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睡过的娘们能有半村子,有些还

    是凑着贴着往我裤裆钻哩。」

    宋建龙依然没吱声,他爹的那些事儿,他也多有耳闻,村里的传言有鼻子有

    眼,他娘从来不敢管辖他爹,宋建龙也不觉得这是啥丢人事,反而觉得他爹风光。

    事实上,村里传言这些的人,对宋满堂也多是艳羡的心思,耻笑的只是那些

    钻了宋满堂裤裆的女人,以及那些女人的家人。

    「再有几个月,你就十六了,也大了,该学学咋样和人斗,咋样才能多吃多

    占,咋样当爷们!」

    宋满堂最后一句提高了音调,仿佛唯有如此,才能把他的人生哲学彻底植入

    儿子的身体。

    宋满堂又点上一根烟,再不多说,让儿子自去体味。

    宋建龙随着父亲没头没脑的走,不多一会,终于发现这是去砖瓦厂的路。

    夜色中,砖瓦厂已然在望,有间屋子的窗户亮着灯光。

    宋满堂常在砖瓦厂聚赌,宋建龙看到灯光也不以为意,总以为无非就是满仓

    伯、栓魁叔之流,在那屋里打麻将。

    走近屋子,却没听到吆五喝六搓麻将的喧闹,反而有一种极为暧昧的安静,

    炕洞里丝丝缕缕飘逸着炕烟,那炕烟味儿仿佛也暧昧。

    这间屋子原是砖瓦厂办公室,如今早已经是宋满堂在村外的「行宫」,除聚

    赌之外,和他姘着的那些个女人,也时常把淫水浪液洒在炕上。

    门是在里面栓着的,宋满堂抬手拍门,宋建龙正猜测着是谁在屋里,屋里的

    人已经拔了门栓,开了门。

    屋里是个女人,宋建龙认识这女人,这是同村和他同班上学的范小宇他娘。

    宋家湾杂姓不少,范家解放前是村里的大户,还是书香门第,解放后范小宇

    他爷定了地主,家产被贫下中农分了,范家的境况也一落千丈。

    范小宇出生不久,祖父祖母相继离世,他爹范永泰离家失踪,只剩下他娘苏

    桂芳拉扯着范小宇姐弟俩,那是七十年代初,阶级斗争依然严酷,范家总得有个

    人顶地主帽子,这女人实在畏惧贫下中农斗地主的热情,无奈只得委身宋满堂,

    以求平安。

    那时女人不到三十,姿容颇为可取,虽则生过两个孩子,身段也未走样,再

    加上娘家也是大户书香门第,举手投足间,自然有一份寻常农妇所没有的风情。

    宋满堂收用了女人,免了女人戴地主帽子的灾,并且时常接济些粮食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