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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

拍,重重的连打自己四个嘴巴,骂道:“该死,该死!”

    木婉清见他双目如血,放出异光,脸上肌r扭动,鼻孔

    不住一张一缩,惊道:“啊哟!段郎,食物里有毒,咱俩着了

    人家道儿!”

    段誉这时全身发滚,犹如在蒸笼中被人蒸焙相似,听得

    木婉清说食物中有毒,心下反而一喜:“原来是毒药迷乱了我

    的本性,致想对婉妹作l伦之行,倒不是我枉读了圣贤书,突

    然丧心病狂,学那禽兽一般。”

    但身上实是热得难忍,将衣服一件件的脱将下来,脱到

    只剩一身单衣单裤,便不再脱,盘膝坐下,眼观鼻,鼻观心,

    强自克制那心猿意马。他服食了“莽牯朱蛤”,本已万毒不侵,

    但红烧r中所混的并非伤人性命的毒药,而是激发情欲的春

    药。男女大欲,人之天性,这c药只是激发人人有生俱来的

    情欲,使之变本加厉,难以自制。“莽牯朱蛤”的剧毒以毒攻

    毒,能除万毒,这c药却非毒物,“莽牯朱蛤”对之便无能为

    力了。

    木婉清亦是一般的烦躁炽热,到后来忍无可忍,也除下

    外裳。

    段誉叫道:“你不可再脱,背脊靠着石壁,当可清凉些。”

    两人都将背心靠住石壁,背心虽然凉了,但胸腹四肢、头脸

    项颈,却没一处不是热得火滚。段誉见木婉清双颊如火,说

    不出的娇艳可爱,一双眼水汪汪地,显然只想扑到自己的怀

    中来,他想:“此刻咱们决心与药性相抗,但人力有时而尽,

    倘若做出l伦的行径来,当真丢尽了段家的颜面,百死不足

    以赎此大罪。”说道:“你给我一枝毒箭。”

    木婉清道:“干甚么?”段誉道:“我……我如果抵挡不住

    药力,便一箭戳死自己,免得害你。”木婉清道:“我不给你。”

    两人却都不知箭上的毒性其实已害他不死。段誉道:“你答允

    我一件事。”木婉清道:“什么?”段誉道:“我只要伸手碰到

    你身子,你便一箭s死我。”木婉清道:“我不答允。”段誉道:

    “求求你,答允了罢。我大理段氏数百年的清誉,不能在我手

    里坏了。否则我死之后,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忽听得石室外一个声音说道:“大理段氏本来是了不起

    的,可是到了段正明手上,口中仁义道德,用心却如狼心狗

    肺,早已全无清誉之可言。”

    段誉怒道:“你是谁?胡说八道。”木婉清低声道:“他便

    是那个青袍怪人。”

    只听那青袍客说道:“木姑娘,我答允了你,叫你哥哥变

    作你的丈夫,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必定做到。”木婉清怒道:

    “你这是下毒害人,跟我求你的事有何相干?”青袍客道:“那

    碗红烧r之中,我下了好大份量的‘y阳和合散’,服食之后,

    若不是y阳调和,男女成为夫妻,那便肌肤寸裂、七孔流血

    而死。这和合散的药性,一天厉害过一天,到得第八天上,凭

    你是大罗金仙,也难抵挡。”

    段誉怒道:“我和你无怨无仇,何以使这毒计害我?你要

    我此后再无面目做人,叫我伯父和父母终身蒙羞,我……宁

    可死一百次,也决不干那无耻l伦之行。”

    那青袍客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伯父却和我仇深似海。

    段正明、段正淳这两个小子终身蒙羞,没面目见人,那是再

    好不过,妙极,妙极!嘿嘿,嘿嘿!”他嘴不能动,笑声从喉

    头发出,更是古怪难听。

    段誉欲再辩说,一斜眼间,见到木婉清海棠春睡般的脸

    庞、芙蓉初放般的身子,一颗心怦怦猛跳,几乎连自己心跳

    的声音也听见了,脑中一阵胡涂,便想:“婉妹和我本有婚姻

    之约,倘若不是两人同回大理,又有谁知道她和我是同胞兄

    妹?这是上代y差阳错结成的冤孽,跟咱两个又有甚么相干?”

