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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3)

似地说道:「年

    轻人,你很带种,我劝你……」。

    只是没等他说完,我直接不耐烦地打断道:

    「我吃的盐多过你吃的饭!老古董那套就省省吧」。

    我说着挖了挖耳朵,梁若山像被踩中痛处般,半瞇着满是血丝的老眼,神色

    诡异地盯着我。

    不远处的莉恩马上发现父亲的异样,已经起身要过来。

    只见顾为之立刻拉住她,说了些让她愣在当场的话,一脸怒气地瞪着顾为之。

    之前,我就将莉恩为了倾慕的男人,装成不谙世事的纯情女,去当酒家女骗

    取同情的荒唐事,告诉过顾为之。

    谁让她手腕高超,居然在莉莎家会所里,成了受欢迎的红牌。沉迷在众星拱

    月般的光环下,居然还不知严重性的让人悬挂照片。

    莉莎的那些姐妹,可都将她讨好男客的诸多夸张下流手段,绘声绘影地如实

    禀报过了。

    看莉恩煞白的脸,不禁想着:

    「这些有钱人家的女儿是怎么养出来的?老爱干些奇怪的事」。也想起了莉

    莎嬉笑的脸。

    回过神看梁若山脑充血的模样,还想着要不要把莉恩的底掀出来,让他脑血

    管炸裂算了。但随即想到自己刚嘲弄过梁若山的话,还是算了,他的眼神好可怕!

    「生气了?好吧!是我不对,我道歉」。

    抬起双手,坦然地道了歉,并接着说道:

    「你是经历过大事的人,我这样没大没小,只是好心想提醒你。

    「挡得住外敌,防不了内贼。

    「你也说了,光脚不怕穿鞋。金俊连老子都不要了,到时候,你拿什么制他?」。

    本来看着像打定主意要弄死我,但看我态度又变,梁若山眼神里倒有了疑惑。

    拿起桌上酒杯,梁若山又是一灌,想以酒醒酒似的。但被酒精发散掉的理智,

    哪那么容易收回。

    「嘿,嘿嘿嘿!」。梁若山阴恻恻的笑声,一下回荡在整间办公室。

    被哄得晕头转向的田庆,都睁着醉眼看了过来。我连忙在对陈依打了手势,

    让她快点搞定合约的事。

    「梁董,刚刚是我不懂事,冒犯了您,这一杯……」。

    我起身,将两人杯子都倒满,客气地端起,恭敬递过去。

    「敬您的大人大量」。

    此时的梁若山,收起了倨傲的态度。一双老眼死盯在我身上,像在评估货物

    似的。

    最后,哼地一声,两人酒杯还是碰上了。

    33、功败垂成。

    「卡锵」。不情不愿的碰了杯。

    梁若山没有喝下酒,只是呼了口浓浊酒气,意向不明地摸了把老脸。

    我本就来没激怒他的意思,只是见他清楚我方动向,所以才临时加码演出。

    只想着让陈依能尽快得手,却没想到歪打正着,让他亲口承认了金俊的事。

    不过,我也因此得罪了这老头,日后可得小心点才好……。

    「爸!你喝假酒了?脸色这么差」。

    莉恩此时才急忙走过来,勉强堆起了笑脸,开玩笑似地问起了父亲。那扫过

    我的眼神也不再只是轻视与无礼,更多的是忌惮。

    「哦?莉恩啊!没事,只是想起有事要办。

    「姓顾的缠着你,没事吧?」。

    梁若山端起酒喝下,也没再理过我,已神色如常地问着顾为之的事。

    莉恩白了梁若山一眼,不耐烦地回道:「爸,你这是明知故问」。说完,将

    梁若山手中杯子抢过,搁到桌子的另一端。

    轻拉着梁若山的手臂弯,孩子似地央求道:

    「这里好无聊,快点结束吧,我想回去了」。

    女儿任性地撒着娇,梁若山只是点点头,转头看向田庆,若有所思地琢磨着。

    莉恩则是在梁若山转头之际,飞快地偷瞄了顾为之一眼。

    另一边,田庆却没有继续喝酒,只是端着杯子,专心地听陈依说话。

    「田老闆,实情就是这样的」。陈依也收起了矫揉造作的模样,认真地说着。

    一脸醉醺醺的田庆,眼神却异常的清晰理智。

    深吸了口气,在陈依说完后,田庆等了一会才回道:

    「跟顾总合作这么久,我是很愿意相信你们的。只是,我们生意人靠信用吃

    饭,做事得讲理的」。言下之意,就是问我们有没有证据?

