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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

 他们的身体大多残缺不全,看得出死前曾经遭遇过非常严重的折磨。有些尸体表面甚至留有大片焦黑的烧燎痕迹。他们的死状非常凄惨,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的面部,还残留着绝望和愤怒的表情。由于天气寒冷的缘故,尸体没有腐烂,外l的皮肤泛着一层青灰,被雨水浸透的头发和身体表面落满了积霜,使得他们看上去,就像是一群用魔法固定在刑柱上无法动弹的亡灵雕像。

    他们都是骷髅骑士团的普通士兵,也是这座哨所曾经的守卫者。

    显然,哨所已经被攻陷。如果把前后几件事情联系在一起,不难推算出目前哨所占据者的真正身份。

    “上帝之剑”

    林翔没有急于离开。卡耶塔诺委托的侦察任务,还包括探明对方拥有的实际兵力和装备等方面。而他自己也很想知道更多有关“上帝之剑”的相关资料。

    他静静地蹲在木头十字架旁边,注视着几百米外被围墙和警戒塔环绕的哨所。浓密的晨雾阻挡了视线所能探及的范围,只能隐约看到一片暗灰色的建筑轮廓。

    仔细地观察了一阵周围的环境,林翔顺着来时的道路慢慢退回山顶,悄无声息地隐没在雨水和浓雾之中。

    太阳很快就要升到头顶,再过一会,雾气的浓密程度也会大幅降低。

    他决定等到晚上。

    十几个小时后,夜幕底垂,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白天已经稀薄的雾气再次变得浓厚起来,视线也被削弱到更加难以观察的最低限度。

    黑夜,是林翔的领域。

    寄生于体内的病毒,在改造身体是适应越发恶劣环境的同时,也赋予了他以捕捉气息来锁定进化人类位置的特殊异能。他的身体就像一台敏锐的雷达,能够准确察觉到对手所在的精确坐标,从而提前作出反应,选择回避或者就近埋伏。

    大门口的沙垒里,两名守卫者裹紧大衣在呼呼沉睡着。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困乏的身体催促着大脑以休息的方式来解除疲劳。

    林翔选择了背朝山脉的方向跃上围墙。他可以感觉到,靠近哨所大门方向,有三道隐藏在屋角和暗处的强化人气息显然,偷懒的守卫者是摆放在明面上的诱饵,那些潜伏在y暗角落里的哨兵,才是真正随时保持警觉的猎犬。

    按照伊文斯上校提供的哨所平面图,林翔飞快地在各幢建筑间来回穿行。单纯以气息进行判断,整个哨所的实际驻守者大约为六十人左右。他们都配备有突击步枪,除了架在警戒塔上的重机枪,还拥有部分rpg火箭筒。除了警戒塔和隐藏在暗处的哨兵,驻守者大多都呆在各间屋子里休息。寒冷和黑夜变成了林翔最好的助手。

    在一幢拥有半圆拱顶的建筑前。他轻轻地停下了脚步。

    从外表观察,这间屋子和其它建筑没有太过明显的差异。它的面积较大,房屋外壁的石灰涂抹的时间似乎也不太长,散发出一股略微刺鼻的粉尘味。

    林翔感觉到屋子里只有一个人,却很强大,比任何进化人或者强化人都要强得多。

    依靠药物得到强化的人类,异能实力只能达到进化人的一半。进化级别最高不过九级,超过这一限度,他们就不再列入进化人的范畴,而属于寄生士。

    毫无疑问,房间里有一个寄生士。至于实力,应该为二星标准上下。

    得到这个结论的林翔不禁一阵哑然。在他的印象中,除了自己,所有寄生士都属于骷髅骑士团辖制。既然如此,那么这个呆在房间里的寄生士,究竟属于哪一个阵营?

    屋子的大门虚掩着,林翔像幽灵一样推开门壁,从足够大的缝隙中闪身而入,以r眼难以察觉的速度飞快潜藏进灯光无法照及的y影里。

    房间很空,墙壁上斜c着几根正在燃烧的粗大松明。它们分成两排,摇晃不定的火光在天花板上照出一片形状古怪的图案。正对房门的方向,横摆着一张宽大的条木长桌,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青年男子正背对着这边。低头在桌面上忙碌着什么。

    他显然没有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当然,如果林翔的身份也能算是客人的话。

    顺着摆放在墙壁边缘的一排橱柜,被y影笼罩的林翔屏住气息,慢慢走近桌前,借助鬼魅般摇晃的火光,他看清楚了被黑袍男子遮挡在身前的一切。

    这是一个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的皮肤很白,也很光滑,柔软的头发顺着黑袍罩领边缘散落下来,遮住了脸庞大部分的面积,从侧面望去,可以看到他的眼珠是非常漂亮的淡蓝色。流转的眼光,就像纯净的水一样透明。

