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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说道:‘达摩老祖的《易筋经》我虽未寓目,但以武学之道推

    测,少林派所以得享大名,当是由这部《易筋经》而来。那

    七十二门绝技,不能说不厉害,但要说凭此而领袖群伦,为

    天下武学之首,却还谈不上。’老爷加意告诫公子,说决不可

    自恃祖传武功,小觑了少林弟子,寺中既有此经,说不定便

    有天资颖悟的僧人能读通了它。”

    萧峰点头称是,心想:“姑苏慕容氏名满天下,却不狂妄

    自大,甚是难得。”

    阿朱道:“老爷又说,他生平于天下武学无所不窥,只可

    惜没见到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剑谱,以及少林派的《易筋

    经》,不免是终身的大憾事。大哥,慕容老爷既将这两套武功

    相提并论,由此推想,要对付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似乎须

    从少林《易筋经》着手。要是能将《易筋经》从少林寺菩提

    院中盗了出来,花上几年功夫练它一练,那六脉神剑、七脉

    鬼刀什么的,我瞧也不用放在心上。”她说到这里,脸上露出

    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

    萧峰跳起身来,笑道:“小鬼头……你……你原来……”

    阿朱笑道:“大哥,我偷了这部经书出来,本想送给公子,

    请他看过之后,在老爷墓前焚化,偿他老人家的一番心愿。现

    今当然是转送给你了。”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布小包,放在

    萧峰手里。

    那晚萧峰亲眼见她扮作止清和尚,从菩提院的铜镜之后

    盗取经书,没想到便是少林派内功秘笈的《易筋经》。阿朱在

    聚贤庄上为群豪所拘,众人以她是女流之辈,并未在她身上

    搜查,而玄寂、玄难等少林高僧,更是做梦也想不到本寺所

    失的经书便在她身上。

    萧峰摇了摇头,说道:“你干冒奇险,九死一生的从少林

    寺中盗出这部经书来,本意要给慕容公子的,我如何能够据

    为己有?”

    阿朱道:“大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萧峰奇道:“怎么

    又是我的不是?”阿朱道:“这经书是我自己起意去偷来的,又

    不是奉了慕容公子之命。我爱送给谁,便送给谁。何况你看

    过之后,咱们再送给公子,也还不迟。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只

    求报得大仇,什么y险毒辣、卑鄙肮脏之事,那也都干得了,

    怎地借部书来瞧瞧,也婆婆妈妈起来?”

    这一番话只听得萧峰凛然心惊,向她深深一揖,说道:

    “贤妹责备得是,为大事者岂可拘泥小节?”

    阿朱抿嘴一笑,说道:“你本来便是少林弟子,以少林派

    的武功,去为恩师玄苦大师报仇雪恨,正是顺理成章之事,又

    有什么不对了?”

    萧峰连声称是,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欢喜,当下便将那

    油布小包打了开来,只见薄薄一本黄纸的小册,封皮上写着

    几个弯弯曲曲的奇形文字。

    他暗叫:“不好!”翻开第一页来,只见上面写满了字,但

    这些字歪歪斜斜,又是圆圈,又是钩子,半个也不识得。

    阿朱“啊哟”一声,说道:“原来都是梵文,这就糟糕了。

    我本想这本书是要烧给老爷的,我做丫鬟的不该先看,因此

    经书到手之后,一直没敢翻来瞧瞧。唉,无怪那些和尚给人

    盗去了武功秘笈,却也并不如何在意,原来是本谁也看不懂

    的天书……”说着唉声叹气,极是沮丧。

    萧峰劝道:“得失之际,那也不用太过介意。”将《易筋

    经》重行包好,交给阿朱。

    阿朱道:“放在你身边,不是一样?难道咱们还分什么彼

    此?”

