚竹,你们若有机会,务当设法脱逃,

    回到寺中,向方丈报讯。免得大家给妖人一网打尽,连讯息

    也传不出去。”六名少林僧合十说道:“恭领法旨。”薛慕华和

    邓百川等听玄难如此说,已明白他是决意与众同生共死,而

    是否对付得了星宿老怪,心中也实在毫无把握。

    弹琴老者一呆,忽然拍手笑道:“大家都要死了。玄苦师

    兄此刻就算不死,以后也听不到我的无上妙曲《一苇吟》了,

    我又何必为他之死伤心难过?唉,唉!有人说我康广陵是个

    大大的傻子,我一直颇不服气。如此看来,纵非大傻,也是

    小傻了。”

    包不同道:“你是货真价实的大傻子,大笨蛋!”弹琴老

    者康广陵道:“也不见得比你更傻!”包不同道:“比我傻上十

    倍。”康广陵道:“你比我傻一百倍。”包不同道:“你比我傻

    一千倍!”康广陵道:“你比我傻一万倍!”包不同道:“你比

    我傻十万倍、百万倍,千万倍、万万倍!”

    薛慕华道:“二位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更傻。众位少林

    派师父,你们回到寺中,方丈大师问起前因后果,只怕你们

    答不上来。此事本来是敝派的门户之羞,原不足为外人道。但

    为了灭除这武林中的大患,若不是少林高僧主持大局,实难

    成功。在下须当为各位详告,只是敬盼各位除了向贵寺方丈

    柬告之外,不可向旁人泄漏。”

    慧镜、虚竹等齐声道:“薛神医所示的言语,小僧除了向

    本寺方丈禀告之外,决不敢向旁人泄漏半句。”

    薛慕华向康广陵道:“大师哥,这中间的缘由,小弟要说

    出来了。”

    康广陵虽于诸师兄弟中居长,武功也远远高出侪辈,为

    人却十分幼稚,薛慕华如此问他一声,只不过在外人之前全

    他脸面而已。康广陵道:“这可奇了,嘴巴生在你的头上,你

    要说便说,又问我干么?”

    薛慕华道:“玄难大师,邓师傅,我们的受业恩师,武林

    之中,人称聪辩先生……”

    玄难和和邓百川等都是一怔,齐道:“什么?”聪辩先生

    便是聋哑老人。此人天聋地哑,偏偏取个外号叫做“聪辩先

    生”,他门中弟子个个给他刺聋耳朵,割断舌头,江湖上众所

    周知。可是康广陵这一群人却耳聪舌辩,那就大大的奇怪了。

    薛慕华道:“家师门下弟子人人既聋且哑,那是近几十年

    来的事。以前家师不是聋子,更非哑子,他是给师弟星宿老

    怪丁春秋激得变成聋子哑子的。”玄难等都是“哦”的一声。

    薛慕华道:“我祖师一共收了两个弟子,大弟子姓苏,名讳上

    星下河,那便是家师,二弟子丁春秋。他二人的武功本在伯

    仲之间,但到得后来,却分了高下……”

    包不同c口道:“嘿嘿,定然是你师叔丁春秋胜过了你师

    父,那是不用说的。”薛慕华道:“话也不是这么说。我祖师

    学究天人,胸中所学包罗万象……”包不同道:“不见得啊不

    见得。”薛慕华已知此人专门和人抬杠,也不去理他,继续说

    道:“初时我师父和丁春秋学的都是武功,但后来我师父却分

    了心,去学祖师爷弹琴音韵之学……”

    包不同指着康广陵道:“哈哈,你这弹琴的鬼门道,便是

    如此转学来的了。”

    康广陵瞪眼道:“我的本事若不是跟师父学的,难道是跟

    你学的?”

    薛慕华道:“倘若我师父只学一门弹琴,倒也没什么大碍,

    偏是祖师爷所学实在太广,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工艺杂学,

    贸迁种植,无一不会,无一不精。我师父起始学了一门弹琴,

    不久又去学弈,再学书法,又学绘画。各位请想,这些学问

    每一门都是大耗心血时日之事,那丁春秋初时假装每样也都

    跟着学学,学了十天半月,便说自己资质太苯,难以学会,只

    是专心于武功。如此十年八年的下来,他师兄弟二人的武功

    便大有高下了。”

    玄难连连点头,道:“单是弹琴或弈棋一项,便得耗了一

    个人大半生的精力,聪辩先生居然能专精数项,实所难能。那

    丁春秋专心一致,武功上胜过了师兄,也不算希奇。”

    康广陵道:“老五,还有更要紧的呢,你怎么不说?快说,

    快说。”