    想到此处,颤巍巍的便站起身来,只见木婉清手扶墙壁,也

    正慢慢站起来,突然间心中如电光石火般的一闪:“不可,不

    可!段誉啊段誉,人兽关头,原只一念之差,你今日倘若失

    足,不但自己身败名裂,连伯父和父亲也给你陷了。”当即大

    声喝道:“婉妹,我是你的亲哥哥,你是我亲妹子,知道么?

    你懂不懂《易经》?”

    木婉清在迷迷糊糊中,听他突作此问,便道:“甚么易经?

    我不懂。”段誉道:“好!我来教你,这《易经》之学,十分

    艰深,你好好听着。”木婉清奇道:“我学来干甚么?”段誉道:

    “你学了之后,大有用处。说不定咱二人便可凭此而脱困境。”

    他自觉欲念如狂,当此人兽关头,实是千钧一发,要是

    木婉清扑过身来稍加引诱,堤防非崩缺不可,是以想到要教

    她《易经》。只盼一个教,一个学,两人心有专注,便不去想

    那男女之事,说道:“《易经》的基本,在于太极。太极生两

    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你知道八卦的图形么?”木婉

    清道:“不知道,烦死啦!段郎,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段誉道:“我是你哥哥,别叫我段郎,该叫我大哥。我把

    八卦图形的歌诀说给你听,你要用心记住。乾三连,坤六断;

    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木婉

    清依声念了一遍,问道:“水盂饭碗的,干甚么?”段誉道:

    “这说的是八卦形状。要知八卦的含义,天地万物,无所不包,

    就一家人来说罢,乾为父,坤为母,震是长子,巽是长女……

    咱俩是兄妹,我是‘震’卦,你就是‘巽’卦了。”

    木婉清懒洋洋的道:“不,你是乾卦,我是坤卦,两人结

    成夫妻,日后生儿育女,再生下震卦、巽卦来……”段誉听

    她言语滞涩娇媚,不由得怦然心动,惊道:“你别胡思乱想,

    再听我说。”木婉清道:“你……你坐到我身边来,我就听你

    说。”

    只听那青袍客在屋外说道:“很好,很好!你二人成了夫

    妻,生下儿女,我就放你们出来。我不但不杀你们,还传你

    二人一身武功,教你夫妻横行天下。”段誉怒道:“到得最后

    关头,我自会在石壁上一头撞死,我大理段氏子孙,宁死不

    辱,你想在我身上报仇,再也休想。”青袍客道:“你死也好,

    活也好,我才不理呢。你们倘若自寻死路,我将你们二人的

    尸体剥得赤条条地,身上一丝不挂,写明是大理段正明的侄

    儿侄女,段正淳的儿子女儿,私下通j,被人撞见,以致羞

    愤自杀。我将你二人的尸身用盐腌了,先在大理市上悬挂三

    日,然后再到汴梁、洛阳、临安、广州到处去示众。”

    段誉怒极,大声喝道:“我段家到底怎样得罪了你,你要

    如此恶毒报复?”

    青袍客道:“我自己的事,何必说给你这个小子听?”说

    了这两句话,从此再无声息。

    段誉情知和木婉清多说一句话,便多一分危险,面壁而

    坐,思索“凌波微步”中一步步复杂的步法,昏昏沉沉的过

    了良久,忽想:“那石d中的神仙姊姊比婉妹美丽十倍,我若

    要娶妻,只有娶得那位神仙姊姊这才不枉了。”迷糊之中转过

    头来,只见木婉清的容颜装饰,慢慢变成了石d中的玉像,段

    誉大叫:“神仙姊姊,我好苦啊,你救救我!”跪倒在地,抱

    住了木婉清的小腿。

    便在此时,外边有人说道:“吃晚饭啦!”递进一根点燃

    了的红烛来。那人笑道:“快接住!d房春宵,怎可没有花烛?”

