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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不愿看到大王做出如此大逆行径。”

    “那么……”嬴政转身,冷冽的坐到大殿中央,淡淡开口,“就赐你一死吧!”眼眸,看不出一点波动,依旧是那样浅浅的冰灰色,深沉的,像一池暗潭。

    “大王!”长衫老者惊住。

    “大王……”殿下,众位儒家学者惊住。

    嬴政扬起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从殿门外,立即鱼贯进来几名侍卫,随即将老者给拖了出去,顿时,殿内一阵恐慌,大儒淳于越急忙跪爬到殿前,正要开口求情,不想,却被嬴政摆手喝止。

    他道:“别再给我理由,让我杀你。”

    ……

    立起身,一步步走下大殿,嬴政的记忆里,关于淳于越的,是一幕幕勤勉的授课,是儒者无畏,无畏,是面对死亡的无畏,淳于越的……唯一令他抹不去的,是年少时一次讲课中的困乏,是一次趴在案头上的熟睡,是一件厚重的罩衣,轻轻的盖在他的后背。

    ……

    第九章:秦王禁地(2)

    (二)

    一整个下午,没有一点收获。

    夷简不免气馁,偌大的宫门口,除了排成几排表情肃穆的侍卫们,竟没有一个人进出,等不到可以询问的宫里人,夷简只好暂时离开,当然,离开时,也已经夜幕降临,在秦宫周围徘徊了太久,此刻肚子早就饥肠辘辘。

    赶回西城口,夜晚的街市还很热闹,不少城民干脆聚集到宽道上乘凉。

    就在走到常去的酒肆门前不远,眼前,忽然有道熟悉的身影走过,先她一步,跨进酒肆门内。

    “韩非!”

    夷简惊呼,盯着他修长的背影,既震惊又欣喜,前面的人听到,整个人下意识转身,两人的目光相遇,夷简更是忍不住一阵狂烈的兴奋,果然是韩非啊,真是韩非,没想到,竟在秦国相遇了。

    相较于她的激动,前面的韩非反倒是一脸狐疑之色,片刻的错愕,仔细打量她异常熟悉的样貌,好一会儿,他才艰难的从嘴里挤出不确定的疑惑。

    “夷简?”他轻道,声音轻的似乎连自己也不敢相信。

    夷简大笑,冲过去就猛拍他的肩膀,说道:“是我啊,夷简,哈哈哈,认不出了?我真是太高兴了,韩非,我太高兴了,竟然遇见你了,刚才乍一看见你,我都还不敢相信,哈哈哈哈……”

    “夷简!”韩非愣住,拎起她衣衫一角,问,“真的是你,你,怎么,这身打扮?你又怎么会来秦国?”

    或许是太久没见了,也或许是夷简真的长大了。

    这一次遇见,公子韩非竟没有像以前那般,看见她就立即的将她一把抱起,也或许是他现在变迟钝了,总之,韩非在咸阳突然遇见夷简的反应,完全让她一点也不满意。

    “真是!”夷简皱眉,“你忘啦,你离开新郑前,我就已经这样的装扮了,只不过现在更高点,更俊朗点,呵呵。”三年前,那一次韩非突然到府,狠狠的抱住她的一幕,夷简一直没有忘记,只是那一次,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恍惚,大概,根本就没注意到她那时的男子衣衫装扮。

    “呵呵呵……”韩非终于笑起来,伸手抚上她的额头,说,“的确长高了不少,不先说的话,也像个饱读诗书的公子,无奈我的印象里,总还是那个狡诈的喜欢偷看姐姐们的……”说到这,韩非倏地住口,脸上的笑容也在不经意间隐去。

    “为什么突然来秦国?”他换了话题。

    “父亲说,要替秦国人修建一条巨大的灌溉水渠。”夷简回答,“我就一起跟来了,偶尔也能帮点小忙,主要是学习工匠技艺。”

    “司空大人也在秦?”

    “是啊,和吕不韦的门客们去了骊山,说要准备修建地宫黄陵,对了,韩非,到秦国这么久,你有没有见到过秦王?”

    韩非摇头,神色有些暗淡。

    “也不知道这个秦王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还如此年轻,就要修建自己的陵墓。”夷简始终觉得不可思议。

    “听说,他身有残疾,面目可憎,他宫里的女人,成千上万,至今,从不宠幸一个女人到第二次……”韩非低语,又像是喃喃自语。

    听到这里,夷简一急,脱口问道:“那二姐……”

    “夷玉!”韩非再次摇头,颓然回答,“从来,就没有人听说过从韩进献来的美人。”

    ……

    第九章:秦王禁地(3)

    (三)

    “怎么会,从来就没有人听说过?”夷简不敢置信。

    原本二姐的美,是那么的独特绝俊,二姐的肤色是那么的凝洁细润,二姐的身材是那么的纤细玲珑,尤其是那样一头倾垂到膝盖的长发,总仿佛会荡漾出水染的光泽,她圆润的美目,永远那么淡定的,淡定的……注视着眼前的人……

    这样一个美人,任何一个人见了,都该记忆深刻,都该津津乐道。

    又怎会……就……没有人听说过!

