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院 > 都市言情 > 天龙八部 > 第 9 部分

第 9 部分

得,强忍痛楚,说道:

    “你老大是谁?我没见过。”南海鳄神也问:“你见过我徒儿没

    有?”左子穆又道:“你徒儿是谁?我没见过。”南海鳄神怒道:

    “你既不知我徒儿是谁,怎能说没有见过?放你妈的狗臭p!

    三妹,快将他儿子吃了。”叶二娘道:“你二姊是不吃小孩儿

    的。左大掌门,你去罢,我们不要你的性命。”

    左子穆道:“既是如此。叶……叶二娘,请你还我儿子,

    我去另外给你找三四个小孩儿来。左某永感大德。”叶二娘笑

    咪味的道:“那也好!你去找八个孩儿来。我们这里一共四人,

    每人抱两个,够我八天用的了。老四,你放了他。”

    云中鹤微微一笑,松了机括,钢指张开。左子穆咬牙站

    起身来,向叶二娘深深一揖,伸手去抱孩儿。叶二娘笑道:

    “你也是江湖上的人物,怎地不明规矩?没八个孩儿来换,我

    随随便便就将你孩子还你?”

    左子穆见儿子被她搂在怀里,虽是万分不愿,但格于情

    势,只得点头道:“我去挑选八个最肥壮的孩子给你,望你好

    好待我儿子。”叶二娘不再理他,口中又低声哼起儿歌来,只

    道:“乖孙子,你乃乃疼你。”左子穆既在眼前,她就不肯叫

    孩子为“孩儿”了。

    左子穆听这称呼,她竟是要做自己老娘,当真啼笑皆非,

    向儿子道:“山山,乖孩子,爸爸马上就回来抱你。”山山大

    声哭叫,挣扎着要扑到他的怀里。左子穆恋恋不舍的向儿子

    瞧了几眼,左手按着肩头伤处,转过头来,慢慢向崖下走去。

    突然间山峰后传来一阵尖锐的铁哨子声,连绵不绝。南

    海鳄神和云中鹤同时喜道:“老大到了!”两人纵身而起,一

    溜烟般向铁哨声来处奔去,片刻间便已隐没在岩后。

    叶二娘却漫不在乎,仍是慢条斯理的逗弄孩儿,向木婉

    清斜看一眼,笑道:“木姑娘,你这对眼珠子挺美啊,生在你

    这张美丽的脸上,更加不得了。左大掌门,你给我帮个忙,去

    挖了这小姑娘的眼珠。”

    左子穆儿子在人掌握,不得不听从吩咐,说道:“木姑娘,

    你还是顺从叶二娘的话罢,也免得多吃苦头。”说着挺剑便向

    木婉清刺去。木婉清叱道:“无耻小人!”仗剑反击,剑尖直

    指左子穆的左肩,三招过去,身子斜转,突然间左手向后微

    扬,嗤嗤嗤,三枝毒箭向叶二娘s去,要攻她个出其不意。左

    子穆大叫:“别伤我孩儿。”