    段誉一惊站起,烛光照耀之下,只见木婉清媚眼流波,娇

    美不可名状。他一口将烛火吹熄,喝道:“饭中有毒,快拿走,

    咱们不吃。”

    那人笑道:“你早已中了毒啦,份量已足,不必再加。”将

    饭菜递了进来。

    段誉茫然接过,放在桌上,寻思:“人死之后,一了百了,

    身后是非,如何能管得?”转念又想:“爹娘和伯父对我何等

    疼爱,如何能令段门贻笑天下?”

    忽听木婉清道:“段郎,我要用毒箭自杀了,免得害你。”

    段誉

    叫道:“且慢,咱兄妹便是死了,这万恶之徒也不肯放过

    咱们。此人y险毒辣,比之吃小儿的叶二娘、挖人心的南海

    鳄神还要恶毒!不知他到底是谁?”

    只听得那青袍客的声音说道:“小子倒也有点见识。老夫

    位居四大恶人之首,‘恶贯满盈’便是我!”

    八 虎啸龙吟

    镇南王府暖阁之中,善阐侯高昇泰还报,钟万仇夫妇及

    秦红棉已离府远去。镇南王妃刀白凤挂念爱子,说道:“皇上,

    那万劫谷的所在,皇上可知道么?”保定帝段正明道:“万劫

    谷这个名字,今日还是首次听见,但想来离大理不远。”刀白

    凤急道:“听那钟万仇之言:似乎这地方甚是隐秘,只怕不易

    寻找。誉儿若是在敌人手中久了……”保定帝微笑道:“誉儿

    娇生惯养,不知人间的险恶,让他多经历一些艰难,磨练磨

    练,于他也未始没有益处。”刀白凤心下甚是焦急,却已不敢

    多说。

    保定帝向段正淳道:“淳弟,拿些酒菜出来,犒劳犒劳咱

    们。”段正淳道:“是!”吩咐下去,片刻间便是满席的山珍海

    味。保定帝命各人同席共饮。

    大理是南鄙小邦,国中百夷杂处,汉人为数无多,镇南

    王妃刀白凤便是摆夷人。国人受中原教化未深,诸般朝仪礼

    法,本就远较大宋宽简。保定帝更为人慈和,只要不是在朝

    廷庙堂之间,一向不喜拘礼,因此段正淳夫妇与高昇泰三人

    便坐在下首相陪。

    饮食之间,保定帝绝口不提适才事情。刀白凤双眉深蹙,

    食而不知其味,将到天明,门外侍卫禀道:“巴司空参见皇上。”

    段正明道:“进来!”门帷掀起,一个又瘦又矮的黑汉子走了

    进来,躬身向保定帝行礼,说道:“启奏皇上:那万劫谷过善

    人渡后,经铁索桥便到了,须得自一株大树d中进谷。”

    刀白凤拍手笑道:“早知有巴司空出马,哪有寻不到敌人

    巢x之理?我也不用担这半天心啦。”那黑汉子微微躬身,道:

    “王妃过奖。巴天石愧不敢当。”

    这黑瘦汉子巴天石虽然形貌猥崽,却是个十分精明能干

    的人物,曾为保定帝立下不少功劳,目下在大理国位居司空。

    司徒、司马、司空三公之位,在朝廷中极为尊荣。巴天石武

    功卓绝,尤其擅长轻功,这次奉保定帝之命探查敌人的驻足

    之地,他暗中跟踪钟万仇一行,果然查到万劫谷的所在。

    保定帝微笑道:“天石,你坐下吃个饱,咱们这便出发。”