    “你都问了谁,有从咸阳宫里出来的人吗,还是寻常百姓们?”夷简连忙又问。

    “都有,我有个昔日同窗好友,叫李斯,是丞相吕不韦的门客,他帮忙打听了许久,他所认识的,有幸进出过秦宫的人,无一个知道夷玉,如今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想办法直接面见秦王。”

    “面见秦王!”夷简有些骇然,问,“有办法吗?”

    韩非点头,回答:“据吕不韦的门客说,秦王好书,好法,这两年,我几乎闭门不出,倾我所学,潜心著书……”说到这,韩非略一停顿,目光注视着酒肆房外纳凉闲谈的咸阳城民,一会之后,才又继续道,“遗憾的是,我满腔的主张和以法治国的强国学术,不仅不能改变韩国孱弱的局势,现在反过来还要想尽办法的呈现给秦王。”

    “那么,即使秦王因为看到你的书,而准你面见,你又想怎样呢?”又能怎样呢,夷简忍不住伤感,他是王,是强大的秦国之王,是其他六国百姓纷纷传说的,恐惧的,凶残暴戮的秦王。

    “我……只想,能有机会进入秦宫,只想,看看她,是不是平安……”

    也只能如此吧!

    “韩非,你现在,住在哪?”

    “哦,西街口第一家的米店,同窗李斯的举荐,我购置了后面那座大宅,李斯与我同住。”说着,韩非遥手指了指不远处西城门的方向。

    夷简点头,又说:“我现在还没安顿下来,等过两天,我去找你。”

    “夷简,宅子很大,你与父亲一道搬过来吧。”对夷简,公子韩非的心里,始终都有一份特殊的情意,这种深厚的情意,源自于很久以前,经常的带她乘坐在宽敞马车内,掀开帘布的一角,看街道上匆匆而过的热闹,夏天的午后,总是让她爬到地窖里,因为他喜欢,在里面储藏新鲜的水果,大雨的天气,出不了门,她也会认真的坐在堂内,听他分析国势,讲解法家之术……

    然而夷简摇头,父亲始终觉得亏欠韩非,而且在咸阳,她们是要长久的居住,又怎么好一直的打扰到他。

    夷简的摇头,公子韩非也并不再勉强,他的心里,其实却有另一种悲凉。

    那一夜……

    与夷玉,极尽的缠绵,他以为,只是属于男女交欢的初始,她火热的迎合,令他几乎迷醉在她滚烫的胸口,然而,身为女人,却是她处子的结束,是清白的毁灭。

    若是如此,若被另一个男人宠幸,是否……

    不敢再深想,费力的隐去那抹难以名状的伤感,韩非淡笑,道:“夷简,既然不想搬过来跟我一起住,那么,你随时要来,这身装扮,很好。”说着,他又像很久以前习惯了的一样,伸手顺顺夷简的后背,“真的长大了不少,都快到我的下巴,该,跟你二姐差不多身高了吧……夷简,记得,要来……”

    韩非离开,留给夷简一个背后的挥手。

    浓浓的惆怅,看着他,夷简就会忍不住想二姐,很想,很想,想她独自孤单单的仓猝离开,出秦,没有一个家人相送,与大姐和三姐比较起来,是多么的萧凉。

    ……

    第九章:秦王禁地(4)

    (四)

    回到客栈,整理好包袱,看看天色,还不算暗透,夷简给父亲留了竹牍家信,便叫店家用马车送她去护城河边的青瓦屋宅。

    提着灯笼坐在车内,突然觉得冷清,以前,除了成群的佣人们,身边还有大姐二姐和三姐,她总是喜欢跟在她们身后,偶尔会偷看她们描眉,沐浴,因为话不投机而吵架的,只有三姐,三姐不会像大姐和二姐一样,每次都让着她,三姐说,那是大姐和二姐不跟她一般见识。

    娘呢,不是二姐的亲生母亲,所以格外有些后娘的私心,记得以前有人在她面前谈论起二姐的美,然后她就耷拉下脸来,说,美什么,能有多美,能美的过我们的夷姬吗,夷简其实知道,娘是嫉妒,嫉妒二姐的娘,她曾经,让父亲不顾一切的宠爱着。

    男人和女人,娘说过,没有完美,亦没有唯一!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一生只陪伴一个女人!

