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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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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尔等家小,都己被收,投降的和家属团聚,升官三级,另

    有赏金。若不投降,新皇有旨,所有家属一齐杀了。”契丹人

    向来残忍好杀,说是“一齐杀了”,决非恐吓之词,当真是要

    一齐杀了的。御营中有些官兵已认出了自己亲人,“爹爹,妈

    妈,孩子,夫君,妻啊!”两阵中呼唤之声,响成一片。

    叛军中鼓声响起,二千名刀斧手大步而出,手中大刀精

    光闪亮。鼓声一停,二千柄大刀便举了起来,对准众家属的

    头。那将军叫道:“向新皇投降,重重有赏,若不投降,众家

    属一齐杀了!”他左手一挥,鼓声又起。

    御营众将士知道他左手再是一挥,鼓声停止,这二千柄

    明晃晃的大刀便砍了下去。这些亲军对耶律洪基向来忠心,皇

    太叔和楚王以“升官”和“重赏”相招,那是难以引诱,但

    这时眼见自己的父母子女引颈待戮,如何不惊?

    鼓声隆隆不绝,御营亲军的官兵的心也是怦怦急跳。突

    然之间,御营中有人叫道:“妈妈,妈妈,不能杀了我妈妈!”

    投下长矛,向敌阵前的一个老妇奔去。

    跟着嗖的一箭从御营中s出,正中这人的后心。这人一

    时未死,兀自向他母亲爬去,只听得“爹娘、孩儿”叫声不

    绝,御营中数百人纷纷奔出。耶律洪基的亲信将军拔剑乱斩,

    却哪里止得住?这数百人一奔出,跟着便是数千,数千人之

    后,哗啦啦一阵大乱,十五万亲军之中,倒奔去了六七万人。

    耶律洪基长叹一声,知道大势已去,乘着亲军和家属抱

    头相认,乱成一团,将叛军从中隔开了,便即下令:“向西北

    苍茫山退军。”中军将军悄悄传下号令,余下未降的尚有八万

    余余人,后军转作前军,向西北方驰之。

    楚王急命骑兵追赶,但战场上塞满了老弱妇孺,骑兵不

    能奔驰,待得推开众人,耶律洪基已率领御营亲军去得远了。

    八万多名亲军赶到苍茫山脚下,已是黄昏,众军士又饥

    又累,在山坡上赶造营寨,居高临下,以作守御之计。安营

    甫定,还未造饭,楚王已亲率精锐赶到山下,立即向山坡冲

    锋。御营军士箭石如雨,将叛军击退。楚军见仰攻不利,当

    即收兵,在山下安营。

    这日晚间,耶律洪基站在山崖之旁,向南眺望,但见叛

    军营中营火有如繁星,远处有三条火龙蜿蜒而至,却是叛军

    的后续部队前来参与围攻。耶律洪基心下黯然,正待入帐,北

    院枢密使前来奏告:“臣属下的一万五千兵马,冲下山去投了

    叛逆。臣治军无方,罪该万死。”耶律洪基挥了挥手,摇头道:

    “这也怪你不得,去休息罢!”

    他转过头来,见萧峰望着远处出神,说道:“一到天明,

    叛军就会大举来攻,我辈尽成俘虏矣。我是国君,不能受辱

    于叛徒,当自刎以报社稷。兄弟,你乘夜自行冲了出去罢。你

    武艺高强,叛军须拦你不住。”说到这里,神色凄然,又道:

    “我本想大大赐你一场富贵,岂知做哥哥的自身难保,反而累

    了你啦。”

    箫峰道:“大哥,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战阵不利,我保

    你退了出去。招集旧部、徐图再举。”

    洪基摇头道:“我连老母妻子都不能保,那里还说得上什

    么大丈夫?契丹人眼中,胜者英雄,败者叛逆。我一败涂地,

    岂能再兴?你自己去罢!”

    萧峰知他所说的乃是实情,慨然道:“既然如此,那我便

    陪着哥哥,明日与叛寇决一死战。你我义结金兰,你是皇帝

    也好,是百姓也好,萧某都当你是义兄。兄长有难,做兄弟

    的自当与你同生共死,岂有自行逃走之理?”

