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体底下摸了一阵,抽出一根绳子头来:「起来吧,起来。」

    绳子的这一头是个酒瓶,他把绳子往上提,女人的头跟在后面。女人从地下

    仰起脸来,被鱼钩拉长的下嘴唇就象是一个指路的三角箭头,对准着阿彬的手。

    阿彬的手往高处走,女人必须要跟着把自己的身体往高处送。她忙乱地摆弄着自

    己的腿和脚,收回在肚子底下的两只光脚板,盲目地划动着,抽搐地抓挠着,终

    于在地下放平正了,可她们就是止不住的哆嗦。

    只能再加上一只手。女人伸出手去扶住墙壁,上下一起努力把自己的身体一

    点一点挺直起来。她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捂在肚子上,希望能够帮助减轻一点痛楚,

    刺骨的痛是在胸脯上的,可是她没有办法按上去,满胸脯都是血和玻璃,满地下

    也是血和玻璃。

    「好,好,妹妹好乖哦。」阿彬笑着说。「来,走过来,走过来嘛。」他往

    后退,举高的手牵着女人的嘴。女人靠在墙边,哆哆嗦嗦地抬腿,战战兢兢地落

    脚,第三步就踩进浸着血的玻璃堆里边了。胖子把更多的碎玻璃踢过去,踢到女

    人的光脚边上。

    「再一步,走。」他拉一拉绳子,女人再走一步。

    「跳一跳,跳跳。」他手往上提了提,女人站在玻璃碎片上抬脚跟勉强地颠

    了两颠,算是跳过了。

    「不行啊,妹子,这叫什么?」阿彬突然变脸,他另一只手里是那个没了玻

    璃瓶子的铁荆棘圈,系着背包带子的,现在背包带攥在他手里,突然凌空飞舞起

    来绕过了一个圆弧。有一秒钟,那一圈尖刺似乎是非常结实地吸附在女人的光屁

    股蛋上的,它象是一只凶恶的野兽拍上去的爪子,爪子倾斜着扯过去,裂痕从她

    厚实的屁股肉蛋开始旋转着绽放,一直延伸到了胯骨的硬棱上。

    「跳!」

    女人嗷地跳了起来,只跳起了没有系着铁盘的半边。连沉重的脚镣链环都被

    她的这一只脚带飞到了空中,她的半边身体倾斜着飞起来又砰地落回地面,光脚

    板下踩飞出来几块碎玻璃渣。

    「跳!」顺着手,挥起来又是一下,这一次铁爪子抓裂了女人的大腿肉。

    疼痛使她失去了方位感,她朝另一头躲,另一头是墙,她的十个手指头抠在

    墙面上抓挠着,好象是要把自己藏进砖头石灰里边去,她抬腿往墙上撞自己的膝

    盖,换一条腿,又撞。她的整面背脊朝向我们,平平整整地袒露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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