    一路胡思乱想着到宅内,待驾车的店家离开,便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径自拎了灯笼走在回廊里,房门口,脱了鞋,赤脚踩到竹席条上,一股凉凉的冷意,深夜里,开始起风。

    大概这里一直有人住过吧,卧房里,床榻上,都铺着软软的薄丝褥,藏青色的,从竹席地到丝绸被,很干净,困了,夷简熄灭烛火,兀自的趴到偌大的软榻上,盯着窗外银色的月光,逐渐,睡着。

    直到清晨,忽然一抹异乎清晰的默香,在空气里扩散……

    睡眠,在沉静中持续,这种味道,在夷简的身侧漫延,上午,当属于夏季的烈阳爬到屋顶,当外面的昼亮充斥满整个屋子,夷简终于满足的睡醒,懒散的半趴在薄被上,睁眼,然而睁眼……

    一张俊美沉静的睡颜!

    啊——

    乍一睁开眼,竟然对上这样一张男性的睡脸,夷简的第一反应,顿时一股怒气,她猛的从床榻上坐起,一拳,就向他的脸颊砸了过去……谁知,此时,或许是他与生俱来的警觉,就在夷简的拳头即将落到他的唇角,他浓密的睫毛忽然快速抖动,随即,长而有力的手臂在空中一挥……

    “砰——”

    一声沉重的撞击,夷简闷哼一声,被掀倒在床榻下的席地上,肩膀撞到墙壁,立即一阵剧烈的疼,手臂,像是脱了臼,火辣辣的。

    从来不曾有人敢如此打扰他的睡眠。

    皱眉,从极度不耐中张开双眼,赫然映入眼帘的,竟是夷简痛的龇牙咧嘴的脸,瞬时敛去那抹不耐,他从床榻上坐起身,沉声说道:“你记住,我睡着的时候,不要惊动我。”否则,意识不清醒的时候,或许,会杀了她。

    ……

    第九章:秦王禁地(5)

    (五)

    “你——”

    瞪着他淡漠的表情,夷简骇然,肩膀深处不断传出的剧痛,让她下意识里感到难受,也有些愤怒,她是未出阁的女子,年纪还很轻,睁眼就看见一个男人熟睡在她身侧,确实,她有揍人的冲动,然而知道是他,看着他俊美沉静的睡脸,她并不会真的很用力的一拳打上去,毕竟落到他的眼前,她的拳,是止住了的,再说,即使真的一拳下去,她的力道,对他,也绝构不成任何伤害。

    然而他,却一掌将她掀倒在地,猛的撞击上墙壁,仿佛,要置她于死地一般,这让她,觉得惊骇,亦觉得愤怒。

    气恼的沉默许久,肩膀上时时传来的剧烈痛意,让她的嘴里,突然爆出一句:“你,不过是个秦国人,也就是个残酷冷血的秦国人!”

    她的言语,让嬴政的双眼,不禁渐渐眯起。

    “夷简!”他再次开口,声音,依旧低沉,淡漠,“我的父亲,他给我留下一份庞大的家业,有人,却始终觊觎着这份家产,父亲的另一个儿子,他不惜重金,七国里购买杀手,每日盘算着如何行刺,我的叔伯,自以为劳苦功高,跟随者众多,随时,想取我而代之,我的几个宗室兄亲,从不为家业出一份力,却常常算计着怎样瓜分……我的下人们,更是,各怀心事,各忠其主……我,从来没有一夜沉沉的睡熟,若,只是一个细微的忽略,那么,一夜过后,我恐怕,已经成了……剑下亡魂……”

    对他来说,活着,就是随时受死,或者,让别人死!

    抬头,看窗外耀眼的太阳光,已是上午辰时末,时辰,刚刚好,嬴政从床畔边站起身,带着一丝静如止水般的漠然,离开……

    偌大的房屋内,又立即恢复异乎寻常的寂静,夷简跪坐在地上,肩膀上方绷紧的只要稍微一扯,就痛的令人痉挛,根本就不想仔细深想他的话,夷简忍痛从地上站起身,趴回到柔软的床榻上,心想,完了,这次一个人在这里,父亲也不在身边,骨头是一定的脱臼了,早知道会如此,她昨夜也就不会过来。

    亏她之前每次看见他,竟都觉得有种见到久违的熟人的那般亲切,毕竟在咸阳城内,他是她第一个熟人,她的左耳上,还戴着他的泪型血玉石,这样一份渊源,不禁让她一点也不想计较他是个让她自小就提不起好感的秦国人。

    然而现在,他不仅一掌将她击伤了,撞到墙壁上骨头脱了臼,而且表情没有一丝愧色,就这么冷漠的离开,对她连扶都不扶一把,所以说,这辈子对她好的,永远只有父亲,母亲,韩非……还有三个姐姐们。