    萧峰一笑,将小包收入怀中,他又斟了一大碗酒,正待

    再喝,忽听得门外脚步声响,有人大声吼叫。萧峰微感诧异,

    抢到门外,只见大街上一个大汉浑身是血,手执两柄板斧,直

    上直下的狂舞乱劈。

    二十二 双眸粲粲如星

    这大汉满腮虬髯,神态威猛,但目光散乱,行若颠狂,显

    是个疯子。萧峰见他手中一对大斧系以纯钢打就,甚是沉重,

    使动时开阖攻守颇有法度,门户精严,俨然是名家风范。萧

    峰于中原武林人物相识甚多,这大汉却是不识,心想:“这大

    汉的斧法甚是了得,怎地我没听见过有这一号人物?”

    那汉子板斧越使越快,大叫大吼:“快,快,快去禀告主

    公,对头找上门来了。”

    他站在通衢大道之上,两柄明晃晃的板斧横砍竖劈,行

    人自是远远避开,有谁敢走近身去?萧峰见他神情惶急,斧

    法一路路的使下来,渐渐力气不加,但拚命支持,只叫:“傅

    兄弟,你快退开,不用管我,去禀告主公要紧。”

    萧峰心想:“此人忠义护主,倒是一条好汉,这般耗损精

    力,势必要受极重内伤。”当下走到那大汉身前,说道:“老

    兄,我请你喝一杯酒如何?”

    那大汉向他怒目瞪视,突然大声叫道:“大恶人,休得伤

    我主人!”说着举斧便向他当头砍落。旁观众人见情势凶险,

    都是“啊哟”一声,叫了出来。

    萧峰听到“大恶人”三字,也矍然而惊:“我和阿朱正要

    找大恶人报仇,这汉子的对头原来便是大恶人。虽然他口中

    的大恶人,未必就是阿朱和我所说的大恶人,好歹先救他一

    救再说。”当下欺身直进,伸手去点他腰胁的x道。

    不料这汉子神智虽然昏迷,武功不失,右手斧头柄倒翻

    上来,直撞萧峰的小腹。这一招甚是精巧灵动,萧峰若不是

    武功比他高出甚多,险些便给击中,当即左手疾探而出,抓

    住斧柄一夺。那大汉本已筋疲力竭,如何禁受得起?全身一

    震,立时向萧峰和身扑了过来。他竟然不顾性命,要和对头

    拚个同归于尽。

    萧峰右臂环将过来,抱住了那汉子,微一用劲,便令他

    动弹不得。街头看热闹的闲汉见萧峰制服了疯子,尽皆喝采。

    萧峰将那大汉半抱半拖的拉入客店大堂,按着他在座头坐下,

    说道:“老兄,先喝碗酒再说!”命酒保取过酒来。

    那大汉双眼目不转睛的直瞪着他,瞧了良久,才问:“你

    ……你是好人还是恶人?”

    萧峰一怔,不知如何回答。

    阿朱笑道:“他自然是好人,我也是好人,你也是好人。

    咱们是朋友,咱们一同去打大恶人。”那大汉向她瞪视一会,

    又向萧峰瞪视一会,似乎信了,又似不信,隔了片刻,说道:

    “那……那大恶人呢?”阿朱又道:“咱们是朋友,一同去打大

    恶人!”

    那大汉猛地站起身来,大声道:“不,不!大恶人厉害得

    紧,快,快去禀告主公,请他急速想法躲避。我来抵挡大恶

    人,你去报讯。”说着站起身来,抢过了板斧。

    萧峰伸手按住他肩头,说道:“老兄,大恶人还没到,你

    主公是谁?他在哪里?”

    大汉大叫:“大恶人,来来来,老子跟你拚斗三百回合,

    你休得伤了我家主公!”

    萧峰向阿朱对望了一眼,无计可施。阿朱忽然大声道:

    “啊哟不好,咱们得快去向主公报讯。主公到了哪里?他上哪

    里去啦,别叫大恶人找到才好。”

    那大汉道:“对,对,你快去报讯。主公到小镜湖方竹林

    去了,你……你快去小镜湖方竹林禀报主公,去啊,去啊!”

