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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他迟疑半秒,放宽了手臂,双手依旧圈住她的臂膀,“抱歉!我不该恐吓你,但你实在没必要跑出车外,我就是纸老虎一个,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这么说来,你是网开一面,恩准我喊你叛徒了?”若茴冷冷地质问,试着逃脱出他的手臂,但他仍然没有松手的打算。

    “当然不是!”又是那种惹恼她的笑,她恨他那种一无热力的笑。“只是希望你别再以那个字眼指责我。”

    “你有嘴可说话,我有耳可听话,我们都讲国语,犯不着口出恫喝之语。拿破仑怕人嫌他矮,做贼的人怕喊捉贼,你如此做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真的?!我们挖挖看脚底下的牧草地,看是不是真有三百两银子。”他刻意地想将气氛弄缓和,不料她眼底闪过一抹厌恶的鄙视,他顿时也刷下老脸,这让他唇际的笑痕格外的僵化,彷佛是被人用笔描上去的,不自然得很。“抱歉!这个笑话倒人味口。让我们忘了前面的c曲和芥蒂好吗?你只要牢记,我疼你如自家妹妹,绝不会伤害你。下次我再口没遮拦时,你别甩我。”

    若茴神色一黯,猛地甩开他的束缚,“好!我姑且接受你的道歉,”她的心却是一阵阵的抽痛着。自家妹妹!好吧!自家妹妹更好,一个安全的保护膜!“你的自家妹妹想要去剑桥,你怎么说?”若茴挑舋的问。

    他挑眉瞪了她一眼,看着她怏然不乐却坚毅的表情后,开始打量她的狼狈模样。从她那头被雨浇成名副其实的清汤面、红咚咚的鼻头、光滑的颈子,眼光直落至她诱人的胸脯紧贴着已然半透明的衬衫时,让他不得不叹气的低下头去,随即瞥见那双修长的腿若隐若现地在湿透的长裙下发颤,这又令他急忙挪开目光。

    自家妹妹!哼!他在骗谁呢?

    想到此,他颓然地松开了手,拉大两人之间的距离后说:“我说你得先换件衣服,在这附近找家小旅店休息一晚,明天我载你去,但是你得自已寻幽访静,我开车累了,恕不奉陪。”

    换言之,他是另有隐情,而他不打算吐露。若茴不在乎,她根本不想费神去理解这个男人,只要他们可以处于一个妥协的融洽气氛,老实说,她真的不介意他是个多么难处孤僻的人,即使他是一个愚蠢的自大狂也不例外。

    第四章

    他们黎明即起。

    昨日躲进层层灰云的太阳在芳辰晓露时分,从山岫间窜起,绽放出和煦的阳光。山岚不再冷酷,绿野不再寒峭,英格兰的九月,鸟语花香,馨气频传。

    若茴是以肃穆的心情走入剑桥的,她足足花了三个小时在校园里穿梭流连,照下景物,为偿小红心愿,她驻足于康河畔,沿着靓女般的河水流经唉乃一声长叹的奈何桥,见着静静流逝的溪水载着满怀惆怅而去;是小红的,也是她的,她已逐渐了解小红的无奈。

    晌午时刻,难当的热力让若茴挥下了如柱的汗水。她顶着艳阳向露天咖啡座迈步而去。

    他优闲的坐在小方桌旁,手里轻捧一本书,旁若无人的端看着,尽管坐姿懒散,但是全身散发出的男性魅力教人一瞟难忘。他已经够黑了,偏偏挑一件白衬衫穿,若茴觉得“黑白郎君”这四字适合他。

    等若茴走近他时,他才放下书。她定眼一瞧,漫画书!这令她深深地警告自己,千万别对这个男人抱持太高的期望。

    “瞧够了吧!咱们可以上路了吗?”他将书一合,拾起地上的提袋后,站直身躯,伸出一臂搭在她的肩头上,像个哥俩似的朝停车场走去。

    若茴虽有一六八公分高,但是真要肩扛起他的手臂,还是暗喊吃不消。为了不强化两性的冲突,若茴只好傻傻地扛着重担了。

    晨曦中,曙光初露,一抹金红在东方的天际乍现。

    阁楼上,若茴曲膝横坐在窗台,大摇笔杆地写着家书。她将这一个月来的游历,巨细靡遗地全数写于信上,甚至告诉母亲,她打算多待几个月,生活费方面不需母亲c心,因为已有人介绍她在一家中国餐厅端盘子之类的工作……落笔至此,她忽地重叹了口气地搁笔了。