    不料这三箭去得虽快,叶二娘左手衫袖一拂,已卷下三

    枝短箭,甩在一旁,随手除了山山右脚的一只小鞋,向她后

    心掷去。木婉清听到风声,回剑挡格,但重伤之余,出剑不

    准,鞋子顺着剑锋滑溜而前,噗的一声,打在她右腰。叶二

    娘在鞋上使了y劲,木婉清急运内力相抗,但一口气提不上

    来,登时半身酸麻,长剑呛啷啷落地,便在此时,山山的第

    二只鞋子又已掷到,这一次正中胸口。她眼前一黑,再也支

    持不住,一交坐倒。左子穆剑尖斜处,已抵住她胸口,左手

    便去挖她右眼。

    木婉清低叫一声:“段郎!”身子前扑,往剑尖上迎去,宁

    可死在他剑下,胜于受这挖目之惨。

    左子穆缩剑向后,猛地里手腕一紧,长剑把捏不住,脱

    手上飞,势头带得他向后跌了两步。三人都是一惊,不约而

    同抬头向长剑瞧去。只见剑身被一条细长软索卷住,软索尽

    头是根铁杆,持在一个身穿黄衣的军官手中。这人约莫三十

    来岁年纪,脸上英气人,不住的嘿嘿冷笑。叶二娘认得他

    是七日前与云中鹤相斗之人,武功颇为不弱,然而比之自己

    尚差了一筹,也不去惧他,只不知他的同伴是否也到了,斜

    目瞧去,果见另一个黄衣军官站在左首,这人腰间c着一对

    板斧。

    叶二娘正要开言,忽听得背后微有响动,当即转身,只

    见东南和西南两边角上,各自站着一人,所穿服色与先前两

    人相同,黄衣褚幞头,武官打扮。东南角上的手执一对判官

    笔,西南角上的则手执熟铜齐眉g,四人分作四角,隐隐成

    合围之势。

    左子穆朗声道:“原来宫中褚、古、傅、朱四大护卫一齐

    到了,在下无量剑左子穆这厢有礼。”说着向四人团团一揖。

    那持判官笔的卫护朱丹臣抱拳还礼,其余三人却并不理会。

    那最先赶到的护卫褚万里抖动铁杆,软索上所卷的长剑

    在空中不住晃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他冷笑一声,说道:

    “‘无量剑’在大理也算是个名门大派,没想到掌门人竟是这

    么一个卑鄙之徒。段公子呢?他在哪里?”

    木婉清本已决意一死,忽来救星,自是喜出望外,听他

    问到段公子,更是情切关心。

    左子穆道:“段……段公子?是了,数日之前,曾见过段

    公子几面……现今却不知……却不知到哪里去了。”

    木婉清道:“段公子已给这婆娘的兄弟害死了。”说着手

    指叶二娘,又道:“那人叫做甚么‘穷凶恶极’云中鹤,身材

    又高又瘦,好似竹杆模样……”

    褚万里大吃一惊,喝道:“当真?便是那人?”那手持熟

    铜g的卫护傅思归听得段誉被人害死,悲怒交集,叫道:“段

    公子,我给你报仇。”熟铜g向叶二娘当头砸落。

    叶二娘闪身避开,叫道:“啊哟,大理国褚古傅朱四大护

    卫我的儿啊,你们短命而死,我做娘的好不伤心!你们四个

    短命的小心肝,黄泉路上,等一等你的亲娘叶二娘啊。”褚、

    古、傅、朱四人年纪也小不了她几岁,她却自称亲娘,“我的

    儿啊”、“短命的小心肝啊”叫将起来。

    傅思归大怒,一根铜g使得呼呼风响,霎时间化成一团

    黄雾,将她裹在其中。叶二娘双手抱着左子穆的幼儿,在铜

    g之间穿来c去的闪避,铜g始终打她不着。那孩儿大声惊

    叫哭喊。左子穆急叫:“两位停手,两位停手!”

    另一个护卫从腰间抽出板斧,喝道:“‘无恶不作’叶二

    娘果然名不虚传,待我古笃诚领教高招。”人随声到,着地卷

    去,出手便是“盘根错节十八斧”绝招,左一斧,右一斧的

    砍她下盘。叶二娘笑道:“这孩子碍手碍脚,你先将他砍死了

    罢。”将手中孩子往下一送,向斧头上迎去。古笃诚吃了一惊,

    急忙收斧,不料叶二娘裙底一腿飞出,正中他肩头,幸好他

    躯体粗壮,挨了这一腿只略一踉跄,并未受伤,立即扑上又

    打。叶二娘以小孩为护符,古笃诚和傅思归兵刃递出去时便

    大受牵制。

    左子穆急叫:“小心孩子!这是我的小儿,小心,小心!

