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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然是要杀的,这个他妈的‘带头大哥’,哼,我……我要杀他

    全家,自老至少,j犬不留!”

    阿朱打了个寒噤,本想说:“你杀了那带头的恶人,已经

    够了,饶了他全家罢。”但这几句话到得口边,却不敢吐出唇

    来,只觉得乔峰神威凛凛,对之不敢稍有拂逆。

    乔峰又道:“智光和尚四海云游,赵钱孙漂泊不定,要找

    这两个人甚是不易。那铁面判官单正并未参与害我父母之役,

    我已杀了他两个儿子,他小儿子也是因我而死,那就不必再

    去找他了。阿朱,咱们找丐帮的徐长老去。”

    阿朱听到他说“咱们”二字,不由得心花怒放,那便是

    答应携她同行了,嫣然一笑,心想:“便是到天涯海角,我也

    和你同行。”

    二十一 千里茫茫若梦

    当下两人折而向南,从山岭间绕过雁门关,来到一个小

    镇上,找了一家客店。阿朱不等乔峰开口,便命店小二打二

    十斤酒来。那店小二见他二人夫妻不像夫妻,兄妹不似兄妹,

    本就觉得希奇,听说打“二十斤”酒,更是诧异,呆呆的瞧

    着他们二人,既不去打酒,也不答应。乔峰瞪了他一眼,不

    怒自威。那店小二吃了一惊,这才转身,喃喃的道:“二十斤

    酒?用酒来洗澡吗?”

    阿朱笑道:“乔大爷,咱们去找徐长老,看来再走得两日,

    便会给人发觉。一路打将过去,杀将过去,虽是好玩,就怕

    徐长老望风逃走,那便找他不着了。”

    乔峰哈哈一笑,道:“你也不用恭维我,一路打将过去,

    敌人愈来愈多,咱俩终究免不了送命……”阿朱道:“要说有

    什么凶险,倒不见得。只不过他们一个个的都望风而遁,可

    就难办了。”乔峰道:“依你说有什么法子?咱们白天歇店、黑

    夜赶道如何?”

    阿朱微笑道:“要他们认不出,那就容易不过。只是名满

    天下的乔大侠,不知肯不肯易容改装?”说到头来,还是“易

    容改装”四字。

    乔峰笑道:“我不是汉人,这汉人的衣衫,本就不想穿了。

    但如穿上契丹人衣衫,在中原却是寸步难行。阿朱,你说我

    扮作什么人的好?”

    阿朱道:“你身材魁梧,一站出去就引得人人注目,最好

    改装成一个形貌寻常、身上没丝毫特异之处的江湖豪士。这

    种人在道上一天能撞见几百个,那就谁也不会向你多瞧一

    眼。”

    乔峰拍腿道:“妙极!妙极!喝完了酒,咱们便来改扮罢。”

    他二十斤酒一喝完,阿朱当即动手,面粉、浆糊、墨胶,

    各种各样物事一凑合,乔峰脸容上许多与众不同之处一一隐

    没。阿朱再在他上唇加了淡淡一撇胡子。乔峰一照镜子,连

    自己也不认得了。阿朱跟着自己改装,扮成个中年汉子。

    阿朱笑道:“你外貌是全然变了,但一说话,一喝酒,人

    家便知道是你。”乔峰点头道:“嗯,话要少说,酒须少喝。”

    这一路南行,他果然极少开口说话,每餐饮酒,也不过

    两三斤,稍具意思而已。

    这一日来到晋南三甲镇,两人正在一家小面店中吃面,忽

    听得门外两个乞丐交谈。一个道:“徐长老可死得具惨,前胸

    后背,肋骨尽断,一定又是乔峰那恶贼下的毒手。”乔峰一惊,

    心道:“徐长老死了?”和阿朱对望了一眼。

    只听得另一名乞丐道:“后天在河南卫辉开吊,帮中长老、

    弟兄们都去祭奠,总得商量个擒拿乔峰的法子才是。”头一个

    乞丐说了几句帮中的暗语,乔峰自是明白其意,他说乔峰来

    势厉害,不可随便说话,莫要被他的手下人听去了。

    乔峰和阿朱吃完面后离了三甲镇,到得郊外。乔峰道:

    “咱们该去卫辉瞧瞧,说不定能见到什么端倪。”阿朱道:“是

    啊,卫辉是定要去的。乔大爷,去吊祭徐长老的人,大都是

    你的旧部,你的言语举止之中,可别露出马脚来。”乔峰点头

    道:“我理会得。”当下折而东行,往卫辉而去。

    第三天来到卫辉,进得城来,只见满街满巷都是丐帮子

    弟。有的在酒楼中据案大嚼,有的在小巷中宰猪屠狗,有的

    随街乞讨,强索硬要。乔峰心中难受,眼见号称江湖上第一

    大帮的丐帮帮规废弛,无复当年自己主掌帮务时的森严兴旺

    气象,如此过不多时,势将为世人所轻。虽说丐帮与他已经

    是敌非友,然自己多年心血废于一旦,总觉可惜。

    只听几名丐帮弟子说了几句帮中切口,便知徐长老的灵

    位设于城西一座废园之中。乔峰和阿朱买了些香烛纸钱、猪

    头三牲,随着旁人来到废园,在徐长老灵位前磕头。

    但见徐长老的灵牌上涂满了鲜血,那是丐帮的规矩,意

    思说死者是为人所害,本帮帮众须得为他报仇血恨。灵堂中

    人人痛骂乔峰,却不知他便在身旁。乔峰见身周尽是帮中首

    脑人物,生怕给人瞧出破绽,不愿多耽,当即辞出,和阿朱

    并肩而行,寻思:“徐长老既死,这世上知道带头大哥之人可

    就少了一个。”

    忽然间小巷尽头处人影一闪,是个身形高大的女子,乔

    峰眼快,认出正是谭婆,心道:“妙极,她定是为祭奠徐长老

    而来,我正要找她。”只见跟着又是一人闪了过去,也是轻功

    极佳,却是赵钱孙。

    乔峰一怔:“这两人鬼鬼祟祟的,有什么古怪?”他知这

    两人本是师兄妹,情冤牵缠,至今未解,心道:“二人都已六

    七十岁年纪,难道还在干什么幽会偷情之事?”本来不喜多管

    闲事,但想赵钱孙知道“带头大哥”是谁,谭公、谭婆夫妇

    也多半知晓,若能抓到他们一些把柄,便可乘机迫他们吐

    露真相,当下在阿朱耳边道:“你在客店中等我。”阿朱点了

    点头,乔峰立即向赵钱孙的去路追去。

    赵钱孙尽拣隐僻处而行,东边墙角下一躲,西首屋檐下

    一缩,举止诡秘,出了东门。乔峰远远跟随,始终没给他发

    见,遥见他奔到浚河之旁,弯身钻入了一艘大木船中。乔峰

    提气疾行,几个起落,赶到船旁,轻轻跃上船篷,将耳朵贴

    在篷上倾听。

    船舱之中,谭婆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师哥,你我都这

    大把年纪了,小时候的事情,悔之已晚,再提旧事,更有何

    用?”赵钱孙道:“我这一生是毁了。后悔也已来不及啦。我

    约你出来非为别事,小娟,只求你再唱一唱从前那几首歌儿。”

    谭婆道:“唉,你这人总是痴得可笑。我当家的来到卫辉又见

    到你,已十分不快。他为人多疑,你还是少惹我的好。”赵钱

    孙道:“怕什么?咱师兄妹光明磊落,说说旧事,有何不可?”

    谭婆叹了口气,轻轻的道:“从前那些歌儿,从前那些歌儿

    ……”

    赵钱孙听她意动,加意央求,说道:“小娟,今日咱俩相

    会,不知此后何日再得重逢,只怕我命不久长,你便再要唱

    歌给我听,我也是无福来听的了。”谭婆道:“师哥,你别这

    么说。你一定要听,我便轻声唱一首。”赵钱孙喜道:“好,多

    谢你,小娟,多谢你。”

    谭婆曼声道:“当年郎从桥上过,妹在桥畔洗衣衫……”

    只唱得两句,喀喇一声,舱门推开,闯进一条大汉。乔

    峰易容之后,赵钱孙和谭婆都已认他不出。他二人本来大吃

    一惊,眼见不是谭公,当即放心,喝问:“是谁?”