    说着连声催促,极是焦急。

    萧峰和阿朱正拿不定主意,忽听得那酒保说道:“到小镜

    湖去吗?路程可不近哪。”萧峰听得“小镜湖”确是有这么一

    个地名,忙问:“在什么地方?离这儿有多远?”那酒保道:

    “若问旁人。也还真未必知道。恰好问上了我,这就问得对啦。

    我便是小镜湖左近之人。天下事情,当真有多巧便有多巧,这

    才叫做无巧不成话哪!”

    萧峰听他啰里啰唆的不涉正题,伸手在桌上一拍,大声

    道:“快说,快说!”那酒保本想讨几文酒钱再说,给萧峰这

    么一吓,不敢再卖关子,说道:“你这位爷台的性子可急得很

    哪,嘿嘿,要不是刚巧撞到了我,你性子再急,那也不管用,

    是不是?”他定要说上几句闲话,眼见萧峰脸色不善,便道:

    “小镜湖在这里的西北,你先一路向西,走了七里半路,便见

    到有十来株大柳树,四株一排,共是四排,一四得四、二四

    得八、三四一十二、四四一十六,共是一十六株大柳树,那

    你就赶紧向北。又走出九里半,只见有座青石板大桥,你可

    千万别过桥,这一过桥便错了,说不过桥哪,却又得要过,便

    是不能过左首那座青石板大桥,须得过右首那座木板小桥。过

    了小桥,一忽儿向西,一忽儿向北,一忽儿又向西,总之跟

    着那条小路走,就错不了。这么走了二十一里半,就看到镜

    子也似的一大片湖水,那便是小镜湖了。从这里去,大略说

    说是四十里,其实是三十八里半,四十里是不到的。”

    萧峰耐着性子听他没完。阿朱道:“你这位大哥说得清清

    楚楚,明明白白。一里路一文酒钱,本来想给你四十文,这

    一给便给错了数啦,说不给呢,却又得要给。一八得八,二

    八一十六,三八二十四,四八三十二,五八得四十,四十里

    路除去一里半,质当是三十八文半。”数了三十九个铜钱出来,

    将最后这一枚在利斧口上磨了一条印痕,双指一挟,拍的一

    声轻响,将铜钱拗成两半,给了那酒保三十八枚又半枚铜钱。

    萧峰忍不住好笑,心想:“这女孩儿遇上了机会,总是要

    胡闹一下。”

    那大汉双目直视,仍是不住口的催促:“快去报讯啊,迟

    了便来不及啦,大恶人可厉害得紧。”萧峰问道:“你主人是

    谁?”那大汉喃喃的道:“我主公……我主公……他……他去

    的地方,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你还是别去的好。”萧峰大声道:

    “你姓什么?”那大汉随口答道:“我姓古。啊哟,我不姓古。”

    萧峰心下起疑:“莫非此人有诈,故意引我上小镜湖去?

    怎么又姓古,又不姓古?”转念又想:“倘若是对头派了他来

    诓我前去,求之不得,我正要找他。小镜湖便是龙潭虎x,萧

    某何惧?”向阿朱道:“咱们便上小镜湖去瞧瞧,且看有什么

    动静,这位兄台的主人若在那边,想来总能找到。”

    那酒保c口道:“小镜湖四周一片荒野,没什么看头的。

    两位若想游览风景,见识见识咱们这里大户人家花园中的亭

    台楼阁,包你大开眼界……”萧峰挥手叫他不可啰唆,向那

    大汉道:“老兄累得很,在这里稍息,我又代你禀报令主人,

    说道大恶人转眼便到。”

    那大汉道:“多谢,多谢!古某感激不尽。我去拦住大恶

    人,不许他过来。”说着站起身来,伸手想去揭板斧,可是他

    力气耗尽,双臂酸麻,紧紧握住了斧柄,却已无力举起。

    萧峰道:“老兄还是歇歇。”付了店钱酒钱,和阿朱快步

    出门,便依那酒保所说,沿大路向西,走得七八里地,果见

    大道旁四株一排,一共四四一十六株大柳树。阿朱笑道:“那

    酒保虽然啰唆,却也有啰唆的好处,这就决计不会走错,是

    不是?咦,那是什么?”