    傅兄,你这一g打得偏高了。古兄,你的斧头别……别往我

    孩儿身上招呼。”

    正混乱间,山背后突然飘来一阵笛声,清亮激越,片刻

    间便响到近处,山坡后转出一个宽袍大袖的中年男子,三绺

    长须,形貌高雅,双手持着一枝铁笛,兀自凑在嘴边吹着。朱

    丹臣快步上前,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那人吹笛不停,

    曲调悠闲,缓步向正自激斗的三人走去。猛地里笛声急响,只

    震得各人耳鼓中都是一痛。他十根手指一齐按住笛孔,鼓气

    疾吹,铁笛尾端飞出一股劲风,向叶二娘脸上扑去。叶二娘

    一惊之下转脸相避,铁笛一端已指向她咽喉。

    这两下快得惊人,饶是叶二娘应变神速,也不禁有些手

    足无措,百忙中腰肢微摆,上半身硬硬生生的向后让开尺许,

    将左山山往地下一抛,伸手便向铁笛抓去。宽袍客不等婴儿

    落地,大袖挥出,已卷起了婴儿。叶二娘刚抓到铁笛,只觉

    笛上烫如红炭,吃了一惊:“笛上敷有毒药?”急忙撒掌放笛,

    跃开几步。宽袍客大袖挥出,将山山稳稳的掷向左子穆。

    叶二娘一瞥眼间,见到宽袍客左掌心殷红如血,又是一

    惊:“原来笛上并非敷有毒药,乃是他以上乘内力,烫得铁笛

    如同刚从熔炉中取出来一般。”不由自主的又退了数步,笑道:

    “阁下武功好生了得,想不到小小大理,竟有这样的高人。请

    问尊姓大名?”

    那宽袍客微微一笑,说道:“叶二娘驾临敝境,幸会,幸

    会。大理国该当一尽地主之谊才是。”左子穆抱住了儿子,正

    自惊喜交集,冲口而出:“尊驾是高……高君侯么?”那宽袍

    客微笑不答,问叶二娘道:“段公子在哪里?还盼见告。”

    叶二娘冷笑道:“我不知道,便是知道,也不会说。”突

    然纵身而起,向山峰飘落。宽袍客道:“且慢!”飞身追去,蓦

    地里眼前亮光闪动,七八件暗器连珠般掷来,分打他头脸数

    处要害。宽袍客挥动铁笛,一一击落。只见她一飘一晃,去

    得已远,再也追不上了。再瞧落在地下的暗器时,每一件各

    不相同,均是悬在小儿身上的金器银器,或为长命牌,或为

    小锁片,他猛地想起:“这都是被她害死的众小儿之物。此害

    不除,大理国中不知更将有多少小儿丧命。”

    褚万里一挥铁杆,软索上卷着的长剑托地飞出,倒转剑

    柄,向左子穆飞去。左子穆伸手挽住,满脸羞惭,无言可说。

    褚万里转向木婉清,问道:“到底段公子怎样了?是真的为云

    中鹤所害么?”

    木婉清心想:“这些人看来都是段郎的朋友,我还是跟他

    们说了实话,好一齐去那边山崖上仔细寻访。”正待开言,忽

    听得半山里有人气急败坏的大叫:“木姑娘……木姑娘……你

    还在这儿么?南海鳄神,我来了,你千万别害木姑娘!拜不

    拜师父,咱们慢慢商量……木姑娘,木姑娘,你没事罢?”

    宽袍客等一听,齐声欢呼:“是公子爷!”

    木婉清苦等他七日七夜,早已心力交瘁,此刻居然听到

    他的声音,惊喜之下,只觉眼前一黑,便即晕了过去。

    昏迷之中,耳边只听有人低呼:“木姑娘,木姑娘,你,

    你快醒来!”她神智渐复,觉得自己躺在一人怀中,被人抱着

    肩背,便欲跳将起来,但随即想到:“是段郎来了。”心中又

    是甜蜜,又是酸苦,缓缓睁开眼来,眼前一双眼睛清净如秋

    水,却不是段誉是谁?只听他喜道:“啊,你终于醒转了。”木

    婉清泪水滚滚而下,反手一掌,重重打了他个耳光,身子却

    仍躺在他怀里,一时无力挣扎跃起。

    段誉抚着自己脸颊,笑道:“你动不动的便打人,真够蛮

    横的了!”问道:“南海鳄神呢?他不在这里等我么?”木婉清

    道:“人家已等了你七日七夜,还不够么?他走啦。”段誉登

    时神采焕发,喜道:“妙极,妙极!我正好生担心。他若硬要

    我拜他为师,可不知如何是好了。”

    木婉清道:“你既不愿做他徒儿,又到这儿来干么?”段

    誉道:“咦!你落在他手中,我若不来,他定要难为你,那怎

    么得了?”木婉清心头一甜,道:“哼!你这人良心坏极,我

    恨不得一剑杀了你。干么你迟不来,早不来,直等他走了,你

    到了帮手,这才来充好人?这七天七晚之中,你又不来寻我?”

