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朝我走过来,盯着我的脚,眼睛冒出光芒,我觉得是一股英气。好比

    职业球员见了球、屠夫见了羊。

    他站床边,凌厉地扫我脸一眼:「脱袜子。」

    我感觉有点儿肌无力。我喜欢被强势男人完全支配。我喜欢男的穿白大褂。

    我喜欢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

    在他注视下,我慢慢脱去右脚上的袜子。我今天穿的是白棉袜,新换的。

    一个陌生男人专注地盯着我慢慢脱掉袜子、一个陌生男人专注地盯着我的赤

    裸光脚。我很享受这个过程。一股热流从丹田窜起,奔我下边不知道为什么,跟

    这个岁数的男人单独相处,我总是感到很安全。

    他把椅子搬过来、放床边、坐椅子上、拿起我脱了袜子的光脚,职业性地看

    摸捏弄,像大师摸琴。

    他的手特热乎,我的凉脚在他热手里特舒服。他的鼻子离我那脚很近很近,

    也就三、四厘米。

    我肯定他能闻到我的脚味。我知道,我的脚有一股淡淡的、酸酸的、只属于

    我的气味。

    我觉得那是一种香。这说来话长、很难解释清楚~

    他专心摸了摸我的光脚、然后冷冷扫我一眼、说:「得给你做个全面触诊。

    解开衣服。」

    我问:「真有这必要么?」

    他还是冷冷说:「好多人不知道,其实有时候脉管炎会悄悄侵犯人类生殖系

    统。所以对你来说,检测妇科临床指数就显得很必要。」

    我磨磨蹭蹭、一粒一粒解开上衣扣子、低下头、不敢看他、双手背到后背、

    摸索着慢慢解开乳罩挂钩。

    忽然,他粗鲁扒掉我上衣、乳罩。我心跳一下加快了,下边湿了、脸红了。

    他说:「我岳父糖尿病、我媳妇高血压。我每天得摸三十个男病人、四十个

    女病人、得做八台手术、现在我儿子发烧四十一度我没法回家、我媳妇她姨姥姥

    一家子来我家一住一礼拜、刚来电话说我家电热水器忽然不制热了。你以为我现

    在还有心思占你便宜?」

    我立刻感到愧疚。人家大夫都快崩溃了、烦也烦死了、累也累死了,我还磨

    磨蹭蹭不肯脱裤子。

    我抬起屁股、脱掉裙子、内裤,光着身子躺检查床上,像一条大肉鱼,白花

    花的,可脸蛋红彤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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