    薑是老的辣,敢出来开公司,没一个是简单角色。我们原先的计画,在他们

    面前就像幼稚的儿戏。

    田庆虽不说破,也索性陪我们玩了一轮。但提到了正事,还是逼得陈依,不

    得不说出实情。

    庆幸这人没存歹意,抑或是真对陈依有好感,没有干趁机吃豆腐的龌龊事。

    顾为之此时也已走近,说道:「田老闆,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仔细讲给你

    听」。

    这的确就是他当初的顾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应验了。

    「婆婆妈妈,别浪费时间了,都是真的」。

    没等田庆回应,梁若山已经不耐烦地大手一挥,粗鲁地阻止了我们的对谈。

    「等你们机机歪歪说完,天都黑了,莉恩,走了」。

    两人乾脆俐索的走人,多余的话没有半句,只留下无言相对的四人。

    发现田庆仍望着自己,陈依满脸通红,低着头迅速溜回顾为之身后。她刚才

    的模样,估计以后一想到自己脸都会红。

    顾为之拍拍陈依脑袋,走向前鞠躬说道:「田老闆,真是不好意思」。

    我看了也急忙上前「不!是我出的馊主意,对不起」。主辱臣死,怎么也得

    表示一下。

    陈依也顾不得羞,上前也是一躬到底,半句也不敢说。就她那要强的性格,

    肯道歉就很难得了。

    看我们三人如此,田庆倒是不好意思地劝道:「你们别这样啊」。

    说着,将我们三人赶回椅子坐下,说道:

    「说到底,我自己也觉得很有趣」。说着,豪爽地大笑了起来。

    田庆笑完坐下,看我们都不说话,只能正色说道:

    「首先,既然他都承认了,想必也不稀罕我厂里的东西了。顾总,这货你还

    要吗?」。

    顾为之听了,连忙点头回道:「当然!田老闆愿意交给我们,这是我的荣幸」。

    田庆满意地点点头,但却也忧虑地问了顾为之:

    「一般来说,大局若真有变,我这小小商人,也是无力回天。

    「只是,这次的事居然人为,而且还明目张胆地承认!

    「恐怕也是因为,有人见钱眼开的关系。这事不管成与不成,恐怕会有不小

    的后果和影响。

    「我们这些人公司垮了就算了,但支撑着公司的员工们是无辜的……顾总,

    你觉得呢?」。

    直到现在,我才看出这人的底色,粗犷外表下,有着明彻的思维,和愿意体

    谅他人的心。

    田庆问了,顾为之略一思考后,认真地回道:

    「幸得众人支持,我们的生意才能开展下去。

    「现在大家有麻烦,我们自然责无旁贷,赴汤蹈火也是必然的。

    「就像田老闆说的,如今圈子被搅得一团浑水,即使阻止了,急功近利的风

    潮,估计也会持续好一段时间。

    「我不敢说大话,但和田老闆一样,也不想底下的员工遭殃,我的想法是…

    …」

    顾为之开始对田庆说起了自己的计画,那一脸的坚定和果决,让田庆也不禁

    动容。

    「呃……顾总,我相信你」。

    赞同之余,还看了眼陈依,有些失落地苦笑叹气。

    因为与对方直接槓上,所以整件事一下变得清楚明瞭.顾为之和田庆略交换

    了下意见,便表示必须离开。

    田庆镇重地送我们,临行前,还拉着顾为之窃窃私语了一番,才挥着手与我

    们道别。

    看着车后田庆逐渐模糊的身影,我不禁好奇地想着,就刚刚在情况,还有什

    么事必须要私下讲的?