    巴天石深知皇上不喜人对他跪拜,对臣子爱以兄弟朋友称呼,

    倘若臣下过分恭谨,他反要着恼,当下答应一声,捧起饭碗

    便吃。他滴酒不饮,饭量却大得惊人,片刻间便连吃了八大

    碗饭。段正淳、高昇泰和他相交日久,自也不以为异。

    巴天石一吃完,站起身来,伸衣袖一抹嘴上的油腻,说

    道:“臣巴天石引路。”当先走了出去。保定帝、段正淳夫妇、

    高昇泰随后鱼贯而出。出得镇南王府,只见褚古傅朱四大护

    卫已牵了马匹在门外侍候,另有数十名从人捧了保定帝等的

    兵刃站在其后。

    段氏以中原武林世家在大理得国,数百年来不失祖宗遗

    风。段正明、正淳兄弟虽富贵无极,仍常微服出游,遇到武

    林中人前来探访或是寻仇,也总是按照武林规矩对待,从不

    摆皇室架子。是以保定帝这日御驾亲征,众从人都是司空见

    惯,毫不惊扰。自保定帝以下,人人均已换上了常服,在不

    识者眼中,只道是缙绅大户带了从人出游而已。

    刀白凤见巴天石的从人之中,有二十几名带着大斧长锯,

    笑问:“巴司空,咱们去做木匠起大屋吗?”巴天石道:“锯树

    拆屋。”

    一行人所乘都是骏马,奔行如风,未到日中,已抵万劫

    谷外的树林。巴天石指挥从人,将挡路的大树一一砍倒锯开。

    来到谷口,保定帝指着那株漆着“姓段者入此谷杀无赦”的

    大树,笑道:“这万劫谷主人,跟咱家好大的怨仇哪!”段正

    淳却知钟万仇是怕自己进谷去探访甘宝宝,向妻子斜目瞧去,

    见她只是冷笑。

    四名汉子提着大斧抢上,片刻间那株数人合抱的大树砍

    倒了。

    巴天石命众人牵马在谷口相候。

    褚、古、傅、朱四大卫护当先而行,其后是巴天石与高

    昇泰,又其后是镇南王夫妇,保定帝走在最后。进得万劫谷

    后,但见四下静悄悄地,无人出迎。巴天石按照江湖规矩,手

    持段正明、段正淳两兄弟的名帖,大踏步来到正屋之前,朗

    声说道:“大理国段氏兄弟,前来拜会钟谷主。”

    话声甫毕,左侧树丛中突然窜出一条长长的人影,迅捷

    无伦的扑到,伸手向巴天石手中的名帖抓来。巴天石向右错

    出三步,喝道:“尊驾是谁?”那人正是“穷凶极恶”云中鹤,

    一抓不中,更不停步,又向巴天石扑去。巴天石见他轻功异

    常了得,有心要跟他较量较量,当下又向前抢出三步。云中

    鹤跟着追了三步。巴天石发足便奔,云中鹤随后追去。一个

    矮,一个高,霎时之间在屋外绕了三个圈子。云中鹤步幅奇

    大,但巴天石一跳一跃,脚步起落却比他快得多,两人之间

    始终相距数尺。云中鹤固然追他不到,巴天石却也避他不脱。

    两人一向都自负轻功天下无匹,此刻陡然间遇上劲敌,均是

    心下暗惊。两人越奔越快,衣襟带风,发出呼呼声响,虽只

    两人追逐,旁人看来,便是五六人绕圈而行一般。到得后来,

    两人相距渐远,变成了绕屋奔跑,已不知云中鹤在追巴天石,

    还是巴天石在追云中鹤。倘若巴天石追到了云中鹤背后,这

    场轻功的比试,自然是他胜了,但云中鹤猛地发劲,又将巴

    天石抛落数丈。

    只听得呀一声,大门打开,钟万仇走了出来。巴天石足

    下不停,暗运内劲,右手一送,名帖平平向钟万仇飞了过去。

    钟万仇伸手接住,怒道:“姓段的,你既按江湖规矩前来

    拜山,干么毁我谷门?”

    褚万里喝道:“皇上至尊,岂能钻你这个树d地道?”

    刀白凤一直悬念爱子,忍不住问道:“我的孩儿呢?你们

    将他藏在哪里?”

