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在恍恍惚惚之中,孙德富从混沌的世界里惊醒了过来,眼睛

    一睁开,首先看到的就是天花板上的吊灯,正在散发着柔和悦目的光芒,脑袋里

    还残存着些许的眩晕感,他揉了揉额头,费力的撑起半个身子,目光茫然四顾,

    这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医院高级病房的病床上,身上还盖着张薄薄的被单。

    房外传来了细微的说话声,孙德富竖起耳朵,听到是丁超和殷秀文在窃窃私

    语。

    「丁超,老板在晕倒前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殷秀文忧心忡忡的问,

    语气十分不安。

    「秀文姐,老板晕倒前就喂了鸽子,再就是问了我的名字,其他什么事情也

    没做,我扶着他下楼,老板就突然晕了过去,我把老板送到医院后,马上就给您

    打电话了!」

    沉默了一会儿,殷秀文又开了腔:「我明白了……看来老板的病又重了一些。」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语气语声哽咽的说,「丁超,我也跟你透个底,老板得

    的是癌症……」

    「秀文姐,您别难过,老板吉人自有天相,癌症怕什么,又不是没有治好的

    先例。」

    丁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和冷静,但殷秀文却依旧带着忧虑:「现在已经

    晚上十点半了,老板要是明天早上还是没醒来,恐怕帮里就要大乱了,现在咱们

    也只能向上天祈祷了。」

    「但是,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记牢了!」殷秀文的声音忽然变得严厉起来,一

    字一字的说:「老板的病和今天的事情你绝不能告诉任何人,叶胜军也不行,他

    若是问起老板的情况,你必须回答一切正常,否则我拿你是问。」

    「嗯,您放心吧,我丁超不是不分轻重的人,这个道理我是懂的。」丁超轻

    声说道:「秀文姐,您进去看看老板吧,我在外面给您守着。」

    清脆的足音响起,殷秀文的身影出现在了卧室的门口。她一眼就看见孙德富

    已经坐了起来,脸上立刻露出惊喜交集的神色。没等孙德富招呼,她就三步并作

    两步的冲了过来,坐在床边,语无伦次的说:「爹,女儿不孝,女儿来晚了……

    您的病不能再瞒下去了……女儿好害怕您……」

    孙德富打了个哈欠,笑了笑,一把将殷秀文搂进怀里,温柔的安慰道:「小

    红啊,你不用害怕,我这个老头子的命硬着呢,刚才啊,到地底下走了一圈,给

    人家阎王老子扔出来了,想死还死不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