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说,抬头看了看我,缓

    缓地走入夜里。

    自从送白凌礼物,我们见面时便没了以前的随意,彼此间都多了分尴尬。在

    阅览室,她变得爱沉思,发呆的次数更多了,我撩起话头也激不起她的谈兴;教

    室里,她的课讲得飞快,许多要解释的地方都是一带而过。随着年关的将近,她

    变得越来越烦燥。

    腊月干冷的一天,我上楼经过系办公室,听到里面有争吵声。是白凌,尽管

    隔着门我还是听了出来。上课时白凌的表现更证实了,她只讲了半节课,就匆忙

    出去。

    在食堂吃晚饭时卫郡告诉我:「白凌跟系里干了起来。」原因是系里希望这

    次考试简单些。年终的考试成绩非常重要,不光关系系里来年在校方争取资金多

    少,对系里每个老师的年终绩效奖都至关重要。以白凌的性格,后果可想而知。

    我和卫君晚上去看她,她正躺在床上,厚厚的被子盖着,脸色苍白。卫君探

    手在她头上试了试,烧得厉害,一时急得不知怎办才好。白凌笑她说:「没事的。」

    寒冷的晚上找校医是不可能了,劝她到外面医院去,她死活不干,只对我们

    说:「只是感冒了,煎碗姜汤就行了。」

    第二天我就成了白凌的护理,中午去校医那开好药,下午下课就到白凌那帮

    她弄吃的。她没胃口,只想吃流食,我就给她熬稀饭煮麦片粥,完了后再煮姜汤

    喝药。白凌的屋里装有暖气,温暖舒适。送走卫君和她那帮女生,室内便静下来。

    床边桌头上有个像框,是她和一位英俊的军人合影。

    临考的前晚,白凌基本上恢复。她起了床,劝我回去复习,可自己动作还是

    不太利落,我坚持留下,和穿着睡衣的她一起整理被褥。病后初愈后的白凌,身

    体虽显得纤弱无力,却有种平时难见的婉弱。舞动的被褥卷起气流,荡开她松松

    的睡衣,春光外泄,让我的心绪不宁。

    我坚持为白凌煮了最后一次姜汤。在我准备装碗时,她叫道:「不用端了,

    我自己来。」她站在门口,手撑着门看着我,脸色平静看不出异样。我的心里毫

    无由的地一宽,几天来我们紧绷的弦这刻都松驰下来。

    她把汤倒在碗里,抿嘴吹了口,伸出舌尖试试,轻啜一口。「你也喝点。」

    我摇了摇头只是看着她。

    「你看我干什么。」她难得的娇嗔,「我……我……,」「你回去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