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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

经签了名,空着男方等着蒋清泉签名。第三行就是时间。

    蒋清泉的脑子一下就胀了,感到浑身的血都在往头上涌。疯了!疯了!我有什么对不起她?为什么要离婚啊?为什么啊?她在哪儿?在哪儿?他掏出手机拨林霏的手机,林霏的手机占线。此时林霏正躺在宾馆的床上给肖海子通话,她把她要离婚的事告诉肖海子,迈出了这一步显然林霏很高兴。蒋清泉的头简直就要砸了,他想不出林霏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在屋子里暴躁地转圈儿,过了一会儿,他又拨林霏的手机,林霏的手机通了。

    “喂,在哪儿啊?”

    “外面。”

    “你这是干什么啊?”

    “我们离婚吧!”林霏在电话里又直截地提出来。

    “先回家吧,什么事情不好商量?”

    “等着,我明天回来。”

    这一晚上,蒋清泉就如躺在火上烧烤,一夜难以入眠。这事太突然了,他没有一点思想准备。他慢慢反省他和林霏的关系,他认为林霏是爱他的,他们结婚是有感情基础的,后来出现反常现象,但其核心都是为了他,她要他做好官,过安稳平静的日子,怎么也和离婚搭不上界。除了她写举报信对她发过火以外,他也没有什么对不住她的地方,他实在想不通林霏为什么要离婚。就说她心理承受能力差,承受不起大富大贵,也不至于要离婚呀!

    第二天,蒋清泉没有去上班,他把一切公务都推了,或交给别的领导处理,在家里等着林霏。

    林霏八点钟就回来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嘛,香霏?”一进门,蒋清泉就抓着她的两只肩膀说。

    “我们好好谈谈。”林霏平静地说。

    “谈什么啊?”蒋清泉说。

    “他回来了。”林霏低着眉小声说道。

    “他?是谁?”蒋清泉大声责问道。

    “肖海子!”林霏还是低着眉小声地说。

    “他不是死了吗?如何又回来了?”

    “他没死,他活着回来了。”林霏抬起头来,看着蒋清泉。

    “他回来与你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丈夫啊!”林霏突然提高了声音说。

    “不!他不是你丈夫,我才是你丈夫。”

    “在我心里他是我的丈夫。”林霏挣脱蒋清泉的双手,向楼上去了。蒋清泉也跟着上了楼。在书房里林霏从书桌上拿起离婚协议递到蒋清泉面前,“签字吧!”

    “我不同意!”蒋清泉一把抢过协议撕碎了。

    “清泉,我们好说好散行不行?”林霏流着眼泪哀求道。

    “香霏,你知道我是多么爱你,我像心肝宝贝一样护着你、疼着你,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难道我还不如你那个军官?”蒋清泉和缓了口气。

    “我知道你很爱我,可是我却没有爱过你。!”

    “哈哈!你没有爱过我,却和我结婚?笑话,哈哈,真是笑话!”蒋清泉苦笑着说道。

    “我和你结婚,是丁艳红为了靠近你,得到你的关照,我是她献给你的礼物。”话说道这步,林霏不得不把埋在心头的屈辱说出来。

    “胡说!纯粹是胡说!”蒋清泉咆哮起来。

    “不是吗?你住在滴水d,丁艳红派我来给你当服务员,这之前她叫我学开车、打网球、保龄球、高尔夫球,这些都是她有意安排的,要让我气质高贵娴雅、大方得体,才配得上你这个市委书记。我给你当服务员,天天和你在一起,你爱我,却不对我明说,却要耍花样假托别人向我献殷勤,当我对那个根本不存在的人产生感情情的时候,那个向我献殷勤的人原来却是你。当时我心里多么痛苦,我有一种被欺骗、被摆弄的感觉。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你是市委书记、丁艳红又是我的恩人,我只好屈从,不屈从就对不起丁艳红。”

    “我没有欺骗你,我是真心爱你的,我只是想让我们的婚姻多一点浪漫色彩。”

    “你的浪漫却让我被愚弄,让我变得浅薄、浮华、虚荣,让我没有尊严。当然你很得意,你得到了一个年轻女子,还陪上一幢房子,一辆车子。丁艳红傍上显赫的政要,廉价得到了华冠食品厂,西城区一大片旧城改造工程。”

    “你为什么就不看我好的一面?啊?”蒋清泉气得脸发青了,他没有想到林霏会这样认识他们的婚姻,他大声训斥说,“啊——我给你全部财富,给你房子,给你车子,给你买名贵时装,让你过悠闲尊贵的日子,你还不满足?啊?你道底要怎么样?”

