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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76

有许多本事可以传授,我猜她听说先生来了,心里一定欢喜得很?”接著换来一个俏丽丫鬟吩咐道:“你去‘月阁’唤来小姐,就说给她画画的那个萧先生和李公子来了!”

    当四人一起饮茶言谈的时候,叫好声、笑谈声不绝于耳,却是一幅和睦融融的情形。萧径亭左勾右引连连引出某些话题,让个人各自发挥。发现那江横流虽然长得斯文俊秀,但是心思直爽、重武轻文,倒常常是一人坐在边上静静听著,时不时才问上几句。

    而那位任恪冲真算得上是文武全才了,言语豪迈大有乃是池观崖之风,但是细细体味他的言语却是八面玲珑、谨慎精巧,虽然萧径亭心底对他大有成见,也不由不佩服他的才学。若非立场不同,可能两人真是有许多共同语言了。

    “我本以为是那个唐蕴儿勾引的他,让他沦落位内奸了,但是现在看他为人如此风度,倒不像是女色所能够左右的了!”萧径亭心中暗暗觉得奇怪,忽然鼻端荡起一阵淡淡的幽香,进来的却不是池井月,而是一个钟灵巧秀的姑娘,做丫鬟打扮。

    “小姐略有小恙,就不过来招呼几位客人了,只是心中记挂著萧先生是头回来到府上,便有请先生去‘月阁’做客!”那俏丽的丫鬟言语一出,几人望向萧径亭的目光不由变得有些异样。

    “小师妹病了,江师弟,快去将府上的苏大夫请来!师妹她自小体弱,可马虎不得!不然,还是我去吧!”说罢朝萧径亭抱上一礼,便匆匆走出。

    而李易泽却是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道:“家父闻得池小姐气血虚弱,便让李某带来几颗‘雪参丸’,本来在下想当面交给井月小姐,不过小姐贵体欠安,那便请这位姐姐转交给井月小姐了!”

    “李兄?这‘雪参丸’可是皇上赏赐给令尊的那瓶,那可千万要不得啊!”江横流闻之连忙拒绝,想必这瓶“雪参丸”真是名贵得很了,那个俏丽的丫鬟便也不敢接过。

    见到萧径亭面上微微有些不解,江横流在边上解释道,这‘雪参丸’原是高丽皇帝十年前向大武王朝称臣的时候,使者送来几样供品中最是珍贵的一样,共有六瓶。可以说为了这六瓶“雪参丸”高丽也不知道去了多少条人命,所费银子更是数不胜数。武帝得到後,便也一直舍不得服用,只到精力不济的时候,才服下一丸,然後日日批阅奏则直到半夜。

    六年前,而那时候的李易泽父亲李莫潇任的还是金陵府指挥使,辖于江南东道。江南发生了百年不遇的大洪水,大水淹没江南数十府良田广厦无数,人间天堂之地顿时变成一片汪洋,那时候的江南东道节度使吓得心惊胆寒,便早早从金陵逃出。群龙无首下,人心惶惶大批大批的百姓跟著纷纷西逃,但是那时的江南西道节度使公孙湛担心引来更大的逃民潮,而且江南西道下辖的数十府灾情也比较危急。便下令各府不得接待逃亡而来的灾民,只是发放返回故乡的口粮。江南数十府顿时岌岌可危。

    李莫潇便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他政治生涯的一次百年难遇的机遇,便上奏朝廷,立下军令状誓死保住整个江南东道。百姓断粮,他便私自打开各地府衙的大小粮仓。衙门的钱用完後,他便倾尽所有的家财,组织数十府百姓抗洪救灾,保住了大武朝廷这片最是富足的天下粮仓。

    灾情结束後,李莫潇一方派人去迎接外逃蜀中的江南东道节度使。一方在递给武帝的奏则上大是美言江南西道节度使公孙湛,说其在救灾上给了相当大的援助。但是关于公孙湛拒绝开门接纳灾民的的消息也沸沸扬扬传到了京城,甚至逃到江南东道的灾民也莫名其妙死了一批。至此後,武帝大发雷霆,将带头逃跑的江南东道节度使凌迟处死。也将江南东道改名为金陵道,不再被制于江南西道,甚至将原来属于江南西道的近十府也划入金陵道,任命李莫潇为节度使。听说李莫潇因为救灾费心劳力,落下了一身的病痛,武帝便下旨将高丽上贡的“雪参丸”赐予李莫潇一瓶,特别派了八百里快骑一站一站,马不停蹄送来金陵。至此李莫潇便成为除了方召疾外,最具权势的一任节度使。也和江南西道节度使公孙湛结下了不小的梁子,而这名公孙湛便是连邪尘的岳丈,也就是连易奕的口上的那个外公了。

