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口气。」见着爱云过来了,两人便打住了话。

    爱云笑着说:「没想误进了男厕,我没惊着,倒把里面的男人吓得跳起

    来。」说完,哈哈地大笑。曼娜叹了口气,心里只是委屈和纳闷。如今的爱

    云就连误入了男厕所也是十分的坦然。

    别人的嘲笑一点不被她理解,至于男女之间的避讳,早已是撕得粉碎。

    任何男人在她眼里都是赤裸的,一眼便看到了最隐秘的部位。

    回家之后的爱云安份了一段日子,有时也跟曼娜上服装店帮忙打理,事

    实上,她那时正处在一个养息的,初愈的阶段,心灵上的创伤和身体上的疲

    劳刚刚消除了,可元气尚未恢复,身体仍然是虚弱的,微醉般懒洋洋的,软

    绵绵的,似睡似醒的。

    本来这确是一个心旷神怡的境界,可为时却极为短暂,甚至是转瞬即逝

    的。紧接着,一场更为汹涌澎湃的波动将会来临。

    曼娜将会发现,先前的一切仅只是暴风雨之前掠过天空的闪电,远方滚

    来的雷鸣,是一个序幕,一个序曲,一个引子,一个预言。

    渐渐的爱云就有了朋友,都是些看起来很不正经的男女,爱云跟着他们

    早出晚归甚至有时夜不归宿。他们的生活一如既往的放纵和快乐,爱云的红

    唇边永远挂着迷惘而谄媚的笑意,没有什么可以改变她生活的内容和情趣。

    那时她学会了风靡一时的拉丁舞,有时候独自在客厅里练习,她的嘴里

    响着舞曲清脆的节奏,嘭、嚓、嚓。她在客厅安了一面跟墙壁似的玻璃镜,

    穿着轻挑的裸露的练功服练习。

    她有很好的舞蹈底子,各种动作由于一段时间的疏远,又由于实在是太

    稔熟了,再不可能忘怀,便格外的亲切,新鲜。客厅的镜子上折射出几十个

    她旋转的身影,她看见前后左右有几十个自己在旋转,犹如几十个自己在舞

    蹈,又如几十个自己在欣赏自己。她便深深地陶醉了。

    有时,家里便聚集了一些舞蹈男女,女的个个袒胸露背,男人穿着紧绷

    的衬衫长裤,在一起勾股搭臂搂抱紧贴。他们嘻嘻哈哈互相纠缠,这使曼娜

    很看不惯,闲着时说了爱云几句,倒像收敛了一些,但没几天又相聚到了一

    起。

    诸如此类的事情,一次又一次,使得曼娜愈来愈觉得爱云在她的面前烦

    得叫人受不了。她将这一切都怪罪于楼底下的那一大幅的玻璃镜子。

    隔天,她就采取了措施,撒掉了那面镜子,对外宣称是爱华要集中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