    耶律洪基热泪盈眶,握住他双手,说道:“好兄弟,多谢

    你了。”

    萧峰回到帐中,见阿紫蜷卧在帐幕一角,睁着一双圆圆

    的大眼,兀自未睡。阿紫问道:“姊夫,你怪我不怪?”萧峰

    奇道:”怪你什么?”阿紫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定要到

    大草原中来游玩,也不会累得你困在这里。姊夫,咱们要死

    在这里了,是不是?”

    帐外火把的红光映在她脸上,苍白之色中泛起一片晕红,

    更显得娇小稚弱。萧峰心中大起怜意,柔声道:“我怎会怪你?

    若不是我打伤了你,咱们就不会到这种地方来。”阿紫微微一

    笑,说道:“若不是我向你发s毒针,你就不会打伤我。”

    萧峰伸出大手,抚摸她头发。阿紫重伤之余,头发脱落

    了大半,又黄又稀,萧峰轻叹一声,说道:“你年纪轻轻,却

    跟着我受苦。”阿紫道:“姊夫。我本来不明白,姊姊为什么

    这样喜欢你,后来我才懂了。”

    萧峰心想:“你姊姊待我深情无限,你这小姑娘懂得什么。

    其实,阿朱为什么会爱上我这粗鲁汉子,连我自己也不明白,

    你又怎么知道?”想到此处,凄然摇头。

    阿紫侧过头来,说道:“姊夫,你猜到了没有,为什么那

    天我向你发s毒针?我不是要s死你,我只是要你动弹不得,

    让我来服侍你。”萧峰奇道:“那有什么好?”阿紫微笑道:

    “你动弹不得,就永远不能离开我了。否则的话,你心中瞧我

    不起,随时就抛开我,不理睬我。”

    萧峰听她说的虽是孩子话,却也知道不是随口胡说,不

    禁暗暗心惊,寻思:“反正明天大家都死,安慰她几句也就是

    了。”说道:“你这真是孩子想法,你真的喜欢跟着我,尽管

    跟我说就是,我也不会不允。”

    阿紫眼中突然发出明亮的光采,喜道:“姊夫,我伤好了

    之后,仍要跟着你,永远不回到星宿派师父那里去了。你可

    别抛开我不理。”

    萧峰知道她在星宿派所闯的祸实在不小,料想她确是不

    敢回去,笑道:“你是星宿派的大师姊传人,你不回去,群龙

    无首,那便如何是好?a阿紫格格一笑,道:“让他们去乱成

    一团好了。我才不理呢。”

    萧峰拉上毛毡,盖到她颈下,替她轻轻拢好了,展开毛

    毡,自行在营帐的另一角睡下。帐外火光时明时灭,闪烁不

    定,但听得哭声隐隐,知是御营官兵思念家人,大家均知明

    晨这一仗性命难保,只是各人忠于皇上,不肯背叛。

    次晨萧峰一早便醒了,嘱咐室里队长备好马匹,照料阿

    紫,自己结束停当,吃了一斤羊r,喝了三斤酒,走到山边。

    其时四下里尚一片黑暗,过不多时,东方曙光初现,御营中

    号角呜呜吹起,但听得铿铿锵锵,兵甲军刃相撞之声不绝于

    耳。营中一队队兵马开出,于各处冲要之处守御。萧峰居高

    临下的望将出去,只见东、南、东南方三面人头涌涌,尽是

    叛军。一阵白雾罩着远处,军阵不见尽头。

    霎时间太阳于草原边上露出一弧,金光万道,s入白雾

    之中,浓露渐消,显出雾中也都是军马。蓦地里鼓声大作,敌

    阵中两队黄旗军驰了出来,跟着皇太叔和楚王乘马驰到山下,

    举起马鞭,向山上指点商议。

    耶律洪基领着侍卫站在山边,见到这等情景,怒从心起,

    从侍卫手下接过弓箭,弯弓搭箭。一箭向楚王s去。从山上

    望将下去,似乎相隔不远,其实相距尚有数箭之地。这一箭

    没到半途,便力尽跌落。

    楚王哈哈大笑,大声叫道:“洪基,你篡了我爹爹之位,

    做了这许多时候的伪君。也该让位了。你快快投诚,我爹爹

    便饶你死,还假仁义的封你为皇太侄如何?哈哈哈!”这几句

    话,显然讽刺耶律洪基封耶律重元为皇太叔乃是假仁假义。

    耶律洪基大怒,骂道:“无耻叛贼,还在逞这口舌之利。”