    也许她不该这么老实跟母亲提金楞的事,老妈一定会来信痛斥她,怎可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甚至去餐厅端盘子?一个具有珠宝、建筑师双重身分的男人根本无助于改善母亲多疑的天性,只会讨一顿数落,但若茴不愿撒谎欺骗,只得省略他的背景故事,强调她在格拉斯哥学英语的事。好险,老妈搞不清苏格兰跟英格兰有何差别。事实上,没有人会跑到这里来学英文的,当地人讲的英文连南部的居民都得全神贯注、竖起耳朵聆听,比听俄国人讲英文还痛苦。正因为如此,她的语言能力突飞猛进,听力也在两个月内徒然倍增。当其是失之东隅,收之桑偷。

    透过金楞,若茴得以与来自世界各地的留学生结缘,自台湾来的没半个,反倒是来自日本、韩国、香港、印度、南非及南欧的学生占多数。

    最教若茴惊讶的是,金先生的确有女朋友,而且不只一位,事实上,是二的三次方,而这还只是今年的纪录罢了。

    当金楞领她走进一家年轻留学生聚会的小茶馆时,男孩们嬉笑地拥上前围绕着他们,女孩则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原位,眼带敌意地冷眼打量她。等到他大声宣布她是他妹妹,并警告在场男人碰了她就得等死的话后,那群女孩随即变了脸,开始和善、可亲地称赞她多可爱、多漂亮、多甜蜜,牛奶般的肌肤有别于做哥哥那张粗糙的褐脸。

    呵!她们真是八面玲珑,在确定她无害时,便使出浑身解数地拉拢她。

    于是,她从门边第一桌的日本团转至第二桌的韩国团,再转至第三桌、第四桌的香港及南欧团,她闷不作声的听着各团苦主聊他、怨他,看着她们以犀利的言辞数落他。

    终于,她转到室内角落,走向正与朋友打撞球的金先生,然后当着大伙,笑容满面地以中文大骂出声,“亲爱的哥哥,你是个混球!”

    正翘起臀部、弯着身子伏趴在撞球台边的金楞一听到她这番话后,脸上的笑意赫然冻结,弯起的手肘也适时地停下瞄准母球的动作,接着打直腰杆,球杆递给旁人,酒杯往旁一搁,手里的烟头一捏后,旋身与她面面相觑,“什么意思?我是个混球?把话解释清楚。”

    “我耳闻你的恶名了,日本的阳子哭得死去活来,韩国的喜真哀怨地祝福我那位将来的嫂嫂幸福,很不凑巧,英国的黛芬尼不在,我无从得知她的高见,想来对你的评价也是不高。”

    “是吗?那她会告诉你,她们自作自受!我从没用甜言蜜语哄骗她们,甚至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们不可能有将来,请她们早早转移目标。她们死缠着我,有什么办法?”他跟着若茴走向出口处,为自己辩护。

    “你可以拒绝。”若茴转身面对他。

    他西露嘲讽地反问:“何苦来哉?盛情难却,我为何要装成柳下惠?”

    “如果你不是真心喜欢人家,就不该如此糟蹋人。”

    “呵!听听你这个小道姑说的!她们也不是真心喜欢我,但却很乐意糟蹋我,怎么不帮我喊冤呢?”他突然转了口吻,理直气壮地说:“反正我把所有的国仇家恨全都报在阳子身上,为南京屠杀雪耻;朝鲜男人打篮球时,球品差得很……”

    “你少来这套!假爱国之名,行y色之实,你自已都还持日本护照闯各国海关,我没见过像你这么缺乏国格的人,人家会怎么看我们中国男人?无情、心狠、狡诈。”

    “她们如果要这么的一竿子打翻整条船,也不关我的事。你别被她们可怜兮兮的表情所蒙蔽,今日要不是你以找妹妹的身分来此,早被她们撕了。很多人一出了祖国就跟放出鸟笼的鸟儿一样,管不住的。你说我玩弄女人,怎么不说她们也在玩我!就我所知,阳子在日本早有一个未婚夫,我只是她回国前疯狂搞性关系的众多男伴之一;至于喜真只想勒住我的脖子要我娶她。对不起,本人对有勒人脖子癖好的女人没兴趣。”

    “你是否要跟我强辩为了报八国联军之仇及鸦片战争之耻,所以也要残害无辜的欧陆女人?”