    “我不能怎么样,肖海子不回来,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我会陪着你一辈子,过罪恶、显贵而又忧心忡忡的日子。也许你会很侥幸,携带巨额财富全身而退,尊荣终老;也许会像陈克杰、王宝森一样,要么以死向党和人民谢罪,要么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也许会被那些冤死的矿工家属后代、下岗失业工人乱g打死、满门灭绝。因为你的罪恶太大了,没有人不想食r寝皮。现在肖海子回来了,我不想陪你过那种罪恶的日子,我不要你的车,不要你的房,也不要你的钱财,我要安于平淡,回归我的本色,你就放了我吧!”

    “你做梦!我绝不会放你!”蒋清泉咆哮起来,林霏的咒语使他恼羞成怒。“啊——我瞎了眼,爱上你这种不知好歹的婆娘!”他咬牙切齿地威胁林霏说,“你等着吧,啊——要么就好好过日子,啊——要么你就活不成!”他一扭头就出门去了。

    蒋清泉下楼到客厅里拨通了丁艳红的手机。

    “啊——艳红,林霏要和我离婚。”

    “离婚?为什么啊?”手机里传出丁艳红的声音。

    “她以前那个军官回来了。”

    “岂有此理!疯了,真是疯了!”丁艳红气急败坏地说。

    “你看我怎么办啊?”蒋清泉求助地说。

    “清泉啊,你要把她管住,千万不能让她离开!”

    “你过来劝劝她吧!”

    一会儿丁艳红就开着车子赶来了,她直接上了楼。

    林霏座在书房的沙发上,流着眼泪。

    “女儿,我的乖乖女儿,你这是做啥呀?”丁艳红在林霏身边坐下。

    “你别管我,干妈!”

    “我怎么能不管,你是我的女儿。”她拍着林霏的背说。“你这是干傻事啊!放着荣华富贵、风风光光的日子不过,要去跟一个穷军官过苦日子,到底是为哪桩?”

    “干妈,你不要劝我,我已死心了,劝也没用。”林霏冷冷地说,她在心底里已经厌恶丁艳红,虽然在危难关头她救了她,但她又利用了她,她成了她利用蒋清泉的诱饵,成了她谋取利益的工具。

    丁艳红本来准备了很多话要劝林霏。她以为林霏会听她的话,她是能说服她的。毕竟她救过她,还收她做干女儿,待她不薄,不管有啥事,她都应该顺从她,做她的乖乖女。没想到她的热脸,却碰到了林霏的冷帕子,不由得冒起火来。

    “你真的铁了心要离婚?”

    “真的!”林霏坚决地回答。

    “不后悔?”

    “不后悔!”

    “那好!”丁艳红站了起来,冷酷地说,“林霏你听着,我本来是想好好劝你,希望你回心转意过富贵尊荣的日子。如果你执意孤行,我能救你,也能毁了你!你想一想后果!”在半岛没有人不知道丁艳红是红黑两道都通吃的人,她不仅与党政官员有勾结,而且半岛地下黑道也得到她的资助。

    “干妈,你不要吓我!”林霏抬起头来看着丁艳红那张冷酷的脸,毫不示弱地说,“我的命不值钱,反正你曾经救了我,你要就拿去!”

    谈话进行不下去了,丁艳红离开林霏下了楼。

    “说动了吗?”蒋清泉欠身迎着丁艳红问道。

    “疯了,真是疯了。”丁艳红气乎乎地说。她在客厅里坐下来,“唉,不知好歹的东西!”

    “其实离婚不是不可以,主要是她知道的事情太多,放了她,啊——我们都会毁在她手里。”蒋清泉愁苦着脸说。

    “不能放她。”丁艳红y狠地说。

    两人坐在大厅里谈论了一会儿,商讨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这样吧。”丁艳红说,“你先稳住她,我去派两个人过来,把她软禁在这里,我再给她做做工作,晓之以厉害。她回心转意就算了,如果不回心转意,以后你就不要管了,也不要再到白沙湾来,彻底与她脱离关系,后面的事情由我来处理。”

    商议妥当,丁艳红就起身走了。

    蒋清泉站在客厅里目送着丁艳红的车子驶出别墅的铁花大门,然后转身向楼上走去。他还要找林霏谈一谈,希望她能回心转意,只要她回心转意,他甚至可以放弃官位,和他一起远走高飞,到国外去定居。

