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跟在后边。老岩裕想,打伤打残了回去我给你治,可是这一顿苦处姑娘你是肯

    定得受下的,要不怎么给你长记性呢。

    那天晚上打到后来他的姑娘可是连爬都爬不动了。帮忙的工人拽住手脚把她

    拖回了草棚。回到栏圈里大家都不再动手,岩裕还要来小半碗水给女人润了润嗓

    子。老头的意思是不管时局怎么变化,畜生要乖乖呆着主人才给好果子吃。

    人老以后再碰上事情,很多时候一下撞上怎么都反应不过来。那天等到远处

    山顶都泛出了一点鱼肚的白光,岩裕看看趴在地下,疼得一抽一抽哭着的女人,

    突然想起来事情应该是个什么样子。他靠过去摸摸女人的脸,又给她顺了顺头发,

    最后拍了两下她的屁股蛋子,一边一下。

    那是个往前走的号令。女人虽然已经没剩下什么力气,可是主人想要个什么,

    她还是一定得给他交代出个什么。她的膝盖反正没法打弯了,一直坚挺地撑持着,

    她前边的小臂已经立不起来,女人光是依靠手肘关节扑通扑通的扒拉出去,她低

    垂的额头沿着一路鹅卵石块磕磕碰碰。岩裕跟在她身后,眼看着她把自己强撑起

    来,又像一棵晒干的茅草一样趴下。女人拖带起她被打烂了的身子,就像拖带着

    一堆烂草垛子一样摇摇欲坠。

    岩裕紧跟着女人往前走。看她走不动了就拍她屁股。女人漫无边际的在石头

    滩上喘着,爬着,岩裕知道她已经干燥枯萎到流淌不出血水,她身上浸透了的血

    浆和掀翻开来的嫩肉,没多大功夫就变成了干硬的痂皮,摸上去都扎手。她大概

    也已经根本张不开嘴,她的嘴唇和舌头该是都像砂子一样干结成渣渣了。可是岩

    裕还得要逼着她到处乱爬。一直爬到天亮,太阳已经从山岭后边升高起来,女人

    终于一头栽倒在砂石滩上,手脚抽搐,一点半点都挪动不了了。

    女人还剩下的一点点挣扎,只是用她的嘴脸,不管不顾的往砂石底下拱。岩

    裕拽住她的头发把她硬拉起来,看到她鼻孔底下嘴唇缝里都是干结的血块。岩裕

    一放手女人还是没命的要拱回石头堆里。岩裕现在已经知道,这块地方就是前边

    那回女人自己跑出来呆下的地方。早上围聚过来的采金人们七手八脚的拖开女人,

    他们找来工具深挖下去,挖到底下渐渐觉得有了潮湿的水气。

    江滩底下的地下水源突然断流的第二天,采金人们在女人四处乱爬,爬到最

    后不肯离开的地方挖出了下一口水井。大家都相信这个一开始就是被江水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