    木桌上躺着一个浑身赤l的青年女子。相貌一般,从外表看,年龄大约还不到二十岁。奶油一般的皮肤上应该是涂抹了某种油脂类的东西,显得非常光滑、浮腻。她的身材略微有些肥胖,腰臀上的赘r在腹部形成几个相互挤压的圆圈,鼓鼓的茹房也比一般人肥大得多。

    她的双眼圆睁,眼潋翻成鱼肚般的灰白。就在咽喉略微朝下的部位,一条细长平滑的切口,一直延伸到微微有些膨胀的小腹。在火焰散发出的明亮光线下,嫩黄色的脂肪从致命伤口边缘外翻出来,堆满挤压了血线的全部范围。

    男子双手袖口撸高,左手拨开女尸外翻的肚皮,右手捏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从还在散发着温热的腹腔中割下完整的肝脏,带着无比虔诚的神情,全神贯注地放进桌子上端一只干净的白色瓷盆里。

    同样的瓷盆还有六只。里面顺序盛放着从女尸身上取下的各类脏器。从林翔的视角望去,可以看到心脏和已经瘪缩的肺部。它们浸泡在酱黑色的血水里,表面呈现出新鲜r类特有的红。

    木桌顶端,竖立着一只饰有旧时代古典花纹的金属十字架。对向木桌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布面质料的耶和华圣像。他神情慈祥,头顶的光环释放出充满神圣意味的光晕,右手握着一柄中古时期的骑士长剑,锋利的剑刃c进脚下一只龇牙咧嘴的骷髅头顶,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自己才是真正掌握这个世界的唯一主宰。

    这是一个邪恶的血腥祭祀。用鲜活尸体供奉的对象,就是被信徒们尊崇为无所不能的上帝。

    如果林翔没有弄错的话,躺在木桌上被分尸的女人,应该还是一个处女。

    摇晃的火焰在墙壁上映出一片诡异的y影,望着被女尸鲜血映红的耶和华圣像,林翔丝毫感觉不到那张慈祥面孔散发出来的神圣光辉,反而觉得那就是一张食人恶魔的脸,只不过是添加了一张人类的外皮,用以包裹自己邪恶狰狞的内心。

    火光,在墙壁上照出两个高大的影子。

    一个是黑袍人。

    另外一个,就是林翔。

    顶礼膜拜的信徒从女尸身上割下完整的子,带着专注无比的虔诚。慢慢放进最后一只空置的瓷盆里。就在他抬起头来望着圣像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神情陡然变得僵硬,眼中的目光也随着猛然回转的身体充满敌意和震惊。

    “你是谁?”男子愕然地看着林翔,又惊又怒的他,下意识地扬起右手,握紧成拳猛轰过来。

    尚未等他有所反应,林翔已经侧身闪至他的身后,右手五指抓住他的后颈狠狠一捏,剧烈的震荡和骤然被阻断的血流,使得头脑为之一滞,随即整个人当场晕死,身体朝着地面无力地摔落下来。

    在四星寄生士面前,二星级别根本没有抗拒之力。何况,林翔拥有的速度已经达到恐怖的六星级别。

    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刚才的举动没有引发任何动静,林翔抓紧男子的双手,把他高高横扛在肩膀上,顺着来路悄悄潜出了哨所。

    顺着陡峭的山脉,一口气走出数公里远。这里的山并不高,延绵也不太广,但是想要藏两个人,已经足够。

    在一个拗黑的山d里,林翔把扛在肩膀上的俘虏重重扔了下来。r体和坚硬地面接触产生的疼痛,以及顺着皮肤侵袭到身体内部的寒冷,很快解除了并不致命的昏迷状态。以至于男子清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林翔手里那把口径大得吓人,在d里发光苔藓映照下,反s出冰冷寒芒的500左轮手枪。

    “告诉我你所知道有关“上帝之剑”的全部资料。顺便说一句,我不喜欢撒谎的人。如果你想尝试一下被手术刀割开身体的滋味儿,我会非常愿意充当你的身体状况检查执行者。”

    “你都看到了?”年轻男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头翻滚的血流和身体的疼痛,嘶哑而愤怒地吼道。

    林翔面色y沉点了点头,在指间亮出他顺手拿到的手术刀:“如果你想靠谎言蒙混过关,我保证你会被切得比那具尸体还碎。”

    想到摆在木桌上的女尸,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下意识地看了林翔一眼,却意外地发现这个身穿骷髅骑士团战斗服的劫持者,竟然没有散发出任何一丝异能者的气息。

    “趁早打消那些没用的念头。”看穿其心理的林翔突然绕至男子身后,把冰冷的枪管抵近对方脑门,冷言道:“如果我想杀你,你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男子额头渗出一片冰凉的汗珠,他使劲而咽了咽喉咙,用恐惧的目光死死盯着林翔:“如果我说了,你会放过我吗?”