    ……

    正午时分——

    咸阳城内,突然空前的热闹,几乎全城的百姓们,全都聚集到了西城门口的刑场,原本宽阔的道路被行人围聚的水泄不通,所有人对着刑场中央排列的数百名囚犯,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场面,一片嘈杂。

    一辆马车悄无声息的在人群中央停滞,远远靠在刑场另一边的官道,与对面的混杂相比,却是一番萧漠的冷寂,暗青色竹帘,低低的垂落,层层遮盖住高空中炙烈的太阳光线,与喧嚣,隔开了距离。

    刑场高台的年少将军,王贲,一眼看见对面沉寂静滞的马车,顿时神色一凛,径自提剑从刑台上步下,到暗青色竹帘前,低声说道:“王,嫪毐所有党羽以及三族之内血亲全部带到,正等候王的旨意。”

    隔着竹帘,丝丝的光线透落进车内。

    同样极低的声音。

    “车裂——”

    示众!

    他的嘴角,已经找不到残忍的痕迹,有的,只是暗如深潭。

    第九章:秦王的禁地(6)

    (六)

    夷简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侧,感觉浑身的不舒适,意识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窗外的烈阳从肆无忌惮的炙烤,到夕阳的一抹残留,西方的天空出现一片绯红的晚霞,夜幕还没有降临之前——

    青瓦屋宅,从门口的回廊到屋内的寝房,一路而来,空气里,突兀的再次飘荡起,那抹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暗香,一道异常高大挺拔的身影,在狭长的走廊内,缓步而行。

    当这股熟悉的,属于他的味道,忽然出现在夷简的寝房内,这一次,她倏地张眼,瞬时,四目相对……

    伫立在门口,他的目光所及,却是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暗红色的血,顺着她的长衫,从大腿的两侧流出来,有些干涸的,紧紧粘贴在她的长腿上,又顺着衣服,渗透进身下的薄丝褥里……

    触目惊心!

    即使见惯血腥的嬴政,在面对床榻上的这一幕,他淡漠的表情,突然铁青。

    是他早晨的那一击太重吗?

    以致,伤了她的内脏!

    ……

    夷简的头昏昏沉沉的,手臂疼到麻痹,然而张开着双眼,突然,看见他上前,脑袋还没反应过来,他的一双大手,竟已经落在她的腰际,脑袋迅速的转动,夷简反应过来,慌忙对他惊呼:“别,别动我,肩膀,肩膀脱臼了……”

    嬴政皱眉!

    双手抚过她的肩膀关节处,略用力探过,夷简下意识又一阵痛,忍不住,刚要大叫,不想下一刻,他竟蓦然拉直她的臂膀,像是刹那之间,骨骼间忽然发出“啪”的一声细响,随即,仿佛归了位。

    “别动!”这次他开口,脸色,依旧铁青。

    被他禁锢在床榻上,夷简动无可动,而他,迅速的抽开她束在腰间的长衣绸带,动作分外粗鲁,急切的褪去她的罩衣,亵衣……原本八月的盛夏,夷简身上的衣服并不繁缛,也只眨眼之间,她的衣衫,被褪至干净,浑身,就那么一丝不挂的,赤ll的,赫然,躺在床榻上。

    突如其来的状况,夷简愣住……

    而他,对着她满是暗红色血y的下t,亦是愣住……

    许久——

    当郑夷简呆愣的目光木木的转移到自己的双腿之间,当她眼睁睁看着那隐隐流出向体外的细微血注……最初的呆愣,错愕,逐渐变成一抹慌乱的不知所措,抬眼,看他,与他冰灰色的长眸再一次的四目相视……

    “我……”她的喉咙里,终于干涩且暗哑的出了声。

    不着痕迹的用丝被盖住她赤l的身体,嬴政铁青的脸色,终于缓和,不经意间,嘴角竟勾起一道低低的弧度,开口:“无碍,夷简,以后就是真正的女人,可以享受男女之欢,可以替男人生育子嗣。”

    ……

    第九章:秦王的禁地(7)

    (七)

    眼睁睁看着自己流血,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害怕!

    然而他的一句话,却让她赫然更加的惊恐,什么男女之欢,什么生育子嗣……无碍吗,可是从来,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跟她提起过,女人,是会流血的,这也无碍吗,那是让她感觉多么难堪的流血,就这么袒露的面对他……

    这种感觉,很怪异,很彷徨,然而此时,她最想要的母亲不在身边,姐姐们也不在身边,她却想她们,太想,这么长久以来,她从没像现在这一刻这样的想她们,想的,心里不禁难受纠闷。

    “我想进咸阳宫!”全身掩盖在藏青色的丝绸被下,夷简忽然,再次开口,声音,背对着他居高临下的身影,听起来,还是有些干涩,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