    「小陈,你不回头看看田老闆吗?」。我忽然想起,她之前狠盯着苏老的模样。

    「哎唷」。

    两道冰冷视线瞪得我发毛,后照镜里陈依想杀人的目光,还有身侧……我不

    敢看。

    就在此时,顾为之接起了震个不停的手机,听口气应该是大张那边。

    「是吗……好,辛苦你们了,晚点城里会合」。

    顾为之闭眼,深深地叹了口气,将手机收起后,才转头对我们说:

    「大张那边没了,对方老早就安排人去谈了。他们到时,对方已经走很久了」。

    陈依听了气得骂道:「难怪那肥猪这么有恃无恐」。骂完还不解气,狠踹了

    下车前置物柜,把司机吓得直往旁边缩。

    刚攻克田庆的喜悦,立刻烟消云散。功败垂成的沮丧,让我也是一肚子想骂

    人的冲动。

    但抓起手机才发现,自己好像都是被发泄的角色,哪有人能让自己出气……

    就这样一个转念,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不快的心情消散大半。

    便又将手机扔进了包里,可这一扔我又想到,为什么非得这样赛跑似的谈生

    意?连忙问起还在苦思的顾为之。

    「顾总,我一直没问,因为看你们也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现在谈生意,哪有这样的亲自跑一趟的,时间都浪费光了」。

    像被打断了思考,顾为之仍是一派轻松,脸上并没有陈依和我的沉重感,只

    是恍然地笑着解释道:

    「对哦!你没问我好像也没解释过,疏忽了。

    「其实,很多年前,我爸亲掌公司那个时候,都还是维持电话或邮件下单的

    习惯,只是当时出了件事,让厂家不愿意再以那方式接单」。

    顾为之刚说完,前座仍气呼呼的陈依,便接着说道:

    「当时有家公司,营业项目很多的大公司,贪便宜没做好安全防护,让人黑

    进公司内部伺服器,将所有要发的订单,数量都加了个零。

    「而那时候,交易往来成型已久,所有下、接单都成了习惯。

    「习已为常的后果,就是完全不检查订单,签名的也只管签名。等到交货期,

    才闹得天翻地覆」。

    她一口气说完,看来对这事也是知之甚详。

    听到这,我插嘴问道:「那也不至於搞成现在这样吧?」。

    陈依撇嘴不悦回道:「是呀!正常人都会这样想,偏偏那家公司不是」。

    看陈依越说反倒越气,顾为之连忙接着回我:

    「大抵上就是成品太多,那公司消化不完,乾脆就赖着不收货想推卸责任」。

    顺手递了罐包里的零嘴给陈依,让她消消气。

    「听我爸说,那几家被拖欠货款的厂家,本来就是业内的大厂,居然把大部

    份厂家联合起来,硬是不放货,说不收货就大家一起死。

    「逼得连我爸在内好几家公司,分着把那批货给吃了,亏得他到现在想起来,

    都还会连着十八代祖宗,臭骂那家公司负责人。

    「就因为习以为常,结果小事化大,大事搞成了灾难。

    「当时大家就私下决议,每固定几年时间,就亲自跑一趟,免得再发生类似

    的事情」。

    「是呀!害得我们每年,都要这样东奔西走的」。陈依已经脱了高根鞋,穿

    着黑丝袜的腿架在车前,把蜜饯当仇家一样狠狠嚼着。

    顾为之向前揉了揉陈依的肩膀,安慰着说道:

    「这样其实挺好的,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很多厂内经验,不亲自走一趟是

    没有办法瞭解的」。

    陈依头也不回,只是嘟哝着:「好啦!知道了,就你脾气好」。莫名其妙的

    脸红了,低头静静吃起零嘴。

    不就是假公济私,老闆带秘书游山玩水嘛,有什么了起。

    看他俩这样没有公德心随意放闪,我只能看着窗外嘀咕暗骂,顾为之却又对

    我说道:

    「习以为常实在不算是一件好事,很多问题都是由此而起。

    「或许,你认为我找你,只是为了应付这次的事。

    「但其实更重要的,是需要你不同於我们的观点,去思考问题、警醒我们,

    或是想出更棒的点子。

    「就某些方面,你瞭解的,比我们更深入;但你又不属於我们,所以能以旁

    观者的角度看事情。

    「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总是询问我的想法,这次也不例外。

    就在我还在整理,脑子里纠结成团的思绪时,陈依已经不耐烦地扔过来一句:

    「笨!意思就是,你应该趁机要求加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