    他恶狠狠地盯着她,良久,才突然憋不住地爆笑,“谢谢你!这个说法倒不失为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然后嘴角倏地紧抿,咬牙地迸出话,“关你何事!你这个八股、守旧的小道姑!她们不会感激你的同情的,只要我手指一勾,她们照样紧跟在我p股后面。”

    “你太傲慢了,女人比你想象得聪明多了。”

    “的确!唯独她们例外!你尽管躲进自己的沙坑里,不是每位女孩都像你这么思想顽冥,她们想争取男女平等、性开放的自由,就得付出代价,如果输不起,就乖乖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免得口里说不在乎,心里却一味地怪到男人头上。你把同情心搁在别处可能还好一些。我们回家吧!”他捉着她的手肘,推她走出茶缩,朝他那辆二手的日制小汽车踱去。

    若茴镇定地拍掉他的手说,“我会自己搭车回去。”

    “你会后悔的!”他眉一挑,笃定地说。

    “后悔也是我的事,你少理我就好!”

    他耸了耸肩头,看一下腕表说:“随你便,现在是下午四点,我们七点见了。”然后双手c入外套口袋,闲定地离她而去。

    若茴看着他那泛白牛仔裤紧里着的臀部,想起阳子的话……他那性感、迷人的臀部和修长的大腿。唉!也许,她真的不太了解那些女人在想什么。

    若茴放弃搭乘地下铁,改坐公车,因为她不喜欢密闭的空间。

    原本以为只需花她二十分钟的车程就能回到社区,岂料竟拖了两个小时,因为当地公车不多、车班又少,所以每辆车几乎绕着大街小巷来回迂曲的行进,本是下两个街口就该到的,哪知却在她不经意时车头一转,又朝另一个方向驶走。弄到最后,若茴认命地将这趟原本平凡无奇的旅程假想成市区游览。退一步想,海阔天空嘛!

    若茴伸手重重的敲着门,只见门一开,他掉头走进去,不问候也不睬她。

    这栋房子是金楞的赞助者拨给他的佣金之一,他有权将室内外的陈设随意装潢改造,所以室内家具、摆设皆带有浓浓的中国风。一排四方形竹椅上垫着湘绣靠枕、灯泡上的红灯罩将室内烘托得喜洋洋、矮茶几上放着一套完整的茶具组、壁炉上端横挂着一把蛇皮制成的二胡,墙缘是用砖头与瓮瓦砌成的书架,其上摆满建筑、旅游、茶道,以及生态保育的书籍。书架的对面则是用一块块浮木挖成一个个细长方形的缝缺,尺寸大小正好塞得下一张张的光盘片。若茴大致为他数了一下,总共有一千来张,被画分成古典、歌剧、管弦乐、各国民谣、雷鬼、中国胡琴等。太多了!多得今若茴眼花撩乱。

    “开饭了!小道姑。”他一p股的坐进椅子里,不等她就位就大口吃了起来。

    若茴饿了,也累了,根本不想和他做无谓的争辩,只得乖乖地坐在桌边扒着饭。她夹起久未尝到的空心菜,送入口里,一咬之下,咬出了思乡情怀。“我不知道这里有空心菜,还有长条剑笋。”

    “这里是没有,但我后院里满地都是空心菜,有空再带你进温室参观。”他没瞧她,只是大口的吃饭,似乎对今天下午在茶馆里发生的c曲感到不满,甚至不提她坐了两个小时的车、逛遍格拉斯哥近郊的事。

    用膳毕,他趁若茴清洗碗碟时,烧了壶开水,准备泡茶。等到她走回竹椅旁,面对茶几席地而坐时,他才从茶罐里取出一小撮茶叶放入小紫壶里。“你喜欢喝什么?”

    “有香片吗?”

    他瞄了她一眼,只是点头不语,再从另一个密封的袋子里取出干茉莉丢进壶里,有模有样地冲起茶来了。他利用第一泡润杯后,再重新将热水注进壶里。

    若茴双手接过他递上前的闻香杯,忍不住地攫取气息芳雅的茗香,不安地瞟了他一眼,然后打破僵局。“这茶好香,是什么茶?”

    “这是金萱配上茉莉的效果,叫素馨茗。还是你喜欢桂花?或日式粉末绿茶?如果是的话,我再冲另一壶。”

    “不用了!这很好!”

    “嗯!再过几天就是秋分了,昼夜一样长,尔后太阳会每天晚五分钟升起,晚五分钟西沉。你似乎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中秋。”

    “哦!”她楞了一下,赫然发现,她是真的把日子忘得一乾二净了。旅行时,她常算着日子,反倒安定下来后却忘了季节时令。她横窗口外那一轮皎洁的冷月,月是故乡明,黄亮亮的月盘令她想起包在莲蓉月饼里的蛋黄。唉!她也想念妈妈的莲藕炖排骨。思忆之下,握着茶杯的手轻颤丁一下,茶水亦从杯缘溅出。

    他眼尖地以余光瞄到她微颤的手,然后若无其事的说:“你若想家的话,不妨自己打个电话报平安吧!”他了解她的心情,因为他也是个异乡客,甚至流浪了十年。

    若茴轻啜一口茶,品味幽淡的香气问:“你每年回家几趟?”