    “会!”林翔回答得异常爽快。

    “你发誓!凭着上帝的名义发誓!”男子的身体在颤抖,脸上的神情紧张而充满期盼。

    “没问题!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林翔的神情,庄重得活像最虔诚的教徒。

    在梵蒂冈高等宗教学院,亚岱尔是那里成绩最好,最年轻的学生。

    精通教义,熟悉所有宗教条文法规,深谙天主福音的内涵与寓意所有這些都让亚岱尔在大主教心目中的地位节节爬升。事实上,这个相貌英俊的青年如果不是身披黑色法袍,胸口还有金线绣成的圣十字架图案的话,足以成为许多女孩爱恋的对象。但是,在亚岱尔看来,所谓男女爱情,不过是恶魔想要与上帝争夺人类控制权的另外一种体现罢了。

    他是一个虔诚的信徒。每天清晨,他都会戴上纯钢打造的苦修环,像正常人一样走进教堂大门。有好几次,他因为过度饥饿而昏阙在圣像面前,被人救起后,却连水都不喝一口,又扑倒在金色的十字架上,拼命亲吻那个神圣的符号。在他看来,这种精神寄托比任何物质都要更加珍贵纯洁,也只有这种残忍的修行方式,才能净化自己的灵魂。

    十九岁,亚岱尔已经成为教区神父。也正是从那天开始,他从大主教那里得知还有另外一种更加虔诚的敬奉上帝的方式。

    第七十七节 教庭

    那是一个礼拜日。亚岱尔和数千名信徒一起,聚集在圣彼得大教堂的地下核心区,秘密觐见三位红衣大主教。

    按照惯例,主教通常都会在这种时候发布一次演讲。但是在亚岱尔听来,这次讲话与其说是对信仰者的再次心灵洗涤,不如说是刺激着自己以更加疯狂的热情去虔信上帝的推动力量。

    在烛光照耀的圣子像下,亚岱尔和所有信徒,依序被注s了一种神秘的红色药剂。不仅仅是他们,包括司铎、执事、以及所有自己认识的教区神父、修道院长,甚至还有各个教堂的高级牧师等等,全部都在注s者之列。他们右臂的袖口高挽着,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虔敬和狂热,甚至就连最高枢机主教,也一样加入了他们的行列。这个年龄高达七十六岁老人从身旁经过的时候,亚岱尔分明感受他在对自己微笑,那种慈祥得几乎足以让人落泪的神圣目光,让他忍不住有种想要跪倒在地当场膜拜的冲动。

    药剂的效力非常之强,接受注s后只过了十分钟,亚岱尔便感觉浑身滚烫,很快丧失了神智。醒来后,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

    第一批注s者当中。只有亚岱尔和另外一名来自意大利某教区的牧师活了下来。包括最高枢机主教在内的所有教庭高级人员,因为无法适应病毒寄生带来的强烈生理排斥,在注s后二十四小时内全部死亡。

    那一天,是二零一五年十月二十二日。

    更多的志愿者进入了圣彼得大教堂的地下区域。他们当中有教师、工人、牧场主、企业管理者、军人也有窃贼、流浪汉、杀人犯、诈骗者、ji女他们手里握着神圣的十字架,虔诚无比地喃喃着祈祷诗,一面接受神职人员从头顶洒落的圣水,一面带着对上帝的崇拜,卷起衣袖,任由冰冷的针头c入血管,把神秘的红色药剂慢慢推入自己的身体。

    教庭拥有一大批崇信者。

    无论身份高低,职业贵贱,总能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找到几名虔诚的天主信徒。据不完全统计,旧时代匍匐在十字架前顶礼膜拜的崇信者数量,已经达到了以“亿”为单位的可怕数字。如果要从他们当中挑选出最虔诚、最狂热、最执着的狂信者,至少也有几千万。

    没人迫他们,在神职人员的诱惑下,他们完全是以自愿的方式接受无法预知未来的注s。在信徒看来,这就是对上帝最好的敬奉。

    这是一场大规模的所谓“甄选”,教庭没有对外公布具体选择的项目和内容,只有那些进入教堂内部的信徒,才有资格成为注s对象。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种半公开,却又非常机密的状态下进行着。

