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抱回来,爱惜地说:“傻闺女,咱娘俩现在是

    一根线上的蚂蚱,谁还能蹦跶走不成?生这种闲气,你要生到啥时候呢?闺女是

    娘的小棉袄呢,娘也是闺女遮阴儿的树,这是要摽一辈子的呢,你说是不?不许

    生气,奥。来,笑笑,笑笑。”巧姨捏了大巧儿的脸,喜滋滋地逗着。

    大巧儿本就是一时的小性儿,见娘好话也说了,笑脸也赔了,却还有了些不

    好意思,逐抿嘴一乐。巧姨见闺女终于换了笑脸,这才放心,又想起了吉庆,忍

    不住又和大巧儿念叨了起来。

    大巧儿问:“这事儿他咋知道的?大脚婶这也跟他说?”

    “哪啊,是他听来的呗。”

    “听来的?”

    “可不么,你长贵叔刚好,和你大脚婶那还能闲得住?这不被他一耳朵就听

    去了。”

    大巧儿瞪着眼恍然大悟。想想屋里面大脚婶和长贵叔热热乎乎的样子,屋外

    边那吉庆却竖了耳朵在听,立时便耳热心燥,一抹绯红涌上了脸颊,“啐”了一

    口:“这个现世的玩意儿,这也听得?就不怕长了针眼!”

    巧姨“咯咯”地笑,用手指了大巧儿,却说不出话。

    大巧儿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呀”地一声儿叫了出来,一下子连脖子

    都红了,脑袋往巧姨怀里没了命地扎,嘴里叫着“娘坏,娘坏”。

    “好好,是娘不好,是娘不好,行了吧?”巧姨儿再不好拿闺女调侃,忍着

    笑把大巧儿扶起来,突然又伏在大巧儿耳边说:“今个庆儿厉害呢。”

    “啥厉害?”大巧忽闪着眼睛问。

    “还能是啥,”巧姨压低了嗓音:“那个事呗,今儿个可能干了。”

    大巧儿听娘煞有其事的一说,立刻又变得羞涩,双手立码捂了耳朵,嘴里嚷

    嚷着:“哎呀,娘咋那膈应人呢,啥话都说!”

    巧姨嬉笑着扒开大巧儿的手:“真得真得,不扯谎,这小子跟个活驴似的。”

    大巧儿红着脸推搡着娘,又不安地看着门口,恐怕娘俩的调笑被那屋里的二

    巧儿听见。巧姨压低了声音,却仍是一脸的喜形于色,眉飞色舞地描述着吉庆的

    生龙活虎。几句话过去,把个大巧儿弄得更加面红耳赤,却还是听得尽心。

    昏黄的灯光均匀的洒在炕上,母女俩嘻嘻笑着窃窃私语,时不时地你推我一

    下我搡你一把,哪里还像个娘俩,活脱脱两个新婚燕尔的小媳妇儿在交流着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