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晨鼓,鸡鸣。

    半开的窗棂间,吹进略带潮意的风,卷入夜雨残留的味道。

    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都透着一股慵懒的倦意,随着头脑渐渐清醒,完全复苏的

    精力开始在血脉中流淌。

    聂阳已经想不起,上一次睡的如此满足是在什么时候。

    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轻手轻脚的挪下了床。

    靠墙那侧,赵雨净好梦正酣,匀称的鼻息悠长的反复,想来,还要些时候才

    会醒转。

    屋内还并不太亮,她大半张面孔隐在了床帏的阴影之中,仅能看到红润柔软

    的嘴唇微微张着一条缝隙。屋内有几分燥热,她的被子抱在怀中,而并未摊开盖

    着,被角压在腋下,总算是遮住了酥胸柔腹。

    整片莹白光润的脊背,则裸在了外面,耸隆的臀尖还残留一片潮红。

    她自然是不着寸缕,昨夜的极致欢愉未到最后,她就已半睡半醒,连婉转吟

    哦也没了气力。

    穿好衣物,躬身将扯在床下的红绸肚兜放回赵雨净枕边,聂阳挥手放下布幔,

    任她沉眠,转身走出了卧房。

    “佳人在侧,还起的这么早?”院中传来略带讥诮的清脆语声,也不知已起

    了多久。

    “睡得好,自然便起得早。”聂阳随口答道,迈下石阶,望着一袭紫衣紫裙,

    娇若夏花的聂月儿,懒懒道,“我已不知多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

    “因为那个女人?”月儿柳眉微挑,皓腕一抖,停了练剑的架势,笑道,

    “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只是不知这赵姑娘夜深人

    静送上门去,算是哪种?”

    聂阳本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昨夜赵雨净难耐情欲煎熬,主动上门求欢,恰

    好助他透破了心中芥蒂,于男女情事,又少了七分顾忌,抬目道:“都不算,不

    过是我运气好,平白赚的一笔。”

    这几日聂阳闭门练功,连饭菜也是云盼情送入,聂月儿都没能见上几面,本

    以为那赵雨净会被赶出门来,哪知道竟留宿一夜,叫她闷气陡生,田董两位名正

    言顺的小姐连同那孕妇俱不在此,她想要横生枝节也无可奈何。

    “那难怪哥哥今日出门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那赵姑娘可是个美人呐。”月

    儿心中不悦,抬剑再练,剑风轻鸣有声,倒像是在宣泄心中不满。

    她本就对聂阳抱有越界恋慕,往清风烟雨楼之前那晚,也已表明心迹,此后

    听闻聂清漪惨死,更是好似天地间仅剩聂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