    乔峰冷冷的瞧着他二人,说道:“一个轻荡无形,勾引有

    夫之妇,一个y荡无耻,背夫私会情郎……”

    他话未说完,谭婆和赵钱孙已同时出手,分从左右攻上。

    乔峰身形微侧,反手便拿谭婆手腕,跟着手肘撞出,后发先

    至,攻向赵钱孙的左胁。赵钱孙和谭婆都是武林高手,满拟

    一招之间便将敌人拾夺下来,万万料想不到这个貌不惊人的

    汉子武功竟是高得出奇,只一招之间便即反守为攻。船舱中

    地方狭窄,施展不开手脚,乔峰却是大有大斗,小有小打,擒

    拿手和短打近攻的功夫,在不到一丈见方的船舱中使得灵动

    之极。斗到第七回合,赵钱孙腰间中指,谭婆一惊,出手稍

    慢,背心立即中掌,委顿在地。

    乔峰冷冷的道:“你二位且在这里歇歇,卫辉城内废园之

    中,有不少英雄好汉,正在徐长老灵前拜祭,我去请他们来

    评一评这个道理。”

    赵钱孙和谭婆大惊,强自运气,但x道封闭,连小指头

    儿也动弹不了。二人年纪已老,早无情欲之念,在此约会,不

    过是说说往事,叙叙旧情,原无什么越礼之事。但其时是北

    宋年间,礼法之防人人看得极重,而江湖上的英雄好汉如犯

    了色戒,更为众所不齿。一男一女悄悄在这船中相会,却有

    谁肯信只不过是唱首曲子?说几句胡涂废话?众人赶来观看,

    以后如何做人?连谭公脸上,也是大无光采了。

    谭婆忙道:“这位英雄,我并无得罪阁下之处,若能手下

    容情,我……我必有补报。”乔峰道:“补报是不用了。我只

    问你一句话,请你回答三个字。只须你照实说了,在下立即

    解开你二人x道,拍手走路,今日之事,永不向旁人提起。”

    谭婆道:“只须老身知晓,自当奉告。”

    乔峰道:“有人曾写信给丐帮汪帮主,说到乔峰之事,这

    写信之人,许多人叫他‘带头大哥’,此人是谁?”

    谭婆踌躇不答,赵钱孙大声叫道:“小娟,说不得,千万

    说不得。”乔峰瞪视着他,问道:“你宁可身败名裂,也不说

    的了?”赵钱孙道:“老子一死而已。这位带头大哥于我有恩,

    老子决不能说他名字出来。”乔峰道:“害得小娟身败名裂,你

    也是不管的了?”赵钱孙道:“谭公要是知道了今日之事,我

    立即在他面前自刎,以死相谢,也就是了。”

    乔峰向谭婆道:“那人于你未必有恩,你说了出来,大家

    平安无事,保全了谭公与你的脸面,更保全了你师哥的性命。”

    谭婆听他以赵钱孙的性命相胁,不禁打了个寒战,道:

    “好,我跟你说,那人是……”

    赵钱孙急叫:“小娟,你千万不能说。我求求你,求求你,

    这人多半是乔峰的手下,你一说出来,那位带头大哥的性命

    就危险了。”

    乔峰道:“我便是乔峰,你们倘若不说,后患无穷。”

    赵钱孙吃了一惊,道:“怪不得这般好功夫。小娟,我这

    一生从来没求过你什么,这是我唯一向你恳求之事,你说什

    么也得答允。”