    林霏却从楼上下来了。她背着吉他,提着她的蓝色旅行包,穿着来半岛时的那身衣服。

    “你这是何苦呢!啊?”蒋清泉拉住林霏。

    “我走了,我只带走了自己的东西。”林霏很平静地说。

    “香霏!”蒋清泉叫了一声,就咚地跪到了地上,双手抱着林霏的双腿,把脸埋在她双腿间,伤心地哭起来。“你不走,不要走哇!啊——?我会好好地爱你!如果你怕,你担心,我就不做这官了,我们到国外去吧。”

    “不必了,你做你的官。”林霏心头一阵难受,她闭上眼睛,流出了眼泪。

    “我该怎么办呢?”蒋清泉松了手,笔直地跪在林霏面前,抬头望着林霏。

    “我在法院里等你!”林霏看了一眼蒋清泉可怜的样子,就迈腿向门外走去。

    眼看林霏就要出门了,蒋清泉预感到,有一天这个女人会坐在法庭的证人席上指证自己,他的一生会毁在这个女人手里。他跃了起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抓着林霏就往回拉,林霏被拉了几个趔趄,提包掉在了地上,吉他也哐当地掉在了地上。

    “你要干什么?”林霏吓了一跳。

    “我不能让你离开这里!”蒋清泉睁着恐怖的眼睛,脸上肌r在抽搐变形,他两手像鹰爪一样举着向林霏去。“你知道的情况太多了,我不能放了你!啊——这是你着我走向这一步了,不愿活,就死吧!”

    林霏转身就向门外跑,蒋清泉侧身跨步抢在林霏前面用背顶在了门上。

    林霏出不去了,她看着蒋清泉狰狞的面目害怕了。

    “你放了我,清泉,我不会对你造成伤害的。”林霏颤抖着求饶说。

    “你以为我会为自己留下隐患?留下掘墓人?见你的鬼去吧!”蒋清泉穷凶极恶地说。

    “我要喊了,你杀了我,你也逃不脱法律的制裁。”

    “你喊,你喊啊?在这院子里看谁能听见。”蒋清泉嘿嘿地狞笑了两声。“杀了你,啊——看谁能制裁我!”

    蒋清泉一步步向林霏近,林霏恐惧地向后退着,她退到楼梯口被绊倒了。蒋清泉赴了过去,林霏翻过身来,连爬带跑上了楼,蒋清泉跟着追上了楼。林霏跑进了洗漱室,企图把门关上躲起来,她还没来得及把门合拢,蒋清泉就在外面把门顶住了,林霏用尽全力也关不上门。毕竟女人力量不及男人,两人相持了一会儿,门被蒋清泉推开了。

    蒋清泉把林霏按在了洗漱台面上,他一只手卡住林霏的脖子,一只手去取套在垃圾桶上的塑料袋,他想用塑料袋将林霏头部套住,让她止息而死。林霏拼命反抗,她感觉自己的背被一个坚硬的物体咯痛了,她反手摸到了一把尖刀,那是蒋清泉削菠萝放在那里的。正在蒋清泉向她头上套胶袋的时候,冷不防,她抽出刀子向他胸膛用力戳了进去。

    蒋清泉愣了一下,低头看到自己胸膛上c着一把刀子。

    “啊!”他放开了林霏,大叫一声,坐在了地上。

    “你敢杀我?公安机关不会放过你,丁艳红黑道上的人也不会饶你。”他以为自己还不会死,他又哀求林霏说,“快叫‘120’,把我救活了,我会宽恕你的。”他抽出了刀子,血像泉水一样喷涌出来。他倒在地上,腿一伸,哼哼了两声就没气了。

    林霏自己也吓傻了,根本就没有听清蒋清泉说的什么。她取下套在头上的胶袋,看看自己的手,手上只有一点点血迹;又低头看看蒋清泉,蒋清泉倒在脚边,血流了一地。

    “啊,我杀人了!”此时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快逃跑。

    她跳过蒋清泉的尸体,急怱怱地逃了出去。

    林霏前脚逃出不久,丁艳红后脚就带着两个黑道杀手来了,两人立即就关上铁栅门,守在门边。丁艳红进了楼,她被楼上的情景吓呆了,一下软坐在地上。蒋清泉躺在浴室的血泊中,林霏却不知去向。她掏出手机,拨通了市公安局长的电话,急促地说道:

    “喂,老刘啊,蒋书记出事了,被她老婆杀死了。”

    “丁老板,你开什么玩笑?这不是闹着玩的。”电话那边传来公安局长惊诧的声音。

    “我现在正在他家里,他躺在血泊中已经死了。”丁艳红着急地说。

    “注意保护好现场,我马上就过来。”

