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在赤裸裸的骨头关节上,每一下都会是痛入骨髓的吧。她一定不知道盼望

    了多久,才等到最后那一下用上了狠劲的。关节炸裂的声音像是压破了一个核桃,

    女人一直绷紧的赤脚突然间松弛了下来,皮肤和肉块从脚腕深处向外绽放开一个

    裂口,她的小腿胫骨从那里倾斜着冲出了她的身体,带着锯齿形状的断面。

    桑温得意的笑了起来。抽拽着她脚腕上的链环,他说,就用这个,把这个拴

    到马鞍上去,就用这个拖她妈的两条断腿!米达雅的最后这一天,是被铁链抽紧

    了骨碎肉裂的脚腕,用马拖进镇子中心去的。她的赤裸裸的身体在碎石嶙峋的地

    面上磕碰着,翻滚着,有时候朝下的是头脸和她的烫坏的胸脯,有时候是她整个

    背脊上完全裸露在外的肌肉和筋膜……她那两个半张的被剥离了身体的人皮,散

    乱地拖拽在她的身体两边,有时候和她自己纠缠在一起,在她的身体底下揉团打

    卷,有时候又铺张散漫出去,破碎淋漓地蔓延在地面上,从静静肃立在小街两边

    的尼珀居民的脚边拖拽而过。

    公开的处刑是一个抵抗运动分子应得的荣誉。她一开始就该知道的。军队当

    然命令全体居民从屋里出来,聚集到一起,从头到尾地看完破坏分子的下场。尤

    其是那些印度裔的移民,桑温挨个点名,确保他们一个不少,从妈妈怀抱的孩子,

    直到要搀扶着才能起床的老人。所有这些人在印度商会前的空场上密密麻麻地站

    了一大群,他们前边就是那棵树干粗壮的木莲树。

    桑温他们确实把兽医也带到了那里,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剥掉了米达雅剩下的

    皮。先是女人的两条腿,从她拴着铁链的脚腕开始,从小腿到大腿,再轮到她的

    肩膀和手臂。最后才是延续上她身体侧面那个皮肉分离的间隙,兽医从那里开始,

    环绕着她的胸脯和肚子剥离撕扯下完整的皮张。到了那时,在她晶莹剔透的赤露

    的肉体上,最显眼的反而是胸脯上粘附着的,两块暗黑皱缩的焦糊的肉痂,她的

    两腿倾斜分张,在女人的大腿根处,雍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