    谭婆心想他数十年来对自己眷恋爱护,情义深重,自己

    负他良多,他心中所求,从来不向自己明言,这次为了掩护

    恩人,不惜一死,自己决不能败坏他的义举,便道:“乔帮主,

    今日之事,行善在你,行恶也在你。我师兄妹俩问心无愧,天

    日可表。你想要知道之事,恕我不能奉告。”她这几句话虽说

    得客气,但言辞决绝,无论如何是不肯吐露的了。

    赵钱孙喜道:“小娟,多谢你,多谢你。”

    乔峰知道再已然无用,哼了一声,从谭婆头上拔下一

    根玉钗,跃出船舱,径回卫辉城中,打听谭公落脚的所在。他

    易容改装,无人识得。谭公、谭婆夫妇住在卫辉城内的“如

    归客店”,也不是隐秘之事,一问便知。

    走进客店,只见谭公双手背负身后,在房中踱来踱去,神

    色极是焦躁,乔峰伸出手掌,掌心中正是谭婆的那根玉钗。

    谭公自见赵钱孙如影随形的跟到卫辉,一直便郁闷不安,

    这会儿半日不见妻子,正自记挂,不知她到了何处,忽然见

    到妻子的玉钗,又惊又喜,问道:“阁下是准?是拙荆请你来

    的么?不知有何事见教?”说着伸手便去取那玉钗。乔峰由他

    将玉钗取去,说道:“尊夫人已为人所擒,危在顷刻。”谭公

    大吃一惊,道:“拙荆武功了得,怎能轻易为人所擒?”乔峰

    道:“是乔峰。”

    谭公只听到“是乔峰”三字,便无半分疑惑,却更加焦

    虑记挂,忙问:“乔峰,唉!是他,那就麻烦了,我……我内

    人,她在哪里?”乔峰道:“你要尊夫人生,很是容易,要她

    死,那也容易。”谭公性子沉稳,心中虽急,脸上却不动声色,

    问道:“倒要请教。”

    乔峰道:“乔峰有一事请问谭公,你照实说了,即刻放归

    尊夫人,不敢损她一根毫发。阁下倘若不说,只好将她处死,

    将她的尸体,和赵钱孙的尸首同x合葬。”

    谭公听到最后一句,哪里还能忍耐,一声怒喝,发掌向

    乔峰脸上劈去。乔峰斜身略退,这一掌便落了空。谭公吃了

    一惊,心想我这一掌势如奔雷,非同小可,他居然行若无事

    的便避过了,当下右掌斜引,左掌横击而出,乔峰见房中地

    位狭窄,无可闪避,当即竖起右臂硬接。拍的一声,这一掌

    打上手臂,乔峰身形不晃,右臂翻过,压将下来,搁在谭公

    肩头。

    霎时之间,谭公肩头犹如堆上了数千斤重的大石,立即

    运劲反挺,但肩头重压,如山如丘,只压得他脊骨喀喀喀响

    声不绝,几欲折断,除了曲膝跪下,更无别法。他出力强挺,

    说什么也不肯屈服,但一口气没能吸进,双膝一软,噗的跪

    下。那实是身不由主,膝头关节既是软的,这般沉重的力道

    压将下来,不屈膝也是不成。

    乔峰有意挫折他的傲气,压得他屈膝跪倒,臂上劲力仍

    是不减,更压得他曲背如弓,额头便要着地。谭公满脸通红,

    苦苦撑持,使出吃奶的力气与之抗拒,用力向上顶去。突然

    之间,乔峰手臂放开。谭公肩头重压遽去,这一下出其不意,

    收势不及,登时跳了起来,一纵丈余,砰的一声,头顶重重

    撞上了横梁,险些儿将横梁也撞断了。

    谭公从半空中落将下来,乔峰不等他双足着地,伸出右

    手,一把抓住他胸口。乔峰手臂极长,谭公却身材矮小,不

    论拳打脚踢,都碰不到对方身子。何况他双足凌空,再有多

    高的武功也使不出来。谭公一急之下,登时省悟,喝道:“你

    便是乔峰!”

    乔峰道:“自然是我!”