    屋中忽又跃出一个女子,尖声道:“你来得迟了一步。这

    姓段的小子,我们将他开膛破肚,喂了狗啦!”她双手各持一

    刀,刀身细如柳叶,发出蓝印印的光芒,正是见血即毙的修

    罗刀。

    这两个女子十八九年之前便因妒生恨,结下极深的怨仇。

    刀白凤明知秦红棉所言非实,但听她将自己独生爱子说得如

    此惨酷,旧恨新怒,一齐迸发,冷冷的道:“我是问钟谷主,

    谁来跟下贱女人说话,没的玷辱了自己身分。”蓦地里当当两

    声响,秦红棉双刀齐出,快如飘风般近前,向她急砍两刀。这

    “十字斫”是她成名绝技,不知有多少江湖好汉曾丧在她修罗

    双刀这毒招之下。刀白凤抽出拂尘,及时格开,身形转处,拂

    尘尾点向她后心。

    段正淳好生尴尬,一个是眼前爱妻,一个是昔日情侣。他

    对刀白凤钟情固深,对秦红棉却也是旧恩难忘,但见两女一

    动上手便是生死相搏的招数,不论是谁受伤,自己都是终生

    之恨,喝道:“且慢动手!”斜身欺近,拔出长剑,要格开两

    人兵刃。

    钟万仇一见到段正淳便是满肚子怒火,呛啷啷大环刀出

    手,向他迎头砍去。褚万里道:“不劳王爷动手,待小人料理

    了他。”铁杆挥出,戳向钟万仇的头颈。他原来的铁杆被叶二

    娘拗断了,此时所使是赶着新铸的。钟万仇骂道:“我早知姓

    段的就只仗着人多势众。”

    段正淳笑道:“万里退下,我正要见识见识钟谷主的武

    功。”长剑挺出,弹开褚万里的铁杆,顺势从钟万仇大环刀的

    刀背上掠下,直削他手指。这一招弹、掠、削三式一气呵成,

    中间直无半分变招痕迹。钟万仇一惊:“这段贼剑法好生凌

    厉。”登时收起怒火,横刀守住门户,强敌当前,已不敢浮嚣

    轻忽。

    段正淳挺剑疾刺,钟万仇见来势凌厉,难以硬挡,向后

    跃开三步。段正淳只求他不过来纠缠,闪身抢到刀白凤和秦

    红棉身近,只见秦红棉刀法已微见散乱,刀白凤步步进。蓦

    地里嗤嗤嗤连响,秦红棉接连s出三枝毒箭。她这短箭形状

    和木婉清所发的一模一样,手法却高明得多,三只箭分s左

    右中三个方位,教对方绝难闪避。刀白凤纵身高跃,三枝短

    箭都从她脚底飞过,不料她身子尚在半空,又有三只箭s来,

    第一只s她小腹,第二只s她双足之间,第三只却是对准了

    她足底。其时刀白凤无法再向上跃,身子落下来时,三只箭

    正好s中她头、胸、腹三处,实是毒辣之极。

    刀白凤心下惊惶,拂尘急掠,卷开了第一只毒箭,身子

    急速落下,眼看第二只、第三只对准了胸膛,小腹s到,已

    万难闪避挡格,突然眼前白光急闪,一柄长剑自下而上的在

    她面前掠过,将这两只短箭斩为四截,同时有人晃身挡在她

    的身前,正是段正淳抢过来,救她性命。倘若他出剑稍有不

    准,斩不到短箭,那么这两只短箭势必钉在他身上。

    这一下刀白凤和秦红棉都是吓得脸色惨白,心中怦怦乱

    跳。刀白凤叫道:“我不领你的情!”闪身绕过丈夫,挥拂尘

    向秦红棉抽去。她恨极秦红棉手段y毒,拂尘上招数快极,斜

    扫直击,教对方再也缓不出手来发s毒箭。秦红棉适才这两

    箭险些s中段正淳,又见他不顾性命的相救妻子,偏心已极,

    惊慌中又加上气苦,登时挡不住拂尘的急攻。刀白凤拂尘一

    招“凤栖于梧”,向她头顶击落,秦红棉急向右闪,刀白凤左

    掌正好同时击出,眼见便可正中秦红棉胸口,立时便要打得

    她狂吐鲜血。手掌离她胸口尚有半尺,忽然旁边一只男子手

    掌伸过来一带,将她这一掌掠开了,正是段正淳出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