    段誉叹了口气,道:“我一直为人所制,动弹不得,日夜

    牵挂着你,真是焦急死了。我一得脱身,立即赶来。”

    那日南海鳄神掳了木婉清而去,段誉独处高崖,焦急万

    状:“我若不赶去求这恶人收我为徒,木姑娘性命难保。可是

    要我拜这恶人为师,学那喀喇一声、扭断脖子的本事,终究

    是干不得的。他教我这套功夫之时,多半还要找些人来让我

    试练,试了一个又一个,那可糟糕之极。好在这恶人虽然凶

    恶之至,倒也讲理,我怎地跟他辩驳一场,叫他既放了木姑

    娘,又不必收我为徒。”

    口

    方

    在崖边徘徊徨,肚中又隐隐痛将起来,突然想到:“啊

    哟,不好,胡涂透顶,我怎地忘了?我在那山d之中,早已

    拜了神仙姊姊为师,已算是‘逍遥派’的门徒。‘逍遥派’的

    弟子,又怎能改投南海鳄神门下?对了,我这就跟这恶人说

    去,理直气壮,谅他非连说‘这话倒也有理’不可。”

    转念又想:“这恶人势必叫我露几手‘逍遥派’的武功来

    瞧瞧,我一点也不会,他自然不信我是‘逍遥派’弟子。”跟

    着想起:“神仙姊姊吩咐,叫我每天朝午晚三次,练她那个卷

    轴中的神功,这几天搞得七荤八素,可半次也没练过,当真

    该死之至。”心下歉仄,正要伸手入怀去摸那卷轴,忽听得身

    后脚步声响,他转过身来,吃了一惊,只见崖边陆陆续续的

    上来数十人。

    当先一人便是神农帮帮主司空玄,其后却是无量剑东宗

    掌门左子穆、西宗掌门辛双清,此外则是神农帮帮众,无量

    剑东西宗的弟子,数十人混杂在一起。段誉心道:“怎地双方

    不打架了?化敌为友,倒也很好。”只见这数十人分向两旁站

    开,恭恭敬敬的躬身,显的静候甚么大人物上来。

    片刻间绿影晃动,崖边窜上八个女子,一色的碧绿斗篷,

    斗篷上绣着黑鹫。段誉暗暗叫苦:“我命休矣!”这八个女子

    四个一边的站在两旁,跟着又有一个身穿绿色斗篷的女子走

    上崖来。这女子二十来岁年纪,容貌清秀,眉目间却隐含煞

    气,向段誉瞪眼道:“你是甚么人?在这里干甚么?”

    段誉一听此言,心中大喜:“她不知我和木姑娘杀过她四

    个姊妹,又冒充过甚么灵鹫宫圣使。幸好我的斗篷已裹在那

    胖老太婆平婆婆身上,木姑娘的斗篷又飘入了澜沧江。死无

    对证,跟她推个一干二净便了。”说道:“在下大理段誉,跟

    着朋友到这位左先生的无量宫中作客……”

    左子穆c口道:“段朋友,无量剑已归附天山灵鹫宫麾下,

    无量宫改称‘无量d’,那无量宫三字,今后是不能叫的了。”

    段誉心道:“原来你打不过人家,认输投降了,这主意倒

    也高明。”说道:“恭喜,恭喜。左先生弃暗投明,好得很啊。”