    北院枢密使叫道:“主辱臣死!主上待我等恩重如山,今

    日正是我等报主之时。”率领了三千名亲兵,齐声发喊,从山

    上冲了下去。这三千人都是契丹部中的勇士,此番抱了必死

    之心,无不以一当十,大喊冲杀,登时将敌军冲退里许。但

    楚王令旗挥处,数万军马围了上来,刀矛齐施,只听得喊声

    震动天地,血r横飞。三千人越战越少,斗到后来,尽数死

    节。北院枢密使力杀数人,自刎而死。耶律洪基、众将军大

    臣和萧峰等在山峰上看得明白,却无力相救,心感北院枢密

    使的忠义,尽皆垂泪。

    楚王又驰到山边,笑道:“洪基,到底降不降?你这一点

    儿军马,还济得甚事?你手下这些人都是大辽勇士,又何必

    要他们陪你送命?是男儿汉大丈夫,爽爽快快,降就降,战

    就战,倘若自知气数已尽,不如自刎以谢天下,也免得多伤

    士卒。”

    耶律洪基长叹一声,虎目含泪,擎刀在手,说道:“这锦

    绣江山,便让了你父子罢。你说得不错,咱们叔侄兄弟,骨

    r相残,何必多伤契丹勇士的性命。”说着举起刀来,便往颈

    上勒去。

    萧峰猿臂伸出,将他刀子夺过,说道:“大哥,是英雄好

    汉,便当死于战场,如何能自尽而死?”

    洪基叹道:“兄弟,这许多将士跟随我日久,我反正是死,

    不忍他们尽都跟着我送了性命。”

    楚王大声叫道:“洪基,你还不自刎。更待何时?”手中

    马鞭直指其面。嚣张已极。

    萧峰见他越走越近,心念一动,低声道:“大哥,你跟他

    们信口敷衍,我悄悄掩近身去,s他一箭。”

    洪基知他了得,喜道:“如此甚好,若能先将他s死,我

    死也瞑目。”当即提高嗓子,叫道:“楚王,我待你父子不薄,

    你父亲要做皇帝,也无不可,何必杀伤本国这许多军士百姓,

    害得我辽国大伤元气?”

    萧峰执了一张硬弓,十枝狼牙长箭,牵过一匹骏马,慢

    慢拉到山边,一矮身,转到马腹之下,身藏马下,双足钩住

    马背,足尖一踢,那马便冲了下去。山下叛军见一匹空马奔

    将下来,马背上并无骑者,只道是军马断缰奔逸,这是十分

    寻常之事,谁也没加留神。但不久叛军军士便见到马腹之下

    有人,登时大呼起来。

    萧峰以足尖踢马,纵马向楚王直冲过去,眼见离他约有

    二百步之遥,在马腹之下拉开强弓,嗖的一箭。向他s去。楚

    王身旁卫士举起盾牌,将箭挡开。萧峰纵马急驰,连珠箭发,

    一箭将那卫士s倒,第二箭直s楚王胸腔。

    楚王眼明手快,马鞭挥出,往箭上击来。这以鞭击箭之

    术,原是楚王的拿手本领,却不知s这一箭之人不但膂力雄

    强,而且箭上附有内劲,马鞭虽击到了箭杆,却只将羽箭拨

    得准头稍歪,噗的一声,c入他的左肩。楚王叫声“啊哟!”

    痛得伏在鞍上。

    萧峰羽箭又到,这一次相距更近,一箭从他左胁穿进,透

    胸而过。楚王身子一晃,从马背上溜了下来。

    萧峰一举成功,心想:“我何不乘机更去s死了皇太叔!”