    薛慕华道:“那丁春秋专心武学,本来也是好事,可是……

    可是……唉……这件事说起来,于我师门实在太不光彩。总

    而言之,丁春秋使了种种卑鄙手段,又不知从哪里学会了几

    门厉害之极的邪术,突然发难,将我祖师爷打得重伤。祖师

    爷究竟身负绝学,虽在猝不及防之时中了暗算,但仍能苦苦

    撑持,直至我师父赶到救援。我师父的武功不及这恶贼,一

    场恶斗之后,我师父复又受伤,祖师爷则堕入了深谷,不知

    生死。我师父因杂学而耽误了武功,但这些杂学毕竟也不是

    全无用处。其时危难之际,我师父摆开五行八卦、奇门遁甲

    之术,扰乱丁春秋的耳目,与他僵持不下。

    “丁春秋一时无法破阵杀我师父,再者,他知道本门有不

    少奥妙神功,祖师爷始终没传他师兄弟二人,料想祖师爷临

    死之时,必将这些神功秘笈的所在告知我师父,只能慢慢

    迫我师父吐露,于是和我师父约定,只要我师父从此不开口

    说一句话,便不来再找他的晦气。那时我师父门下,共有我

    们这八个不成材的弟子。我师父写下书函,将我们遣散,不

    再认为是弟子,从此果真装聋作哑,不言不听,再收的弟子,

    也均刺耳断舌,创下了‘聋哑门’的名头。推想我师父之意,

    想是深悔当年分心去务杂学,以致武功上不及丁春秋,既聋

    且哑之后,各种杂学便不会去碰了。

    “我们师兄弟八人,除了跟师父学武之外,每人还各学了

    一门杂学。那是在丁春秋叛师之前的事,其时家师还没深切

    体会到分心旁鹜的大害,因此非但不加禁止,反而颇加奖饰,

    用心指点。康大师兄广陵,学的是奏琴。”

    包不同道:“他这是‘对己弹琴,己不入耳’。”

    康广陵怒道:“你说我弹得不好?我这就弹给你听听。”说

    着便将瑶琴横放膝头。

    薛慕华忙摇手阻止,指着那使棋盘的道:“范二师兄百龄,

    学的是围棋,当今天下,少有敌手。”

    包不同向范百龄瞧了一眼,说道:“无怪你以棋盘作兵刃。

    只是棋盘以磁铁铸成,吸人兵器,未免取巧,不是正人君子

    之所为。”范百龄道:“弈棋之术,固有堂堂之阵,正正之师,

    但奇兵诡道,亦所不禁。”

    薛慕华道:“我范二师哥的棋盘所以用磁铁铸成,原是为

    了钻研棋术之用。他不论是行走坐卧,突然想到一个棋势,便

    要用黑子白子布列一番。他的棋盘是磁铁所制,将铁铸的棋

    子放了上去,纵在车中马上,也不会移动倾跌。后来因势乘

    便,就将棋盘作了兵刃,棋子作了暗器,倒不是有意用磁铁

    之物来占人便宜。”

    包不同心下称是,口中却道:“理由欠通,大大的欠通。

    范老二如此武功,若是用一块木制棋盘,将铁棋子拍了上去,

    嵌入棋盘之中,那棋子难道还会掉将下来?”

    薛慕华道:“那究竟不如铁棋盘的方便了。我苟三师哥单

    名一个‘读’字,性好读书,诸子百家,无所不窥,是一位

    极有学问的宿儒,诸位想必都已领教过了。”

    包不同道:“小人之儒,不足一哂。”苟读怒道:“什么?

    你叫我是‘小人之儒’,难道你便是‘君子之儒’么?”包不

    同道:“岂敢,岂敢!”

    薛慕华知道他二人辩论起来,只怕三日三夜也没有完,忙

    打断话头,指着那使判官笔的书生道:“这位是我四师哥,雅

    擅丹青,山水人物,翎毛花卉,并皆精巧。他姓吴,拜入师

    门之前,在大宋朝廷做过领军将军之职,因此大家便叫他吴

    领军。”

    包不同道:“只怕领军是专打败仗,绘画则人鬼不分。”吴

    领军道:“倘若描绘阁下尊容,确是人鬼难分。”包不同哈哈

    大笑,说道:“老兄几时有暇,以包老三的尊容作范本,绘上

    一幅‘鬼趣图’,倒也极妙。”

    薛慕华道:“包兄英俊潇洒,何必过谦?在下排行第五,

    学的是一门医术,江湖上总算薄有微名,还没忘了我师父所

    授的功夫。”

    包不同道:“伤风咳嗽,勉强还可医治,一遇到在下的寒

    毒,那便束手无策了。这叫做大病治不了,小病医不死。嘿

    嘿,神医之称,果然是名不虚传。”

    康广陵捋着长须,斜眼相睨,说道:“你这位老兄性子古

    怪,倒是有点与众不同。”包不同道:“哈哈,我姓包,名不

    同,当然是与众不同。”康广陵哈哈大笑,道:“你当真姓包?

    当真名叫不同?”包不同道:“这难道还有假的?嗯,这位专

    造机关的老兄,定然精于土木工艺之学,是鲁班先师的门下

    了?”

    薛慕华道:“正是,六师弟冯阿三,本来是木匠出身。他

    在投入师门之前,已是一位巧匠,后来再从家师学艺,更是

    巧上加巧。七师妹姓石,精于莳花,天下的奇花异卉,一经

    她的培植,无不欣欣向荣。”

    邓百川道:“石姑娘将我迷倒的药物,想必是取自花卉的

    粉末,并非毒药。”

    那姓石的美妇人闺名叫做清露,微微一笑,道:“适才多

    有得罪,邓老师恕罪则个。”邓百川道:“在下鲁莽,出手太

    重了,姑娘海涵。”

    薛慕华指着那一开口便唱戏的人道:“八弟李傀儡,一生

    沉迷扮演戏文,疯疯颠颠,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