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脾气越来越大,对吃的越来越贪得无厌,对男的越来越上瘾,对我早不感兴趣

    了。她真的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我不得不尝试着接受,因为这是我的女人。

    第二天起床,她忽闪着浓密的白睫毛问我:「我为啥住你这儿啊?你这儿就

    一张床,怪怪的。」

    看来她还并发失忆了。我说:「我对你好啊,照顾你,给你吃的。」

    「给我饭的人多了。」说着话她手机响。她对着那电子产品blahbla

    h说一大堆,我这么大一活人她不搭理。收了电话,她推门就走,不说去哪儿、

    不说几点回来。极度自私,不考虑别人。我也该自我调整。这种活法让她快活、

    让她如鱼得水,她找到了她的生活。我该高兴。这世上坚守到死的纯拉有几个?

    我又能坚守多久?为一信念坚守下去真值么?我真的可怜么?

    不节制,不限制,吃,吃完肏,天天找新鲜的人,被陌生的手摸来摸去。也

    许那么活着才叫真的活过。包括我以前看不上的圈子里那些像畜生一样乱搞的、

    骗吃骗喝的,包括圈子外头所有那些没教养没信念的、沦丧的、胡来的,她们在

    抓紧时间享受。也许我妹是正常的?变异的是我。我放弃那么多,坚守我的理想,

    傻教条。专一值几个钱?我这么专一,到头来也没得好报。她从前那么善良,也

    没得好报。干净,干净管屁用?我保持干净就准能活九十?脏才能长寿,抵抗力

    强啊。我要与时俱进。我要向她学习。等等,猪脑是谁?是她是我?

    我可怜,她也可怜。她跟她家一直瞒着。我不怪她。我们这圈儿里,个顶个

    儿的苦。梗脖子跟自己老爸老妈直说「你们闺女是拉子」这种,大华北地区我知

    道的不超过两位数,而且最后还都是悲剧。

    有时候我豪气冲天,更多的时候我悲观,觉得没明天,瞅不见希望。我们这

    种生物,在这片土地上,出路在哪儿?我跟她都是从打家里跑出来的,诚心离家

    远远的,到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以为能开心。可,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不想家?

    中秋了,人都回家瞅妈妈。就我跟没人要的似的,想想,我不是弃婴,是我自己

    给自己放弃了,我自己离开了所有以前的关系。我爸妈比我苦。

    还有她。她也有爸妈,她爸妈更惨,宝贵闺女在外闯荡,不招灾不惹祸,那

    么善一人,脑子叫人给换掉一半,生性大变,有朝一日她爸妈要是知道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