    楚王中箭堕马,敌阵中人人大呼,几百枝羽箭都向萧峰

    所藏的马匹s到,霎时之间,那马中了二百多枝羽箭,变成

    了一匹刺猬马。

    萧峰在地下几个打滚,溜到了一名军官的坐骑之下,展

    开小巧绵软功夫,随即从这匹马腹底下钻到那一匹马之下,一

    个打滚,又钻到另一匹马底下。众官兵无法放箭,纷纷以长

    矛来刺。但萧峰东一钻,西一滚,尽是在马肚子底下做功夫。

    敌军官兵乱成一团,数千人马你推我挤,自相残踏,却那里

    刺得着他?

    萧峰所使的,只不过是中原武林中平平无奇的地堂功夫。

    不论是地堂拳、地堂刀,还是地堂剑,都是在地下翻滚腾挪,

    俟机攻敌下盘。这时他用于战阵,眼明手快,躲过了千百只

    马蹄的践踏。他看准皇太叔的所在,直滚过去,嗖嗖嗖三箭,

    向皇太叔s去。

    皇太叔的卫士先前见楚王中箭,已然有备,三十余人各

    举盾牌,密密层层的挡在皇太叔身前,只听得铮铮铮三响,三

    枝箭都在盾牌上撞了下来,萧峰所携的十枝箭s出了七枝,只

    剩下三枝,眼见敌人三十几面盾牌相互掩护,这三枝箭便要

    s死三名卫士也难,更不用说s皇太叔了。这时他已深入敌

    阵,身后数千军士挺矛追来,面前更是千军万马,实已陷入

    了绝境。当日他独斗中原群雄,对方只不过数百人,已然凶

    险已极,幸得有人相救,方能脱身,今日困于数十万人的重

    围之中,却如何逃命?

    这当儿情急拚命,蓦地里一声大吼,纵身而起,呼的一

    声,从那三十几面盾牌之上纵跃而过,落在皇太叔马前。皇

    太叔大吃一惊,举起马鞭往他脸上击落。萧峰斜身跃起,落

    上皇太叔的马鞍,左手抓住他后心,将他高高举起,叫道:

    “你要死还是要活?快叫众人放下兵刃!”皇太叔吓得呆了,对

    他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见。

    这时叛军中的扰攘之声更是震耳欲聋,成千成万的官兵

    弯弓搭箭,对准了萧峰,但皇太叔被他擒在手中,谁也不敢

    轻举妄动。

    萧峰气运丹田,叫道:“皇太叔有令,众三军放下兵刃,

    听宣圣旨。皇帝宽洪大量,赦免全体官兵,谁都不加追究。”

    这几句话盖过了十余万人的喧哗纷扰,声闻数里,令得山前

    山后十余万官兵至少有半数人听得清清楚楚。

    萧峰有过丐帮帮众背叛自己的经历,明白叛众心思,一

    处逆境之后,最要紧的是企图免罪,只须对方保证不念旧恶,

    决不追究,叛军自然斗志消失。此刻叛军势大,耶律洪基身

    边不过七八万余人马,众寡悬殊,决不是叛军之敌,其时局

    面紧急,不及向洪基请旨,便说了这几句话,好令叛军安心。

    这几句话朗朗传出,众叛军的喧哗声登时静了下来,你

    看看我,我看看你,人人均是惶惑无主。

    萧峰情知此刻局势极是危险,叛军中只须有人呼叫不服,

    数十万没头苍蝇般的叛军立时就会酿成巨变,当真片刻也延

    缓不得,又大声叫道:“皇帝有旨:众叛军中官兵不论官职大

    小,一概无罪,皇帝开恩,决不追究,军官士兵各就原职,大

    家快快放下兵刃!”