    “七年前我回乡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踏入台湾一步过。”

    “七年来一趟也没有吗?那令郎都没见过你了?”

    “对!不过我与母亲始终保持书信往来,每年寄来的照片足以让我们父子俩熟稔;更何况他小学一年级时就开始写信给我了,只要逢年过节,我一定会拨电话给他。事实上,当你呆坐在公车上望着右边繁荣的都市、左边连绵的山脉时,我们正在线上闲聊月圆月缺和春秋分的问题。”

    “这是自然课吗?我小时候好象没那么早接触到这些课程嘛!”

    “是啊!他的老师要他们天天观察月球消长的情况,但台湾最近一连来了好几个台风,刮得天空一片乌云,他也不想三天打渔五天晒网。他问我知道这些有什么用?我开玩笑地说月饼就是这么被蚕食的。结果他想到一个妙招,他要我妈买一个十寸大的五仁月饼,再用刀子画上十四道弧形经线,请我妈沿线切成十五块长弯条形的西瓜皮,那样每一块西瓜皮就代表两个天数,他问我可不可?”

    “你怎么说?”

    “我祝他心想事成。”他没笑,只是嘴角扬起了一个超过十五度的微笑,若茴倒笑得弯下了腰。

    “你台湾哪里人?”若茴忍不住想多了解他一些。

    “我是在台北出生的,但在……峨眉长大的。”他据实地告诉她,然后很有技巧地转了一个话题。“我记得你是历史系毕业,不知道你对欧洲黑暗时期的研究有没有兴趣?最近格大开了一门研讨课程以补救世界史观的缺憾,你如果有兴趣的话,不妨去旁听一下。”

    “真的?太好了!”若茴好高兴能有些事可做,除了学英文外,她几乎都做些帮他打扫、洗衣服、浇花之类的工作;他本身非常有条不紊,不像她想象中的邋遢,所以家事是少得可怜。如今可旁听一些课程,自然是欣喜的接受。“你打算一直在这儿发展事业吗?”

    “当然没这个打算。我和学校约合的期效刚好到明年年初,届时,我就得南下至伦敦为英法海底隧道的设计小组工作。我没有参与工程设计,只是为我的老师绘制车站的工程蓝图,并观摩施工情况。”

    “英法海底隧道?!要怎么盖呢?是像日本科幻卡通一样,在海中造一条透明的直空管吗?”

    “不是!如果真这么做的话,大鲸鱼、海啸一来就全盘捣毁了。事实上,是工程人员勘测出适当的地理位子,利用人造卫星来侦测施工情况,然后以雷s取代挖土机钻入地底,以延长的方式来和缓和倾斜度,最后到达海底下,挖凿出三条隧道,再用搭造地铁的方式铺上滑轨,根据潜水加压原理,使旅客能够像在陆地上般自如。这项工程难在距离,足足有五十公里长,而且从英法两头同时开挖,最后再于中间交会凿通隧道,每个环节均需紧紧相扣,不能有分毫的闪失。”

    “那不是很费时吗?”

    “是啊!预估要花七年的时间完成。”

    “所以你还要待在这儿七年吗?”

    “没有,我只是帮人负责一小部分的细节,我的老师也还只算得上是顾问工程师罢了。明年二月一过,我还得加入南非水利工程支持小组赴非洲的一个小国一趟。至于以后的事,我不知道,也许再返回英国,也或者客死异乡都不一定。”

    “难道你不想回台湾?台湾又不是只有一家建设公司,彭氏倒了,还有别家啊!”

    他弯起一抹笑,黑亮的眼看得她有些失措。“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回去。我拉段曲子给你解解闷吧!”

    “曲子?”若茴楞住了,看着他起身踱至壁炉前取下二胡后,恍然大悟。“我以为那只是一件装饰品。”

    他笑着回看她一眼,很自然地就往窗缘一靠,用食指拨了一下弦,随着他手肘的摆动,哀怨如凄如诉的小河淌水顿时萦绕少有障物的客厅,其旋律与冒出香炉的一缕沉香搅和成一气。

    一曲即终,音调一转,成了绿岛小夜曲。他拉得非常的漫不经心,目光笔直地掠过她头顶直s向她背后的夜景。若茴以哀伤的眼看着眼前这个多才多艺的男子,为他离乡背井、漂泊异处的身世惋惜。纵然,他噤声不谈一句思乡语,绝不表示他不想返乡,这首小夜曲虽然通俗平凡,或许就是陪着他夜夜捱过寂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