    丁艳红立即又给黑道老大打了电话,要他立即派出所有人马追杀,不能留下活口。

    然后她铁青着脸下了楼,来到门边,给两个把门的人说出事了,蒋书记被杀了,凶手已经跑了,估计没有跑远。她叫两个杀手赶快到附近搜查,一发现就就地处死,不要报告。两个黑道杀手领命去了,丁艳红守在门边,等候公安局长的到来。

    41。 紧急解救

    这天肖海子开了一辆军用越野车来接林霏,说好了在白沙湾海堤上等她。八点钟过去了,九点钟过去了也不见林霏的身影。他给林霏打了几次手机,林霏的手机都是关着的。正在他焦急徘徊的时候,几辆警车一路鸣着警报驶入了白沙湾别墅区。白沙湾立时人生嘈杂起来,人们纷纷向别墅区涌去。肖海子立即预感到林霏出事了,他跳上车子也开进了别墅区,在离林泉居不远的一片树林里停了车,他跟着人群走到别墅前,林泉居已经戒严。只听围观人群在纷纷议论市委书记被人杀了。

    肖海子站在铁花围栏的外边,见围栏里面一个中年女人正在跟一个公安干警说话,中年女人是丁艳红,肖海子不认识,那个公安干警肖海子是认识的,他就是半岛市公安局长,他经常在半岛地方电视台上露面。外面人声嘈杂,他隐隐约约、断断续续听到丁艳红在说:“……戒严……没跑远……部队……火车站、机场……要死的不要活的……她知道的太多……会牵涉到半岛很多人……省委……你这公安局长也脱不了干系……我的人已经派出去了……”

    肖海子从人群中退了出来,快步上了车,趁全城还没有戒严,他必须要赶在丁艳红派出的黑道杀手和公安干警之前找到林霏。可是上哪儿去找林霏呢?他发动了车子,车子引擎在急速地转着,他的脑子也在急速地转着。他立即判定林霏不会到部队去,她没有给他打手机,是不愿意连累他;她也不会到机场,因为到成都的航班是下午五点;她也不可能到其他城市去,外地她没有亲戚,一个女人家能去哪儿呢?她一定是到火车站去了,唯一的办法就是逃回老家去。天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逃得了吗?她到达不了成都,在下一个火车停靠点就会被捕。他驾着车疯狂地向半岛火车站驶去,一路上不断有警车、有市委、市政府的车子向白沙湾驶去。

    到了火车站,开往成都方向的列车已经停止检票,火车就要开行,肖海子已经进不去站了。他在售票厅、在候车室里急急慌慌地走了一圈,没有发现林霏,他断定林霏已经上了火车。火车的下一个停靠点是海青县,他驾驶着越野车上了海青高速公路,向海青飞驰而去。在经过与铁路的交会点时,一个念头突然在脑子里一闪,他不能等到列车到了海青才上车,海青可能已经戒严,那时不但警察上了车,丁艳红的黑道杀手也上了车,在那种情况下要救林霏是非常困难的,他必须在警察上车之前救下林霏。一个急刹车,他把车子停在路边下了车,飞身翻过高速路边护栏,爬上铁路路基,比列车早到了五分钟。

    开往成都方向的电力机车鸣着汽笛,从前方山野里风驰电掣、蜿蜒而来,路轨震动得嘎嘎作响。肖海子躬着身子,背向列车站在路轨边。列车挟带着风呼啸而至。车头过去了,车厢过去了一节、两节、三节……借着风力,肖海子向前跑了几步,他右脚轻轻一点路轨石,身子随风而起,一伸手抓住了擦过身边的一节车厢的门把手,肖海子就像一只壁虎牢牢地吸附在了车体上。接着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用左手抓着门把,腾出右手,斜过身去抓住车厢厕所的窗框,然后松开左手,身子像一个钟摆摆了过去,左手也立即抓着了窗框,接着双手用力一撑,半个身子就钻进了车厢里。然后他向上屈起双腿,纵身跳进了厢内。幸好列车刚开出不久,没有人使用厕所,肖海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了车厢里。

    肖海子的判断没错,林霏逃出白沙湾别墅区后,就打的直接到了火车站,刚好赶上开往成都的火车,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往什么地方逃,只有一个念头,离开半岛,不要连累肖海子。是本能、是凑巧使她踏上了这趟回家的火车。

    林霏正伏在十一号车厢的一个窗口上,风卷乱了她的秀发,两眼迷茫的望着窗外,她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也没有去想下一步怎么办,只想回到家去。她没有发觉肖海子已来到她身边。

    肖海子伸手拍了一下林霏的肩膀。林霏转过头来看见了肖海子,感到十分惊愕。

    没容得林霏说话,肖海子一把拉起林霏提上她的旅行包和吉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