    左子穆心想:“我本来有甚么‘暗’?现下又有甚么

    ‘明’了?”但这话自然是不能说的,惟有苦笑。

    段誉续道:“在下见到司空帮主跟左先生有点误会,一番

    好意想上前劝解,却不料弄得一团糟。本是奉司空帮主之命

    去取解药,岂知却遇上一个大恶人,叫作南海鳄神岳老三,说

    我资质不错,要收我为徒。我说我不学武功,可是这南海鳄

    神不讲道理,将我抓到了这里,高高搁起,要我非拜他为师

    不可。在下手无缚j之力。”说着双手一摊,又道:“这般高

    峰险崖,那说甚么也下不去的。姑娘问我在这里干甚么?那

    便是等死了。”他这番话倒无半句虚言,前段属实,后段也不

    假,只不过中间漏去了一大段,心想:“孔夫子笔削‘春秋’,

    述而不作。删削删削,不违圣人之道,撒谎便非君子了。”

    那女子“嗯”了一声,说:“四大恶人果是到了大理。岳

    老三要收你为徒,你的资质有甚么好?”也不等段誉回答,眼

    光向司空玄与左子穆两人扫去,问道:“他的话不假罢?”

    左子穆道:“是。”司空玄道:“启禀圣使,这小子不会半

    点功夫,却老是乱七八糟的瞎捣乱。”

    那女子道:“你们说见到那两个冒充我姊姊的贱人逃到了

    这山峰上,却又在哪里?段相公,你可见到两个身穿绿色斗

    篷、跟我们一样打扮的女子没有?”

    段誉道:“没有啊?没见到两个跟姊姊一样打扮的女子。”

    心道:“穿了绿色斗篷冒充你们的,是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

    我没照镜子,瞧不见自己;木姑娘是‘一个女子’,不是‘两

    个女子’。”

    那女子点点头,转头问司空玄道:“你在灵鹫宫属下,时

    候不少了罢?”司空玄战战兢兢的道:“有……有八年啦。”那

    女子道:“连我们姊姊也认不出,这么胡涂,还能给童姥她老

    人家办甚么事?今年生死符的解药,不用指望了罢。”司空玄

    脸如土色,跪倒在地,不住磕头,求道:“圣使开恩,圣使开

    恩。”

    段誉心想:“这山羊胡子倒还没死,难道木姑娘给他的假

    解药管用,还是灵鹫宫给了他甚么灵丹妙药?那‘生死符的

    解药’,却又是甚么东西?”

    那女子对司空玄不加理睬,对辛双清道:“带了段相公下

    去。四大恶人若来罗唣,叫他们上缥缈峰灵鹫宫来找我。擒

    拿那两个冒牌小贱人的事,着落在你们无量d头上。哼哼,好

    大的胆子!还有,干光豪、葛光佩两个叛徒,务须抓回来杀

    了。见到我那四位姊姊,说我叫她们径行回灵鹫宫,我不等

    她们了。”她说一句,辛双清答应一句,眼光竟不敢和她相接。

    那女子说罢,再也不向众人多瞧一眼,径自下峰,她属下八

    名女子跟随在后。

    司空玄一直跪在地下,见九女下峰,忙跃起身来奔到崖

    边,叫道:“符圣使,请你上复童姥,司空玄对不起她老人家。”

    奔向高崖的另一边,涌身向澜沧江中跳了下去。

    众人齐声惊呼。神农帮帮众纷纷奔到崖边,但见浊浪滚

    滚,汹涌而过,帮主早已不知去向,有的便捶胸哭出声来。

    无量剑众人见司空玄落得如此下场,面面相觑,尽皆神

    色黯然。

    段誉心道:“这位司空玄帮主之死,跟我的干系可着实不

    小。”心下甚是歉仄。

    辛双清指着无量剑东宗的两名男弟子道:“你们照料着段

    相公下去。”那两人一个叫郁光标,一个叫吴光胜,一齐躬身

    答应。

    段誉在郁吴二人携扶拖拉之下,好不辛苦的来到山脚,吁

    了一口长气,向左子穆和辛双清拱手道:“多承相救下山,这

    就别过。”眼望南海鳄神先前所指的那座高峰,心想:“要上

    这座小峰,可比适才下峰加倍艰难,看来无量剑的人也不会

    这么好心,又将我拉上峰去。为了相救木姑娘,那也只有拚

    命了。”

    不料辛双清道:“你不忙走,跟我一起去无量d。”段誉

    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