    亚岱尔从未计算过究竟有多少人死于这种神秘药剂的注s。他只知道圣彼得大教堂地下那个从中世纪就存在的巨大地x里,填满了数以万计的死尸。

    这仅仅只是梵蒂冈范围内的非精确统计。全世界的教堂里,都在进行着同样秘密的注s过程。按照教区主教和神父、牧师们的说法这就是对上帝虔诚的最直接体现。无所不在的神会用这种像血一样的y体,甄别出能够继承最终信仰的崇拜者。

    成为寄生士后。亚岱尔被晋升为教区主教。这固然是因为他适应了病毒的特性,成为强大的宿主,更重要的原因,则是整个教庭的核心人物几乎全部死光,只能从像他这一类原本就拥有神职的寄生士当中提拔擢升。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教庭上层全部损失殆尽,上至身份尊贵的大主教,下至普通的修士,死者数字足足超过六万。整个梵蒂冈城到处都弥漫着腐烂的气息,由于死者数量太多,各处公墓和地下停尸间堆满了需要处理却又无法正常下葬的死尸。那段时间,包括亚岱尔在内,整个梵蒂冈城只剩下不到五百人。从瑞士和意大利征召而来的武装十字军,连同直接受教庭控制的教皇卫队一起,把整个城市严密封锁。无论外界以任何借口要求进入,均被告知:“梵蒂冈城被外来不明病毒感染,为了安全起见,由教宗陛下亲自签发封锁令,严禁任何人进入探视。”

    这个借口合情合理。同一时期,意大利南部城市尼卡斯特罗,以及北部边境小城布鲁尼科。同时爆发大规模病毒扩散。死亡人数高达二十二万,相比之下,梵蒂冈的封锁信息对于已经陷入恐惧的世界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过于重要的新闻。

    那一时期总共有六十多名记者被教皇卫队杀害,他们的尸体和被感染者的死尸堆放在一起,没人能够分清其中的究竟。

    在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成为主教的亚岱尔,从另外一名新晋主教口中,得知了那种神秘红色药剂的真正来源。

    那是一名美国信徒对教庭的奉献物。据说,他本人参与了一项非常机密的生物计划。最终的研究成果,就是这种类似于鲜血的合成药剂。按照这名虔诚信徒的说法这种药剂拥有的能力只有神圣的上帝才能赋予。因为它可以“降生降死,让被神灵挑选者,拥有近乎无限的生命。”

    十一月二十五日,在感恩节这天,亚岱尔和另外几百名新晋主教和神父一起,在梵蒂冈宫,觐见了寿龄高达八十八岁的教皇本笃十六世。

    在亚岱尔的印象当中,本笃十六世是一个精明强干的老人。睿智、严谨、热情,脸上随时都洋溢着慈祥温和的微笑。

    与记忆中不同,那个坐在黄金宝座上的老人,已经丧失了曾经拥有的一切美好特质。他的头发全部掉光,布满斑秃的头顶,到处都是指节大小的脓疱烂疮。浮肿的肌r和脓疱把整个面部挤压变形。视力几乎完全丧失,白得刺眼的皮肤皱缩着,不时可以看到黄绿色的腐y从破裂的伤口里流淌出来,把金色的法袍浸透成散发着恶臭的肮脏布料。

    显然,教皇本人也注s了那种神秘的红色药剂。

    可怕的病痛使本笃十六世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依靠身边近侍的解说,还有几份提前写下的文件,亚岱尔多少弄明白了这个即将面临死亡老人所要表达的意思。

    按照教皇的说法。全能的上帝即将毁灭这个充满罪恶和肮脏的世界。与《圣经》所记载的上一次洪水的灭世之战不同,这次上帝会用“充满光芒的死亡之剑”,重新荡涤整个人类社会。除了像亚岱尔这些经过特殊挑选的神职者,所有人类都会在这场毁天灭地的战争中化为灰烬。而幸存的神职者们所要做的,就是像传说中的圣人亚当一样,在死寂无人的未来世界里,重新竖立上帝的神圣威严。

    离开教皇宫的时候,亚岱尔清楚地看见本笃十六世眼角流下的泪水。奄奄一息的老人嘴唇翕张着,像是拼命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二零一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享用过旧时代最后一顿圣诞盛餐之后,亚岱尔和所有被选中者一起,在新任教皇的带领下,手捧《圣经》和十字架,进入了位于梵蒂冈宫地下两千多米深处的避难所。

    y暗的山d,散发着潮湿霉烂的气息。

    林翔坐在一块冰冷平滑的岩石上,透过从d顶悬吊下来的尖锥形石柱缝隙,望着被浓密乌云笼罩的幽蓝色夜空,清澈如水的眼睛里,慢慢释放出被迷惑或感染的一丝浑浊。

    二零一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