    “看来武莫宸对‘上兵世家’是志在必得啊,竟然下了这麽大的本钱!”萧径亭心下一阵计较,不由将李易泽手上的‘雪参丸’同昨夜百十中宝贝药材阶uX而成的那杯药汁暗暗做了比较。

    “昨夜刚刚吸收了那麽多宝贝灵药的精华,或许我体内的这道真气也宝贵得很呢?”萧径亭心中暗道,望了一眼边上那个娇俏的丫鬟道:“说来也巧,我也懂得一些医术,便去看看井月小姐!”

    “‘雪参丸’?!李兄对我那小师妹也太厚爱了!”任恪冲正带著一名郎中进来,远远听到几人说话,不由目光惊诧投向李易泽手上的那只小瓷瓶,接著朝萧径亭望来,道:“先生既然懂得医术,那也肯定是位国手,便请先生去看看我那位小师妹!”

    江横流也微微犹豫了一下,便对那个侍女吩咐道:“你去通报小姐,就说李易泽公子带来了御赐的灵药,让她如是能够的话,就出来给李公子行个礼!”

    当萧径亭随著那个娇俏侍女走过一段时候,眼前的景色一扫以前的庄严肃穆,变得精巧雅致起来。入目的既有亭台阁榭,也有小桥流水;既有美丽夺目的姹紫嫣红,也有陶醉怡人的鸯鸯戏水,却是极尽了女子的温柔婉约。

    美丽婉约的池井月此时正躺在幔帐围住的牙床上,美目正深深凝视著走进来的萧径亭。这才几日不见,仿佛池井月看来仿佛比以前显得更加的虚弱了,如同玉般的小脸,此时已经不见了一点的血色,便是薄薄可人的美好樱唇,此时也是不见了原先见时的红润。

    倒是掩在锦被中的娇躯曲线依然曼妙迷人,但是其中的纤若便是隔了一层锦被,也可以清晰地看出来。

    “这个痴情的丫头!对梦君奴竟是深情至斯。”萧径亭目光细细巡视的池井月,那张娇弱秀气的小脸虽然挂著笑容,但是那犹如一汪秋水般的眸子却仿佛涌满了幽幽的悲凄之色,痴痴迷迷仿佛没有了一点生气。那个去任府路上,与萧径亭共乘一架马车的池井月,那个娇痴可人欢喜可爱的池井月,仿佛昙花一现般,由梦君奴带来的那场情变仿佛带走了她所有的生气。

    见到萧径亭目中射出的温柔怜色,池井月美丽的小脸上,一点点的委屈悲凄、一丝丝的幽怨难过渐渐凝聚起来,最後化作淅淅落下的粉泪,朝萧径亭凄呼道:“公子!他骗我,他都是在骗我!”

    “原来她也知道萧先生便是萧径亭了?”

    萧径亭走到床前,一手轻轻抚上池井月的粉背,入手肌肤细腻娇嫩,但是也瘦弱可怜。池井月好像要把这几日的委屈全部释放出来,娇躯一软便将蛾首埋入萧径亭肩上,哭得泣不连声、萋萋切切。

    感到自己的溅上又湿有热,却是池井月的泪水有著泛滥的湿透。萧径亭在池井月的粉背上摩挲,心中暗暗奇怪,池井月对自己还真是一点都不设防啊,虽然自己和她仅仅只见了一面。

    “井月小姐……”见到池井月停止了哭泣,只是娇躯仍然抽搐不已,便出言柔声相劝。

    池井月忽然将小脸从萧径亭肩上抬起,抽泣道:“公子见外了,我与夜晓妹妹情同姐妹,公子便直呼井月的名字吧!”那美丽的玉脸上沾满了斑驳的泪痕,但是却没有因为自己和萧径亭的亲近而有一点点的羞色,仍旧没有一丝晕红。

    萧径亭见到池井月的蛾首重新又埋入自己肩上,微微一笑,柔声道:“人道越是聪明的姑娘,心眼就越死,看来真是不假啊!说来井月也是傻了,明明已经知道那梦君奴是个女子,还是那般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