    一片寂静之中,忽然呛啷啷、呛啷啷几声响,有几人掷

    下手中长矛。这掷下兵刃的声音互相感染,霎时之间,呛啷

    啷之声大作,倒有一半人掷下兵刃,余下的兀自踌躇不决。

    萧峰左臂将皇太叔身子高高举起,纵马缓缓上山,众叛

    军谁也不敢拦阻,他马头到处,前面便让出一条路来。

    萧峰转马来到山腰,御营中两队兵马下来迎接,山峰上

    奏起鼓乐。

    萧峰道:“皇太叔,你快快下令,叫部属放下兵刃投降,

    便可饶你性命。”

    皇太叔颤声道:“你担保饶我性命?”

    萧峰向山下望去,只见无数叛军手中还是执着弓箭长矛,

    军心未定,危险未过,寻思:“眼下是安军心为第一要务。皇

    太叔一人的生死何足道哉,只须派人严加监守,谅他以后再

    也不能为非作歹。”便道:“你戴罪立功,眼下是唯一的良机。

    陛下知道都是你儿子不好,决可赦你的性命。”

    皇太叔原无争夺帝位的念头,都是因他儿子楚王野心勃

    勃而起祸,这时他身落人手,但求免于一死,便道:“好,我

    依你之言便了!”

    萧峰让他安坐马鞍,朗声说道:“众三军听着,皇太叔有

    言吩咐。”

    皇太叔大声道:“楚王挑动祸乱,现已伏法。皇上宽洪大

    量,饶了大家的罪过。各人快快放下兵刃,向皇上请罪。”

    皇太叔既这么说,众叛军群龙无首,虽有凶鸷倔强之徒

    也已不敢再行违抗,但听得呛啷啷之声响成一片,众叛军都

    投下了兵刃。

    萧峰押着皇太叔上得苍茫山来。耶律洪基喜不自胜,如

    在梦中,抢到萧峰身边,握着他的双手,说道:“兄弟,兄弟,

    哥哥这江山,以后和你共享之。”说到这里,心神激荡,不由

    得流下泪来。

    皇太叔跪伏在地,说道:“乱臣向陛下请罪,求陛下哀怜。”

    耶律洪基此时心境好极,向萧峰道:“兄弟,你说该当如

    何?”萧峰道:“叛军人多势众,须当安定军心,求陛下赦免

    皇太叔死罪,好让大家安心。”

    耶律洪基笑道:“很好,很好,一切依你,一切依你。”转

    头向北院大王道:“你传下圣旨,封萧峰为楚王,官居南院大

    王,督率叛军,回归上京。”

    萧峰吃了一惊,他杀楚王,擒皇太叔,全是为了要教义

    兄之命,决无贪图爵禄之意,耶律洪基封他这样的大官,倒

    令他手足无措,一时说不出话来。北院大王向萧峰拱手道:

    “恭喜,恭喜!楚王的爵位向来不封外姓,萧大王快向皇上谢

    恩。”萧峰向耶律洪基道:“哥哥,今日之事,全仗你洪福齐

    天,众官兵对你输心归诚,叛乱方得平定,做兄弟的只不过

    出一点蛮力,实在算不得什么功劳。何况兄弟不会做官,也

    不愿做官,请哥哥收回成命。”

    耶律洪基哈哈大笑,伸右手揽着他肩头,说道:“这楚王

    之封、南院大王的官位,在我辽国已是最高的爵禄,兄弟倘

    若还嫌不够,一定不肯臣服于我,做哥哥的除了以皇位相让,

    更无别法了。”

    萧峰吃了一惊,心想:“哥哥大喜之余,说话有些忘形了,

    眼下乱成一团,一切事情须当明快果决,不能有丝毫犹豫,以

    防更起祸变。”只得屈膝下跪,说道:“巨萧峰领旨,多谢万

    岁恩典。”耶律洪基笑着双手扶起。萧峰道:“臣不敢违旨,只

    得领受官爵。只是草野鄙人,不明朝廷法度,若有差失,尚

    请原宥。”

    耶律洪基伸手在他肩头拍了几下,笑道:“决无干系!”转

    头向左军将军耶律莫哥道:“耶律莫哥,我命你为南院枢密使,

    佐辅萧大王,勾当军国重事。”耶律莫哥大喜,忙跪下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