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答应过得三五载就放他离山。

    转眼间冬去春来,又是一年花开花落,柳树终于学成师满。这天傍晚,柳老

    头命儿媳妇整一席好菜,为徒弟庆贺出师。谢师晏本应由徒弟来承摆,既然老师

    已然摆上,柳树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淌上了热泪,恭恭敬敬给老师满满磕了三个

    响头,便忍不住哭出声来。柳老头亦是老泪纵横,说这三年娃儿不容易,起早贪

    黑,没了命地学,从今往后,三爷爷不在你身边,成与不成,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这顿出师酒,爷孙俩一直喝到夜里十二点,柳树想念母亲,她此刻必定是等候学

    成归来的儿子,便起身辞别,给老师又磕了三个响头,才抹着涕泪离开。

    柳树有摩托车,但三爷爷不准他骑,说喝了酒危险,老师的爱惜哪能不受。

    柳树趁夜色步行回家,好在月光亮堂,道路照得清楚,也不用打开手电筒,一路

    哼着小曲而来。当行至柳河桥头,柳树就瞧见离他站处五六丈远的草丛里,有两

    个光腚子如同白萝卜纠缠在一起,一前一后不停摇动,隐约还传来不堪入耳的叫

    声。听这叫声,柳树大概认得是花凤婶,心想这不知廉耻的骚浪货头,竟在这野

    地里苟合,和她一起的男人是谁?是村长?呸,这对狗夫妻,白日里人模狗样,

    黑了天跑这儿来搞事,也不怕污了柳河的水。莫非那男的不是村长?柳树一想一

    怔,大声唱起智取威虎山: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再看那丛草,一阵风去,

    白萝卜成了精不见了。柳树惊走野鸳鸯,暗暗与阎罗王认罪讨饶,求他莫要折了

    自己的阳寿。

    柳树一路嘻哈,笑着骂着,过不多久回到自己家中,打开大门便是一惊,只

    见二楼母亲房里亮着灯,低低传来悲泣声。柳树大踏步,一步迈上三个台阶,一

    口气跨到母亲房前,门开着,灯下,母亲披头散发,裤子被脱在床边,上衣扣子

    也扯掉了,一溜儿散了一地,前襟大大敞开,袒出白花花的肚皮,肥大的两颗奶

    子从破衣裳里滚出来。田杏儿捂住脸嘤嘤哭泣,许是悲愤过度,被儿子看了也不

    知避讳。柳树脑壳嗡嗡作响,急急问道:「妈,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田杏

    儿只管啼哭,不管儿子问话。柳树心急,再问一遍。田杏儿才止住哭声,说是村

    长。柳树先是一楞,又急问让没让他占便宜。田杏儿一听这话,收起的眼泪又再

    次稀里哗啦起来,一扑扑到被子上,撅出两边大腚锤子,晃荡荡颤颤悠悠。柳树

    被晃得眼晕,母亲的腚锤子越是白,他心里那股怒火就越是往高里窜,一不做二

    不休,噌噌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