    谭公怒道:“你……你……他妈的,为什么要牵扯上赵钱

    孙这小子?”他最气恼的是,乔峰居然说将谭婆杀了之后,要

    将她尸首和赵钱孙合葬。

    乔峰道:“你老婆要牵扯上他,跟我有什么相干?你想不

    想知道谭婆此刻身在何处?想不想知道她和谁在一起说情话,

    唱情歌?”谭公一听,自即料到妻子是和赵钱孙在一起了,忍

    不住急欲去看个究竟,便道:“她在哪里?请你带我去。”乔

    峰冷笑道:“你给我什么好处?我为什么要带你去?”

    谭公记起他先前的说话,问道:“你说有事问我,要问甚

    么?”

    乔峰道:“那日在无锡城外杏子林中,徐长老携来一信,

    乃是写给丐帮前任帮主汪剑通的。这信是何人所写?”

    谭公手足微微一抖,这时他兀自被乔峰提着,身子凌空,

    乔峰只须掌心内力一吐,立时便送了他的性命。但他竟是凛

    然不惧,说道:“此人是你的杀父大仇,我决计不能泄露他的

    姓名,否则你去找他报仇,岂不是我害了他性命。”乔峰道:

    “你若不说,你自己性命就先送了。”谭公哈哈一笑,道:“你

    当谭某是何等样人?我岂能贪生怕死,出卖朋友?”

    乔峰听他顾全义气,心下倒也颇为佩服,倘若换作别事,

    早就不再向他问,但父母之仇,岂同寻常,便道:“你不爱

    惜自己性命,连妻子的性命也不爱惜?谭公谭婆声名扫地,贻

    羞天下,难道你也不怕?”

    武林中人最爱惜的便是声名,重名贱躯,乃是江湖上好

    汉的常情。谭公听了这两句话,说道:“谭某坐得稳,立得正,

    生平不做半件对不起朋友之事,怎说得上‘声名扫地,贻羞

    天下’八个字?”

    乔峰森然道:“谭婆可未必坐得稳,立得正,赵钱孙可未

    必不做对不起朋友之事。”

    霎时之间,谭公满脸胀得通红,随即又转为铁青,横眉

    怒目,狠狠瞪视。

    乔峰手一松,将他放下地来,转身走了出去。谭公一言

    不发的跟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卫辉城。路上不少江

    湖好汉识得谭公,恭恭敬敬的让路行礼。谭公只哼的一声,便

    走了过去。不多时,两人已到了那艘大木船旁。

    乔峰身形一晃,上了船头,向舱内一指,道:“你自己来

    看罢!”

    谭公跟着上了船头,向船舱内看去时,只见妻子和赵钱

    孙相偎相倚,挤在船舱一角。谭公怒不可遏,发掌猛力向赵

    钱孙脑袋击去。蓬的一声,赵钱孙身子一动,既不还手,亦

    不闪避。谭公的手掌和他头顶相触,便已察觉不对,伸手忙

    去摸妻子的脸颊,着手冰冷,原来谭婆已死去多时。谭公全

    身发颤,不肯死心,再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却那里还有呼吸?

    他呆了一呆,一摸赵钱孙的额头,也是着手冰冷,谭公悲愤

    无已,回过身来,狠狠瞪视乔峰,眼光中如要喷出火来。

    乔峰见谭婆和赵钱孙忽然间一齐死于非命,也是诧异之

    极。他离船进城之时,只不过点了二人的x道,怎么两个高

    手竟尔会突然身死?他提起赵钱孙的尸身,粗粗一看,身上

    并无兵刃之伤,也无血渍;拉着他胸口衣衫,嗤的一声,扯

    了下来,只见他胸口一大块瘀黑,显然是中了重手掌力,更

    奇的是,这下重手竟极像是出于自己之手。

    谭公抱着谭婆,背转身子,解开她衣衫看她胸口伤痕,便

    和赵钱孙所受之伤一模一样。谭公欲哭无泪,低声向乔峰道:

    “你人面兽心,这般狠毒!”

    乔峰心下惊愕,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想:“是谁使重手打

    死了谭婆和赵钱孙?这下手之人功力深厚,大非寻常,难道

    又是我的老对头到了?可是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