    她伸手指着一株柳树,树下一个农夫倚树而坐,一双脚

    浸在树旁水沟里的泥水之中。本来这是乡间寻常不过的景色,

    但那农夫半边脸颊上都是鲜血,肩头扛着一根亮光闪闪的熟

    铜g,看来分量着实不轻。

    萧峰走到那农夫身前,只听得他喘声粗重,显然是受了

    沉重内伤。萧峰开门见山的便道:“这位大哥,咱们受了一个

    使板斧朋友的嘱托,要到小镜湖去送一个讯,请问去小镜湖

    是这边走吗?”那农夫抬起头来,问道:“使板斧的朋友是死

    是活?”萧峰道:“他只损耗了些气力,并无大碍。”那农夫吁

    了口气,说道:“谢天谢地。两位请向北行,送讯之德,决不

    敢忘。”萧峰听出他出言吐谈,绝非寻常的乡间农夫,问道:

    “老兄尊姓?和那使板斧的是朋友吗?”那农夫道:“贱姓傅。

    阁下请快赶向小镜湖去,那大恶人已抢过了头去,说来惭愧,

    我竟然拦他不住。”

    萧峰心想:“这人身受重伤,并非虚假,倘若真是对头设

    计诓我入彀,下的本钱倒也不小。”见他形貌诚朴,心生爱惜

    之意,说道:“傅大哥,你受的伤不轻,大恶人用什么兵刃伤

    你的?”那汉子道:“是根铁棒。”

    萧峰见他胸口不绝的渗出鲜血,揭开他衣服一看,见当

    胸破了一孔,虽不过指头大小,却是极深。萧峰伸指连点他

    伤口四周的数处大x,助他止血减痛。阿朱撕下他衣襟,给

    他裹好了伤处。

    那姓傅的汉子道:“两位大恩,傅某不敢言谢,只盼两位

    尽快去小镜湖,给敝上报一个讯。”萧峰问道:“尊上人姓甚

    名谁,相貌如何?”

    那人道:“阁下到得小镜湖畔,便可见到湖西有一丛竹林,

    竹杆都是方形,竹林中有几间竹屋,阁下请到屋外高叫数声:

    ‘天下第一大恶人来了,快快躲避!’那就行了,最好请不必

    进屋。敝上之名,日后傅某自当奉告。”

    萧峰心道:“什么天下第一大恶人?难道是号称‘四大恶

    人’中的段延庆吗?听这汉子的言语,显是不愿多说,那也

    不必多问了。”但这么一来,却登时消除了戒备之意,心想:

    “若是对头有意诓我前去,自然每一句话都会编得入情入理,

    决计不会令我起疑。这人吞吞吐吐,不肯实说,那就绝非存

    有歹意。”便道:“好罢,谨遵阁下吩咐。”那大汉挣扎着爬起,

    跪下道谢。

    萧峰道:“你我一见如故,傅兄不必多礼。”他右手扶起

    了那人,左手便在自己脸上一抹,除去了化装,以本来面目

    和他相见,说道:“在下契丹人萧峰,后会有期。”也不等那

    汉子说话,携了阿朱之手,快步而行。

    阿朱道:“咱们不用改装了么?”萧峰道:“不知如何,我

    好生喜欢这个粗豪大汉。既有心跟他结交,便不能以假面目

    相对。”

    阿朱道:“好罢,我也回复了女装。”走到小溪之旁,匆

    匆洗去脸上化装,脱下帽子,露出一头青丝,宽大的外袍一

    除下,里面穿的便是女子衣衫。

    两人一口气便走出九里半路,远远望见高高耸起的一座

    青石桥。走近桥边,只见桥面伏着一个书生。这人在桥上铺

    了一张大白纸,便以桥上的青石作砚,磨了一大滩墨汁。那

    书生手中提笔,正在白纸上写字。萧峰和阿朱都觉奇怪,那

    有人拿了纸墨笔砚,到荒野的桥上来写字的?

