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的把它们涂抹干净了。男人都是坐着的,都在看她,她一个人孤单单的站在中

    间,慢慢围拢一身的长头发。

    突然抿嘴笑了:”再喝吧?”

    ”再喝!”

    孟虹现在端着杯子不再往地下跪了。侧过身体,后腰正靠着桌边,女人收腹

    挺胸踮高了脚趾头,把屁股搁到桌子的面上。坐稳以后,摆开长腿,从左从右把

    下边的小军官夹进了中间。女人低头往自己中间一路看看。她的一只手顺着胸脯

    滑下去,有骨头的地方有骨头,有肉的地方有肉,当然了,有陈伤的地方是疙疙

    瘩瘩的陈伤。

    已经做过了,做开了,女人把自己摆放得伸展招摇。桌子顶上吊着的汽灯特

    别亮堂,在尼珀这样的地方也算对得起香港这个店名了。坐在桌沿上的虹比一圈

    男人高出小半个身体,灯光打下来,人都能看得清楚。她刚才已经说了,她不再

    好看,她的皮肤老了,肌肉粗糙。她的环环相连,从颈子一直连到脚腕的深黑锁

    链,虽然是粗,重,晃人的眼睛,可是一个白天再加半个晚上晃动下来了,显摆

    就一个开头,尾巴怎么管?

    她一只手一直举着杯子,回过肘举在自己的锁骨窝上。空出来另一只手绕着

    腰转,转到身后又回到身前来,再摸到自己大腿底下,黝黑硬实的腱子肉。手掌

    贴着皮肤轻描淡写地走过去,铁链条环环相连,紧跟着横冲直撞趟过人的肉。她

    的脖子肩膀,胸脯乳房,再加上火烧刀割,鞭子反反复复抽过来打过去的阴唇阴

    户,还有什么是没在这堆男人眼睛底下晃荡过的,一不小心当上了这样一个女人,

    她还有什么能够卖得出来,摆给他们看看?

    摆——给——谁——看?

    我做得有点过了吧?女人想,我跪舔了一个连长,就算对得起老万和他的自

    卫团了,后边还有三个排长,都得要我费心照看上?

    那么多年以来,她只跟谁婉转缠绵地做过,她费了心思动了情,把谁勾引上

    了她的铁床?尼珀又是谁的地界?她这么光身赤脚,铁链叮当的走了几百里山河,

    找上这里来了,心里就没有一个,要找的人的影子?

    想找的是将军,结果睡了连长。女人轻轻笑了。”姐给你跪过了,对吧?”

    她低头对她身前的小排长说。”姐的酒你得喝吧?”

    她的右手放低,手腕发力。一整满杯的高粱烧酒泼到自己的乳房中间。

    ”你就在姐姐这个肉杯子上喝吧……”