    走将近去,才看到原来他并非写字,却是绘画。画的便

    是四周景物,小桥流水,古木远山,都入图画之中。他伏在

    桥上,并非面对萧峰和阿朱,但奇怪的是,画中景物却明明

    是向着二人,只见他一笔一画,都是倒画,从相反的方向画

    将过来。

    萧峰于书画一道全然不懂。阿朱久在姑苏慕容公子家中,

    书画精品却见得甚多,见那书生所绘的“倒画”算不得是什

    么丹青妙笔,但如此倒画,实是难能,正想上前问他几句,萧

    峰轻轻一拉她衣角,摇了摇头,便向右首那座木桥走去。

    那书生说道:“两位见了我的倒画,何以毫不理睬?难道

    在下这点微末功夫,便有污两位法眼么?阿朱道:“孔夫子席

    不正不坐,r不正不食。正人君子,不观倒画。”那人哈哈大

    笑,收起白纸,说道:“言之有理,请过桥罢。”

    萧峰早料到他的用意,他以白纸铺桥,引人注目,一来

    是拖延时刻,二来是虚者实之,故意引人走上青石板桥,便

    道:“咱们要到小镜湖去,一上青石桥,那便错了。”那书生

    道:“从青石桥走,不过绕个圈子,多走五六十里路,仍能到

    达,两位还是上青石桥的好。”萧峰道:“好端端的,干什么

    要多走五六十里?”那书生笑道:“欲速则不达,难道这句话

    的道理也不懂么?”

    阿朱也已瞧出这书生有意阻延,不再跟他多缠,当即踏

    上木桥,萧峰跟着上去。两人走到木桥当中,突觉脚底一软,

    喀喇喇一声响,桥板折断,身子向河中堕去。萧峰左手伸出,

    拦腰抱住阿朱身子,右足在桥板一点,便这么一借势,向前

    扑去,跃到了彼岸,跟着反手一掌,以防敌人自后偷袭。

    那书生哈哈大笑,说道:“好功夫,好功夫!两位急急赶

    往小镜湖,为了何事?”

    萧峰听得他笑声中带有惊惶之意,心想:“此人面目清雅,

    却和大恶人是一党。”也不理他,径自和阿朱去了。

    行不数丈,听得背后脚步声响,回头一看,正是那书生

    随后赶来。萧峰转过身来,铁青着脸问道:“阁下有何见教?”

    那书生道:“在下也要往小镜湖去,正好和两位同行。”萧峰

    道:“如此最好不过。”左手搭在阿朱腰间,提一口气,带着

    她飘出,当真是滑行无声,轻尘不起。那书生发足急奔,却

    和萧峰二人越离越远。萧峰见他武功平平,当下也不在意,依

    旧提气飘行,虽然带着阿朱,仍比那书生迅捷得多,不到一

    顿饭时分,便已将他抛得无影无踪。

    自过小木桥后,道路更是狭窄,有的长草及腰,甚难辨

    认,若不是那酒保说得明白,这路也还真的难找。又行了小

    半个时辰,望到一片明湖,萧峰放慢脚步,走到湖前,但见

    碧水似玉,波平如镜,不愧那“小镜湖”三字。

    他正要找那方竹林子,忽听得湖左花丛中有人格格两声

    轻笑,一粒石子飞了出来。萧峰顺着石子的去势瞧去,见湖

    畔一个渔人头戴斗笠,正在垂钓。他钓杆上刚钓起一尾青鱼,

    那颗石子飞来,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鱼丝之上,嗤的一声轻

    响,鱼丝断为两截,青鱼又落入了湖中。

    萧峰暗吃一惊:“这人的手劲古怪之极。鱼丝柔软,不能

    受力,若是以飞刀、袖箭之类将其割断,那是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